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吧!”沐河衝着紅衣襬擺手。“張吉志,你最好有根有據,在我地盤上玩心眼,對你沒好處。”
回到花都之後,各自分道揚鑣。時隔好幾日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張吉志看起來有些潦倒,不過沐河不會因他這種慫樣心軟。雖然兩人都是共同經歷生死的戰友,但他與苗志強的關係,沐河不得不小心。
“放屁!”張吉志大吼一聲蹲在了地上,一臉的憋屈。“老子算是被人涮了,那個賤人……哎,不提了。沐河,我這次來是跟你做買賣的,咱們之間不說虛的,就談錢!”
沐河眯起眼盯着張吉志,思索了半天后,帶着張吉志上了二樓的書房。對自己醫館的門,已經不是單單換鎖這麼簡單了,一定要裝一套頂級的安全防護設施。
二樓書房!
一張書桌,一套梨花木沙發上擺放着軟墊,老樹雕出的茶几上什麼都沒有,連個茶壺都沒有。沐河拿着同樣是木質的菸缸坐在了張吉志的對面,在他的身後是整面的落地書櫃,上面擺放着各種有色雜誌,幾乎都是原版花花公子系列。書櫃的旁邊是整面的刻錄DV,不用說了,這裡面的貨絕對勁爆。
張吉志打量着沐河收藏的私貨,不由的發出唏噓聲。“沐河啊,這裡可真不得了啊,你是怎麼弄到這些玩意的,太齊全了。”
“別,別動手啊,看看就可以了,被你的鹹豬手摸過掉檔次。”沐河提起一根柺杖對着張吉志不由自主挪動的身體敲了過去。“有屁快放,沒屁滾蛋。”
“得!你的地盤你做主,我長話短說。”張吉志躲開了沐河的柺杖,跳到另一邊坐下。“這事還得從我回到花都說起。”
沐河與張吉志等人回到花都後各奔東西,連着幾日沐河都處在花都醫院研究病症,除了讓寧小茹去打聽拍賣行的事,也沒太在意張吉志等人的消息,只是從林秋榮那裡聽說金秋已經回到學校,跟 趙大柱幾個不知道在蘑菇什麼,整天神秘兮兮的。
張吉志回到自己的地盤才知道苗志強的手下趁着他不在捲了他的位置,吞併了他所有的家當,還連夜走人,想報個仇都沒地找。幾個月下來,從山裡回來啥都沒有撈到,反而還成了窮人,不應該說比窮人都不如。
不死心的張吉志多方打聽終於被他查到了點關於苗志強的消息,三天前,苗志強根據消息來到花都東郊,這裡可謂是花都綠蔭最繁盛的地方,算是半開放的森林公園,白天來這裡的遊客絡繹不絕,到了晚上成片的樹林與人工山湖遙呼相應,吹着冷風倒是讓人感到陰風陣陣了。
張吉志躲在暗處,想要來個守株待兔,只要苗志強出現就把他強行帶走。可是等了半天,苗志強沒有來,倒是等來了兩個黑衣人。
知道自己上當受騙的張吉志,揣着口袋裡的一百塊錢,怒火中燒的就要回去找那個出賣情報的小子,可是沒想到他剛要走就聽到兩人在黑暗中嘀咕着什麼,耳尖的他聽到了什麼交易,什麼古文物,還有奏章的字眼,心思一動便悄悄的藏在了兩個黑影后面,要聽個真切。
誰知道,張吉志人還沒到跟前,就被那兩個黑影發現,雙方一下子交手起來。張吉志想要逮着一個下來問個真切,對方手底子功夫不弱,幾個回合下來,張吉志便落在了下風,讓對方逃之夭夭。
拿着剩下的一百塊錢,張吉志在文廟附近的小旅館消磨
了三天。這三天,他天天上集市上溜達,一來是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二來是想把從武皇陵宮中順道帶出來的玩意出手,三來吧就是打聽關於寶物拍賣的消息。
算是張吉志倒黴吧,手裡的玩意沒出手就來了便衣落荒而逃,差點沒被抓進去吃免費餐。一來二去手頭上的錢眼見着就剩下幾張單票子了, 張吉志是真急了眼,想要頂風作浪闖進一家店賣了東西就走人,不料對方一看貨色就把他給趕了出來,說是這東西在這條街上沒人敢收,讓他去東大門那邊的黑市碰碰運氣。
張吉志來到東大門,逛了一天也沒找到相關的店,倒是撞上了以前在他手底下幹活的夥計。昔日的夥計如今成了一大款,請張吉志上老北京涮了頓羊肉。說起這發大財,可把張吉志給聽楞了。
這夥計離開張吉志後,跟着老表在外跑船,從海里撈了點老貨,一上岸賺夠個手出去,紅票子入賬。問及出路,這夥計說得就隱晦了,十句話裡大概也就只有一句是真的,尋思後,張吉志在桌下壓下了貨,隨便跟他胡侃起來,灌了幾杯黃水下去就把這夥計給灌蒙了,去了個廁所回來,這嘴巴就跟打開的水閘,肚子裡的東西嘩嘩的往外冒。
“講重點。”聽到這裡,沐河瞄了眼牆上的鐘,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他聽的都快睡着了。“我對你的艱辛過程不感興趣,重點,說完了走人。”
張吉志咒罵了句,索性不開口了。
沐河挑了下眉,從藤椅上坐起來,眯着眼瞟向張吉志。“我說你該不會是啥都沒有,來我這裡蹭睡蹭吃的吧!”
