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抱歉,但是收進懷裡的金戒子卻沒有掏出來。
開玩笑,就那大金戒子,都夠他一家老小活一年了。
鐵騎兵臉色冷冽,沒有一點能通融的樣子,楚昂也沒想收買他,只吩咐紫蘇道,“扶夫人下馬車。”
紫蘇這纔下來,然後把沈玥扶下來,肚子顯懷,但衣服穿的寬大,倒也不明顯。
鐵騎兵只瞥了沈玥一眼,就鑽進了馬車。
馬車的坐凳下能藏人,經常稍不留神就被人鑽了空子,曾大將軍發了話,抓不到煊親王世子妃,讓他提頭來見,他們可不敢掉以輕心。
刺客進了馬車,把坐凳掀開,然後就傻眼了。
一座凳都是明晃晃的黃金,擺的整整齊齊的,他往下撥弄了兩下,全是。
名副其實的富商。
還有一旁放茶水的地方,打開,全是銀票。
鐵騎兵,“……。”
他眉頭皺了皺,見楚昂上前,他伸手拿了四根金條,眸露狠色,他在警告楚昂,他要是敢不老實,他別想走。
楚昂拳頭攢緊,一臉敢怒不敢言,咬牙道,“查完了嗎?”
鐵騎兵笑了一聲,果然是商人,夠圓滑,夠識趣。
他下了馬車,出來之前,還把地上的金條撿了兩根塞懷裡,道,“檢查完了,可以放行了!”
紫蘇扶着沈玥上馬車,看到被翻的亂七八糟的黃金,她一臉凌亂。
紫蘇進來後,麻溜的把黃金擺好。
楚昂上了馬車後,就出發了。
等走遠了些,沈玥忍不住問道,“哪來這麼多黃金?”
楚昂拿了根金條在手裡頭把玩,笑道,“你不知道?”
沈玥搖頭。
她要知道,她還用得着問嗎?
楚昂隨手把黃金丟給了紫蘇,笑道,“賞給你的。”
紫蘇笑的合不攏嘴,和大部分窮人拿到黃金一樣,用嘴咬,楚昂見了扭眉,“都不嫌髒。”
紫蘇臉一紅,忙把金條貼身收好。
這時候,楚昂才道,“這些黃金和銀票都是秦齊弄的,說是你調製的藥泥,西秦皇后沒給錢,他本來想去偷國庫和趙國公府,可是進不去,就帶了兩個暗
衛混進曾大將軍府邸,稍微拿了一點兒賠償。”
嗯,曾大將軍的銀票全都在這裡了,金條是能扛多少扛多少的。
但願曾大將軍戰死沙場,這要回府知道了,還不得活活氣的吐血身亡啊?
沈玥閒來無事,把銀票拿出來數着玩,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足足有八十多萬兩。
而且這些銀票都是寧朝通行的,拿到寧朝就能直接用的。
寧朝和西秦,還有東齊的銀票都不一樣,因爲貿易往來,所以有專門兌換銀票的地方,這些天,秦齊沒做別的事,就專門兌換銀票了。
在換銀票上頭,秦齊讓利不少,但這些錢來的便宜,也就不心疼了。
方纔鐵騎兵見不是西秦銀票,嫌棄換起來麻煩,所以這纔拿的金條,不然拿一把銀票怎麼也比金條值錢,再者拿得太過分了,人家也不樂意。
況且,現在兩軍交戰,幾乎斷了往來了,還有商人敢買東賣西,不僅是膽大,而且有後臺啊,一個鐵騎兵也不敢輕易得罪,六根黃燦燦的金條足夠他用好幾年了。
數完了銀票,沈玥就閉眼小憩。
但有句話叫財不露白,要是財露了白,想不蝕財都難,何況這邊關亂世,人心不古。
這不,他們走了還不到五里地,正是荒郊野嶺,四下無人的時候,一隊鐵騎兵追了上來。
聽到那鐵騎聲,秦齊還以爲是露了行蹤,被人追上來,誰曾想,人家不是爲了抓她,而是爲了一馬車的錢來的。
那鐵騎兵拿了六根金條,心裡頭高興,忍不住把玩,被其他人看見了,追問他哪來的。
他期初不說,結果他不說,人家就來搶,說什麼見者有份。
大家一起看城門口,抓煊親王世子妃,走過路過的人行賄通融,這些錢一般都是給兄弟們買酒吃的辛苦錢,不說來路,就當是大家的了。
鐵騎兵把金條搶了回來,然後道,“是方纔那富商的,我擔心馬車內藏人,上去查了查,結果沒人,倒藏了一座凳的黃金,還有不少的銀票,絕對是富得流油。”
其他鐵騎兵都圍了過來,都看着鐵騎兵手裡的黃金露了貪婪之色。
沒人不愛黃金,他們刀尖上討生活,爲得是什麼,不還是掙錢養家餬口過痛快日子嗎?
這麼一大隻的肥羊從跟前過,就掉了兩根毛,那怎麼行?
平常就見不得這些黑心商人,有一個逮一個,實在是過分,況且鐵騎兵也說了,那銀票是寧朝的,去的方向也是寧朝,不是寧潮人,就是去寧朝進貨,而且還帶着孕婦,十有**是回家。
現在寧朝和西秦打的一塌糊塗,連煊親王世子妃都抓來了,一個富商算的了什麼?
再說了,他們弄丟了煊親王世子妃,大將軍正在氣頭上,把錢搶了,一大半上交給將軍,一小半兄弟們分分,下半輩子儘管吃香的喝辣的了。
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商議一翻,留了幾個人繼續盤查路人找沈玥,其他人則快馬加鞭去劫財了。
他們一行二十多人,跑過來把去路擋了,一臉的土匪樣子,道,“把錢留下,饒你們不死!”
楚昂掀開車簾,看着這些鐵騎兵,道,“朝廷派你們來邊關是保家衛國的,你們就是這麼保護我們的?!”
鐵騎兵笑了,“商人重利多狡猾,也配跟我們提保家衛國四個字?識相的趕緊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既然都跑來了,怎麼可能空手而回。
而且鐵騎兵胃口很大,不是他們雙手奉上一些金條就行的。
他們要所有。
沈玥無語至極,就西秦有這樣的將士,不亡纔怪,況且這錢秦齊偷的辛苦,又是兌換又是裝車,要是最後又落到西秦曾大將軍手裡頭了,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再退一步說,他們這麼多暗衛在,要是還讓他們得手了,真的可以去死了。
楚昂冷瞥了鐵騎兵道,“還從來沒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打劫過我,你們這是在找死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