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下班時,鬱芬芳來到總經理辦公室。
在總經理辦公室外間的林小雅認識鬱芬芳,鬱芬芳來公司找過舒總幾次,有兩次差點兒把舒總氣死,她竟說舒總恩情綁架嶽凌峰。她對鬱芬芳沒什麼好印象,她也知道,鬱芬芳早和嶽總分了,她冷着臉問道:”你找嶽總?“
鬱芬芳一愣,嶽總?什麼意思?嶽凌峰當總經理了?不可能啊,有舒婉婷在,哪有他的位子,也許是副的吧?副的也不錯呀,也是副總啊:”哦,嶽總在嗎?”鬱芬芳一仰臉,聲音都帶了幾分傲氣,好像她就是嶽總夫人。
“嶽總在裡邊,你自己進去吧。”林小雅冷着臉說。
鬱芬芳不滿的盯了林小雅一眼,心想,我是你們嶽總的客人,你竟敢對我這麼冷淡,小心以後我在你們嶽總面前告你的狀。
鬱芬芳也不敲門,推門進了嶽凌峰的辦公室。
嶽鬱芬芳突然出現在辦公室裡,嶽凌峰頗感意外:“你怎麼來了?”
鬱芬芳甜美的笑着說:“我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魚,讓你下了班去我家吃飯。
嶽凌峰審視了鬱芬芳幾秒鐘,他想起了並不遙遠的過往。突然之間,李秋霜對他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是鬱芬芳被離婚,李秋霜絕不會對他笑臉相對。這並不重要。愛情不可能都做到致死不渝,但扛不住物質誘惑的感情又有幾分真實?前兩次她醉酒狀態下叫着他的名字,當時他真有些感動,事後一想,這是真實的感情流露還是演戲?鬱芬芳善於演練,他不得不懷疑。他淡淡的回道:“我中午還要見一個客戶,你們自己吃吧。”
不管是正的還是副的,人家現在是老總了,人家要去見客戶,這當然比去吃糖醋魚重要的多,鬱芬芳沒法,只好坐在沙發上,甜笑着說:“恭喜你當上了老總。”
嶽凌峰擡手看了下腕上的表說:“我到時間了。”
鬱芬芳很無趣兒的站起身笑着說:”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現在很忙。走吧。“嶽凌峰向外走去。
無奈,鬱芬芳只好沮喪地跟在嶽凌峰後面向外走。她來時就計劃好了,嶽凌峰到了她家,要想辦法把嶽凌峰灌醉,讓他留宿在她家,最好去開個房間,和他共度良宵,只要這一步達到,重情重義,勇於擔當的嶽凌峰就又是她的人了。她自己勸慰自己,我對嶽凌峰仍然有感情,這並不可恥。現在,她的計劃落空。她忽然翹了翹嘴角,沒什麼可悲的,現在,她和嶽凌峰都是單身,機會有的是!
鄭瑞霞和舒敬業打聽的結果是,濱城共有兩座尼姑庵,一座翠竹寺,一座普蓮寺。翠竹寺離濱城二十公里。普蓮寺離濱城三十五公里。
這天上午,鄭瑞霞和舒敬業打車來到翠竹寺。
走進金佛端坐,香菸嫋嫋的大殿,鄭瑞霞虔誠跪拜佛祖。
跪拜畢,她對一位尼姑說:”法師,我有事要見你們師太,請你行個方便。“
年青的尼姑打量了鄭瑞霞一眼說:”施主,我們師太正在忙,你有什麼事我給你轉告好了。”
“法師,我也信佛,我佛慈悲,我有要緊事,你就給引見一下吧。”
“好吧,你跟我來。”尼姑說。
鄭瑞霞對舒敬業說:”你就等在這裡吧。“她想,這尼姑庵,一個男人到處走去不好。
鄭瑞霞隨尼姑來到後院一單禪房門前。
禪房門是開着的,玄靜師太正背對着禪房門在坐禪。
尼姑對鄭瑞霞說:“施主,你在這裡等一會兒,玄靜師太馬上就好了。
”謝謝你。“鄭瑞霞說。
尼姑離去。
鄭瑞霞站立門外,等着玄靜師太坐禪完畢。
半個小時後,玄靜師太坐禪畢,站起身,一回頭,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鄭瑞霞,她向鄭瑞霞起來。
鄭瑞霞急忙迎上去。
玄靜師太問道:”施主,你有事嗎?”
