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按照羊肉的價格賣,足有幾十倍的利潤,那是絕對的暴利,按照後世馬克思的說法,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三百的時候,那麼,資本家們便會踐踏世間的一切。
而長安城是有一百萬人口的巨大城池,貴族和官員極多,只要豆芽一步步獲得認可,販賣豆芽絕對可以獲得巨大的收益,在利益面前誰都會動心,在得知豆芽價格比肩羊肉之後,很多人都動起了心思。
有打聽販賣豆芽之人身份的,也有打探生豆芽的方法,當然,更有很多人在千方百計的自己研製豆芽。
豆芽是在宮廷宴會的時候第一次露面,而所獻豆芽的是李安,所以,這市面上緊接着出現的豆芽,自然與李安脫不了干係。
李安官位雖然只有正五品,但爲大唐立功較多,而且,得到皇帝的多次接見,算是身份後臺都比較硬的,京城那些覬覦豆芽的貴族,自然不敢隨意招惹。
而生豆芽的方法也只有李安府邸的少數人知道,這些人全部老實的呆在李安和李昆雄的府邸,根本就不出門。那些推着豆芽去西市的僕人,根本就不清楚生豆芽的方法,自然也就無從打探。
如此,若想得到生豆芽的方法,就只剩下自己研製這一條出路了,但生豆芽雖然簡單,也不是輕易就能獲得成功的,需要長期的摸索。
很多貴族和商人,花了多日的工夫,浪費了大量的豆子,卻始終不能成功的生出豆芽。
當然,也有一些人利用溫水泡豆芽,成功讓豆類芽,但又面臨爛豆臭的棘手情況,總之,就沒有一個順利的。
李昆雄一直在大把的掙錢,而京城的貴族和商人,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掙錢的機會就在眼前,而他們卻毫無辦法。
“父親,天氣太冷,這豆芽真的是生不出來啊!”
在安祿山的臨時居住之地,安慶宗看着已經被泡爛的綠豆,一臉無奈的說。
“放屁,若是大冬天生不出來,李安那小子是怎麼做到的,他能做到的事情,我們爲什麼做不到?”
安祿山在宮廷宴會丟了臉,而李安卻在宴會上獲得皇帝的連續賞賜,這讓他很是不爽,所以,他憋了一口氣,一定要生出豆芽來。
“父親,我們已經試驗很多辦法了,這豆芽就是無法生出來,對了,實在不行就派人潛入李安的府邸,將負責生豆芽的女僕給抓來。”
安慶宗想到了一個損招。
安祿山蹙眉想了一下,搖頭道:“不行,這太冒險了,這裡是京城,不是營州,你在京城呆了一年,怎麼還沒有記性,萬一被現了怎麼辦?”
“是,父親,那孩兒再想辦法就是了。”
安慶宗一臉的怏怏不樂,能想的辦法,他都想了,但結果卻很不盡人意,除了動粗,他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節帥,屬下有要事彙報。”
嚴莊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安祿山擺了擺手,讓安慶宗離開。
返回自己房間的安慶宗,覺得太丟臉了,居然連父親交代的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但生豆芽他已經盡力了,府上的下人也全都在想辦法,但浪費了幾百金綠豆和黃豆,卻仍舊無法順利的生出豆芽,這讓他很是無奈。
‘不管了,既然不能動粗,派人去李安府邸看看總可以吧!或許能找到秘訣也說不定呢?’
