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富人小區,不是這個小區的住戶 ,沒有這個小區住戶打招呼進不去,舒婉婷只好給冷雪蓮打電話。
冷雪蓮接了舒婉婷的電話,知道舒婉婷就在她家小區門口,她給保安打電話,要求放舒婉婷進來。
舒婉婷進了小區,來到葉家,她看到,葉飛燕木呆呆地坐在她的房間裡,儼然木雕泥塑。
“燕子,我來了。”舒婉婷坐到葉飛燕身邊,摟住葉飛燕的肩說,“燕子,我騎電動車來的,我帶你出去風涼風涼。”舒婉婷想,葉飛燕整天呆在屋子裡,這對她的病沒好處,應該出去走走,放鬆一下情緒,發散一下胸中的抑鬱。
冷雪蓮站在一邊,看着女兒,她眸子裡有恨,也有疼惜。她是母親,她也有舐犢之情。事到如今,她仍然認爲自己沒做錯,逼女兒嫁給尹博文,完全是爲女兒好,也是爲葉家好,事情所以會弄到爲一步,完全是女兒不懂事,死腦筋所致。
葉飛燕像沒聽見,仍然木呆呆地看着前面的牆壁。
冷雪蓮臉上現出不耐煩:“婷婷給你說話呢!你和婷婷出去玩玩兒吧!”
葉飛燕仍如木偶人。
舒婉婷起身來到客廳。
冷雪蓮也隨舒婉婷來到客廳。
舒婉婷輕聲問道:”伯母,燕子去看過醫生了嗎?“
”昨天去了,確診是抑鬱症,比較重,醫生開了藥。我的天哪,我真怕她發展成重度的。我這日子都不知道怎麼過了。“
”伯母,你要有耐心,這個病要靠藥物,更要靠幫助她調節好心情。“
冷雪蓮瞥了舒婉婷一眼,嘆了口氣。
舒婉婷回到葉飛燕的房間,拉着葉飛燕的手說:”燕子,走,咱倆出去玩玩兒。“
葉飛燕愣愣地盯了舒婉婷一會兒,點了點頭。”
舒婉婷心裡一陣喜悅,葉飛燕終於迴應她了。
出了小區,舒婉婷騎電動車載着葉飛燕來到了公園。
不是雙休日,公園裡沒幾個人,沒有風,榕樹、紫荊花樹靜靜休憩,花壇上鮮花在寧靜溫馨的世界裡爭妍鬥豔。
舒婉婷深深吸了口馨香的空氣:“燕子,今天這裡特別美,特別馨香。世界上有荒涼的戈壁沙漠,也有青草萎萋,百花競放,人生旅途也是如此,今天你走在千里花海,明天也許就會遇到沙漠沼澤。這沒什麼,問題是我們要敢於面對。”
葉飛燕黯淡的眸子看着這裡的一切,許久,她木訥的說:“這裡的一切和我有關係嗎?我不知道我爲什麼存在於這個世界,我不知道這種沒任何價值的存在爲什麼要繼續。”
舒婉婷嚇得脊背冰涼,她在網上搜過,抑鬱症患者嚴重時會有輕重念頭:“燕子,你千萬可不能這麼想,任何人的存在都是有價值的,一個人就是支撐起社會的一根支柱。燕子,不論貴賤貧富,都有自己的煩惱,尊貴者,富有者的煩惱只是被他們光鮮靚麗的外表掩蓋了而已。”
葉飛燕瞥了舒婉婷一眼,沒說什麼。
葉飛燕開口說話的一剎那,舒婉婷非常興奮,燕子說話了,燕子將走出心理陰影,可她後面的話讓她感到十分恐懼,難道葉飛燕的病情加重了,真起了輕生的念頭?這可怎麼辦哪?“
在公園玩兒了一會兒,舒婉婷載着葉飛燕回了葉家,把葉飛燕送進她的房間,她向葉飛燕告辭。
來到客廳,舒婉婷向坐在客廳裡的冷雪蓮輕聲說:”伯母,你可要看好燕子,不然,燕子可能有危險。“她把葉飛燕在公園裡說的話說給了冷雪蓮。
冷雪蓮皺起了眉頭:”真是家門不幸。“
這時候了還說這話,葉飛燕是你的新生女兒!舒婉婷不滿地盯了冷雪蓮一眼,轉身離去。
鬱芬芳在孃家住了十天了,柳林連個電話都沒給她打,更別說來接她回去。
這天是週末,鬱芬芳休息,她睡到九點鐘才懶慵地爬下牀洗漱,吃飯。
吃完飯,鬱芬芳無精打采地坐到沙發上看電視。
李秋霜坐到鬱芬芳身邊說:”芬芳,你和柳林老這麼冷戰也不是個事啊,不行你就給柳林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回去。“李秋霜面色有些憔悴,處心積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女兒嫁給了富二代,想讓女兒從此就過上了富婆的生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有時她又自我寬慰,小兩口牀頭吵架牀尾和,過幾天就和好了,可柳林十天連個電話都沒有,這又讓她的自我寬慰顯得蒼白無力,只好讓女兒主動和柳林和好。
”我不打,他愛來接不來接。“鬱芬芳說。
李秋霜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兩口子鬧點兒彆扭不怕,怕的是長時間分居,這會影響彼此的感情,你就低低頭,主動一點兒。兩口子的事,別分誰高誰低。”
“再等兩天,兩天後他還不來接我,我自己回去。他想和那個女人舒舒服服的鬼混,沒那麼容易。”
兩天過去了,柳林仍沒有給芬芳打電話,更沒來接她,下了班,鬱芬芳自己騎電動車回了她和柳林的家。家裡卻沒人,她頓時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呼呼”喘粗氣。
許久,鬱芬芳自己勸導自己,我纔不生氣呢,自己氣自己是傻瓜。
十一點多鐘了,柳林仍沒回家,鬱芬芳再也勸導不了自己,她的氣在胸中升騰膨脹,她腦袋裡閃現着柳林和那個四十歲的女人在一起親熱的畫面,她要氣炸了,她抓起茶几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啪”摔得粉碎。
不知什麼時候,鬱芬芳坐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過去了,等她睜開眼睛,已是早晨六點鐘,她跑去臥室,看看柳林是不是回來了,可根本沒有柳林的影子,她氣得一跺腳,這個東西,竟夜不歸宿了!
鬱芬芳坐回沙發,臉上滾下淒涼的淚珠。
晚上下了班,回到家,鬱芬芳在屋裡轉圈子,她想回孃家,可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一定要見到柳林,是和是離說個清楚。想到可能離婚,她臉燒心痛,結婚幾天就離,這要傳出去,我鬱芬芳也太沒身價了!可事到如今,還有別的辦法嗎?
老爸的醫藥費報銷了四萬五,舒婉婷留下四萬。她向母親說明了這四萬塊兒的用途。
鄭瑞霞知道,賣菜有多辛苦,她看着女兒,慈祥的雙眼涌起淚水。
舒婉婷笑笑說:“媽,你不用擔心,有那麼多女人賣菜,人家能幹的,你的女兒也一定能幹。”
舒家到了這步天地,鄭瑞霞又能說什麼呢!
這天,舒婉婷來到菜市場管理處,向管理人員說明了來意。
一個胖阿姨說:“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今天剛好有個退攤位的。”
舒婉婷租下了這個攤位。她問胖阿姨:“阿姨,你知道哪有賣腳踹三輪車的嗎?”
胖阿姨笑笑說:“真是巧上加巧,退攤位的這個人就有輛腳踹三輪,她正好要賣。”她把三輪車主的電話號碼給了舒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