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先把正經事辦了

農曆十月,京都已是初冬。

昨夜,下了一場小雪。

雪後初晴,暖暖的陽光透過着枝條的縫隙進入書房中,在青磚地面投下斑駁的影子。

莫輕風嘆息一聲,披着衣裳打開窗戶,一股清新的冷氣迎面撲來。

屋檐上的薄雪,在陽光的照射上,變成水滴,閃閃發亮,滴滴答答的流淌,如珍珠做的簾幕。

樹葉泛黃,冷風一吹,隨風漂浮着。

莫輕風攤開手心,接觸一片漂浮的無根樹葉,葉子乾枯,一邊捲翹,黃綠相間,還有夏日留下的蟲眼兒。

“大少爺,夫人讓您到正院去一趟。”

丫鬟墨果硬着頭皮來傳話,大喊一聲,打斷莫輕風的思路,她見對方雙眼無神,不曉得有沒有聽進去,只得又重複一遍,“夫人請您去正院。”

說完,三步並作兩步,就和身後有狼追趕一般,急匆匆地出了院子。

大冷的天兒,墨果出了薄汗,萬幸,她反應快,沒有等大少爺開口之乎者也就溜了。

莫輕風把書架上的書本全部整理好,放進小櫃子裡,他手中拿着一本藍色封皮的書,用手輕輕地撫摩挲着,眼帶懷念,那是他和陳英曾經一起欣賞過的春宮圖,雖然她是被迫的。

陳英當時羞得差點鑽到桌子底下,卻還是紅着臉逞能,怒罵他是個色胚。

莫輕風喜歡她滿臉生動的樣子,不似京都大家閨秀,從是一個模樣印刻出來的木偶。

朝堂上,曾經辯駁過這個問題,到底是文官重要,還是武官重要。

莫輕風終於有了答案,用得上誰,誰就重要!

太平盛世,以文治國,戰亂年代,以武平天下!

作爲男子漢大丈夫,要德才兼備,文武兼修,這樣才能保護身後的女人。

他的未婚妻陳英,爲了國恨家仇,毅然決然地在北地戰場,而這個時候,他能做什麼?

莫輕風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他只能在京都,開始漫無目的地等待。

三年五載,或者更長的時間,作爲莫家長子,他能一直拖着不成親?

陳國公府有退親意向,陳英不想拖累他,可他,不想退親。

到哪裡還能找那個嬉笑怒罵,毫不做作而又與他契合的女子?

他莫輕風到底是君子還是色胚,陳英瞭解得一清二楚,兩個人之間,沒有秘密,陳英知道的那麼多,他只有娶回家才放心。

莫輕風爲自己找必須娶陳英的藉口,他在心裡逐漸忽略到一個事實,他只對陳英有好感。

丞相府一草一木比御史府精緻,而且佔地更廣闊,一路走過來,沒有看到丫鬟婆子,夜裡不掛燈籠,若大府邸,陰森森的。

下人還是原班人馬,爹莫中臣忙於朝事,早出晚歸,府上只有娘呂氏在家。

莫輕風很羨慕二弟莫輕雨,從小就可以調皮搗蛋,到各地去遊玩,即使有紈絝的名聲也沒關係,照樣活得瀟灑,而他自己,卻要寒窗苦讀,爲莫家爭口氣。

正院偏廳,燒着炭盆,房內瀰漫着熱氣,還有花香的味道。

呂氏悠閒地品茶,見莫輕風打了簾子進門,這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盞。

私下裡,她已經和陳國公府上溝通過,這樁親事是對方要求退的,那麼丞相府正好順水推舟,緩解兩家的尷尬。

護國將軍府通敵叛國,成全了陳家,不過,這是暫時的,等皇上回過味來,說不定以袁家同黨處置。

陳國公幾百口的性命懸着,呂氏要爲一家老小着想,不到萬不得已,她其實不想退親。

“輕風,你坐吧。”

呂氏心平氣和,她把一封書信放在桌子上,“顏顏有了身孕,還是雙胎,如今四個多月了。”

莫顏並未把有孕的事告訴呂氏,而是通過呂蓉傳送消息,輾轉到呂氏這裡。

“顏顏何時回京?”

大吳和大越關係緊繃,萬一戰亂,她一個女子出門在外,有危險怎生是好?

