白亦庚道:“要是不逼你出手的話,也不逼涼王出手的話,本宮未來的帝位永遠都坐不穩。”
“……”
白亦庚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道:“本宮是太子,在世人眼中是貪財好色的皇子,不配帝位,正因爲如此,那些蠢動的人才會坐不住的。”
趙王一直認爲白亦庚是無能,所以他一直想要取而代之,卻沒有想到眼前的白亦庚完全是另外一個人,心智手段都遠在他之上。
白亦庚望着桂公公,道:“找到了沒有?”
桂公公垂下了腦袋,半跪在地上,搖頭道:“搜遍了整個行宮也沒有找到皇上的玉璽,還有……”
白亦庚的計劃很完整,卻沒想到到了最後一步,還有東西不在掌控之中,道:“還有什麼?”
桂公公目光一閃,頭低的更低,道:“沒有找到娜妃娘娘。”
白亦庚眸光一沉,厲聲道:“什麼!”
桂公公擡起了頭來,道:“玉璽想必被娜妃娘娘偷走了。”
白亦庚厲聲道:“找!給我找,無論如何,要把娜妃給我找出來!”
桂公公叩首,中氣十足的應答道:“是,殿下。”說完之後,行了了一個大禮,走出了金鑾殿的大門。
重重的金鑾殿的門在沉重又令人感到窒息的空氣中被打開,又悄然的合上了。
桂公公小聲地吩咐命令,道:“找,地毯式搜索,一定要將娜妃給找出來,孤掌難鳴,絕不能放她出宮門。”
帶刀侍衛上前,小聲的回稟道:“請桂公公放心,從昨夜開始,一隻蚊子都沒有被放出去。”
桂公公皺眉,“一隻蚊子不放出去有什麼用?重要是要找到娜妃,還有落英宮中,絕對不能留一個活口。”
侍衛點頭,抱拳道:“是!”
“好好守着,千萬不能夠讓任何人靠近這金鑾殿,也不要偷聽這金鑾殿中的說話,小心腦袋落地。”桂公公回頭望了高挺的雕花紅木門。
“是!”
金鑾殿中,安靜如斯,一閃大門隔絕着兩個世界。
白亦庚望着年邁的皇帝,道:“父皇啊父皇,你還是真寵愛你這位妃子,連玉璽都交給她保管,不知道交給她的時候,等於將肉遞給了豺狼嗎?”
皇帝望着白亦庚,眼神犀利如刀,想要砍死這個兒子,竟然對父皇做這樣的事情。
白亦庚看着皇帝的表情,笑道:“都說自不教父之過,父皇,你不要記恨我,本宮今天會落到如此地步,還有今日的所作所爲,都是跟父皇您學的啊。”
皇帝看了看時間,早已買通了皇帝身邊的張公公了,將今日不必早朝的消息發佈給上下文武百官。
昨日晚上的廝殺,今日的逼宮。
血濃於水的父子,卻跟血海深仇的仇人差不多。
白亦庚想着今天有一整天的時間與大家好好聊一聊前程往事,畢竟今天過後,大家都走上了人間黃泉的兩條道路。
“當年你做的事情,我都親眼看見了。”白亦庚看見了,望着皇帝這張有些肥的臉,大肚子知道享樂的皇帝,“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嗎?”
白亦贏不明白白亦庚與父皇之間的對話是什麼?
白亦庚走在金鑾殿的金黃鋪着的階梯上,最後尋了一個階梯坐下,腦中浮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弟弟,知道我們爲什麼都會看上不屬於我們的女人嗎?因爲我們的身體裡留着這樣的血。”
“我們的身體裡流着父皇這樣黑色的血液。”白亦庚張揚地笑了起來,“白亦贏,父皇爲什麼能夠容忍你跟娜妃的事情嗎?”
白亦贏瞪大眼睛地望着皇兄白亦庚,隱隱明白了白亦庚在說什麼,但是那個女人是……誰?
白亦庚笑道:“想必你已經差不多能夠猜想到那個女人是誰吧?對,那個女人就是……白帝城的母妃,弦太妃。”
“什麼!”白亦贏呼吸一緊,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袋裡盤旋了起來,更加吃驚地望着皇上。
皇上同樣驚駭地望着白亦庚。
白亦庚看着白亦贏與父皇那變幻的神情,笑道:“很吃驚吧。”
白亦贏道:“你……”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亦庚譏諷地笑道:“弦太妃長得太漂亮了,就算是在死的時候,她都是那麼的漂亮,就像當下的王叔一樣,只要人一見,都難以從驚爲天人的美貌中抽離出來,都是遺傳了弦太妃啊。”
白亦贏無法想象,道:“怎麼可能,弦太妃跟父皇,你在說什麼胡話呢?那個女人比父皇大……”
說話的時候,白亦贏望着父皇,看到父皇的表情,那些反駁的話一下子都哽在喉嚨之中。
白亦庚笑道:“比父皇大嗎?也對,我與你分別碰了王叔與父皇的女人,但是那些女人對我們而言都是年紀輕輕的,誰又能想到我們尊敬的父皇會不顧禮義廉恥的碰比自己大十五歲的女人呢?”
“……”
白亦庚卻看見了,看見了當年父皇已經是太子。
有一次在御花園中賞花的時候,他躲在叢林裡與太監玩捉迷藏。
父皇對弦太妃起了色心,將弦太妃拖着在另一個假山後面生生的強.爆了,那個時候的弦太妃也不過三十左右,風韻猶存,因爲女兒遠嫁鄰國,所以變得多愁善感,所以讓父皇有機可趁。
那時候,年小的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他問身邊的公公。
公公神色鉅變,叮囑他,這種事情永遠不要說出來,即便對母后也都不能說。
因爲到時候他會失寵,而他身邊的人全部都會遭到扼殺,讓他謹記這一點,這就是皇宮。
白亦庚擡眼望着整座金碧輝煌的金鑾殿,擡眼望着皇帝,道:“聽到這個故事,父皇你的感受如何呢?”
皇帝無比震驚地望着白亦庚,絲毫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這樣的陳年舊事會被翻出來。
能將這一段禁忌關係的秘密保密到了現在,他又哪裡是那種浮華的太子呢?
只是一直帶着一副面具,矇騙天下人罷了。
白亦庚將故事說完之後,笑道:“弟弟,你對這個故事的聽後感,如何呢?”
白亦贏心臟被狠的一下收縮了起來,深藍色的眸中浮現某種哀傷,道:“之後呢,這件事情只有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