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師父,師出同門。蘇遠亭是我的大師兄。”秦北解釋說道。
莫大還是一臉懵逼,你說是我師叔就是我師叔啊?雖然你功夫很好,也不能冒人親戚啊——關鍵是你丫的比我還小呢。
小白也蒙圈了,掰着指頭算:“他是我教官的師叔。我應該叫什麼來着?師叔爺?師叔祖?哎哎不對呀,這小子莫不是忽悠人呢吧?”
看到莫大好像還想不明白似的,秦北從懷裡摸出一個巴掌大的橢圓形牌子,“掌門金牌,見者如掌門親臨!”這是秦北下山的時候順手從老頭子那兒摸來的。
莫大撓撓後腦勺:“這啥玩意啊?”
秦北怒了,連掌門金牌都不認識,怪不得你只是蘇遠亭的個記名弟子!
他想了想,雙手托住下巴,擡頭四十五度角的仰望天空,左腿向後踢出。
莫大琢磨了一下,道:“這是什麼動作?煞筆的凝思?”
秦北恨不得上去給他幾個嘴巴,看在蘇遠亭的面子上生生忍住了。這怎麼能是煞筆的凝思呢?你纔是煞筆,你全家都是煞筆!
“追星式你也沒有學過?”秦北納悶的問道。
莫大搖了搖頭,“你究竟想表達點什麼意思,直接說就是了,反正我不是你的對手,認打認罰!”至於在這充大輩兒嗎?叫聲師叔就那麼爽嗎?!
弄個小破鐵牌子就說是掌門金牌,那玩意在地攤上一塊錢仨好不好?弄了個煞筆的凝思非說是追星式,你家追星這麼追呀?那當紅的明星也不答應啊!
要是秦北知道莫大現在心裡正想的什麼,非得狠狠的揍他一頓不可,也顧不得什麼蘇遠亭的面子了。
“你每當月圓之時,胸口悶痛對不對?壓榨要死對不對?”秦北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只好用最直接的方式。
莫大這次倒是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他也沒少找醫生看,結果都沒查出毛病來,診斷了個心臟神經官能症——白話說,就是心臟神經病,沒事瞎捉摸自找的。但事實上每到了月圓的那天,真是疼的要死啊。
“你陽委不舉,至今沒有子嗣對不對?”秦北又問道。
莫大的臉刷的就紅了:“匈奴未滅,何以家爲?”
翻譯成白話就是:事兒挺多的,邊境挺不安生的,有空還去教訓教訓人呢,那有空找老婆結婚呀?!
“你別瞎幾把扯些沒用的,我問你是不是沒有孩子?”秦北道。
莫大紅着臉:“連個女人都沒有,哪兒來的孩子。”
“我再問你,你跟着蘇遠亭,學藝最多沒超過兩年對不對?”秦北又問道。
莫大還是點了點頭:“這你都知道?我學了一年零八個月,後來就參軍去了——但是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荒廢,一直在練功來着!”
“我剛纔比劃的那招追星式你記住了沒有?”秦北又問道。
莫大點了點頭,煞筆的凝思嘛。
“照此練習,配合運轉太白凝氣經,兩個月以後見效,半年後症狀消失。你就不會感覺到胸口痛了,也可以正常的找個女人生個娃了。”秦北總結說道。任何修煉都會有可能出現這樣那樣的差錯,出現了差錯就需要修正,追星式正是彌補之前不足的不二法門。
莫大照樣子做了一次,試着運轉了一下太白凝氣經——結果並沒有發現什麼改變。
但他心中已經能夠確信,秦北說的不錯,就是他的師叔。
他知道蘇遠亭,知道莫大自身修爲的缺陷,知道太白凝氣經,並且提到蘇遠亭的時候並不是那種弟子對尊師的尊重,顯得很是隨意。
“師叔。”莫大有些不好意思的叫道。
隨即莫大一腳踹在小白的腚上,“過來喊人,叫師叔祖!”
裘三觀坐在病牀邊,看着一臉癡傻呆滯的裘守藏,“兒呀,你再堅持一會兒。爸已經找人去收拾那個秦北了,一定會把他抓到你面前來,讓他給你把病治好!”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等治好了你的病,我弄死丫的!”
短短几天的功夫,裘三觀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好像之前的日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先是在顧雲川那裡被秦北莫名其妙的揍了一頓,再是兒子被他鼓搗成了這個樣子,隨後在曹家人面前讓裘三觀吃了個大癟,樁樁件件,無不是血海深仇!
不就是出門帶了幾個保鏢嗎?不就是裘守藏看上了一個小姑娘嗎?不就是在病房門口擋了秦北十幾分鍾嗎?
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裘守藏衝着裘三觀嘿嘿的傻笑,口水又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裘三觀用紙巾小心的給他擦了下去,“兒呀,在堅持一會兒,只要一小會兒!我看那莫大教官是一個厲害角色,秦北指定不是他的對手,肯定能抓來讓他給你治病!”
