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等待中匆匆而逝,冰雪消融,春暖花開,一直到農曆五月,京都已經進入炎炎夏日。
莫府的所有下人們都在忙碌,不敢掉以輕心,再過幾天,就是自家小姐莫顏的及笄禮,也是在同一天大婚,成爲尊貴的南平王妃。
無論是京都的高門大戶還是市井百姓,眼睛緊盯着,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的話題三句話不離開大婚當天的場面,衆人猜測,南平王爲了不讓莫家小姐委屈,定會竭盡所能,辦一場盛世婚禮。
隨着大婚日期的臨近,莫顏從一開始的鎮定自若,變得緊張起來,畢竟前世今生第一次出嫁,而且對方是她一直期待的人,那種激動而又振奮的心情,無法形容。
“小姐,您手上的茶水都涼了。”
墨香站在一旁,等了一刻鐘,見自家小姐端着茶杯,保持一個動作,微微失神,出言提醒道。
“恩,涼了也好。”
莫顏放下茶杯,剛纔她閃神,是在想大婚那天的程序,按照規制,成親之後要進宮謝恩,順便拜見太皇太后。
莫顏只見過她老人家一次,印象裡,是一個很和藹的老人,沒有架子,太皇太后和万俟玉翎之間相見總是淡淡的,看着不像是母子。
“小姐,奴婢把您尋常用的物件收拾妥當,等初九那天早上,隨着嫁妝的馬車,運送到王府。”
有些物件,是用着很習慣的,莫顏不想換新,提前和馮管事打了招呼,墨香和墨冰幫忙收拾,包括她平時用的衣物,裝首飾的小匣子,浴桶等等。
“表姐說陪我做針線,怎麼沒來?”
莫顏肚子咕嚕響了一聲,拈起一塊桌上的糕點墊肚子。
得知她成親,大舅舅呂志特地上書皇上,和大舅娘一起從西南趕來。還有爺奶,大伯和三叔一家,過了年以後從潁川出發,一路上放慢腳步,四月初纔到京都。
堂姐莫玉嫁了人,如今已經有三個月左右的身孕,大伯孃的意思是親眼看着莫顏出嫁之後,家人立刻離開,生孩子,還是在潁川更有安全感。
“蓉小姐去了城西。”
墨香欲言又止。
莫顏的大舅一家回京,大舅娘提着呂蓉的耳朵,狠狠地訓斥,並且明確地讓呂蓉死了這條心。
爲了不掃興,大舅娘沒有禁足,派人監視呂蓉,要是出門找季寶珠,就派人把呂蓉“請”回來。
對於相愛之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哪裡能忍受?呂蓉經常半夜翻牆,正好趕在莫顏練習輕功的時候,被她抓到好幾次。
大越有習俗,婚前的男女三個月不能見面,如能堅持下來,定會相守到白頭。
這是習俗,完全沒有任何道理可講,但是万俟玉翎仍舊遵守,他在信中說,不想有任何意外。
從正月十五花燈節到現在,二人已經三個半月沒有見了,平時馮管事上門送消息,万俟玉翎正在做戰前準備。
陳英還在北地,脫不開身,莫顏很理解,但不免有些失望,在她最重要的日子,希望好姐妹陪在身邊,陳英是穿越後第一個表達善意的京都千金,在她的心中地位不一般。
三月科考,皇上萬俟御風破天荒做了批示,文舉和武舉一起進行,大哥莫輕風上了考場,因爲文采出衆,殿試上被欽點探花郎。
本來應該入朝中做官,但是爹爹莫中臣的官位太高,父子間最好不要同朝稱臣,最後,莫輕風自告奮勇,放棄仕途,到皇家書院教書。
“小姐,這幾天總有人到府門前,給您添妝。”
墨香抱着一個大箱子進門,累得氣喘吁吁,裡面有金銀珠寶,荷包帕子等物,散亂的堆積在一起。
莫顏是京都的名人,也是京都少女們羨慕的對象,粉絲們想送一些禮物作爲表示,有錢的送珠寶,家境一般的,送點自己做的針線,聊表心意。
“這已經是第七個大箱子了吧。”
挑挑揀揀,裡面的首飾樣式比較老土,莫顏看不上,而且來送東西的人不需要登記在冊,以後也沒機會還人情。
