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黎新野徑直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面色森冷,一摸口袋,立馬發現鑰匙錢包全不見了,暗罵自己大意。
就在他懊惱,試圖撥打電話派人追蹤的時候,聽見了鑰匙入鎖的聲音。
“你...醒了...”
季澤柔顯然也被嚇了一跳,她哆哆嗦嗦地將門合上,將手中的藥放在了餐桌上。
沒有過多的解釋,她快步走去了廚房,端出了熬好的薑湯。
“來喝了吧,你貌似有點着涼。”
哦?
黎新野原本還警惕十足,聽到這番話,眸中難掩訝異。
他以爲這女人找準了機會是要溜走的,如今倒好,竟然回來了?
“那個...東西還你,藥我已經買好了,你先吃點腸胃藥吧。”
畢竟,長期腹瀉,身體脫水了會死人的。
黎新野頹自站在原地,緘口不語,讓季澤柔有些尷尬,她悻悻地擺了擺手,找了個遠處的地方坐下。
她心情尚未平復,胸腔中那顆咚咚直跳的心臟瘋狂蹦躂。
這樣的作態倒有點超出黎新野的認知,他神色複雜,沒有說話。
“你...”
他欲言又止,還沒說出口,就被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給驚得不輕。
砰砰砰!
來人氣勢洶洶,一看就絕非善類,黎新野驟然機警地盯着門口,向季澤毆辱低了個眼神。
“...誰?”
原本就微妙的氣氛變得更加古怪,她遲疑地開口,卻發現門口的人動作瞬間終止。
“不好意思,是王老師家嗎?”
對方嗓音渾厚,讓人心生不喜。
“不是,你敲錯門了。”
季澤柔一聽這話,下意識鬆了口氣,好心地解釋。
卻不料黎新野反手一把把她拉住,順勢往懷中一帶。
噓!
讓她噤聲的意味明顯。
季澤柔本來就反應快,一瞅到這個動靜,強行按耐住心中滿滿的好奇。
門外的人腳步漸遠,彷彿是上了樓,但黎新野卻依舊戒備十足。
“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簡單的八個字,讓季澤柔猛然發懵。
“爲...爲什麼?”
“要活命就跟上。”
黎新野素來都是反應極其敏銳的人,一看到這樣的舉動,瞬間就明白了許多東西。
當下也不和季澤柔過多的解釋,快速扯開了被褥,翻身踩地穿鞋。
迫不得已,季澤柔下意識地跟着他收拾東西,準備去臥房裡拿點東西。
頃刻之間,她前腳走進屋子,後腳就聽到了男子關門的聲音。
砰——
她聞聲而動,驟然瞳孔皺縮,快步走到了門口,不可思議地盯着房門,似乎是被嚇得不輕。
黎新野...
就這麼走了?
她吞嚥了兩下口水,顧不得拿其他的東西,快步開門追上黎新野的步伐。
“啊喲,不好意思啊。”
由於動作幅度有點大,季澤柔驟然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一個青年男子,頭戴鴨舌帽,手中捧着一沓資料。
瞬間白紙紛飛,落了一地。
季澤柔腳步微頓,她搖了搖頭,快速幫忙拾起了資料。
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她就將其交給了對方。
飛身上前衝到電梯口,試圖找到黎新野的身影,卻發現,沒有蹤跡。
心中驟然咯噔一下,驚得季澤柔慌亂的到處尋找着什麼。
‘碧雲之軒’地理位置雖好,但因爲房型的問題,導致很多房子的採光不是很好,難免有種內心發毛的感覺。
她身子微顫,無時無刻都在透露着自己的內心,表明了就是在害怕。
驟然,有一股寒風從後背刮過來,嚇得季澤柔扭頭按電梯門,她試圖讓電梯開啓。
肩頭瞬間一沉,耳畔邊傳來一聲冷笑。
“嘿嘿,原來你在這兒!”
啊——
這無比突兀的聲音傳入季澤柔的耳膜中,瞬間讓她丟掉了所有理智。
樓道間傳響出了女子的聲怯慘叫,久久迴盪不絕,顯得悽清慘烈。
季澤柔不敢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暗罵自己時運不好,撞上了這些個事情!
“怎麼,你很怕?”
她能感受到對方指尖的冰涼,地板上濺起一條水漬,莫名古怪,背後更是陰風驟起。 女子的聲音輕柔而空絕,讓神經高度緊繃的季澤柔有些崩潰。
“你是誰?”
“離我遠點,別碰我。”
季澤柔聲音哽咽,她一直都覺得這地方陰森森的,如今看來還真是。
哭腔盡顯,她只差點沒跪下。
“你怕什麼?難不成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她不敢回頭,自然是害怕見到不乾淨的東西。
奈何那未知的東西並不願意放過她,若有若無地伸手扒拉一下季澤柔的頭髮,直讓她後背發涼。
理智和崩潰只在一線之間,季澤柔還沒來得及開口,那站在監控室中查看錄像的男子已經眸光森冷無比。
“黎少,你看我們都是按照您吩咐的事情做的,可還滿意?”
保安在一旁恭敬地討好,說起話來還莫名有點狗腿,惹來了黎新野的白眼。
男子手指微動,緊盯着那個監控大屏幕,眸光中藏匿着一點失望。
季澤柔,你當真是有本事的很!
“不用了,將你們的人喚回來吧,大白天嚇到別人就不好了。”
黎新野目光如炬,他頷首看向了屏幕,意味深長地丟出這句話,長腿一邁,直接出了監控室。
此刻,他的手機瞬間響起,黎新野皺眉,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來點提醒。
沒有半分猶豫地將電話給直接掛斷,全程沒有半點的心疼,彷彿那就是一個無聊至極的騷擾電話。
現在的他彷彿已經忘記了季澤柔還在翹首等待自己迴歸,直接下樓開車,選擇去公司。
逢場作戲而已,誰不會?
反正,他對季澤柔那種女人,只要動用一丟丟的手段,就足以讓她萬劫不復。
就這樣一點小手段,足以讓季澤柔情緒崩潰,可想而知,那女人對於簌簌是多麼恐懼。
想到這兒,他眸光中最後一絲隱忍都湮滅無蹤,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一切的舉動都不是殘忍,而是季澤柔罪有應得。
此刻的季澤柔完全被那個神秘的陰森女人給嚇壞了,雙腿直髮軟。
她跌跌撞撞地衝出電梯門口,仰望着灰茫茫的天空,心情一如既往的沉重,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一道尖銳的女聲已經咋咋呼呼地傳入耳膜。
“好啊,你夜不歸宿,是不是在這兒私會老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