安慶宗主意已定,並立即找來兩名身手矯健的屬下,讓他們前去李安府邸一探究竟。
後日就要大婚了,李安的心情頗爲激動,這幾****一直在忙着準備,喜帖、準備酒菜等等工作,非常的繁瑣和複雜,還好有趙六這個管家在,否則,李安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當天晚上,李安遣散了府邸的所有工匠,並給他們足夠的工錢,讓他們回家過年,另外,所有造好的搖椅全部存儲在昆雄和飛羽的家中,以騰出地方辦酒席。
考慮到前來參見婚禮的人比較多,除了吃喝,如廁也是免不了的,而若是採用傳統的如廁辦法,則太髒了,於是李安臨時讓工匠打造了一座臨時的現代化廁所。
廁所分男女兩部分,裡面全是一個個小隔間,用的類似於後世的蹲便器,用水輕輕一衝,污物就順着水流離開了,省力又幹淨。
這其實就是後世的公共廁所,只要大婚結束,這個臨時的廁所就會拆掉的,畢竟,這麼大的廁所,在府邸也太不雅觀了。
大婚在即,飛羽和二牛在忙着幫助自己,而昆雄則在忙着掙錢,數錢數到手都抽筋了。
躺在後院的搖椅上,李安與飛羽、二牛正呆呆的望着天空的星辰,這幾日,他們都沒有閒着,自然是很累的,此時躺在搖椅上,那叫一個舒服。
“飛羽,你大兄都成家了,你也應該抓緊了啊!”
張二牛小聲道。
“二牛,你比我大兄還大兩歲呢?你都不急着成親,我着什麼急啊!”
“說的也是,我都二十多歲了,也該成親了,得了,待將軍大婚之後,我就在京城找一個婆娘。”
張二牛下了決心。
“好,二牛哥,你若是找到媳婦,我李飛羽也立馬找一個,而且,要找一個長得漂亮的******。”
李飛羽憧憬了起來。
李安笑了笑,看向二人:“你們若能早些成家,我也就放心了,不過,今日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先休息吧!明日再談。”
“好,我們今日就賴在大兄家了,哈哈!”
“噓,別出聲,有情況。”
李安聽到了奇怪的聲音,讓二人不要亂動。
“大兄,什麼情況?”
李安壓低聲音道:“有金屬鉤子撞擊牆面的聲音。”
“大兄,你的府邸有十多名將士護衛,誰這麼大膽。”
李安笑道:“既然對方敢來,自然是膽子比較大的了。”
三人對視一眼,悄悄從搖椅上起身,並躲在一個大柱子的後面,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動靜。
“沙沙沙……”
很快,爬牆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從牆頭上露了出來,而後,有露出了一個。
兩個黑腦袋互相點了點頭,爬到城牆上,並跳入李安的府邸。
“什麼人,站住。”
三名護衛恰好經過,現了跳入府邸的黑衣人,並立即衝了過來。
兩名黑衣人對視一眼,想要逃走,不過,已經沒有機會了,李安猛的扔出手中的兩枚銅錢,擊中了兩名黑衣人的小腿,讓二人摔倒在地。
“抓起來。”
李安與飛羽、二牛一同現身,現這兩名黑衣人並沒有攜帶兵器,這也是他們現護衛逃跑的原因。
而這二人沒有攜帶兵器,似乎說明他們潛入這裡,並不是爲了行兇,而是懷有其它的目的。
三名護衛將刀架在兩名黑衣人的脖子上,聞訊趕來的另三名護衛,用繩子將二人綁了起來。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有什麼目的?”
李安嚴厲的問道。
“不說,好,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說的,把他們綁在柱子上,準備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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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準備大刑伺候了。
用材火併不是要燒死他們,而是要用煙燻的辦法,讓這些嘴硬的傢伙開口,畢竟,被煙燻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將軍,真的要燒死他們嗎?大唐律法,禁止動用私刑。”
一名護衛小聲請示。
“本將可不會燒死他們,更不會讓他們受到任何的皮肉之傷,只是要薰一薰他們而已,讓他們體驗煙燻的滋味。”
火苗被點燃之後,李安將火苗撲滅,並讓濃煙瞟向這二人的口鼻。
“咳咳咳咳咳咳……”
被煙燻的滋味自然非常難受,兩名黑衣人全都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段時間之後,更是咳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們是說還是不說。”
李安再次問道。
二人被煙燻的實在難受,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只得一個勁的點頭。
李安讓護衛將柴火拿的遠了一些,問道:“說吧!你們是誰派來的,幹什麼來了?”
“是大公子讓我們來的,說是讓我們尋找生豆芽的秘訣。”
其中一人無奈的說道。
“原來是衝着豆芽來的,難怪沒帶兵器,對了,誰是大公子,叫什麼名字?”
