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已經很久沒有親自下廚做飯了,畢竟,以李安如今的地位,任何雜務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去做,直接交給下面的人就行了,不過,對於李安來說,有時候親自做飯,也是一種享受,尤其是與喜歡的人在一起做飯,這感覺就更美妙了。
趙曳夫顯然不會做飯,動作顯得很是笨拙,洗菜和切菜的時候,顯得特別的小心,以免把自己的小手給切到了。
“曳夫,還是我來吧!你看着就行了。”
李安開口說道,並拿起菜刀,山下五除二的將各色菜餚全部切好,動作只麻利,讓趙曳夫大感意外,畢竟,地位高的人,一般是不會親自動作做飯的,既然有下人爲自己代勞,哪裡還用得着自己親自動手,不過,李安顯然是個異類,對於李安來說,自己做飯做菜可以調節情操,是一件讓人非常開心的事情,並不會覺得自己做飯有多麼的丟臉,尤其是做飯給自己喜歡的人品嚐,這種成就感就更強烈了。
“我是不是很笨啊!”
趙曳夫眉頭微蹙,淡淡的說道。
她見李安切菜做飯如此順溜,而她自己卻如此的笨拙,自然會產生一些對自己的懷疑。
李安笑着說道:“曳夫想多了,做飯只有多練纔會順溜,第一次切菜,任何人都會非常笨拙的,多多練習之後,自然會有效果的,我來教你。”
說完親自示範,一點點的教趙曳夫切菜,非常認真的教,而趙曳夫學的也很是認真,真的很像一個好學生。
“這一道菜看着就那麼幾樣,沒想到做的時候卻也沒有那麼簡單,做菜還真是辛苦啊!”
趙曳夫親自陪着李安做了一份菜,開口感嘆道。
這道菜便是很簡單的蘑菇炒青菜,雖然材料很簡單,看着只有青菜和蘑菇,但裡面的配料特別多,這也是爲了菜餚的味道考慮才加入這麼多配料的,要是真的只有青菜和蘑菇,味道肯定不好吃,而在加入這些美味材料之後,吃起來的感覺就大不相同了。
這些配料足有十幾種之多,有蒜末,蔥末,辣椒粉,調味油等等,最後,上面還澆了一些醬料,如此一來,這味道自然不必多說,自然是非常美味可口了。
由於現在東女國嚴重缺糧,所以,李安與趙曳夫在飲食方面,也不會太過於普漲浪費,一頓飯也就準備五六個菜,並且,除了一份兔子肉之外,剩下的幾個小菜都是素菜,每一道菜都是李安與趙曳夫親手做的。
“來,曳夫,嚐嚐我做的菜,好不好吃。”
李安非常溫柔的說道。
趙曳夫莞爾一笑,輕輕夾起一塊青菜,放入嘴裡,頓時,脣齒留香,一副非常滿足的表情。
“好吃,真好吃。”
趙曳夫高興的說道。
“曳夫覺得好吃就行,既然好吃,那就多吃點。”
李安溫柔的說道。
一頓飯吃了沒多久,所有的菜就都被吃完了,並沒有任何的浪費,在這種時候,勤儉節約就是美德,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剛吃完,南部就傳來了消息,趙武夫將所有失去的城池都奪了回來,並且,把所有的山賊頭目都處理乾淨了,當然,趙武夫不會直接這麼彙報,而是把這件事情說成是一件意外,一件純屬意外的事件。
“投降的山賊頭目,全部都被燒死了,這真的只是意外嗎?”