“師太,你們寺裡有沒有一個新出家的叫舒婉婷的人?”
“施主,我們寺裡最近沒有新來的出家人。”
“鄭瑞霞眼裡涌上了淚水:”師太,我女兒是家裡的頂樑柱,她出家了,我們家可怎麼辦哪?師太,你知道的,居家過日子,沒有了頂門戶的,這日子沒法過。“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翠竹寺最近真的沒來新尼。“
鄭瑞霞相信玄靜師太說的是真話,謝過玄靜師太,怏怏離開,隨走隨掉眼淚。
打車回到家,鄭瑞霞無心思做飯,她叫了外賣。
下午,她想和舒敬業去普蓮寺,濱城就兩座尼姑庵,女兒不在翠竹寺,就一定在普蓮寺,可她感到體力有些不支。這些日子,她吃不下,睡不好,又在玄靜師太禪房外站了那麼長時間,體力真吃不消了。
第二天上午,鄭瑞霞和舒敬業打車來到三十五公里外的普蓮寺。
普蓮寺坐落在普蓮山上,綠樹掩映,翠竹環繞,寺院前闊大的空地上,停滿了各種車輛,從經濟型的國產車到昂貴的勞斯萊斯都有,可見,前來燒香禮佛,許願求助的人之衆。
走進寺院,進入大殿,這裡的佛像讓鄭瑞霞吃驚不小,佛祖金光閃閃,高大偉岸,偉岸的佛祖前,香菸飄繞,衆多人跪在佛祖前,一臉的虔誠。鄭瑞霞也跪在偉岸的佛祖前,向佛祖默默求告,佛祖,我不是不想女兒皈依佛門,修成正果,我家是真的離不開女兒,女兒是我家的頂樑柱,求佛祖原諒,求佛祖放我女兒回家,讓我們這個家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求告畢,鄭瑞霞對一位尼姑說:”法師,我有事要見你們師太,請你行個方便。“
雖然寺大,尼姑並不託大,還挺溫和:”好吧,施主跟我來吧。“
尼姑領着鄭瑞霞來到後院師太的禪房前,對鄭瑞霞說:“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通報住持一聲。”
不一會兒,尼姑出來對鄭瑞霞說:“施主,靈玉住持請你進去。”
鄭瑞霞進了住持的房間,她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面目慈善,頭戴一頂青帽,身着青衣的尼姑站在那裡,目光注視着走走來的她:“住持,不好意思,來打擾你了。”
“施主不必客氣。請問,你找貧尼有什麼事?”
“請問住持,你們普蓮寺最近是不是來了一個叫舒婉婷的人?”
靈玉主持仔細打量了一眼鄭瑞霞:“你是舒婉婷的什麼 人?”
鄭瑞霞一陣激動,看來女兒確實在這個寺院裡:“我是她媽媽。住持,舒婉婷是我們家的頂樑柱,沒有她,我們這個家就塌了!住持,我求你,你千萬不能收她爲徒啊!”她眼睛噙上了淚花。
沉默了須臾,靈玉主持說:“她是遵從自己的心性皈依佛門,我不好強迫她什麼。如果施主不同意她出家修行,我可以帶 施主去見她。”
“好的好的!謝謝你住持!”鄭瑞霞激動的心“砰砰”跳。
靈玉住持帶領鄭瑞霞來到一座大房子前說:“施主,你在這裡稍等。”她走進了大房子裡。
過了五分鐘,舒婉婷身着青衣,頭戴一頂圓帽,低着頭,她的步子那麼緩慢猶豫甚至痛苦。
鄭瑞霞快步迎上去,緊緊抓住女兒的胳膊說:“婷婷,快跟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