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過後,手機收到短信,號碼是100xx,充值話費兩千成功,讓張陽覺得可笑又感動。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在玉平市停了下來,離謝明輝所說的張浦鎮還有幾十里路,要打車去才行。
兩人在火車站打車,當聽到是去張浦鎮時,都紛紛拒絕。
無奈之下,兩人多掏了三百塊錢,才總算找到一輛破舊的黑出租,向鎮子的方向趕去。
“我看你們還是兩個學生吧?你們知道不知道張浦鎮正在鬧瘟疫?”
黑出租司機四十多歲,黝黑的臉龐,一看就是爲了生計而奔波忙碌之人。
到張浦鎮還有二十多公里,便開着車子閒聊了起來。
“我們是學生,這次去找同學玩,聽過過瘟疫,現在醫療這麼先進,就算是瘟疫,也沒什麼可怕的。”
張陽微笑着道。
“唉,你們還是學生不懂,沒瘟疫那麼簡單。”
司機十分健談,神秘兮兮的繼續道:“其實不是瘟疫,那邊正在鬧殭屍,你們看過生化危機沒有,跟電影裡一樣,只要被他們咬傷,就會便成殭屍。”
“這麼嚴重?”
張陽與謝明輝都是一驚,沒想到一個出租司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我一個親戚在那邊,到我家裡來時告訴我的,絕對錯不了。”
司機一臉自信:“聽說很多人都變成了殭屍,你們可要小心一點。”
所謂人言可畏,流言總是容易被誇大,不過也說明,有時候封鎖消息反而更會造成民衆的胡亂猜測。
“那你親戚沒什麼事吧?”張陽故意露出驚恐神色,挪了挪身子,刻意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別怕,我親戚肯定沒事。”
司機的臉上露出尷尬道:“我更沒事,他也是聽別人說的。”
“別人說的怎麼可能信呢?”
……
司機聽到他話語中對自己的質疑,可是有拿不出什麼證據,尤其是看到張陽臉上的壞笑,知道他捉弄自己,也就不再搭理兩人。
車子開到離張浦鎮還有幾里路的地方,司機說什麼都不肯再去,張陽給了他三百塊錢後,開車一溜煙離開。
張陽讓謝明輝先帶他去那座發現幾個人的小橋看一下。
河水清澈見底,深度頂多達到人的膝蓋位置,小橋旁邊,則是一條人爲踩踏出的小路。
張陽走到橋下,微風吹來,涼爽無比卻絲毫不感覺到陰冷,也就是說並不存在怨靈之類不乾淨的東西。
既然這樣也就沒有下水查看幾個人躲藏地方的必要,刑警隊比自己更專業,任何線索他們都不會放過。
路人行人稀少,看來受這件事情的影響,大部分村民都會選擇呆在家裡。
一座二層的破舊小樓,門前停着兩輛麪包警車及幾輛越野車,就是張浦鎮公安局。
“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傳達老頭出來攔住兩人,警惕的問道。
“我爸爸叫謝仁堂,我來找他有點事情。”
“你等一下。”老頭再次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眼,回到傳達室打電話。
當確定謝明輝是刑警隊長的兒子時,臉上立刻換了一副笑臉,目送着兩人走了進去。
謝仁堂的辦公室在二樓,張陽在樓下便看到,在二樓的幾個房間,窗戶都蓋着黑布,應該就是關着四個病人的地方。
“你不是去上學了嗎?回來幹什麼?”
一個穿着警服,身材高大的男子在椅子上站了起來,尤其是看到一同走進來的張陽後,立刻大聲的質問。
他肯定就是謝明輝的爸爸謝仁堂,四十多歲,濃眉大眼皮膚黝黑,帶着一股子令人生威的正氣。
沒有見到兒子的喜悅,反而陰沉着臉,他已經猜到,肯定兒子已經把這件事情透露了出去。
“謝叔叔,你不用怪明輝,是我讓他帶我來的。”張陽知道他的想法,直接挑明瞭出來。
“你是……”
“爸爸,他是我同學張陽,我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了。”謝明輝在爸爸面前明顯有些膽怯,小聲的說道。
嘭!
謝仁堂臉上帶着憤怒的神色,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辦公桌上。
“誰讓你說出去的?居然還帶人來,事情還沒弄清楚,發生了危險怎麼辦?”
“我……”
謝明輝渾身一顫,有種快要哭出來的感覺,可見他平時對這個老爸的恐懼。
“謝叔叔,你別怪他,明輝也被那些人抓傷了,差點出了危險。”
“什麼?”
