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之前看過一個廣告覺得很是牛叉。
“先生,別忘了你的店鋪。”
“不……這是你的店鋪。”
他一直覺得這個廣告水準不高,有些太假。
但是今天他做到了。從一開始留下這間店鋪,秦北就沒想過他自己來操作經營,一來是他並不擅長這個,二來是他也沒這個時間——他一直沒忘記來到京華市的主要目的,就是紅塵煉情。
“這……”穀苗苗還是有些遲疑了,兩個平時相熟的女孩子已經湊到了穀苗苗身邊來,急乎乎的翻看着穀苗苗面前擺着的那疊文件。
這個剛剛被她倆狠狠地鄙視了一番的男人,不僅僅不需要依靠穀苗苗養着,居然還如此的出手不凡!第一次見到他,他來購買一些中藥,沒有錢支付,是穀苗苗替他付的賬。第二次見到他,他不但狠狠的打了欺辱穀苗苗的那個程巫婆的臉,還送上如此一份厚禮!
“你這是,遇到金龜婿了啊。”一個女孩子的眼睛裡已經全是小星星了。
另一個女孩子則不同意辯駁道:“這哪是金龜婿啊,這分明是潛力股——哦,已經爆發了,這是牛股!”
第一個女孩子拽着穀苗苗問道:“你去問問他,還有沒有哥哥弟弟之類的?!”
“這份禮物太重了,我不能要啊。”穀苗苗小聲說道。
“你傻啦,你居然不要?你就酸吧!酸死你算了!”
“這時候千萬不能矯情啊,我聽說那些有錢的男的最討厭女孩子矯情了。”
“對呀,既然他說了給你的,你就大大方方的收下,男人就喜歡這樣的女人。”
穀苗苗翻着白眼:“說的跟你們好像多瞭解男人似的。”
“至少比你瞭解的多,你纔多大?有十八歲嗎?”
“對呀,聽姐姐的,姐姐不會害你——下個月給我倆漲工資不?”
穀苗苗樂了:“這纔是你倆的根本目的吧?!”
秦北在一邊聽着三個女孩子小聲的嘀咕着,笑了笑,說道:“我不擅長經營,也沒有時間經營。既然你喜歡這份工作,就當是幫我的忙了,替我好好經營這間店鋪,可以嗎?”
穀苗苗用力的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店鋪的歸屬,就這樣輕易的決定了下來。秦北很高興,穀苗苗很高興,和穀苗苗相熟悉的兩個店員,當然也很高興。
當然有高興的人,就會有不高興的人,程雲算是一個,裘三觀當然也算一個。
被掃地出門的程雲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最終還是選擇了給裘守藏打一個電話。
可惜的是裘守藏現在已經被裘三觀禁足在家,這一點就連裘三觀的夫人都沒有表示異議。
裘守藏手機被封停,閉門謝客,概不見人。裘三觀一直趴在書房裡寫寫畫畫,籌謀究竟用何種手段來對付秦北。
裘夫人當然也沒有閒着,她通過各種關係聯繫了一家鷹國的醫院,準備把裘守藏轉過去在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裘三觀謀劃了大半天的時間,卻被一個電話打消了所有的想法。
電話是裘三觀的大哥打過來的,轉達的卻是裘府曹老太君的意見。
曹老太君輾轉從曹家人那邊聽說了裘三觀和秦北之間存在一些齷齪,並且得知秦北正在給曹公子進行治療,更重要的是,秦北給曹公子進行的第一期的治療,已經初見成效。
在這種情況下,曹家那邊當然不希望因爲裘三觀而影響了整個大局。
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大局,莫過於曹公子能夠恢復正常。
至於裘三觀在秦北這邊受了多大委屈,纔不是他們要關注的事情。
甚至有些曹家人恨不得裘三觀再多受一些委屈才更好——誰讓他裘三觀不是裘府曹老太君親生的呢?當初能分給他一個億,就已經很是給他面子了。
裘三觀的兩個哥哥,每個人大概分到了十億左右的家產,他們兩個加起來的綜合實力,纔是裘家爲什麼能夠成爲京華市四大家族“鍾郭祖裘”之內的根本原因,至於裘三觀,充其量是個拉大旗作虎皮的拖油瓶而已。
對於曹老太君的意見,裘三觀不得不正視起來。要知道當初正是在曹老太君的堅持下,裘三觀纔能有幸分得那一個億的財產,雖然這一個億連裘家整個家產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但對於搬過磚,扛過包,收過破爛的裘三觀來說,這筆錢已經是很大很大的一筆鉅款了。
他只能選擇聽老太太的,數年之內,暫時對秦北退避三舍。
秦北解決了藥店的歸屬事宜,正準備跟穀苗苗套套近乎順便趁機對穀苗苗養成一下,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打亂了他的節奏。
電話是小貂打過來的,她需要秦北的幫忙。
穀苗苗剛剛接手德鑫堂藥店,事情煩雜,千頭萬緒,有很多事情需要梳理。更何況這是秦北託付給她的,她覺得有必要把事情做的更好。
“你有事的話,就去忙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穀苗苗甜甜一笑,身份轉換的很快,馬上就是一副主管的模樣了。
“也好,我有點事需要處理一下。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你也要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好。”秦北從藥店走出來,在街上打了車,衝穀苗苗揮了揮手。
等秦北坐的車子走遠了,兩個姑娘湊到穀苗苗身邊,一個說道:“苗苗你傻了啊?怎麼放他走了?不趁着這個機會把他拴牢,腦子進水了麼?”
