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小豆……”寧小茹半天才緩過勁來,看着娘娘腔坐在那裡,像個死人似的,趕緊過去,又是掐,又是拍。
娘娘腔這才緩過一口氣,眼珠子略轉活泛了兩下,看着躺在地上的兩個大漢,嗷得一聲,抱住寧小茹,“嗚嗚”得哭了起來。
手機再次的響了起來,沐河內力稍吐,那枚針,立刻露出一絲針尾,沐河小心翼翼的點住針尾,用內力將那枚針吸了出來。
沐河重新拿了一片面巾紙,拿起那枚針,正打算包起來,帶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上面是什麼毒,怎麼會這麼厲害。
旁邊的的小豆正好清醒過來,抱着寧小茹在那裡痛哭,似乎寧小茹不能給他安全感,他一下子站起來,向着沐河就撲了過來。
沐河沒有想到這個娘娘腔能向自己尋求安慰,手中正拿着那枚毒針,看着他撲過來,趕緊要閃開,卻再沒想到,小豆竟能知道他的下一步行動,迎面就衝了過來。
沐河只覺得手心一陣奇痛,隨即一陣麻癢,沐河情急不好,立刻運出內力,護住心脈,手指疾點,封住那條手臂的穴道,翻開手掌看時,一隻手掌,已經迅速的變成淡黑色,隱隱的,有幾條黑線,直向手指竄去。
“帥哥,我好怕,我好怕……”小豆緊緊抱住沐河,一張臉,硬往他的懷裡鑽,沐河緊着脣,一把推開娘娘腔,看向寧小茹,嗓音有些嘶啞的說道:“這裡信號不好,我去外面,報警。”
“帥哥,帥哥,不要丟下我……”小豆還要再撲過來,寧小茹看着沐河,拉住小豆,默默的點了下頭。
沐河握住手掌,腳步有些蹣跚的走出酒吧,月亮已經升了起來,沐河拿出手機,撥通了李響的電話,把這裡的情況稍稍的說了一下:“李響,我有些事情,必須要離開,你帶人,來處理一下!”
“沐河?”李響那邊愣了一下:“你沒事吧?”
“我,沒事!”沐河努力的讓自己嘴角挑出一絲笑容,他翻開手掌,黑線已經開始竄上手指,整張手掌,變得黑裡透亮起來。
“操,毒性好大!”
沐河掛斷電話,眼前只覺得有些發暈,他咬咬牙,幾枚銀針,又再次將手臂上的穴道封住。
黑氣似乎不要再往上走了,但是身體裡,卻只覺得一陣陣發冷,隨即又是渾身燥熱,沐河不敢怠慢,走進路邊的綠化帶,什麼也顧不上了,盤膝一坐,氣運丹田,努力的想將那股毒逼出來。
“帥哥……”尖細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又響了起來,沐河舌尖緊頂住上齶,緩緩睜開眼,小豆那雙細而長的眼,正笑嘻嘻的望着他:“帥哥,你是不是中毒了?”
沐河心中一顫,猛得盯住小豆,眼神之中的犀利,似乎要穿透小豆的內心。
小豆卻是白臉泛起一絲紅暈,纖細柔軟的手,輕輕的撫向沐河的臉:“好光滑啊,可惜,可惜了。”
“你,你到底是誰!”沐河的聲音更加的嘶啞了。
“呵呵,你看你,堅持得這麼辛苦。”小豆拿出紙巾,輕柔的替沐河擦拭着額頭上的汗,語氣更加的溫柔了:“這種毒,是我師傅百年修練才得來
的,就那麼一滴,便可以毒死半個城的人。”
“你手上的這枚針呢,我已經用了好多次了,沒想到,毒性還這麼大。”
沐河緊盯着笑容如花一樣的小豆,這個娘娘腔,竟然,竟然纔是真正的兇手!
“扎得好深哦!”小豆翻開沐河的手掌,一隻手掌,已經開始腫漲起來,皮膚下面,彷彿汪着一層黑水。
“嘖嘖嘖,這些毒呢,會慢慢的竄滿你的全身,最後潰爛而死,真是可惜哦,這麼帥的小白臉,我還真有些捨不得呢。”
沐河緊咬了一下脣,小豆從懷裡掏出一隻手套,帶在手上,握住沐河的那隻手,突然臉色一變,用力的就按了下去。
沐河幾乎叫出聲來,手掌之中,立刻噴出一股黑水,小豆突然手臂一揮,緩緩的攤開手,一枚如烏金般的黑針,赫然出現在小豆的手心之中。
“封住了穴道呢!”小豆還是緊抓着沐河的手臂,看着上面的銀針,森然一笑:“不過呢,好像沒有用哦!”
小豆說着話,突然手起針落,那枚黑針,又剌入沐河的另一隻手掌上,沐河只覺得全身一陣顫抖,肌肉似乎一緊,血脈之中,似乎有千百枚針,在快速的遊走着,剌琢着他的每一寸神經。
沐河死死的咬住牙,緊緊的盯着小豆,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了,那隻沒有封住穴道的手臂,已經腫了半隻。
小豆半蹲在那裡,臉上的笑容更加的陰森了,沐河努力的擡起頭,綠化帶中,一片半人高的冬青叢,從外面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裡面還有人。
難道自己就要命喪這裡了?
