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御書房。
向晚收拾好去御書房等君陌離。
君陌離見她過來放下手中的摺子。
“傷口可還疼?”向晚問道。
“不疼了,晚晚的藥,藥到病除。”君陌離笑着說道。
“今晚不可飲酒。”向晚看着君陌離說道。
“好,讓李東海都換成水。”君陌離應聲。
“阿離,你真乖,你知道我們那叫這麼乖的相公什麼嗎?”向晚笑着問道。
“什麼?”
“忠犬老公啊。”向晚挑眉說道。
“忠?犬?”
“對呀,就是形容對老婆,就是娘子無比的好又忠誠的男人。”向晚得意的說道。
君陌離跟着輕笑出聲,晚晚那裡很多詞他都沒聽過。
兩個人聊了一會,才起身去夜舞殿。
夜舞殿。
司空沂辰帶着司空婉落。
獨孤楚奕帶着向晴和上官瑞。
司空婉落一臉的哀怨,沉着小臉。
“婉落公主,怎麼一路過來都不開心呢?”向晴笑着問道,說了一句看似活躍氣氛的話,卻暗藏鋒芒。
司空婉落擡眸應聲,“沒什麼,只是舟車勞頓加上吃壞了東西,纔會如此。”
“那可要讓女御醫好好給你調理一下,別坐下病根。”向晴看似和善的叮囑道。
司空沂辰微微擡頭看向向晴,“勞獨孤太子妃掛念。”
“司空殿下客氣,理當如此。”向晴笑着應聲,儀態萬千,她從小接受訓練,禮儀方面樣樣出彩,只是獨孤楚奕不肯看她。
向晴已經壓下了心中對獨孤楚奕的情分,只剩下怨念。
“皇上、皇后駕到。”司禮太監高聲喊道。
衆人起身。
君陌離和向晚挽着手,緩步走進夜舞殿。
衆人行禮之後,重新落座。
君陌離和向晚坐在正座。
“今日宴席歡迎司空殿下遠道而來。”君陌離開口說道。
“多謝離帝,先前承蒙皇后娘娘出手相助,景國纔有今日穩固之勢,父皇命司空帶他向離帝離後致謝。”司空沂辰鄭重的說道。
“景帝客氣。”君陌離應聲,有幾分驕傲的神色,他的晚晚就是厲害。
向晚笑笑,“司空殿下、司空公主,可還住的習慣。”
“皇后娘娘親自安排,一切都和景國習慣無異,住的很好。”司空沂辰笑着應聲。
向晚眸光一轉落在獨孤楚奕身上,“獨孤殿下可還習慣?”
“一切都好。”獨孤楚奕應聲,眸底閃過一抹難得的溫柔。
君陌離眉心輕蹙,這個獨孤楚奕是專門給他添堵的。
“太子妃身體可舒服些了?昨日我們過一起吃香酥黃金甲,你身體微恙不在,着實可惜呢。”向晚目光落在向晴身上。
香酥黃金甲……
司空婉落聽到這個名字就有些噁心。
向晴笑笑,“勞煩皇后娘娘掛念,休整一日身體已然無恙。”
“那就好。”向晚笑笑,“今日的菜色都是離國的佳餚,各位都嚐嚐。”
衆人應聲,君陌離傳了歌舞。
向晚拿起筷子,撿了兩樣君陌離愛吃的送到他脣邊,直接用喂的。
君陌離微微頓了一下,“晚晚,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是夫妻。”向晚不以爲然,她的觀點,我的男人我照顧。
君陌離笑笑,他自然不介意在獨孤楚奕面前秀秀恩愛,讓他也堵一堵,
如君陌離所願,獨孤楚奕握着筷子的手指下意識的收緊。
“離後對離帝真是好呢。”向晴笑盈盈的開口,毫不猶豫的在獨孤楚奕傷口上撒鹽。
獨孤楚奕悶不應聲。
“離帝的右臂貌似是受傷了。”向晴接着說道。
獨孤楚奕自然也留意到了,君陌離的右手幾乎沒動過,因爲向晚的照顧,他幾乎沒有右手需要的動作。
向晚對君陌離照顧的真是周全,那些曾經是自己的待遇,獨孤楚奕心裡苦澀的厲害,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去深思,君陌離爲什麼會受傷。
倒是向晴想的比較多,她一時間還想不到君陌離在自己的皇宮中會被什麼人所傷。
昨晚君陌離的行動全程都是高度機密,所以消息完全沒有走漏,呂振奇確定所有人都死了之後,直接一把火燒了宅子說是走水死的人,所有的線索都沒留下。
大家也都以爲是走水死人,沒人深究。
向晴擰眉,人手少真是不方便。
司空婉落看着坐上恩愛的向晚和君陌離,心裡直冒酸泡泡,向晚憑什麼霸佔那麼好的男人,不行,她絕對不能讓向晚這麼囂張下去。
司空婉落刷的起身。
司空沂辰驚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司空婉落會這麼大膽。
“離帝、離後。”司空婉落行禮出聲。