莫輕風皺眉,心裡對南平王万俟玉翎不滿,媳婦有了身孕,不安排趕緊回京待產,還要在南邊呆到什麼時候,眼瞅着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

“你們三兄妹,沒一個讓娘省心的,都有主意。”

呂氏感嘆幾句,做孃的,怎麼能不瞭解女兒的心思,定是莫顏怕她擔憂,故意隱瞞。

莫輕風動了動嘴角,把一句話吞回肚子裡。

“還有蓉兒那丫頭,竟然跑了,你大舅娘寫信給我,我看不如這樣,你娶了蓉兒吧。”

表哥表妹,親上加親也不錯。

呂蓉的性子直爽,和陳英差不到哪去,呂氏想了想,總歸兒子心裡有人,侄女也不算正常,湊合到一起解決兩家人的心事。

“娘,有您這麼坑兒子的嗎?”

莫輕風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讓他娶呂蓉那個男人婆,他還不如剃光了頭髮出家去。

一想到未來的日子要面對呂蓉,他就感受不到任何光明。

“不想娶蓉兒也行,你趕緊到陳國公府退親。”

不管是權宜之計,還是真有此打算,呂氏管不得,但是她明白,現在不受牽連最好的辦法就是退親。

陳英明明知道留在北地是什麼後果,仍舊孤注一擲,說明她掙扎過,深思熟慮做了決定。

“娘……”

莫輕風最怕這個話題,他不想退親,即便知道陳英做出很傷害他的決定。

她一定很傷心,日夜哭泣,卻又不得不狠心。

陳英跟着陳老國公從小習武,多年的祖孫感情,莫輕風想,如果他是陳英,或許會做同樣的選擇。

不是不愛,更多的是無奈。

就好比,他現在被爹孃勸說退親一樣,因爲莫家不是他一人,他要爲爹孃弟妹考慮。

“娘,我會退親。”

莫輕風在心中默默地接了一句,退親後,他會出發趕往北地,與陳英一起,共同進退。

北地嚴寒,她一個女子上戰場殺敵,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雖然武功身法上比不得陳英,卻可以爲她洗衣做飯,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下定決心後,莫輕風答應的相當痛快,反倒是呂氏覺得不可思議,用疑惑地眼神看了他半天。

“娘,表妹怎麼又逃了?”

莫輕風現在心情舒爽,他準備回去計劃具體的路線,臨行之前,給陳英帶一些京都的特產,現在天氣冷,到北地也不會放變質。

“咦,今兒太陽西邊出來了吧。”

呂氏品茶,心中狐疑,決定加緊盯着莫輕風,打聽呂蓉的下落,難不成是想學她一般逃家?

“你表妹帶着季寶珠一起離開,季老爺心善,給阜陽募捐了幾十車的糧草。”

莫輕風眼神發亮,很快地迴歸於平淡,他的面色無異常,就連呂氏也沒有發現。

是了,北地戰事更需要糧草,他應當用自己的私房銀子採買,然後送過去,這樣,陳英定會很感動吧?

京都的糧米價格昂貴,而且路途遙遠,路上耗損大。

最好的辦法就是半路上沿途採購,僱鏢局的人護送,這樣也能保護他的安全。

——出了阜陽,夜晚有些冷。

爲了趕時間,一行人沒有露宿客棧,隨行的士兵點燃篝火,在火邊烤着紅薯。

懷孕四個多月,莫顏看什麼都饞,聞到紅薯的香味,忍不住流口水,後來假裝借用胖丫的名頭,和士兵要了幾個紅薯,她身爲南平王妃,總不好和士兵們搶吃的。

馬車內,燈光如豆。

胖丫把紅薯放到一個托盤中,推到莫顏的身側。這些都是農家常吃的,小時候家裡窮,胖丫吃不飽,經常用紅薯充飢。

“真香。”

莫顏想起她在現代的日子。

冬日裡大雪紛飛,她加班到深夜,從局裡回家的路上,總會遇見一個裹着軍大衣的老人在街邊賣紅薯。

她曾經問過老人,爲什麼這麼晚不回家,或許,這個時候沒人出門了。

老人說,他是隊伍軍人,早年參加過抗美援朝,當兵幾十年,不想成爲國家的拖累,總想自己乾點什麼。

他在鄉下長大,兒時的小夥伴曾經誇讚過他,烤的紅薯火候最好,從來不糊,帶着一股香氣。

從此以後,只要看到老人在,她都會買一個紅薯,她不想辜負深夜而不歸家老人的期待。

懷孕之後,以前淡忘的往事慢慢被想起,莫顏小口吃着紅薯,回憶那曾經暖心而甘甜的滋味。

“王妃,奴婢幫您揉揉腿吧。”