“我們大公子是平盧節度使安節帥的大公子,安慶宗。”
一人無奈,只得說出實情。
李安倒是不懼安慶宗,不屑道:“原來是安慶宗這混小子啊!他真的只是讓你們前來尋找生豆芽的秘訣嗎?”
“千真萬確,我們不敢騙您。”
被煙霧薰怕了的黑衣人,正色說道。
“大兄,這安慶宗居然也對生豆芽這麼感興趣,居然爲了這麼點事情,冒這麼大的風險,可真有他的。”
李飛羽感到非常奇怪,雖然豆芽是暴利,但安慶宗似乎並不缺錢,怎麼會爲了生豆芽的秘訣,冒這麼大的風險呢?
“將軍,安慶宗的父親就是安祿山,這事會不會與他有關?”
張二牛說道。
李安看向幾名護衛,正色道:“將他們兩個押往武侯鋪,明日一早押往縣衙,交給縣令依法處置。”
“是,將軍。”
三名護衛聞令,將兩名黑衣人押往附近的武侯鋪。
李安看向另三名護衛,輕聲道:“剛纔生的事情,你們也都聽到了,日後一定要加倍警惕,不要讓宵小之輩有機可乘。”
“是,將軍。”
李安接着道:“還有,今日生的事情,你們要大加宣揚,最好讓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不過,煙燻這一環節就不要說出去了,明白嗎?”
“是,將軍,我等明白。”
三名護衛正色道。
“大兄,你相信這兩個傢伙說的是真的?”
李安點頭道:“當然了,他們二人進入我的府邸,居然沒有帶兵器,這基本可以肯定,他們不是來刺殺的,而且,在京城刺殺朝廷命官,安慶宗還沒有這個膽子,除此之外,我的府邸還有什麼能讓安慶宗動心的,目前,只怕就真的只有生豆芽這個方法了。”
“大兄說的也是,這裡除了生豆芽這個秘訣,好像還真沒有什麼能讓安慶宗動心的了,不過,安慶宗若是知道大兄家裡還有搖椅,壁爐,抽水馬桶,估計就不會這樣想了,哈哈!”
李安笑道:“這個安慶宗真是運氣不好,剛派個人過來就被我們逮住了,還有,他也真是夠笨的,居然能想出這種餿主意,不是大兄自誇,就算讓他們找到生豆芽的地方,這兩個笨蛋也一定現不了生豆芽的秘密,沒有大兄的指導,任何人都別想看一眼就學會。”
“是是是,大兄多聰明,大唐第一優秀男兒啊!”
“好,看在你們會說話的份上,下次大兄有掙錢的機會,一定交給你們去做。”
“好,大兄,我可記着呢?下次有什麼好的東西,一定要先緊我來。”
“哈哈哈!放心。”
李安這邊一片興高采烈,而在安慶宗的住處,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兩名派出去的人一直沒有回來,這讓安慶宗非常的焦急。
其實,在人派出去之後,安慶宗就後悔了,他下令的時候被一股氣衝着,總想着儘快獲得生豆芽的方法,以取悅自己的父親安祿山,但冷靜下來之後,他突然想到,一旦派出去的人被李安抓住,後果可能就非常不妙了。
此刻,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被抓是一定的了,而安慶宗希望自己的人是被巡邏的官兵抓住,而不是李安,犯夜禁的罪名可大可小,不過,只要花點錢就能撈出來,最主要是他自己不會受到牽連,而一旦這二人被李安抓住,一切就很難說了。
一夜的焦慮過後,兩名屬下終於有消息了,不過,不是順利返回的消息,而是被壓入縣衙的消息。
與此同時,官員安慶宗指使屬下潛入李安府邸,意欲偷盜生豆芽方法的事情,也在京城迅的傳開了,而隨着傳播的深入,各種離奇的版本都衍生出來了。
安祿山作爲安慶宗的父親,自然被八卦的大唐百姓拖入了各種版本之中,這些離奇的版本,就連李安聽了都連連搖頭,對大唐百姓的腦洞佩服的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