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鋒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他自覺學識太淺薄，這種超級專業的事情上面基本沒什麼專業見解，與其露醜不如藏拙。
好在顧英男也沒有賣關子的壞習慣，徑直答道：“多餘的質量來自於空氣中的細微顆粒。”
“空氣？這裡？”
大眼疑惑的擡手當空呼啦兩下，什麼都沒有碰到。
這可不是他犯蠢，以他如今的實力加上超級中間件增幅，可以清楚發現空氣中微塵的存在，但這裡的確乾淨的如同真空，甚至都沒有當風的感覺。
“你們觀測不到很正常，這些顆粒是以納米尺度存在，稀疏分佈於每一寸空間當中，自身攜帶足夠強的能源，無數個體相互聯繫成分佈式智能系統，可以在你們行動觸碰之前自行規避。”
足夠小的尺寸，的確難以觀測到，但可以智能機動，就有點驚悚了！
王彬喃喃道：“合着咱們是在一大羣智能納米顆粒的肚子裡啊！”
陳鋒想到一個關鍵問題：“它們移動的速度很快？”
能夠躲開他的超級動視觀測，連中間件殖裝都無法察覺，無數量存在都能躲得好好的，這不是一般的本事。
“是超級快。”學霸姐依然淡定，“以我的估算結果看來，它們的最大速度可能達到亞光速，因爲個體尺度太小，及時穿透我們的身體也不會發現，但足夠敏銳的精神場應當能有所察覺，但並沒有什麼用。”
“我去，那麼狠！”
哥幾個都淡定不能，尼瑪越說越恐怖了，這地方還能呆嗎？
“這麼說，水晶山外圍的迷霧屏障，也是……？”李貓若有所思的問。
顧英男點頭：“虛幻結界，應當是大量智能納米顆粒聚集後，以能量製造出的虛實並存幕帳，可以容許外物自由穿行，也可以凝結成真正的隔絕，全看操控者怎麼使用。”
衆人恍然，這可以解釋一開始他們能自如進出，但戰鬥開始後，特別是那“啓蒙聖殿”的高大敵人以權杖操縱攻擊後，無人能再隨意撤出跑掉，原因如此。
“那咱們不是又出來了？”大眼話一出口，立即醒悟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顧英男在水晶海里能撐起空泡，可以將液體結晶，破壞同類的納米顆粒屏障又有多大難度？
到此，陳鋒基本瞭然。
變異小方的身體是由大量不可見的智能納米顆粒高速填充起來，那種神奇的玩意可以虛擬出氣、液、固三種形態，那麼轉化成人造骨骼肌肉甚至血液又有多大難度？
“最奇妙的一點，衆多智能納米顆粒進入其體內後，吸收所有水分和體液內的功能細胞，改造轉化成變異形態，從根本上徹底轉變了它的各大系統功能，消除掉幾乎所有原本屬於正常人類的必須，全面增強戰鬥所需的力量、能量輸出，卻還表現出原有的特徵！”
聽着這話，陳鋒心中一動，忙問：“你的意思，我們也可以轉化成它差不多的身體形態？”
顧英男點頭：“假如強化失敗，最糟糕的結果也就是這樣了。當然前提是，你們能保留足夠完整的精神意識。”
“那也不錯啊，總比直接掛了強！”王彬拍着大腿叫道。
“嘿呦，彬哥你還真容易滿足。”
大眼反過來拍他的肩膀，滿滿的揶揄，不過一轉眼也是節操掉盡，舔着臉問，“不過這的確可以接受啊！那啥，誰給個能保證意識清楚的法兒，咱提前先練着？”
陳鋒恨鐵不成鋼道：“你多少漲點志氣啊！”
大眼一撥楞腦袋：“咱這叫有自知之明，老大，不是誰都能跟你一樣啊！”
這話說得哥幾個都心有慼慼焉，連吳偉斌的眼神都頗爲複雜。
要說段飛狗屎運逆天，其實陳鋒也不差啊！
自己莫名其妙就進了死亡空間，上來先遇見了戰狼特種部隊，回頭拜師學藝的阿唐又是頂尖兒兵王，現在看來極可能還是資深冒險者，背後有國字號的巨大背景樹。
第一次任務，中了病毒而不死，撿到幾個這麼靠譜能幹的隊友；隨後開始強化，上來居然能覺醒身體之神，上回任務更是得到生化母液的加強完善，整出個超牛叉的精神感知雷達……
這妥妥兒是小白文主角的待遇啊，還要啥自行車！
陳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衆人，假模假式的謙虛他說不出口，訥訥無言。
好在李貓及時給他解圍，問顧英男：“你是想從這東西身上逆推出各種技術實現？”
學霸姐傲然挺起大胸，自信滿滿：“我已經有了大概的思路，如果能親自看一看完整的工作過程，彎道超車的機會比較大。”
“那還等什麼，進去搶他麻的啊！”
大眼王彬摩拳擦掌，渾身鬥志沸騰。
在接下長樂幫的合作任務之後，他們第一次明確了自己的短期奮鬥目標，還是決定着自己前路成敗的關鍵，值得拼一把！
“不急，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們得搞清楚，不然冒冒失失進去，會吃大虧的。”
李貓過分冷靜的阻止，包括陳鋒在內都是一愣，還有問題？
李貓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信手往四周一比劃，問道：“你沒就沒有認真思考過，假如這裡真是他們說的所謂‘啓蒙聖殿’，整個世界一切技術的源頭，我們猜測中V勢力外星人的老窩，那爲什麼會封閉的誰都進不來？外面那麼龐大一座地下城，擺明了曾經有大量身材高大的人形生物存在，卻一點兒文明痕跡都沒留下，半個屍骨都沒看到，他們去了哪裡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們有沒有發覺，那個可能來自‘啓蒙聖殿’的高大敵人，其實一直在放水？”
“用不用這麼複雜啊，哪兒來那麼多的問題！”王彬嘴上不服氣的嘟囔，眼睛裡卻流露出若有所思。
陳鋒更感覺心頭一抹揮之不去的暗影倏地清空，是了，這幾個問題隱約都在，只是一直沒工夫往深裡想，現在聽李貓這麼一說，好像真是個深不見底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