向晚放下筷子看着司空婉落,“司空公主有何事?聽宮女說你去找過本宮,本宮昨晚……有些累,睡了回籠覺。”
昨晚,有些累,幾個字,讓人浮想聯翩。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想跟娘娘聊聊而已。”司空婉落說道。
“如此,倒是本宮錯過了,過幾日有時間再請司空公主進宮閒話家常。”向晚笑着說道。
“是。”司空婉落應聲,“婉落在出門前習了一個舞蹈,想獻給離帝,願離景兩國世代交好。”
司空沂辰微微擰眉。
“如此,我等倒是有眼福了。”向晚笑着說道,直接忽略了司空婉落那句獻給離帝。
“婉落獻醜了。”司空婉落行禮緩步離開座位去準備。
向晚歪在君陌離肩上,擡眸看着他,“招蜂引蝶的傢伙。”
君陌離失笑,他的晚晚簡直就是雙層標準,她引來的就是朋友,自己引來的就是狂蜂浪蝶,簡直就是不講道理,不過,不講道理他也喜歡。
“朕長得這麼英俊,也是錯。”
向晚輕笑出聲,“阿離,你真是自戀至極。”
“被你傳染的。”君陌離寵溺的一笑。
二人在上面,其餘人自是聽不清他們的對話,但,獨孤楚奕和司空沂辰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樣的距離,他們的對話,他們聽的清楚。
向晚在君陌離面前的隨意,君陌離在向晚面前親近,他們都聽得清楚。
君陌離極少在人前笑,在向晚面前幾乎總是含笑的,他……對向晚真好。
向晚對君陌離的那股子隨性把兩個人的關係直白的擺在衆人面前,恩愛夫妻。
獨孤楚奕低頭擰眉,他的晚晚若是不喜歡君陌離,他都不相信。
音樂聲響起。
司空婉落換了一身大紅色的舞裙緩步走了上來,躬身行禮,“離帝,婉落獻醜了。”
君陌離完全沒有應聲的意思。
“司空公主請。”向晚緩緩的出聲。
司空婉落咬緊銀牙,她一定要驚豔衆人。
司空婉落隨着音樂聲起舞,每一步都踩在點上,步步相連美不勝收,她脣角的笑越來越大,越來越美,紅色翻飛,確實美不勝收。
向晚眸光流轉,司空婉落真是個小美人,可惜了,跟她搶男人的人,註定都會挫敗。
音樂聲停下,衆人鼓掌。
“婉落獻醜了。”
“司空公主辛苦。”君陌離應景的說了一句話。
司空婉落眸子一亮,在她看來君陌離現在肯稱讚她就是被她給驚豔到。
“謝離帝稱讚。”司空婉落笑着說道,目光落在向晚身上,明顯有幾分挑釁的味道,“聽聞皇后娘娘能文能武,想必在音律方面也頗有造詣。”
向晚脣角揚起,看,就是這麼俗套,自以爲了不起跟自己挑戰,接着向晴就會幫腔,然後再逼着自己來跳上一段,若是不如司空婉落自己就顏面皆光。
她纔不按她們的套路走。
“本宮自由在軍中長大,習武佈防倒是擅長,不通音律。”向晚擡眸說道,話說的大大方方,沒有絲毫的扭捏,也沒覺得害羞,反倒是,有些驕傲。
畢竟,習武佈防這事,女子中只有向晚會。
司空婉落一愣。
向晴垂眸手中的白瓷杯送到脣邊,向晚還真是聰明,揚長避短,不接司空婉落的招,司空婉落蠢女人。
“皇后娘娘行兵佈陣無人能及。”司空沂辰接過話。
“朕的晚晚樣樣都無人能及。”君陌離環着向晚,說道,維護的意味明顯。
向晚笑笑,“舞姬還準備了些曲目,叫上來可好?”
“好。傳歌舞。”君陌離說道。
司空婉落小臉滾燙,她明明表現非凡,但向晚一句話把自己的技藝就給帶過了,之後還宣了舞姬,那不就是暗示自己的本事跟舞姬一樣!
舞姬,哪裡都有的低賤舞姬!
司空婉落覺得自己要炸了,她擡頭一眼看見向晚身側的蓮亞頭上帶着自己給的髮簪,一肚子的火氣微微收了些,向晚走着瞧。
本公主定會讓太子哥哥厭惡你,讓離帝厭惡你!
向晚時不時的舉杯,反正她杯子裡是水,喝多少都不怕。
向晴始終沒主動跟向晚說話,全程表現的極爲低調,像是學乖了的樣子。
向晚偶爾和向晴碰一下目光,向晴總是溫柔以待。
向晴看着向晚使了一個眼色。
向晚笑笑在君陌離耳側說了一句話,君陌離叮囑了一句,向晚起身去了御花園。
沒多久向晴也到了。
“太子妃找本宮何事?”向晚問道。
“皇后娘娘,這是父親讓人送過來的家書。”向晴把向北城準備好的信件送到向晚面前。
向晚接過,打開,迅速的看完了內容,總結起來三個字,親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