謝仁堂話語中帶着擔心,畢竟是自己兒子,嚴厲歸嚴厲,聽到兒子被那些人抓傷,立刻充滿了驚恐。
“嗯,不過張陽已經幫我治好了。”
“傷在哪兒?”
謝明輝匆忙將袖子擼了起來,傷痕依舊明顯。
“小劉。”謝仁堂大聲衝門外喊道。
“謝隊長,你找我什麼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跑了進來。
“馬上帶他到醫院做全面檢查。”
“爸爸,不用,我說過,張陽已經替我治好了。”謝明輝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知道爸爸不肯相信自己的話語。
其實張陽也明白,自己是謝明輝同學,一個學生說給他兒子治好了病,他怎麼能相信呢?
只是這種質疑沒有說出來而已。
“謝叔叔,這種病不是醫院能治好的。”
張陽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如果找不到這些人得病的原因,根本就解決不了這樣的病症。”
“他到底什麼症狀?你又怎麼確定給他治好了?”
謝仁堂剛纔一時驚慌,現在看到兒子並沒有任何異樣,平靜了許多開口問道。
他見到那幾個人時,都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兒子被抓傷,他也想知道,這種病的前期會有什麼反應,或許對這件案情有所幫助。
“渾身冰冷,神智模糊,怕見光線。”張陽略一停頓繼續道:“我是一名符醫。”
嘭……
他說完後,手臂一揚,米黃色符篆出現在手中,隨着響聲立刻燃燒,散發着淡藍色火焰。
他並不是爲了炫耀,而是想讓謝仁堂儘快的相信自己,這也是最直接的辦法。
“符醫?封建迷信?”
謝仁堂臉上露出驚訝神色繼續道:“你的意思是,那幾個人真是殭屍?”
做爲一名刑警大隊隊長,他自然不相信這些殭屍鬼魂,不過張陽展露的一手,起碼讓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一般。
“是不是封建迷信不重要,那幾個人也不是殭屍,卻與殭屍有着共性,這纔是最可怕的。”
張陽不是危言聳聽,如果是病症,可以用醫術解決。
如果是殭屍,還有很多能人異士,驅邪捉鬼的人也確實存在。
但是這種介於兩者之間的情況,也就讓兩邊都無法解決,纔是最讓人恐懼的。
“小劉,醫院那邊是什麼情況?”謝仁堂沉思了一下,側頭對旁邊發愣的小劉問道。
“謝隊長,醫院那邊對這些人的血液化驗結果……”小劉看了張陽與謝明輝一眼,臉上露出爲難神色。
“說。”謝仁堂打消了他的顧慮。
“這些人的血液細胞已經死亡,也就是說這些人可能已經死了。”
“不是可能,是事實。”
張陽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繼續道:“只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控制着他們的身體。”
“那你是用什麼方法爲明輝治療好的?”謝仁堂對他已經開始相信,好奇的問道。
“這個不方便說,也跟你破案沒有任何關係,我只能告訴你,初期治療可以,卻只能是單個治療,一旦出現多個病人這樣的情況,我也素手無策。”
張陽心想就算是說自己九陽真火治療,他們也未必相信,何況會九陽真火的能有幾個人?
謝明輝初期病症便如此霸道,自己消耗體力很大,如果多人治療或者病情嚴重,自己確實沒有把握。
“好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哪怕單獨告訴我也可以。”謝仁堂無奈的說道。
張陽剛纔露的一手就顯示他不簡單,而他說的誠懇,自己也不好強求。
“謝叔叔,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這些人的情況?”
張陽心想,既然無法解釋,那就先從這幾個人基本情況入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他們是附近村子的村民,我已經查過,沒有任何其他不正常的情況。”
謝仁堂擡頭望了望窗外,臉上充滿了迷惘神色,繼續道:“只是其中一個年初便外出打工,他突然出現在這裡,連家都沒回,主要原因應該在他身上。”
“他到哪兒打工?從事什麼樣的工作?”張陽匆忙問道。
“在北都打工,但是從事什麼樣的工作就不清楚了。”
謝仁堂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繼續道:“他並沒有辦理暫住證,我也已經協調北都警方通過各種途徑找尋能夠與他共事過的人,可是北都外來人口衆多,無異於大海撈針,即使能查到,也要一段時間,可是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我們哪有那麼多時間?”
確實,發生這樣的事情,雖然有瘟疫搪塞,但是如果長時間不能有結果向民衆交代,流言將會越傳越離譜,更容易造成民衆的恐慌。
“喂,你們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幹什麼?”當幾人陷入沉思時,一陣汽車的轟鳴聲,接着便是門口傳達老頭的喊叫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