胖丫蹲下身子,撩起莫顏的裙襬。

最近兩天,莫顏感覺到小腿浮腫,可能是要見到万俟玉翎,精神亢奮,夜裡睡不着。

她現在睡覺不能平躺,會壓迫內臟,只能左右側臥,夜裡翻身兩次,行動不方便。

胖丫的手勁輕緩適中,莫顏的小腿正在慢慢消退,恢復原有的知覺。

所以說,有胖丫的這樣下人簡直是撿到了寶貝,就是用一萬斤大米換,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夜裡,莫顏恍惚覺得自己被翻了兩次身子,後來她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懷孕以後,精力大不如前,白日裡打呵欠,夜裡輾轉難眠,她的肚子太大了,站着的時候根本看不到腳面。

一路向南,路過城池的時候,看到流離失所的百姓們,正在結伴趕路。

大越兩處邊境開戰,何處是一片淨土?

面黃肌瘦的小丫頭,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跑,回頭喊着自家爹孃,她還小,不懂得戰爭的苦楚。

馬車停下,莫顏讓胖丫給小丫頭一包點心,和她爹孃聊幾句,他們一家三口,正是在南邊邊境聊城過來的。

聊城形勢不太好,糧米價格飛速漲,男人是個獵戶,家中本無田地,日子要過不下去了。

一路上,碰見形形色色的人,有窮苦百姓,也有富貴人家的老爺夫人,爲逃避戰亂,不得已離開故土。

偏偏有人喜歡發戰爭財,世道亂,山匪橫行,那些攜帶貴重物品逃離的人家,無一不成爲山匪們眼中的肥羊。

大越多個城池受到波及,父母官提心吊膽,忐忑不安,讓捕快和城中官兵做做樣子,對山匪採取縱容的態度。

好巧不巧的,莫顏正是遇見這羣蠢人。

在她馬上要進入聊城之時,山匪們突然從上山衝下來,或許是對形勢判斷有失誤,沒想到莫顏身後帶着那麼多的士兵保護,還不等喊出口號,就被嚇得四散奔逃。“抓起來,送到衙門去。”

一連被瑣事耽擱行程,莫顏很火大,她在路上特地停留兩天,等到周圍的山匪被抓的差不多,才繼續向聊城進發。

農曆十月十五這天,下着小雨,北風一吹,陰冷陰冷的。

一大早,馬車來到聊城大門前。

由於受到戰爭影響,城門處排查相當嚴格,士兵們冒雨,對過往的百姓,客商們登記。

莫顏沒搞特殊待遇,跟隨者人羣排隊,或許是馬上要見到万俟玉翎的緣故,在這一刻,她的心突然平靜了。

把車窗打開一個小縫隙,在城門口,有很多攤販,這些人精知曉百姓們肯定起大早趕路排隊,特別到此兜售自家做的吃食,有米飯糰子,油餅,花捲,燻肉等。

“王妃,奴婢餓了。”

胖丫捂着肚子,馬車裡只剩下一些乾果,不能填飽肚子,她現在見白花花冒着熱乎氣鬆軟而帶着麥香的饅頭,不由得咽咽口水。

“那就買上一些,我看那邊買打糕的好像不錯。”

進入聊城還有車行一個時辰才能到軍中大營,或許趕不上飯點。

胖丫利落地跳下馬車,速度很快,熱乎乎的包子,油餅,打糕,幾樣小菜,還有豆汁,全部拎到馬車上。

跟隨的士兵們提前進入驛站休息,這邊只有主僕三人,外加趕馬車的車伕,這麼一大包,足夠吃用。

聊城的美食很具有特色,百姓們喜愛甜食,油餅等,裡面還要用白糖和碎芝麻做餡料。

打糕的味道好,很有嚼勁,不過不好克化,莫顏吃了兩塊,剩下的給胖丫和墨冰分了。

等到酒足飯飽,終於輪到一行人。

士兵們很細緻,要求車內人下馬車進行檢查,莫顏身子重,懶得折騰,她從袖兜裡掏出一塊玉佩晃了晃,結果引發轟動,城門處守城的士兵們在短暫的遲疑之後,全數跪下。

百姓們不清楚情況,以爲來了貴人,慌忙跟着下跪,一時間,跪倒一片,到處是黑壓壓的腦袋。

莫顏囧了囧,正在下雨,地上都是積水啊!