“先放着吧,這些東西目前用不上。”
莫顏揉揉額角,本來她用平常心對待,出門走一圈,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議論這個話題,她緊張的晚上睡不好,不斷提醒自己禮儀上絕對不能出錯。
“小姐,您的嫁妝一百二十八臺,剩下的超出規制,馮管事的意思是提前送過去,單獨給您整理出一個大庫房。”
茶水杯空了,墨香上前倒茶,又從旁邊的竹筒里加了兩塊碎冰。她能感覺到自家小姐有些焦慮,但是這種事她沒經歷過,不知道如何勸解。
小舅舅一家路途遙遠,前天送信來,走水路,這幾天能到京郊碼頭,呂氏讓下人收拾出一個寬敞的院子,偌大的丞相府,住得滿滿登登。
一轉眼就到了五月初八,因爲要大婚,不能耽誤了良辰吉時,及笄禮被簡化,只有一個插簪子的小儀式。
莫顏越來越緊張,有時候一坐就是一上午,手心都是冷汗。
丫鬟婆子們進進出出,呂氏忙着招待自家親眷,沒有注意到女兒有什麼反常。
衛子纖從瀘州趕來,挺着八個月的孕肚,走路像一隻螃蟹,她帶着兩個強壯有力的婆子,一步不離地跟在後方。
“顏顏!”
成親後的衛子纖沒什麼變化,還是如以往一般跳脫,兩個婆子苦口婆心地勸說,生怕她上跳下竄,傷了身子。
“成親之後有人陪你多好,只是有了身孕,這不準,那也不準。”
衛子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瞬間又愁眉苦臉,她喜歡吃的都是寒涼之物,婆婆讓她忌口,都八個月了,每天苦熬。
“等你生下孩兒就好了。”
莫顏見到衛子纖,終於露出笑臉,以前劉姨母操心纖纖的親事,生怕嫁不出去,結果不但嫁了人,還嫁到一戶好人家。
兩年多了,衛子纖還是出嫁前的性子,只有有人寵愛,纔不會改變,可見她的日子過得很不錯。
“我也是這麼想,女子都得走這一步。”
衛子纖大大咧咧地坐下,屁股還沒沾到椅子上,一個婆子動作迅速地在椅子上放了一個柔軟的墊子。
衛子纖要喝茶,婆子看到裡面有冰塊,又換了一杯,同時對着莫顏賠罪。
“無妨,都是爲了你們少夫人好。”
對於婆子的喧賓奪主,莫顏並不介意,她抓起衛子纖的手腕把脈,神秘地笑笑,衛子纖是個有福氣的,腹中是男胎,而且很健康。
酸兒辣女其實沒有什麼依據,從脈象上分辨男女,是祝神醫的絕學,教授給徒弟莫顏。
衛子纖唸叨着在瀘州的瑣事,插科打諢,讓緊繃的氣氛放鬆不少,莫顏的面上有了笑意。
“你們先出去,我和顏顏有私密話要說。”
衛子纖不耐煩地揮揮手,把丫鬟婆子趕出去,她可是過來人,有些經驗,想要找莫顏說姐妹間的悄悄話。
“顏顏。”
衛子纖紅了臉,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吞吞吐吐,最後一拍大腿,一臉豁出去的表情,“今天晚上呂姨母肯定會給你一本小冊子,你千萬別不好意思,好好研究琢磨琢磨。”
“還有,那本小冊子如果不夠直接的話,最好換一本……”
衛子纖在成親前一天晚上,看到春宮圖,男女在一起摟抱的姿勢曖昧,身上有衣服遮擋,她沒看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雖平日不拘小節,但是未出嫁的姑娘家,哪有隻穿着一件肚兜就和男子同一屋檐下的,她羞紅了臉頰。
因爲不懂,新婚夜,疼的死去活來,偏生他的夫君沒有通房丫鬟,也是第一次,只會蠻幹,她產生很大的心裡陰影。
此次冒着早產的危險前來,就是提醒莫顏,不要犯和她同樣的錯誤。
衛子纖不免有些狐疑,皇叔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應該很有經驗吧?
