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折騰了好久,季澤柔好不容易嚥下湯藥,卻因爲喝得急切而被嗆到。
咳咳——
喉嚨處癢癢難耐,惹得季澤柔不自覺地輕咳了兩聲,她的小動作沒有瞞過徐瑤瑤的眼睛。
撂下了碗,徐瑤瑤尋了個軟墊給她枕着,嘴上曾說過以後老死不相往來,背地裡的小動作卻坦誠的很。
明裡暗裡透露着對季澤柔的關心。
區別對待的態度簡直和夏夕夕是兩個人!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這兩日就好好調整心情。”
徐瑤瑤給季澤柔扯了牀薄被蓋着,細心地掖住被角。
“謝謝你,瑤瑤姐。”
季澤柔真誠無比地吐出這句話,瞬間讓徐瑤瑤變了臉色,對方故作兇態。
“一句謝謝就算了?以後你拿點真金白銀來謝我還差不多。”
這話一出,頓時把季澤柔給逗笑了,她輕咳兩聲,暗自點了點頭。
算是應承了下來。
徐瑤瑤有意識地給季澤柔立下了一個無形的生活動力,倒讓她對於人生的態度明顯豁達了很多。
由於中藥中加了安眠的成分,季澤柔難得地安然入睡,只可惜她睡的並不安穩。
時不時地在嘴邊呢喃一句話,聽不清楚想要表達的意思,額上不斷地滲出冷汗,一個接着一個噩夢伴隨在她的身邊, 時刻都要讓季澤柔崩潰掉。
她夢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過得生不如死,沒有尊嚴和自主選擇的權利。
夢中的自己無比的害怕,時刻都能感受到那種突破心靈的強烈恐懼感。
她拼命地呼喊黎新野不要衝動,然而那個魔鬼一樣的男子徑直將車子駛離了視線範圍,長驅直入,朝着那懸崖峭壁衝過去。
彷彿下一秒就要墜入無盡的深淵,摔個粉身碎骨。
不,事實上,自從季澤柔嫁到黎府之後,她過得每一天都是地獄一樣的生活,無休止盡的誤會將她逼入絕境。
“救命!”
下一秒,季澤柔驟然從夢中驚醒過來,她說話時帶着顫音,聽得出難掩害怕之意。
她下意識地將身子蜷縮在一團,瑟瑟發抖。
“你不能殺了我,不能殺了我。”
都說夢境能反映出一個人的真實內心,季澤柔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我勸慰,無疑表達出了她的內心恐懼。
掙扎了好久,季澤柔光着腳丫踩在地上,快步地行走,她試圖去打開窗子,直覺自己喘不過氣。
往事成灰,每一件事情都足以讓季澤柔心灰意冷。
“呵呵,我要飛。”
此刻的她已經有了一點瘋癲之態,一個人頂着個雞窩頭,不顧形象的胡亂蹦躂, 時刻都讓人心有餘悸。
終於,摸索了好久,季澤柔找到了一扇百葉窗,只可惜是鎖上的,擺弄了好久都打不開。
氣得季澤柔拎起一旁的椅子便要砸上去。
“你幹什麼。”
徐瑤瑤聞聲而來,她剛開門,就被季澤柔瘋瘋癲癲的舉動給驚呆,當下衝上來拉住她。
“快放下,乖。”
看着昔日女神一樣的季澤柔,如今卻成了沒頭沒臉的黃臉婆。邋里邋遢好不講究,肉眼可見的飽經婚姻的摧殘。
感受到溫暖的懷抱,季澤柔驀然一愣,她雙手一鬆,緊緊抱住了徐瑤瑤開始嚎啕大哭。
滿腹的委屈,她無處訴說,想要替自己開解卻發現難如登天,一樁接着一樁的誤會讓她百口莫辯,沒有一個人相信她啊。
徐瑤瑤心房驀然一軟,她暗自決定要帶季澤柔去精神病醫院看看。
擔心是不是大腦受了什麼天大的刺激,間接性的有點瘋癲。
想到就要做,很快,徐瑤瑤就安排好了一切,她佯裝帶着季澤柔去外面散散心,將她哄騙上了車。
一路上不斷地和她說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太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治療,希望季澤柔陪她去看看。
半真半假的話語,夾雜着徐瑤瑤的眼淚攻勢,季澤柔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很快,汽車行駛到了A市有名的精神病醫院, 徐瑤瑤挽着季澤柔的手,將她帶下了車。
起初說好了流程, 全程季澤柔都沒有胡鬧,安靜地陪着徐瑤瑤‘檢查’。
直到一個帶着眼鏡兒的白大褂醫生坐在了季澤柔的面前時,她才恍然過來,自己被騙了。
“說吧,你是不是瘋子。”
說是醫生,倒更像一個所謂的江湖郎中騙子,將問診的檯燈打開,刺眼的白光晃得季澤柔極爲不適。
她想要伸手擋住光亮,卻遭受到了江湖郎中騙子的毒打。
對方手裡握着一根細竹條,一臉的猥瑣,他衝着季澤柔啐了口水,兇光盡顯。
時不時地來回打量一下季澤柔,將口袋中的麻繩拿了出來。
“你幹什麼!”
後知後覺自己上套了的季澤柔心中涌起了無盡的後怕之意,她瘋狂地掙扎,想要起身去開門,卻驀然發現自己的雙腿被凳子給狠狠地綁了起來。
壓根動彈不得。
“幹什麼?當然是給你看病啊!”
那流裡流氣的郎中騙子露出噁心人的大黃牙,說話的時候還伸手扣了扣嘴巴,快步衝着季澤柔撲過來。
餓虎撲食的樣子,直讓季澤柔倒胃口。
要是這個時候還不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季澤柔就枉活一世。
她頓時焦急地大喊起來。
“瑤瑤姐呢?她人呢?”
自從喝了徐瑤瑤給她灌下的一壺藥,季澤柔的精神持續不對勁兒。
記憶力持續下降,她壓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和徐瑤瑤來的這個醫院。
“瑤瑤?那臭女表子還挺會來事,給我找個好貨色。”
那齷齪之極的男子笑得更加燦爛了,他起身來倒騰季澤柔,生怕她跑了。
動作麻利地把她的手腳給一併捆起來,伸手就要去扯她的衣服。
對方居心不良讓季澤柔本能地反抗,她被逼急紅了眼,張嘴狠狠地咬了對方一口。
極其用力,一下子露出了一個帶血的牙印。
“啊,臭娘們,不知好歹!”
眼看着自己被咬傷了手,男子也顧不得過多地客套,他反手一掌抽在了季澤柔的臉上,瞬間讓她大腦一陣的混沌,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處在什麼地方。
一陣的暴打足以讓季澤柔無力反抗,她眼角含淚,暗罵徐瑤瑤是個披着羊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