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安慰我這個老頭子,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也算夠本了。”
何書晴表現的十分放鬆,難得的調侃繼續道:“這次趕到這裡的,都是各個國家的醫學精英,很多都是瘟疫病毒類的專家教授,一旦死在這裡,可以說是醫學界的損失。”
此時此刻,居然還有閒心關心這事,讓張陽對他徹底感到無語……
不過卻也突然想起,不知道剛纔的一番激戰,凱瑟琳那高傲的丫頭有沒有受傷?
尼瑪的,自己好心幫她,卻被她冤枉,還關心她幹什麼?張陽蛋疼的心中暗暗罵道。
“更主要的是,恐怕以後沒有醫生敢來這裡,瘟疫無法得到控制,這裡的數十萬百姓肯定都會感染瘟疫而死。”
王兆奎苦笑着搖了搖頭繼續道:“利比里亞政府雖然封鎖了城市,但是瘟疫會不會靠空氣傳播以及感染源找不到,也就不能保證會不會在別的城市爆發,那時候對於利比里亞,甚至是周邊的國家乃至整個世界都會受到波及危害。”
倆人一唱一和,話語雖然說的十分大氣,卻讓張陽更加哭笑不得。
“王主任,何院士,你們也不用這麼悲觀,我們只是來救他們的,怎麼會殺我們呢?”張陽反問道。
他突然想起,政府已經封鎖了城市,這些fnzengf恐怖分子自然也無法離開,難道他們就不怕感染瘟疫而死?
既然對方早有準備,也就肯定知道車隊是醫療救援人員,又怎麼會殺死前來救他們的人呢?所以肯定另有目的纔對……
“恩,對方的目的可能是挾持,把所有人當做人質作爲與政府談判的籌碼。”
谷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了一眼他後繼續道:“這些fnzengf恐怖分子也知道政府既然封鎖了城市,就在做最壞的打算,而這些醫療救援人員,來自不同的國家,甚至有米國這樣的世界強國,自然不會將他們派來的救援醫生放棄不管,所以他們才進行挾持,引起關注的同時,也威脅政府不能放棄這些城市。”
“可是剛纔他們還襲擊了車隊,死傷了很多人。”何書晴疑惑的問道。
“他們首先攻擊的裝甲車,就是爲了讓車隊混亂躲避,在人員離開車輛後才用火箭彈擊毀車輛,將我們困在這裡,而搶奪物資車也是爲了讓我們在圍困中更快的放棄抵抗而已。”谷凱解釋道。
他心裡十分明白,如果只是維和軍人,會想辦法突圍出去,而多了這麼多援助小組的醫生,爲了避免傷亡,自然會放棄這一想法,選擇保守的防禦。
一旦沒有了基本生活物資,這些年邁的教授專家能撐幾天?飢渴與恐懼之下,很快變會乖乖的放棄抵抗……
“當時開會決定封鎖城市,利比里亞政府爲了怕城市的百姓有過激的反應而爆發衝突,所以並沒有宣佈這一消息,而是晚上撤出人員及派軍隊封鎖之後才宣佈。”
王兆奎疑惑的繼續道:“他們怎麼會這麼快做好準備?fnzengf恐怖分子勢力都不是很大,分散在利比里亞的各個城市,這次爲什麼突然聚集在一起?也就是說封鎖城市之前他們便已經集中到了這裡。”
他的一連串反問讓大家心裡都開始隱隱明白了些什麼。
“有內鬼,就在上次參加會議的各國人員裡邊。”
谷凱低頭沉思了一下繼續道:“他們的武器也肯定有人提供,否則的話不會有這麼強大的火力。”
“唉!他們既然都聚集到這裡,難道就不怕感染瘟疫?這麼害人害己到底圖的什麼呢?”何書晴搖頭嘆息道。
……
聽到他的話後,張陽立刻一愣,覺得也是不可思議,難道這幫fnzengf恐怖分子都是不要命的人?
感染瘟疫之後的慘狀現在自己都心有餘悸,難道他們不知道?就算是不怕死,恐怕也不會對自己這麼殘忍,選擇這樣的死法。
還是他們壓根就有恃無恐?