“王妃,您拿錯印鑑了。”

墨冰眼神閃了閃,弱弱地道,“您要拿兵符,可您拿的是王妃印鑑。”

胖丫對此一竅不通,拉開車窗,對着車身旁邊跪着的百姓,傻乎乎地道,“喂,你褲子溼了!”

失誤,真是失誤!莫顏的本意是低調的進城,排隊等了半天,最後還是引發轟動。

“王妃,您這樣,進城合適嗎?”

車門被打開,士兵眼尖,看到莫顏碩大的肚子,磕磕巴巴,誰都知道她是南平王的眼珠子,若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都不會活了。

“你放心,這是我和他的約定,提前寫了書信的。”

莫顏就在城裡,那邊給她安排了個小院子,她保證不出城,不去臨時營地,所以沒有危險。

聊城三五個人中,就有一個万俟玉翎手下的士兵。

好說歹說,士兵們仍舊半信半疑,最後抽出二十人組成一個小隊,把莫顏送到城內一處小院。小院裡,沒有人,但是打掃很乾淨,窗臺下種了一叢叢耐寒的花草,被雨水沖刷得透亮。

屋中似乎被火盆薰過,被子摸着還是熱乎乎的。

一路風塵僕僕,莫顏想要沐浴,胖丫去竈間燒水,而墨冰整理貼身物品。

浴桶有些小,只能容納一人,要是個胖子,應該很困難。

莫顏猶豫了一下,外面天寒,她還是想洗個舒服的熱水澡,她禁不住誘惑,擡起腿,邁入浴桶。

窗外,北風颳着高麗紙呼呼作響,莫顏剛享受熱水和馨香的花瓣,突然聽到門口處傳來聲響。

一場大戰,打了兩天兩夜,最後士兵們體力不支,雙方共同撤退。

万俟玉翎剛率領人馬進城,聽到有人稟報說莫顏來了,立刻快馬加鞭趕回。

“王妃,奴婢先出去了。”

胖丫一直想看看万俟玉翎的模樣,她在門口看到那個白影之後,立刻嚇得哆嗦,拉着墨冰腳底抹油溜了,久別重逢的夫妻,還是不要打擾的好,她懂。

莫顏欲哭無淚,好歹讓她從浴桶中出去啊,現在見皇叔大人,姿態不那麼優雅。

肚子隱藏在水中,万俟玉翎看不真切,他邁着大步進門,到盥洗室用冷水洗漱,換了一套衣物,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從京都出發之後,夫妻二人在馬車上,甚少行房,他做了幾個月和尚。

剛從戰場上下來,血肉橫飛的場面轉換成美人沐浴,万俟玉翎眼眸深沉,身體不自覺地火熱。莫顏低垂着頭,整個身子沉浸在水中,不是她不想出去,是浴桶太小,她邁不開腿。

“顏顏。”

万俟玉翎走進,擡起莫顏的頭,情深呼喚,他的手伸入水中,撫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玉翎,我洗好了,我想出去。”

莫顏吶吶地,有一層花瓣作爲遮掩,他應該看不到她的肚子。

“好。”

万俟玉翎點頭,他的身體一層層熱流,很快就要崩裂。什麼都不用說,先把正經的事辦了。

等了片刻,莫顏還是沒動靜,万俟玉翎這才慌了,“怎麼,難道是抽筋了?”

“是肚子抽了。”

莫顏晃了晃,就在剛剛,她第一次感覺到明顯的胎動。

正常婦人在四個月就會感受到明顯的胎動,可兩個小包子十分淡定,她整日唸叨,都不肯給半分迴應。

難道是覺得他們孃親太丟人,所以特地在嘲笑她?

万俟玉翎一個健步,衝上前,把莫顏從水中抱出來,看到肚子,他眼皮跳了跳。

“顏顏,你不該和爲夫解釋點什麼嗎?”

万俟玉翎的臉頰緊貼着她的臉,聲音很輕,卻蘊含危險。

有了身孕這麼大的事,怎麼能隱瞞!而且阜陽隨時開戰,她竟然留在那裡!

而他,一點不知情!