張吉志嘿嘿的衝着沐河挑挑眉,謙虛的說道:“我哪裡敢白吃白住啊!這不是來跟沐神醫談買賣來了嗎?哈哈! ”摸着自己圓圓的腦袋,張吉志笑起來。
雖然沐河看起來像是隻慵懶的貓蜷縮在藤椅上,但張吉志知道自己前面的一番鋪設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我要求不高包吃包住就可以了!有我在這裡保準沒人敢進來搗亂。”
沐河假笑了兩聲,指着外面說道:“就你?先打過紅衣再說吧!”
張吉志見自己打動不了沐河,噗通跪倒在他的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翻舊賬,從入山到出山一路艱辛說得好像是他把所有人從妖獸手裡救出來似得。
沐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數到三,你也不說重點,我就把你從這裡丟出去。”
冰冷的聲音令張吉志渾身打了個顫,不敢在胡攪蠻纏坐會藤椅上說道:“我那個夥計有多少真話我不知道,不過我聽他說下週花都地下最大的市場有個拍賣會,紅葉集團下的拍賣會是這次拍賣會的主辦方,所以我讓那夥計去打聽了下,在這次拍賣會上有兩件壓軸的寶物,都出自於陵宮。”
張吉志的消息跟寧小茹相得益彰,沐河看了眼黃曆,還有四天,且不說這奏章會不會出現在拍賣會上,假設有,拿什麼拍?怎麼拍?都叫人頭痛。
揉着額頭沉思起來。
張吉志趁着沐河閉目養神的時候,悄悄的留到了那一整排的書櫃前,摸着有色雜質的手都微微顫抖了下。
“五根手指想斷哪幾根?乾脆全都砍了吧!”沐河頭都沒有轉一下低沉的說道。“紅衣,把這個傢伙拖出去剁手!弄髒了老子的寶貝,活膩味了。”
話音剛落,紅衣唰的就出現在張吉志的身後,二話不說拎起他
的後衣領就拖着走出書房。
張吉志雖然不高,但也不瘦,近兩百斤的身材被紅衣就像是拎小雞似得拎着。
“媽的,姓沐的,你還是不是人,老子啥都跟你說了,你把留我就算了,還要砍老子,老子跟你拼了!”張吉志兩隻手死死的拽着門板,他的蠻力下,紅衣倒是一時半刻沒把人給拽出去。
沐河嘿嘿奸笑了兩聲。“做買賣?我有說要跟你交易嗎?你的消息對我來說沒有價值,手頭上就有進入黑市交易會的邀請函,你有嗎?”
“什麼?怎麼可能?”張吉志不相信的叫起來。“你怎麼可能知道?”
“哼!在花都,我想要知道點事還不簡單,嘖嘖嘖!張吉志我看你像聰明人,怎麼做起買賣來就這麼掉身價,怪不得你的盤子會被人搶了,活該!”沐河走道張吉志的跟前,拍了拍他漲紅的小臉蛋。“哎,看在你跟我出生入死過,我再給你個機會,想好了說。”
紅衣放開 張吉志,但是砍刀卻始終對着他的身上的要害之處。雪狐後肢着地的蹲在她的肩頭,猩紅的雙眸咕嚕嚕的轉着,比起在村子裡的時候,此刻的雪狐靈活了不少。
張吉志不甘心的盯着沐河饒有興趣的眼眸,一跺腳說道:“得,老子認栽了,你說吧!只要老子能幹的都不成問題。”
沐河咯咯的笑起來,他等的不是這句話。不過既然張吉志自己認了這個口,他倒是不擔心這個傢伙會有二心。
“管吃管住,你替我保護兩個人,她們要是掉一根毛,拿你人頭來抵,怎麼樣?”沐河也不扭捏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靠,你這不是欺壓老子嗎?”張吉志忽然感到頭皮發麻,有種把自己給賣了的感覺。
沐河聳聳肩無辜的翹起嘴說道:“你可以不接受啊!我很民主的。”
“你!”張吉志氣的牙癢癢。“媽的,老子今天算是知道什麼叫虎落平陽被犬欺了,認了,說,保護誰?”
“你剛剛說什麼?”一邊的紅衣忽然右掌一番,手中的砍刀直接抽向了張吉志的臉蛋,瞪圓的兩眼冒出火花。“敢說我主子是狗,殺!”
呃!
張吉志眨了眨眼頓時笑了出來,他瞥向無語的沐河,笑聲在書房中擴大。“沐河,這可不怪我啊,真的不怪我。”
“不怪你,難道怪我?”沐河淡淡的飄出一句話頓時讓張吉志閉上嘴。“你是虎,我是狗,無所謂,歷史上有的是被人欺的老虎,死了都沒有人收拾的。”
張吉志心慌慌的乾咳了兩聲。“你到底要我保護誰?”
“蕭晚晴和寧小茹!紅葉集團內部十分不穩定,苗志強抽身離開後整個集團落在了苗可忍的手裡 ,我當心苗倩倩會爲了蕭晚晴手裡的百分字三十的股份對她們動手,另外高金明始終下落不明,苗志強一定在暗處盯着她們,所以我要你保護她們不能受多一點意外。”沐河嚴肅的盯着張吉志,勾人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
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不管你心裡有淡定,情緒這東西絕對會從瞳孔中泄露,那怕是再好的掩飾家都逃不過這零點一秒的可能。
張吉志猶豫了!他不是怕死,而是對苗志強的那份情誼。
沐河微微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你回去吧,我給你十萬,你離開花都。”
“我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