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空來回踱着步子。
臉色陰沉,似乎要滴出水來。
心境已經是雜亂無比。
多年修行佛法,原本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纔對。
但現在,智空分明覺得,還是小覷了秦北等人!
原以爲,秦北等人,不過是個草臺班子,唱不出什麼大戲來。
但眼下的局面,卻讓智空不得不開始深思熟慮了起來。
秦北能三招打敗智靈。
龐斑奪舍重生,卻被秦北打的魂飛魄散,最關鍵的是,對龐斑動手的人,還不是秦北本人,而是秦北手下,兩個知名度並不算高的小人物,卓永豐和墨行竹兩人!
智空一直以爲,秦北手下,能打的人曾經只有唐嘯天和侯雨薇,但現在,唐嘯天和侯雨薇兩人,明顯已經從秦北身邊離開很長一段時間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不但很快有人接替了唐嘯天和侯雨薇兩人的位置,甚至,比唐嘯天和侯雨薇兩人,還要能打!
智空甚至判斷,已經不用過多的考量了,莫老三肯定也早已經死在了秦北的手裡。
“這樣下去,怎麼能行啊……”智空擡頭看着天際。
夜色悽迷,缺月微升。
“決不能讓秦北壞了我的大計!決計不可以!六十年前,秦帥便已經壞我一次好事了,六十年後,難道我還要敗在秦北手裡不成?!”
智空聲音沙啞,似乎是喃喃自語,但聲音偏偏又偏大了一些,聽的身側不遠處,幾個羅漢堂的弟子,不由紛紛面面相覷!
難道說,六十年前的那場驚世之戰,智空就已經站在秦帥先生的對立面了不成?!
不應該啊,這些年中,智空大師一直對秦帥先生倍加尊崇,每每談及秦帥,必定加上“先生”二字尊稱,但這次這是怎麼的了,竟然說,六十年前,秦帥就壞過一次他的好事?
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嗖!”
就在羅漢堂衆人沉吟之間!
智空嗖然轉過頭來,盯着幾個羅漢堂的弟子。
“你們……”他面色陰沉,聲音嘶啞的說道:“剛剛可是聽到我說了什麼?”
一個羅漢堂弟子,正待說話,卻被他身邊另一個弟子拽了一把,旋即那弟子上前一步,躬身說道:“回稟主持,剛剛您說,這樣下去,怎麼能行?”
智空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對啊,這樣下去,怎麼能行?那誰誰,你確定,秦北和許沐池等人,確實是啓程前往嶽崇山脈了?”
那弟子馬上躬身說道:“確實如此,弟子親眼所見!”
“看好山門,我這就去會會秦北!”智空再次祭出飛劍,沒有過多停留,飛身前往嶽崇山脈而去,“秦北等人……決計是不能留了!”
智空走後。
幾個羅漢堂的子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明明主持最後說的一句話不是這樣下去,怎麼能行,而是,六十年前,秦帥先生就破壞了他一次好事……”
“噓!噤聲!你丫的是傻啊還是腦子不轉彎?是不是丟禪房裡忘了帶出來了!這種話,豈能輕易能夠說出來的?!”
“爲什麼不能說……”
這位依舊是小聲嘟囔着。
“爲什麼不能說,你自己說呢?你自己找死不要緊,別又拉個兄弟,一起跟你一塊死!”
“自從60年前的驚世之戰之後,整個武道世界,修道之士,誰人不知?給我們一個喘息和發展的機會,能有現在的局面,那都是秦帥先生率領着,數十位築基期的好手,拿命拼出來的,說句不好聽的,咱們主持,智空大師,能有現在的名聲,最關鍵的問題是秦帥先生,不知所蹤,也不知道在60年前那一戰之後,是去往了修真大世界,還是已經,斃命身殞,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說秦帥先生沒死的話,或者沒有離開地球的話,只要秦帥先生振臂一呼,在地球修真界,看還有幾個,聽咱們住持智空大師的?”
“秦先生的號召力,那是深深印刻在每個人的心裡,智空大師,別說60年,再給他60元,也不一定能夠取代秦帥先生,在武道中人心目中的地位,剛剛智空大師說的那番話,分明是,60年前那場驚世之戰,智空在其中,大概是個攪屎棍的角色,沒少給秦帥先生添堵,只是肯定,最後秦帥先生反敗爲勝,智空大師黯然落幕,才能讓智空,60年來一直耿耿於懷,雖然說我們不知道,只是那事,耿耿於懷的事情,具體是什麼?這絕對和那些來自異域的修真者的入侵,也是極大的關係,莫不是他們,掌握着一些什麼特別重要的訊息?反正在我看來,智空大師是希望和那些來自異域的修真者,聯合起來的,爲此,就算犧牲整個修道世界,也在所不惜,在這種情況下,你竟然,當然是空大師的面重復他剛剛喃喃自語說的那些話,豈不是自己找死?”