趙曳夫看着前方送來的彙報,顯得有些吃驚,他總感覺這裡面似乎有什麼古怪,但又有些說不好。
李安笑着說道:“曳夫多慮了,能有什麼古怪,這些山賊頭目作惡太多,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是老天爺要收了他們。”
這個比較惡毒的計謀,就是李安出的,但李安絕對不會承認,在趙曳夫面前,自己還是要表現的暖男一些纔好,這麼陰毒的計謀,自然還是不要讓趙曳夫知道纔好,另外,這個計謀既然是李安與趙武夫商議好的,自然要儘可能的隱瞞,讓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好,知道的人越多,其實就會越不利。
“說的也是,這一把火燒掉了這些山賊頭目的罪惡,下輩子他們可以重新做人了。”
趙曳夫略有不忍的說道。
李安淡淡一笑,趕緊把這個沉重的話題給翻了過去,與趙曳夫談論輕鬆一些的話題。
現在,在王城的外面,很多百姓都被動員了起來,他們看到改造的梯田能夠抵擋天災,都紛紛出來幫忙,以用盡可能短的時間,將這些提前全部改造完成,只要改造完成,他們就可以重新在上面種植作物了,只要他們的作物有收成,這裡的缺糧危機也就可以解決了。
只要讓老百姓看到,改造後的試驗田確實能夠對抗自然災害,如此,這些老百姓就會相信這些試驗田,從而願意加入到改造梯田的工作中。
老百姓能有如此覺悟,這讓負責此事的趙戴文大爲高興,這貨一直爲人力不足而憂慮,現在,有如此多的老百姓主動要求加入,這讓趙戴文大爲高興,只要有充足的人力,那麼,很多事情就比較好解決了。
改造好的提前一直在源源不斷的提供青菜等食材,這對於緩解王城的缺糧危機,多少還是有些幫助的,而只要更多的梯田都改造完成了,那麼,解決缺糧的問題就更加的有把握了。
當然了,眼下,東女國需要改造的梯田太多了,而人力還遠遠不足,好多地區的百姓,還不知道改造梯田這回事,他們還在山上做山賊,過着採集一天,打劫一天的日子,能打劫到糧食就能吃得飽,打劫不到糧食就只能挖草根剝樹皮充飢,這些勞動力若是能夠解放出來,梯田的改造工作自然可以大大加快。
現在,南方的大麻煩已經被解決了,接下來要解決的,自然就應該是北方這些山裡的一股股小規模的山賊了,將他們解救出來,讓他們都變成普通百姓,這是李安下一階段迫切需需要去做的事情。
在處理好南部的事情之後,趙武夫就帶領一千精銳兵馬,快速返回王城了,他留下兩千心腹兵馬鎮守核心城池,並負責教育和管理新招募的士兵,有這些士兵做骨幹,他才能放心的回王城,畢竟,那兩萬新兵都是投降的山賊,他們沒有什麼當兵的經驗,若是沒有人帶着,很容易出現問題的。
“五相這麼快就回來啦!捷報我看到了,沒有一個漏網之魚,真是可喜可賀啊!”
李安開口說道。
趙武夫笑着說道:“這都是李侍郎的計策好啊!一把火把一切都給燒掉了,一了百了,那些普通山賊根本就搞不清狀況,這些老賊都是我的心腹大患,一下子全部解決掉,讓我放心不少啊!要真的把他們帶回王城,我都不知該如何安排他們,這些人可沒有一個省油的燈,留着他們早晚是要出事的。”
李安非常認可的點頭,這些山賊積習已深,很多毛病和習慣,不是通過教育就能夠改善的,他們這些臭毛病都印道骨子裡去了,說自己能夠改的,都是在胡說八道,他們能把渾身的臭毛病改掉,那是活見鬼了,當然,也許少數人能夠改掉,但大多數人是肯定改不掉的,爲了少數能夠改掉毛病的人,就放過大多數將來肯定要作惡的傢伙,這顯然是一件冒險的事情,而李安與趙武夫都不願意冒險,寧可錯殺幾個,也要把這些威脅全部消除在萌芽狀態。
當然了,被燒死的不僅僅有山賊頭目,還有叛軍百夫長以上的將校,同樣也被一把火燒死了,他們既然能反叛一次,就有可能反叛第二次,留在他們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滅掉的好。
“叛軍和山賊大部都被滅掉了,可眼下,還有很多零散的山賊,分佈在各個山頭,也是夠麻煩的啊!”