另一個說,“我猜他肯定是被別的女人約走了,苗苗啊,你長點心吧。”
穀苗苗心說,你猜對了。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有些事情是上天已經註定的,從遇到秦北的那一天開始,穀苗苗就相信這一點。
我們有着共同的目標,那是星辰大海。
至於其他的女孩子,不過是圈養在院子裡池塘中的錦鯉罷了。
雖說看着花俏,但她們根本無法承受星辰大海的征途。
小貂最近開心的很。
糾纏多年的某種隱疾,在秦北的治療,以及小貂刻意的壓制,不間斷的口服那極其難喝的中藥湯子的共同努力下,已經沒有了復發的跡象。
她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了——不,人家還是個女孩子呢。
生意步入正軌,比她小的店鋪沒有她的競爭力。跟她同樣規模的店鋪沒有她有這麼強硬的後臺。比她規模大的店鋪,對應的是不同的客戶羣體。
店鋪裡每天都門庭若市。每天都有不菲的銷售額。她又額外招募了兩名店員,正在商量把臨近的一間店鋪盤過來的事宜。
六爺崔豔彬雖然只在開業的當天露過一面,但他手下的那些小弟,包括肥貓和老炮等人在內,莫不知道這間店鋪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店鋪的主人小貂,那可是能被六爺稱作妹妹的人物。
順帶連小貂店鋪所在的這條街,都安穩了許多。
客人多了的時候,最令人討厭的就是扒手。
有一次一個客人看中了一件衣服,準備付款的時候發現,錢包被偷了。錢包裡面錢並不多,一千來塊的樣子,客人也很是無奈,只能自認倒黴。
但小貂卻不這麼想,她把那位客人暫時留了下來,讓她稍等一會兒。
隨即小貂就給侯三打了個電話。
自從上次小貂錢和卡被偷,侯三送還回來,並且奉上偷東西的小賊的一根手指的時候,小貂就明白,侯三的勢力雖然不如六爺他們那般霸氣,但在這個特定的行業,還是相當有話語權的。
而且在小貂新店開張的那天,侯三還親自過來,封了一個紅包呢。
侯三接了電話,很快就趕了過來。
對那位客人簡單的詢問之後,侯三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兩個男子就拽了一個相貌還算清秀的大男孩過來,看樣子不過十七八歲。
“啊……”客人認了出來,“在平價超市門口,他撞了我一下,還跟我道歉,然後向我問路來着,他不可能是個小偷啊!”
大男孩苦笑一聲,從兜裡摸出一個錢包送還回來。裡面除了那一千多塊錢,還有兩張卡和一張身份證,照片上分明是客人的模樣。
客人的眼珠子登時就瞪圓了,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侯三冷聲道:“我告訴過大夥,活兒,可以做,但這家店鋪的客人,誰都不能動,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大男孩低着頭道:“侯爺的吩咐我哪敢不聽——我真不是在這家店裡動的手。您得明察。您要是不分青紅皁白也砍我一根手指,我是不服的。”他知道上次有個兄弟就是因爲動了小貂的東西,被侯三喝令自斷了一根手指。
侯三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既然不是在我的店裡下的手,你就饒他一回吧。”小貂對侯三笑了笑說道。
侯三這才擺擺手,“滾吧,下次長點記性。”
“謝侯爺!”大男孩大喜過望,轉身又對小貂鞠了一躬:“謝謝胡姐!從今兒起您就是我的親姐!”
那客人失而復得自然是大喜過望,不但在小貂的店裡把現金花光了,還從卡上刷了兩千多塊下來買衣服,最關鍵的是小貂這裡讓她見識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別處丟的錢這老闆都有能耐給你找回來,隨便換成哪家店鋪都是做不到的。
這當然值得她替小貂大肆宣揚一番,來小貂店裡購物的客人就更多了,這倒是意外之喜。
侯三解決了事情,也沒多說廢話,拱拱手,轉身就走。
小貂卻對侯三更加好奇了,她決定多瞭解一下這個男人。
而好奇,往往是淪陷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