“你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真的懷疑智空大師?”
“爲什麼不能懷疑?今兒發生的事情,你們也都看見了,我覺得智空,肯定有什麼貓膩,而且我覺得,秦北他們提供的證據,是真實存在的,跟南少林我也呆不下去了,我決定去,嶽崇山脈,所以說我修爲不夠,與外敵入侵,我願意傾盡自己的力量,哪怕是明知道去了,肯定死,我也不能留在這裡,苟且偷生,至於你們究竟想怎麼樣,隨你們的便了!”
那漢子說完,脫下僧衣,換上一副俗家打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南少林。
其餘幾個羅漢堂的弟子,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終於有人喊道:“空明……等等,我陪你一起!”
追着那空明師弟,離開了南少林。
雕龍局。
總部。
蘇琳琅匆匆而來。
一路之上,見到蘇琳琅的諸多工作人員,紛紛側身讓開道路,笑着打着招呼。
等蘇琳琅走遠了之後, 才暗暗吐着舌頭,去做自己的工作。
“那是誰啊?”有心來的底層成員,有些疑惑的問道:“組長你好像很尊敬的樣子。要我說,在這雕龍局裡,能比組長您更有威風的,絕不超過五指之數……”
“不過那姑娘,看上去有點太年輕了……”
“噓,小心點說話!”組長提醒說道:“那便是我們雕龍局的這個!”
一邊說着,挑了挑大拇指:“別看人家年輕,本事大啊,之前我們雕龍局,一直被隱龍局壓制一頭,你看現在呢?隱龍局都被我們雕龍局合併了……若不是領導有方,隱龍局會吃這麼大的癟?”
“不會吧,我聽說雕龍局一直是實力爲尊,這蘇局座這麼年輕,能服衆嗎?”
“呵呵……這你就走眼了!我告訴你,我作爲你的組長,什麼修爲?”
“您至少宗師境的修爲啊!化勁期大宗師,我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您的修爲。”
“那你可知道啊,蘇局座什麼修爲?”
“呃……難不成也有化勁期的修爲?不大可能吧!”
“我告訴你,蘇局座,乃是一名真正的修士!修爲方面,至少已經到了煉氣中期!甚至也有可能在練氣後期!我這樣的,也就是在你們面前冒充一下宗師氣度罷了,十個我,也打不過咱們蘇局座!”
“我去,這麼厲害!真的假的!”
“聶組長!聶組長在嗎?局座有請!”
那化勁宗師境的強者聶組長聞言,渾身一顫,連忙應道:“來了來了,馬上就到!”
轉臉對自己的組員說道:“千萬記住我說的話,咱們蘇局座,那可是憑藉實力爬上這個位置的!以後說話辦事,小心一些!”
叮囑了一番之後,聶組長才快步走向蘇琳琅的辦公室。
蘇琳琅的辦公室,門虛掩着。
聶組長輕輕的扣了扣門,得到“請進”的迴應之後,才低着頭快步走了進來。
“怎麼搞的,我不是說過了,以後維護武道靈網的時候,只要是有關於秦北的消息,就第一時間告訴我!怎麼拖到現在!”
聶組長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蘇琳琅正在那氣鼓鼓的呵斥一箇中年漢子,聶組長認識對方,是負責網絡組的林組長,此時林組長被呵斥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小聲的說道:“您這幾天,這不是出差在外麼?”
“出差在外?你就不知道請示一下?啊,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蘇琳琅怒衝衝的說道,之前出門辦點事,沒想到纔不過三五天的功夫,武道靈網上,智空約戰秦北的消息,就傳了個沸沸揚揚。
智空大師是什麼咖位,蘇琳琅心中是極爲清楚的,她並不知道秦北和智空在之間,究竟出了什麼矛盾,但智空約戰秦北的消息,卻是被智空第一時間放在了武道靈網上面,蘇琳琅卻沒有第一時間的道彙報,簡直是氣的不行。
“我以爲……”
“你以爲?如果你以爲就有用的話,還要規矩幹什麼?你被開除了,收拾東西,一個小時候,離開雕龍局!”蘇琳琅怒衝衝的說道。
“你……你憑什麼開除我?我父親是……”
“我不管你父親是誰!雕龍局的規矩,要麼規規矩矩的完成任務,對任何事物,任何人有疑問,可以向對方發出挑戰!你這是質疑我的領導權威嗎?”
“挑戰就挑戰!別以爲別人怕你,我林某卻不怕你!我父親是華山劍派的林甁——”
蘇琳琅沒有給他說完整句話的機會。
隨意的揮了揮手。
林組長只覺得一股極爲強大的力道,彷彿一把巨錘,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身形不由自主的倒飛而出,直接撞開了房門,摔在走廊的牆壁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