“最好換一本直接的嗎?”
莫顏眨眨眼,一臉懵懂,她故意逗弄衛子纖,點點頭,認真道,“我懂了,到時候會和我娘說。”
“這……”
衛子纖用手捂臉,羞澀而神秘地四下看看,見丫鬟婆子都在門口,這才放下心,還不忘記囑咐,“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南平王府,万俟玉翎在宣紙上畫了一朵荷花,一共有一百多朵,他和莫顏已經有三個多月沒見。
三個月來,他在西山大營練兵,起早貪黑,親自上陣指揮,可精力就和怎麼都用不完一樣。
夜深人靜,滿腦子都是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夜夜不得安睡。
大越民間,爲什麼會有這種習俗?万俟玉翎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斤斤計較之人。
不能見面,他堅持每天都寫上一封書信,卻沒有送出去。三個多月,積累了一個小箱子。
明日五月初九,他的小丫頭終於及笄,做他的新娘,這一天,等的太久。
太陽落山,到了黃昏時分,很快,黑夜籠罩大地,等黎明到來,又新的開始。
洗漱完畢,万俟玉翎回到書房,今夜註定無眠。
一本不起眼的藍皮書被擺在書案上,房頂上,三名暗衛擠眉弄眼,自家主子憋了這麼久,肯定要好好發泄,這本書是花重金從市面上淘來的,既能保證男子紓解,又不傷害女子的身體。
万俟玉翎用修長的手指翻開書頁,頓時覺得全身上下火熱,男女交疊的姿勢,極盡纏綿,這種春宮圖他不是沒看過,卻沒此時的反應大。
明晚洞房花燭夜,他和她要融爲一體,只要想到那場景,他就忍不住內心的悸動,一顆心要跳出來。
這本春宮很有價值,在插圖下面,有各種知識,男子如何撫慰,纔可減少女子第一次的痛苦,應當做什麼準備,全部羅列其中。
万俟玉翎一連看了好幾次,深深地記在心裡,他一直擔心第一次會傷害她,只要她有一點的痛楚,他都是不願意見到的。
這邊,天剛黑,莫顏已經洗漱完畢,她赤身*地躺在小榻上,李嬤嬤正拿着一個木盆,裡面都是黑漆漆的混合物,充斥着一股讓人迷醉的香氣。
“小姐,這是宮廷秘方,需要敷身體一個時辰。”
莫顏的身上被蓋着厚厚一層,李嬤嬤介紹,這裡有幾味貴重藥材,可以細緻毛孔,去黃,嫩滑皮膚。
世家貴女在出嫁之前,必定要做,同時也能產生自然的體香,讓男子發狂,不過體香的味道短暫,只有三五天。
莫顏的臉上黑乎乎的,她點點頭,表示理解。
呂氏剛送走最後一撥客人,急匆匆地抓了一個包裹進門。
李嬤嬤見狀,招呼丫鬟婆子退出去,有些東西,還是做孃的親自教導比較好。
“今夜娘就不陪你了。”
呂氏喝了一口茶水,看着一動不動的女兒,笑了笑,“顏顏,別小看你身上敷的藥材,一次要千兩銀子,就算是有錢人家,也沒有這個藥方的。”
莫顏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心中卻想,一千兩銀子,只保留三五天的體香,真是太貴了,還好一輩子只嫁人一次,她能負擔得起。