趙武夫開口說道。
李安點頭道:“五相說的是,這個確實挺麻煩的,不過,咱們也不用着急,慢慢來就是了,等再休息幾日,我準備帶領麾下三百將士,去山裡勸降山賊,畢竟,山賊大部分都是百姓,只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相信還是能夠感化他們的,要是他們是在不是擡舉,那就只能把他們消滅了。”
說到滅掉之後,李安顯得很是冷酷,彷彿說的並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隻雞仔似的,也不能怪李安冷酷,要是太慈悲了,是沒有辦法治理好國家的,治國就是要嚴格,要是讓百姓無法無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那這個帝國也就要亡了。
對於治國,李安一直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治國一定要有規矩,要懂得獎懲有度,不能輕易感情用事,一切都要以大局爲重,就比如對待百姓變成山賊這件事,處理的時候,是非常考驗智慧的。
首先,很多百姓去做山賊,純粹是爲了活命,所以,在對待這些山賊的時候,要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他們肯改過就行,當然了,也必須要給他們活命的糧食,要是讓這些百姓餓肚子,還不許他們做賊,那這個要求就有些太高了,這些百姓肯定不會答應。
現在,勸降山賊最厲害的武器,就是糧食作物了,只要有糧食,就可以很容易的勸降這些新山賊,要是沒有糧食的話,勸降山賊的工作就會非常的困難重重,李安要去山裡勸降山賊,就必須要攜帶一些糧食,同時還要給他們持續活下去的辦法,讓他們相信自己不做山賊之後,還能夠活下去,如此,各種困難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與趙武夫談論片刻之後,李安就回去歇息了,幾日之後,李安便帶着自己麾下的三百兵馬,還有一些糧食和蔬菜,前去附近的山上勸降山賊了,隊伍的人數雖然不多,但陣勢還是很強大的,有這份武力威懾,李安相信滅掉所有山賊,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帶着糧食和蔬菜去剿滅山賊,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就只有李安了,在很多缺少糧食的時代,好多官軍剿滅山賊,根本就不會考慮這些山賊是不是活不下去了纔去做賊的,他們要的只是軍功,只要能立下軍功,他們就可以不顧一切,他們還巴不得山賊能夠多一些呢?山賊的數量越多,他們就越是能夠立功,那一份份軍功,都是用人頭堆積出來的。
在很多時代,那些邊關大將,最喜歡的就是用人頭堆積軍功了,老百姓都變成山賊,他們正好收人頭,然後變成自己的軍功,至於這些百姓的死活,他們才懶得管呢?他們要的是軍功,不是飢餓百姓的死活,這份軍功往往還很容易取得,畢竟,很多飢餓的百姓都身材弱小,他們沒有力氣反抗,比較容易被消滅,然後,就是一大堆的軍功。
甚至,有時候統治者明知道這些事情,也會對此無動於衷,在有些統治者看來,普通百姓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只要自己的江山能夠穩定,那便足夠了,既然某些百姓沒有飯吃,那就讓他們消失好了,這樣剩下的老百姓就有足夠的食物可以享用了。
這種放棄部分老百姓的殘忍做法,顯然是不合適的,畢竟,任何一個老百姓都是一份人力,人力越多發展的就越快,人口少的文明,從來就沒法與人口多的文明相提並論,一個人口幾千的文明,最多隻能誕生石器文明,而幾百萬人口的部落,卻可以誕生非常燦爛的文明,人口越多文明發展的就越好。
王城外面就是歸昌山,這個綿延幾百裡的大山,坡度比較緩的地方,都被開闢成了梯田,而坡度特別大,或者地形比較崎嶇的地方,則還有許多山賊出沒,這些山賊雖然距離王城僅有幾十裡,但由於山裡地形複雜,王城的兵馬一直沒有圍剿,也是考慮到他們都是貧民,滅殺他們實在有些殘忍,招降之後,則還要解決他們的吃喝問題,於是,只好放任他們在山裡找草根樹皮,偶爾打劫也不去過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