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以前覺得嶽凌峰是個不懂感恩的白眼狼,聽林小雅說了嶽凌峰勇闖龍淵虎穴的事,他對嶽凌峰的看法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嶽凌峰佩服的五體投地,也爲以前誤會嶽凌峰感到愧疚,爲了彌補以前的過錯,他把嶽凌峰照顧得無微不至,嶽凌峰上衛生間他都要跟着去,唯恐出點兒什麼差錯。嶽凌峰是個不願意麻煩人的人,讓徐源弄得他很不自在。
吃完飯,嶽凌峰對徐源說:“你有事就去辦你的事,不用老膩在這裡,你不煩我都煩。”
“這話少說。”徐源很嚴肅的說,“照顧你是我的工作,你煩你的工作嗎?”
嶽凌峰被問的啞口無言。
沈南星在前,舒婉婷和葉飛燕在後,一起進了病房。
“凌峰,怎麼樣,好些了嗎?”沈南星問
嶽凌峰急忙下牀:“我沒事了。”他看到,沈南星穿的也是醫院的病號服,“南星哥,你怎麼了?”
沈南星臉微微一紅,低垂下眼睛說:“別問了,糗大了。”
“無糗非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嶽凌峰說。
沈南星只好把住院的事亮出來,苦笑笑說:“怎麼樣,無顏見江東父老吧?”
這也叫無顏見江東父老,這位南星哥太看重面子:“南星哥,別把面子看得太重。讓我姐給你給你熬點兒解熱清肺的冰糖梨水,很管用。”沈南星才貌人品俱佳,姐和沈南星牽手,姐一輩子的幸福就有了個保障。
又來一個出難題的,舒婉婷心一沉,給沈南星熬冰糖梨水,這活兒她接還是不接?接了,她之前的努力可能盡毀,不接,冷酷無情。她知道弟弟是在撮合她和沈南星,可這是把她往火上架。
鬱芬芳回到靖寧,原打算回去就立刻辭職,可一個現實的難題擺在她面前,回去就必須和柳林相處,不然,老媽不會鬧個天翻地覆。這是劈腿,嶽凌峰絕不會容忍一個劈腿的女人。怎麼處理嶽凌峰和柳林的關係,她想不出一個妥當的辦法。
在猶豫和煎熬中艱難度過了十幾天,仍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無奈,鬱芬芳橫下一條心,先兩頭瞞,尋找時機和藉口踹了柳林。現在,嶽凌峰和辛穎還住一起,再猶豫下去嶽凌峰就成了她人夫。她辭了職,回到了濱城。她沒有告訴嶽凌峰她已經回來了,她要給嶽凌峰個驚喜。
嶽凌峰出院了。出院當天,他沒去上班,下午,他去買了菜,四點多鐘他就進了廚房,他要做幾道好菜,好好犒勞一下辛穎,他住院這些天,辛穎每天早晨早早起來做飯,給他送飯,太辛苦了。
下班一進院子,辛穎就聞到了令人胃口大開的香味,她快步邁進屋,一眼看到桌子上擺着一盤油炸花生米,一盤紅燒肉,她扭臉看過去,嶽凌峰正在廚房忙活,大勺碰小勺的歡樂樂曲從廚房傳來。她忙換了衣服,進了廚房:“你出去吧,我來。”
“馬上就好。你去外面休息一會兒,喝口茶,我把茶都泡好了。”嶽凌峰頭也不擡的說。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辛穎的眼睛溼潤了,多會疼人的男人!她五歲時母親就離她而去,殘缺不全的家庭的孩子受人欺負,村裡同齡的孩子把毛毛蟲扔到她頭上,嚇得她“哇哇”大哭,把她推理水坑裡,他們卻拍着手笑。除了父愛,她沒有享受過其他溫暖。在大學,同寢室的女生 都談戀愛,她雖是系花,卻不敢談戀愛,她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追她的男生,因爲她看多了名爲戀愛,不過朝談夕分的玩兒樂戲碼。與嶽凌峰相處幾個月,她認定,他是個專心可靠的男人。
嶽凌峰見辛穎站在那裡發呆,催促道:“你站在這裡礙我的事,快出去吧。”
辛穎加回神來,臉微微一紅,轉身出了廚房。
辛穎坐在椅子上,掃視着住了近一個月的屋子,心裡涌起難言的滋味,屠根寶的危險解除,嶽凌峰出院,她必須離開了,沒有理由再住在這裡。雖然是簡陋的平房,現在很多女孩兒都不屑一顧,可她覺得這裡是比宮殿還美好百倍的樂園,每當下班邁進這個大院,她就感到安全,渾身舒暢,心中升起令她心醉的幸福感,可這裡不屬於她,她的眼睛蒙上了雲翳。
嶽凌峰端着兩盤菜從廚房出來,看到辛穎眼睛溼潤髮光,吃驚的問道:“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嗎?”
辛穎笑笑說:“沒事。”她急忙去拿筷子,給嶽凌峰倒茶。
看着四菜一湯,嶽凌峰搓着手說:“我的廚藝你品嚐過,魚腩幫,將就着吃吧。”
“纔不是呢,國廚你比不了,一般廚師還要拜你爲師呢。”辛穎是真心覺得嶽凌峰做的飯菜好吃。
“好啊,那你就多吃。”
辛穎笑着說:“今天,我要吃個肚圓。”
嶽凌峰開了一瓶紅酒,倒上兩杯,遞給辛穎一杯。
辛穎看着杯裡閃着晶瑩紅光的酒液,心生愧疚,應該是她準備一桌豐盛的菜餚,真誠感謝這個男人,是他一直在保護她,還爲了她去冒死。她暗暗嘆了口氣,後補吧。
嶽凌峰端起杯說:“我住院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多說了,都在酒裡。”他仰脖乾了杯中酒。
辛穎也乾了杯中酒,她要喝個痛快,因爲這是她和嶽凌峰在這個屋裡最後的晚餐。
“彭彭”有人敲門。
嶽凌峰來到院子裡開了門。
鬱芬芳一下子撲到了嶽凌峰身上:“想死我了!”
嶽凌峰撫摸了一下鬱芬芳的頭髮,推開了她:“屋裡有人。”
鬱芬芳進了屋,看到桌子上的酒菜,立馬打翻了醋缸,臉都變成了淺綠色:“呀哈!倆人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呀,葡萄美酒夜光杯,醉魂良辰有幾回。我來的不是時候,攪了你們的消魂之夜呀!”
辛穎的臉剎那似紅布,她驀地想起曾有過這裡是家的感覺,覺得對不住鬱芬芳,她訕訕的說:“芬芳姐,坐下一起吃吧。”
鬱芬芳一聲冷笑,仇恨的目光刺在辛穎身上:“我可沒這個福分。你們繼續,吃完你們隨便幹什麼,我不會礙你們的事。”說完,她向外走去。
辛穎快走兩步拉住了鬱芬芳:“芬芳姐,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