“你現在不用說話,先聽娘說。”
呂氏放下包裹,先講解一番當年從閨閣少女到嫁人之後的新路歷程,嫁人之後如何管理下人,處理人情往來等瑣事。
“這些有李嬤嬤在你身邊看着,娘放心。”
莫顏只覺得渾身上下僵硬,用力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那藥材散發的味道,讓她身上火熱,臉紅氣喘,其中含春藥的成分。
呂氏從包袱裡拿出一對銅質的小人,一男一女,渾身上下*,她尷尬地輕輕咳嗽兩聲,是女子總要過這一關。
“顏顏,女子和男子的身體不同,這是男子。”
呂氏把小銅人在莫顏前面晃了晃,銅人下身很凸出,與小身子不成正比,就是爲了讓人看清楚這一切。
同樣,女子胸脯挺得很高,下身處格外清晰,莫顏這種見慣了*的人,都不自覺地紅了臉。
“房事說的就是陰陽交合,男女孕育子嗣……”
呂氏儘量說的正式一些,卻發現自己詞窮,只得把小銅人放到莫顏的眼前晃動,讓她看清楚上面的構造。
“娘給你帶了一本小冊子,你要好好看看。”
小銅人的胳膊腿可以晃動,做出不同的姿勢,呂氏臉熱,把銅人和春宮圖放在桌子上,簡單敷衍兩句,匆忙離開,天啊,這種事情,她真的不知道怎麼教導女兒,還是讓南平王來吧。
莫顏翻了一個白眼,本想聽聽古代版的性教育,這麼快就完事了?
等了一個時辰,就在快要睡着的時候,李嬤嬤進門,墨冰和墨香幫着洗漱,找了一套柔軟的純白綢緞的裡衣。
“小姐……”
墨香看到桌子上的小銅人,羞澀得差點鑽到桌子底下,她臉上滾燙,包裹好,放到莫顏的枕頭邊。
“恩,我研究研究就睡下了。”
莫顏擺擺手,打發丫鬟們。
春宮圖還算清晰,交合部位做放大處理,就是畫風不怎麼樣,男子女子沒有表情,像個木頭人,比大哥收藏品差了十萬八千里。
銅人倒是不錯,莫顏擺弄片刻,以爲自己會睜着眼睛到天亮,可她很快睡着了,一夜無夢。
天不亮,院子裡鬧哄哄的,府上的丫鬟婆子主要聚集在莫顏的院子,墨冰墨香早已起身,等候宮裡來的嬤嬤給自家小姐上妝。
莫顏大腦一片紅白,先被推出去辦了個及笄禮,她只記得來了不少官家的夫人很小姐們,很多都是熟面孔。
之後,宮中來了兩個嬤嬤,服侍她洗漱之後,換上火紅的嫁衣,頭上的花冠是按照王妃的品級定製,沉甸甸的綴腦袋。
最讓人忍受不了的是用細線絞着臉上的汗毛,她的臉紅潤潤的,被上一個慘白的妝容,大紅的脣脂,就像個戲班子唱戲的。
“顏顏,太美了!”
呂蓉和衛子纖在閨房中陪着,二人異口同聲地讚美,呂蓉想起一句聽來的詩,“嬌面紅霞襯,朱脣絳脂勻。”
“一梳梳到頭,二梳梳到尾,三梳梳到白髮與齊眉。”
宮中的嬤嬤充當喜婆,幫着莫顏梳髮,她的頭髮烏黑柔順,沒有分叉,梳頭過程很順利的完成。
“好了,吉時快到了,一會兒王爺騎馬來接人,蓋頭呢?”
呂氏一臉笑意,內心不捨,但是姑娘大了總要嫁人,南平王對顏顏的感情毋庸置疑,又不是遠嫁,呂氏很快忽略那點傷感。
“娘,我們想和顏顏說幾句。”
莫輕雨昨天晚上才急匆匆地從大吳趕過來,因爲太晚,莫顏已經歇下了,他只好等到現在。
“二哥,你回來了!”