難怪,前段時間暗衛報告情況曾經說有事情瞞着,但是他們聽王妃的。

万俟玉翎想,等到合適的時機,她會告訴他,那麼他等待。

三個月沒見,肚子像個圓球,裡面有他們的小包子。

“玉翎,我們的寶貝和寶寶已經四個多月了。”

莫顏討好地笑笑,爲自己找藉口,“聽說民間婦人有孕前三個月是不報信的,三個月過去,胎兒纔會留住。”

大越某地確實有這個習俗,主要是胎兒前三個月不穩定,很容易小產。

万俟玉翎不知道說什麼,好像有什麼要把胸口貫穿,那裡是他們血脈的延續,這麼一想,他就覺得無比興奮,還有種莫名的期待。

幫助莫顏擦乾身體,套了肥大的裡衣,夫妻二人躺倒牀榻上。

雨天,內室黑暗,桌上燃着一盞油燈。

房間很簡單,沒有太多的裝飾,在牀榻下,鋪着一塊厚厚的毛毯。

万俟玉翎隨手放下紗帳,把莫顏擁在懷中,有身孕之後,她的身子比從前更加豐腴,撩撥男人原始的*。

這兩個小包子,生來就是和他這個做爹的作對的,万俟玉翎掐指一算,至少還要做半年的和尚,戒色。

“其實,也不用那麼久。”

莫顏紅了臉,三個月後可以行房,一直到七月之間,這段時間,只要不太頻繁,就好。

“那爲夫溫柔一些。”

万俟玉翎說着,低頭吸吮住莫顏的紅脣,小別勝新婚,彼此都有些情動。

“哎呦。”

莫顏捂着肚子,就在兩個人快要走上正軌的時候,肚子毫無預兆地動了一下。

裡面的小傢伙對爹孃親熱,自己被忽略,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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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刻被打斷,万俟玉翎眼眸中慾火旺盛,他輕輕地撫摸地莫顏的肚子,安撫道,“聽話,別打擾爹孃,等你們生下來,爹給買糖吃。”

莫顏哭笑不得,皇叔大人爲了把她吞入腹中,被迫忽悠兩個小包子,或許是有感應,她的肚子真的不再抽動。

動作不夠激烈刺激,兩個人磨蹭了很久,一直到天黑,万俟玉翎才真正地舒爽。

“王爺怎麼還不出來,快到了晚膳的時候了。”

胖丫在門外嘀嘀咕咕,被墨冰捂住嘴。這丫頭到底多傻?總得給夫妻二人留點相處的時間吧。

万俟玉翎黑着臉,看向自家娘子,沒有開口。

“這是我用兩袋大米換的。”

莫顏撥開額前的頭髮,她靠在万俟玉翎的胸膛,聽着他沉穩的心跳。

阜陽城大事小情,在之前信中都說過,她忽然想起於菲兒,“我真沒想到她來找我。”

“她從出宮,我們的人就得到了消息。”

很可惜,於菲兒並不是和洛峰結伴而行,否則順藤摸瓜,早就找到洛峰的下落。

唯一一次,万俟御風派人劫殺於菲兒,洛峰出手相救,螳螂捕蟬,己方是黃雀在後,趁機把洛峰打成重傷。

於菲兒對洛峰有情,洛峰應該是同樣的態度吧,否則明明知道她是大越將軍之女,還鋌而走險地營救。

洛祁曾經說過,洛峰對女色上,極其剋制。

這世界上癡男怨女何其多,就算相愛,彼此之間有巨大的鴻溝,怎麼可能在一起。

“她求我,讓我轉告你,留洛峰的性命。”

莫顏覺得很難,皇叔大人是心懷天下的人,怎麼會婦人之仁,爲自己留下隱患呢?

於家的態度變換太快,莫顏跟不上節奏了。

“於家兩位將軍,早已派人找過本王。”

万俟玉翎纔是万俟家的直系血脈,他讓一個野種做皇上太久了,也是時候下臺。

早年爲了顧全大局,他一直沒有拆穿,反正那麼一大攤子事,先讓傀儡管着也不錯。

“万俟御風真是變態。”

行房時讓妃子們喊着自家夫君的名字,莫顏想一想就覺得惡寒,有想要嘔吐之感。

這是一種精神分裂,總把自己當成一個心中無比崇拜之人,這樣會內心舒爽。

還有神仙粉,番地用這種毒害人精神的東西作爲貢品,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万俟御風派去番地的人已經被殺死在半路上。”

万俟玉翎再次丟過來一個重要的消息,也就是說,未來,万俟御風沒有神仙粉,他會性情大變,更加殘暴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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