……
“你們快看,對方來人了。”普緹娜打斷了他的沉思,指着窗外驚訝的喊道。
屋子裡衆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窗外,只見一輛軍綠色破舊的越野車在對方那邊緩緩的開了過來,停在了離車隊位置幾十米的距離處。
車門打開後,一個二十多歲的黑人青年走了下來,揮舞了一下雙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示意自己並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一米九幾的身高,小眼睛雙眼皮,厚厚的嘴脣,臉上帶着陽光的笑容,讓人感覺沒有一絲的虛假,雖然是個黑人,卻讓人感覺像個鄰家男孩一般親切。
光着膀子露出明顯的肌肉疙瘩,白色的長褲,一雙破爛的拖鞋,跟普通貧窮的利比里亞百姓沒什麼區別。
不過敢站在這裡,足以說明了他的大膽與勇氣,畢竟隨時都可能被維和人員鎖定而一槍斃命,連躲避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坎尼德,沒想到他居然還活着?”谷凱彷彿喃喃自語,又好像是在詢問着衆人一般。
“你認識他?”張陽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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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利比里亞,恐怕沒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真正見過他人的卻很少,因爲大部分都是在通緝令上見過他的樣子。”王兆奎解釋道。
“看來他還是個大名人。”張陽笑着調侃。
“十九歲便加入fnzengf武裝,二十歲便殺死他們的頭領取而代之,一年的時間便帶領着手下發展成了利比里亞最大的fnzengf武裝恐怖組織,第二年吞併了其它fnzengf力量,人數最多時據說達到上萬人,是政府最頭疼的人物。”
谷凱說這些時,更好像是介紹這個人的豐功偉績一般,完全忘了對方是個恐怖組織頭目。
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此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沒想到卻被自己最喜歡的女人出賣從而被政府軍圍剿殺死,他死後fnzengf恐怖分子再次成爲一盤散沙。”
“被自己喜歡的女人出賣,應該是一種報應。”
張陽笑着繼續調侃道:“不過看來這些消息都是假的,起碼他現在正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
“恩,這些都是利比里亞政府的發佈的消息,至於真相就不得而知了。”
谷凱皺着眉頭回答繼續道:“能在這麼短時間之內發展到上萬人,吞併其他的fnzengf力量,足以說明了他的手段,要知道在這個國家,政府軍才只有不到十萬,他們足以與政府軍抗衡了。”
……
“嗨……”正當兩人還在討論對方時,只見坎尼德揮舞着雙手,大聲的喊着什麼。
“他說的什麼?”張陽好奇的問道。
“他希望能與車隊的最高領導談一下。”普緹娜作爲一個翻譯,自然回答了他的問話。
“最高領導?”張陽看了一眼谷凱問道。
對方既然找最高領導,肯定就是有條件談,更驗證了他們挾持的目的。
“這次的最高指揮是聯合國維和部隊上校,剛纔火箭彈擊中的裝甲車,便是他乘坐的車輛,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谷凱望了一眼不遠處還在燃燒火苗的裝甲車,沉聲回答。
坎尼德喊完後,毫無顧忌的離開車子,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了幾步,環顧着四周顯然在等待着有所迴應。
“怎麼回事?”谷凱眉頭一皺,衝着對講機道。
“報告,上校的車輛被擊中受傷,現在還在昏迷中,正在搶救,暫時沒人肯出去與對方交涉。”對講機內一個聲音解釋道。
“恩,知道了,那邊觀察到的情況怎麼樣?”谷凱轉移了話題問道。
在這邊的商鋪內,門口一排排的樹木遮擋,雖然十分安全,卻也遮擋了大部分視線,很難全局的看到敵人對面的情況。
他這麼問也是對眼前的形勢有所瞭解,無論是突圍還是防守,都能夠有所準備。
“目測敵人數量在三百到四百人之間,封鎖了三個主要撤退路線,裝備精良配有重型武器,幾百米之外有大批野戰車輛……”
“跟利比里亞政府聯繫上沒有?”谷凱看到屋子裡的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匆忙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敵人越強大,準備的越是充分,證明自己能全身而退的機會就越小。
這不是遊戲,而是赤果果你死我活的戰鬥,此時每個人都站在懸崖邊上……
“正在努力。”
……
外邊又傳來一陣坎尼德的喊聲,他強壯的身材站在那裡格外扎眼,像一隻兇猛的野獸在等待着對手來迎戰。
這麼比喻對他又很不公平,因爲此時他臉上帶着自信而燦爛的笑容,更像是等待着一個老朋友……
“他在問有沒有人肯跟他談一下。”
普緹娜掃了一眼衆人,開口繼續道:“他說大家都無冤無仇,沒必要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共同商量一下,如何幫助這些可憐的百姓纔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d,他有這麼好心嗎?還有臉說爲了幫助這些可憐的百姓?”張陽想起那個慘死的小女孩,心中再次閃現怒火,恨恨的罵道。
不可否認,他第一眼見到坎尼德,很難將他與心狠手辣,殘殺無辜的劊子手聯繫在一起。
可是想到內戰不斷,百姓苦不堪言,卻都是由於這幫fnzengf恐怖分子所造成,心中對他充滿了反感與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