莫顏眼中閃過驚喜,擺擺手,讓衆人在門外稍等片刻。
“顏顏,對不起,二哥回來晚了,不過好在趕上了好日子。”
半年未見,莫輕雨比以前瘦了一些,下巴上滿是泛青的胡茬,眼底有着深深的疲憊,他欣慰地擡起手,想摸摸莫顏的頭,見她頭上的花冠,無奈地笑笑,“你這丫頭,這麼快就長大了,本來二哥想忙完之後帶你去昌平坊轉轉。”
大概三年以前,莫輕雨帶着莫顏翻牆頭到昌平坊轉悠,他有事情扔下妹妹,現在仍舊耿耿於懷,一直想找機會彌補。
“二哥,說話算話,我嫁人也是一樣的。”
嫁人之後,她是南平王妃,同樣是莫家的女兒,二哥還是二哥,沒有什麼變化。
“哪能一樣?我妹子是南平王妃,以後哥哥見你是要行大禮的!”
莫輕雨打趣了兩句,看到一旁等候的大哥莫輕風,他縮了縮脖子,從胸口掏出一個禮盒,裡面是一套水滴形狀的釵環,從大吳購來,只有這一套。
莫顏緊緊地握在手中,突然感到對這個家是那麼的捨不得,她似乎,嫁的太早了。
“顏顏別怕,以後王爺若是敢欺負你……”
莫輕風拍拍胸脯,想說出幾句豪言壯語,在他心裡,莫顏還是當年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跑的小女孩。
“你就怎麼樣?”
莫顏勾勾嘴角,她對此很有興趣。
“這個……”
如果是他人,敢欺負自家的妹子,那必定要海扁一頓,可是對方是南平王,莫輕雨摸了摸鼻子,他好像打不過。
身份不如,武功不如,錢財上更比不得,莫輕雨眼睛一轉,眼中立刻有了主意,“還能怎麼樣?他要是敢欺負你,二哥就把他賣了!”
別忘了,堂堂的大越皇叔可是給自家妹子簽了五十年的賣身契,大越百姓作證。
“子曰……”
莫輕風等在一旁,揹着手,搖着腦袋說了幾句,莫輕雨立刻顫抖兩下,“顏顏,二哥到外面準備送親。”
怎麼把大哥忘記了?若是讓莫輕風嘮叨上,一時半會完不了,沒準耽擱良辰吉時。
“大哥,英姐姐喜歡直來直去的。”
莫顏見莫輕風又要開始他的子曰,一手扶額,她怕自己聽後會暈花轎。
莫輕風一臉糾結狀,把原有的話吞了回去,他短暫的愣神之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塞到莫顏手裡,惜字如金,“拿着。”
說着,大步走出門。
京都的街道上,百姓們站在兩側圍觀,嫁妝的馬車要在京都內繞行一週,第一擡嫁已經快到了城西,最後一擡嫁妝剛剛出門。
“莫大人清正廉潔,出不起嫁妝,其中有一半是皇上的賞賜,還有王府的聘禮。”
“是嗎,這麼多,一定都是寶貝啊!”
百姓們議論紛紛,有些身體靈活的,爬到房頂和樹上去觀望,只爲看得更遠,京兆尹衙門的捕快在街道上維持秩序。
“一會兒就能看到南平王了,真想知道王爺穿着喜服的模樣!”
少女們眼中帶着羨慕,要是一輩子能有個俊朗而又專情的夫君,少活二十年都願意。
嫁妝隊伍繞了一圈,直奔南平王府,馮管事指揮者下人,開始安排把嫁妝送入庫房。
民間婚禮,有曬嫁妝這個程序,新娘對着新郎的親朋好友展示嫁妝,不過無人敢到南平王府來找不自在,這個程序省略。
万俟玉翎騎着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穿着大紅色的喜服,他並不喜歡被衆人的注視,能有此安排,只爲了排場,他想給她一個最盛大議事,被百姓們祝福。??盛寵之名門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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