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間的溫度很暖和,李安穿着最單薄的白色內衣,都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顏如玉也僅僅裹了最貼身的粉色肚兜,與李安一同躺在搖椅上休息。
剛洗過熱水澡,任何人會感受到渾身痠軟,甚至,還會有一絲難以抗拒的睏意,顏如玉小閉着眼睛歇息起來,而李安則時不時的睜開眼,一會看看在壁爐內熊熊燃燒的石炭,一會看向微閉雙眼的粉嫩美人兒。
此時,浴室內並沒有外人,只有草兒和李小尹站在旁邊伺候着,而這兩人,都是非常的乖巧,李安從未將她們當做外人,就算洗澡換衣服,也從不避開她們。
“小尹,快去倒杯熱水,阿郎渴死了。”
李安看向李小尹輕聲下令,並同時看向草兒,下令道:“草兒,去後廚切幾棵蘿蔔,每棵蘿蔔都要豎着切成四份,快去吧!”
“是,阿郎。”
草兒和李小尹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浴室。
李安重重的吁了口氣,在剛洗完澡的時候,嘴裡難免乾渴,而且,心裡熱氣大,需要冷食降溫,在這種情況下,喝杯開會,吃點蘿蔔,就是很好的選擇了,只是這個時代的人,還不會這種享受罷了,而李安顯然是個意外。
“夫人,睡着了嗎?”
李安輕輕向右伸手,將手掌握在顏如玉的高聳之處,並輕輕捏了幾下。
“夫君,幹什麼嘛!”
顏如玉已經睡着,被李安這麼一鬧,頓時醒來,並沒好氣的瞪了李安一眼。
“哈哈!夫人,你一定渴了吧!我讓小尹和草兒去倒些熱水,還有新鮮的蘿蔔,她們很快就能送到。”
李安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不知是想起白開水配冷蘿蔔的美味,還是看着眼前顏如玉的姿色,不由自主露出的表情,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兩者皆有。
“看你那嘴饞的樣兒?瓜慫!”
顏如玉與李安成親已久,早就摸出李安的性格,當然早就不怕李安了,不過,在說出瓜慫之後,還是下意識的用手護住身體,調皮的咧嘴一笑。
“好啊!你個小娘皮,敢說爲夫是瓜慫,看爲夫怎麼教訓你,嘿嘿!”
李安豈是吃虧的主,嘴角一笑,翻身趴到了顏如玉的身上,將顏如玉緊緊的壓在身下。
“啊……夫君饒命。”
顏如玉被李安上下其手,渾身都癢癢,興奮的低聲求饒。
就在這時,草兒和李小尹輕輕走了進來,見到眼前的一幕,互相對視一眼,忍着笑意,將熱水和蘿蔔輕輕放下,並緩緩退出浴室。
李安感覺還是非常靈敏的,他能感受到草兒和小尹進來並退出,不過,這並不重要,在他自己的府邸,他就是萬能的主人,所有人都要爲他服務,就算被撞見這種事情,也沒有關係。
“說好夫君,說了,就饒了你。”
李安略帶調笑的威脅道。
“好夫君,如玉知錯了,好夫君就饒了我吧!”
顏如玉嘟着嘴,嗲聲嗲氣的求饒。
聽着這種酥麻的聲音,還有那讓人心醉的表情,李安心頭大爲滿足,平時顏如玉手持詩書,那文靜和高雅的模樣讓人覺得,她就是那種亭亭玉立,讓人高攀不起的高冷女子,可如今這副模樣,卻又是如此的親近,甚至,還帶有一絲迷人的魅惑。
當然,顏如玉仍然是高冷的,只是在自己的夫君李安面前,纔會突然表現出一股讓人難以置信的熱情和火辣,後世那麼多的職場高冷女子,誰又能知道,他們面對自己老公的時候,又會是一種怎樣的情形?實在讓人遐想。
“好了,不鬧了,夫人,喝水,吃蘿蔔。”
李安親自動手,將一碗熱水端到顏如玉的面前,並掰下一截蘿蔔條,放到顏如玉的手裡。
“夫君,這又是熱的,又是冷的,這樣好嗎?”