“小子,下輩子投胎的時候,千萬要記住一句話,少管閒事,活得長……”
“咚”一聲,沐河只覺得眼前一片血花四濺,小豆的臉上,還帶着滿足的笑容,望着沐河,緩緩的倒了下去。
沐河艱難的擡起頭,寧小茹手中拎着一根粗粗的木棍,臉色鐵青的望着沐河,沐河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身體晃了幾晃,就倒了下去。
“沐河,沐河……”寧小茹扔了木棒,就要過來抱沐河,卻沒想到,四條黑影,迅速的竄到她的面前,一伸手,一張網就兜住了沐河:“姑娘,他全身皆是毒,切不可碰他!”
“你們,你們……”寧小茹雙腿一軟,差點就坐到地上,看着那四張蒼白如雪的面容:“你們把他,把他放下!”
“姑娘……”大煞露出一絲乾笑:“我們要救少爺,恕難從命!”
說着話,四條黑影,立刻騰空而起,等到寧小茹追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不見了蹤影。
“沐河,沐河……”
寧小茹歪坐到地上,喃喃的叫着,眼淚止不住的就滾了下來,隨即像想起什麼似的,重新又踏入綠化帶中,再次的拎起那個木棒,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小豆的身上亂舞着:“混蛋,騙子,裝得那麼像!”
黑風四煞帶着沐河,也顧不得街上有人在指指點點了,腳步如飛的,直向有道醫館疾奔而去。
自從沐河把這裡的醫療設備都搬到林家醫堂之後,這裡就成了黑風四煞的居住地。
“大哥,少爺的血已經開始往心口竄了!”四煞帶上手套,撕下沐河的衣服,五毒派的毒性太大了,稍有不慎,沾到人的皮膚上,就有可能潰爛而死。
被封住穴道的那隻胳膊,黑線還被壓在腕部,而另一隻胳膊上的黑線,已經順着血脈,涌上肩膀,直向心口的位置逼近。
“立刻封住少爺的心脈!”大煞叫了起來:“老三,去燒熱水,要滾開的!”
大煞二煞立刻帶上手套,運足真氣,一前一後,抵住沐河的前心後心,瞬間,將大股的真氣,度入他的體內,沐河身體猛然顫動了幾下,喉頭一滑,一股黑腥的粘液就涌了出來。
四煞趕緊拿了毛巾,幫沐河擦乾淨,那邊大煞,二煞的頭頂,已經開始冒出嫋嫋蒸氣,沐河的頭上,也開始漸漸的騰起一股細細的黑煙。
“大哥,水開了,滾了。”三煞急急的跑進來:“接下來怎麼辦?”
“倒入浴缸中!”大煞衝着二煞一點頭,緩緩的撤回真氣:“老四,去找個大板子,架在浴缸上面!”
很快,沐河被架在木板上,爲了讓蒸氣能薰到沐河,四煞用金鋼指將木門板子戳了上百個小洞,滾熱的蒸氣,頓時把沐河的嫩白如雪的肌膚,薰成了粉紅色。
眼看着蒸氣慢慢的消了下去,大煞吩咐三煞再次燒水,又和二煞再次抵住沐河的前後心,度入真氣,這次,沐河吐出的黑粘液,更多了,身上的黑線,也在迅速的往下退去。
待到沐河吐出的粘液已經微微有些返清後,大煞二煞這才撤回手掌,大煞喘着粗氣,指着樓下的藥櫃:“四煞,藥櫃的第四個抽屜裡,有甘草,你取出來,待水溫些,泡進去,把,少爺放進去,藥浸四個時辰!”
說完飯,大煞呼得喘出一口粗氣,身體一軟,就躺在了地上,那邊二煞也是支撐不住,躺了下去。
四煞趕緊把甘草泡進水裡,一邊又把兩個哥哥抱到牀上,三煞那邊把水攪得溫熱了,這才把沐河放了進去,只露出口鼻。
“大哥,少爺不會有危險了吧。”四煞和三煞,度了一些真氣給大哥二哥,大煞二煞這才緩過勁來,掙扎着坐起來:
“這個毒非同尋常,我們先幫着少爺把毒逼出來,但是卻無法逼除乾淨,只有等少爺稍稍的恢復元氣,自己開藥,再清除餘毒了。”
“那個假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會使這麼毒的手段!”
大煞搖了搖頭:“五毒派,至今爲止,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他們的祖師爺,雖然有毒,卻不害人,後來,聽說閉關修練了一種奇毒,隨即就中毒而亡,江湖傳說,是死在他最小的徒弟手中。”
“那,那個假女人,難道就是,他最小的徒弟?”
大煞微嘆了一聲:“他的小徒弟,誰也沒見過,但是心狠手辣,絕非常人所能比的,這次,竟然用毒針來扎我們少爺,我想,應該就是他,沒錯!”
旁邊的四煞聽着大煞的話,臉色一變:“如果那個假女人,真是五毒派掌門的小徒弟的話,那,那剛纔那位姑娘,豈不是,很危險了!”
四煞的臉色,齊齊的變得難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