“等治好了你的病,我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把你看中的那個女的弄過來在他面前強叉她!我要讓他死!不,我要讓他痛不欲生,想死都死不成!”
裘三觀牙關緊咬,把嘴脣都咬破了。
忽然病房門打開,小白走了進來:“裘先生。”他小聲的叫道。
醫院裡的醫生都被裘三觀罵了個遍,這時候肯定來的不是醫生。
裘三觀轉頭一看,驚喜道:“你們回來了?莫先生呢?”
莫大緩緩走了進來,跟他一起進來的,正是裘三觀恨不得吃他的肉,剝他的皮的秦北!
“哈哈哈哈哈!”裘三觀瘋狂的,大聲的,用盡了全身力氣的,狂笑了起來:“秦北啊秦北,你也有今天!丫丫個呸的滾過來給我兒子治病!治不好我兒子,小心我弄死你!”
“裘先生,裘先生……”小白小心的捅了裘三觀一下。
“啊?弄甚?有什麼事,也得給老子等會兒再說!”裘三觀惡狠狠的盯着秦北:“你不是牛筆嗎?你不是敢跟我動手嗎?你不是敢把我兒子弄成這幅模樣嗎?你不是敢在曹家人面前落我的面子嗎?!你再牛筆一個試試!”
秦北淡然道:“你有病。”
“對!我有病!”裘三觀大聲笑道,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我就是有病!我得了一種不弄死你就不舒服斯基的病!哇卡卡卡。你總算落到我的手裡了!——還等什麼,快滾過來,把我兒子治好!”
“病的不輕啊,這是妄想症還是怎麼的?”秦北雙手一攤,本想給裘三觀兩個嘴巴的,怎奈何他病的這麼嚴重,打他好像有點有失身份的樣子。
莫大卻走上前來,擡手給了裘三觀一個嘴巴。
“啪!”
聲音清脆,悅耳動聽。
“醒醒?!睡過頭了嗎?”莫大冷冷的說道。
“啊……”裘三觀一個機靈,這是什麼情況?怎麼莫大居然扇了自己一個嘴巴?!“翻了天了你!居然敢打我!”
莫大反手就又是一個嘴巴,啪!依舊響亮的很。“一巴掌拍不醒,病的不輕啊。”
裘三觀捂着火辣辣的臉,納悶,懵逼,不解。
秦北繞開衆人,在牆角的沙發上坐了下去,翹着二郎腿,跟在自己家一樣,很怡然自得的樣子。
裘三觀有些愣了,這模樣,不像是被莫大抓回來的呀?他奶奶個猴的,莫大居然敢扇了自己兩巴掌!
“裘先生?”小白又捅了裘三觀一下,“秦先生說找您有點事兒。”
裘三觀看看小白,看看莫大,又看了看秦北。
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裘三觀一腳踹向小白,小白側身一閃,閃到一邊,裘三觀踢了個空,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啃屎,還是小白夠機靈,一下子又扶住了他。“裘先生,您最好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裘三觀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冷靜了。
這臉被打的啪啪啪的作響,打了左臉打右臉,都快被秦北打的沒臉見人了。
“冷靜?!我怎麼冷靜?換成你試試?!”裘三觀暴怒喊道,換在任何人身上,這也絕不是會讓人舒服的體驗。
小白道:“裘先生您應該這麼想,這狗幣一樣的日子本來就已經很操蛋了,既然難以避免被強殲,爲什麼不叉開雙腿享受享受呢?”
“你你你……給老子滾!”裘三觀恨不得掐死小白,但可惜他做不到。
“我知道你想掐死我,但是你現在做不到。一樣的道理,你現在一樣沒有辦法威脅到秦先生。您非但不能威脅到秦先生,反而您兒子的性命還在對方手裡——裘先生,您好好想想吧。”
莫大現在也很無奈,怪就怪你們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秦北呢?
別看他年紀不大,奈何輩分大啊。
僅僅是輩分大也就罷了,還打不過他纔是真的呀!
良久,裘三觀看着一直流哈喇子的兒子,嘆了口氣道:“我就想知道,你明明收了我的錢,爲什麼不幫我對付秦北?他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
莫大也嘆道:“裘先生,對不住了,我不是他的對手。”莫大都快想哭了,他是我師叔哇,身手手段比我強上太多,甚至莫大覺得,他的師傅蘇遠亭,也不過如此罷了,甚至連蘇遠亭也不一定是秦北的對手,這個對手,實在是強大的令人髮指。
“他是我師侄。”一直沒說話的秦北笑眯眯的說道,“他打不過我。”
裘三觀心裡登時涼了半截兒。
“我認栽。說說你的條件吧,只要你能治好我兒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裘三觀沉聲說道。
等你治好了我兒子,就算傾家蕩產,也得把你整個半死不活!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大把的錢財散出去,就不信找不到對付你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