顏如玉從來沒有這麼吃過東西,心下有些懷疑。
“爲夫還能騙你,放心大膽的吃,一定包你滿意,若是吃壞肚子,你咬我。”
李安豪氣的保證,並躺回搖椅上,一邊喝着溫水,一邊將蘿蔔塊塞入嘴中,愜意的咀嚼起來。
看着李安晃動搖椅,愜意的喝水吃蘿蔔,顏如玉莞爾一笑,也跟着學,在吃過喝過之後,深嘆李安會享受。
一碗水兩個蘿蔔下肚之後,李安感覺舒服多了。
此時,壁爐裡面的石炭還在燃燒,彷彿永遠燃燒不完似的,不過,很快,李安就意識到一個問題,石炭燃燒的雖然持久,但火苗好像太小了一些,而且越來越小。
至於原因,李安自然很快就想到了,那是因爲燃燒需要足夠的氧氣,而石炭的形狀,導致它們會堆在一起,這樣在表層的石炭燃燒完之後,裡面的石炭比較難以接觸到氧氣,燃燒自然就不夠旺,而木柴由於形狀的緣故,可以充滿間隙的疊加在一起,燃燒起來昨日非常旺盛。
不過,要解決透氣不足的問題,也是非常簡單的,李安很快就想到了後世的蜂窩煤,那玩意兒就是將粉碎的煤炭和黏土等原料混合在一起,然後用模具製作而成的。
這其中,最重要的兩種原料,就是粉碎的煤炭和黏土,煤炭直接開採就可以了,而黏土更是容易,長安城附近就屬於黃土高原,有粘性的黃土絕對是一點都不缺,所以,若要製作蜂窩煤,只需要打造簡單的模具就可以了,而蜂窩煤的模具是如此的簡單,以大唐這個時代的手工業技術,很輕鬆的就能造出來。
“蜂窩煤,今晚就把圖紙畫出來,明日開始試驗。”
李安興奮的自言自語了一句,準備在睡覺之前,將蜂窩煤模具的圖紙畫出來,從而讓府邸的工匠,在第二日一早開始製作。
回到臥房之後,李安反常的沒有立即與顏如玉親熱,而是拿起紙筆,在昏暗的燭光下,開始畫蜂窩煤的模具圖形,直到將蜂窩煤的模型全部畫出來,這才抱起顏如玉,做自己該做的事。
這一夜,李安睡得很香,數裡之外,喝的醚酊大醉的李適之,睡得同樣安穩,只有右相府月堂的李林甫,總是沒有太大的睏意。
再過幾個時辰就要上朝了,他要趕在皇帝大駕之前,將華山有金礦的事情告訴李適之,並訴說開採金礦是如何的利國利民,忽悠李適之向李隆基進言,從而實現自己的構陷計劃。
不過,李適之會不會聽從他的忽悠?李隆基又會不會因爲他的構陷而疏遠李適之?這些問題都是他必須要考慮清楚的,構陷朝堂對手,一定要小心翼翼,一句話說的不到位,都有可能讓整個計劃功虧一簣。
細節決定成敗,李林甫深信這一點,所以,在行動的最後階段,他要仔細的將構陷的全部過程從頭設想一遍,以做最後的調整。
昨日忽悠李適之先下班,他已經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讓李隆基對李適之產生不滿的情緒,接下來的這一日,只要李適之能聽從他的忽悠,他覺得自己的計劃是十拿九穩的。
“李適之,你在朝廷上處處與我作對,我是處處忍讓,而你卻不知自重,這可不能怪我。”
李林甫自言自語了一句,究竟躺在月堂裡休息,準備第二日提前上朝。
第二日一早,陽光照常升起,不過,李林甫卻是在公雞剛打鳴的時候,就急匆匆的趕往大明宮了。
作爲大唐帝國的宰相,要參加常朝,也就是在紫宸殿舉行的君臣見面會,幾乎每日都要去,除非請假,又或者皇帝身體不適,取消常朝。
在進入紫宸殿的時候,大殿裡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幾名小太監正在打盹,見李林甫進入,連忙抖擻精神,站的筆直,李林甫來的這麼早,這讓這幾名小太監無法偷懶,心裡自然比較鬱悶,卻又無可奈何。
常朝的所有宰相,一般都會比皇帝早一些進入紫宸殿,畢竟,總不能讓皇帝等大臣吧!而李林甫正是利用這個時間差,準備先給李適之洗洗腦,讓他上當受騙。
在李林甫的記憶中,李適之每次常朝都來的很早,至少比李隆基早半個時辰,甚至,比他還要早,而這半個時辰,足夠讓他給李適之洗腦了。
沒過多久,皇帝加封的衆宰相,一個個的進入紫宸殿,但唯獨不見李適之的身影,眼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李林甫一臉的狐疑,難道李適之有事不來了?
“哎呦!左相,您慢點。”
李適之急匆匆的往紫宸殿趕,到了門口重心不穩,差一點滑倒,還好守在門口的小太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李適之,這才避免了李適之滑倒。
“沒事,沒事,多謝。”
李適之穩了穩重心,邁步跑進紫宸殿,一副很心急的樣子。
“左相,怎麼急成這樣,還好,沒摔着。”
李林甫甜蜜一笑,裝作一副很關心的樣子。
“哎!昨日喝的太多,今日起的晚了一些,幸好,陛下還沒到。”
李適之重重的喘了口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此時,天已經大亮,皇帝李隆基很快就會到來,李林甫只能暫時放棄忽悠,待下朝之後再忽悠也不晚,反正華山有金礦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早一日晚一日都無所謂。
果然,很快李隆基就走進了大殿,只比李適之晚一小會兒,也就是說,若李適之不是採取小跑的辦法,而是像平常那樣慢悠悠的行走,則肯定會比李隆基晚一步進入紫宸殿,如此,可能就很不妙了。
看着比自己慢一步進入紫宸殿的李隆基,李適之慶幸自己跑的快,終於還是在李隆基進入大殿之前,先一步抵達了。
而李隆基一進入大殿,並不像平時那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龍椅,而是側目看向李適之,眼神之中似乎有所不滿。
這讓李適之大爲吃驚,難道他在皇宮裡小步奔跑被李隆基現了?畢竟,皇宮這麼大,房屋也是那麼的複雜,萬一李隆基早起,並躲在高處欣賞風景,則完全有可能看到一路小跑的他。
李隆基在龍椅上坐定,衆宰相一同行禮,李隆基輕輕擺手,讓衆愛卿平身。
“左相,昨日喝了多少,滿足否?”
李隆基的開場白也換了,不問任何國事,而是關心李適之昨日喝了多少酒,喝得是否爽快。
李適之聞言,心裡頗爲緊張,忙恭敬道:“陛下恕罪,臣昨日多飲了幾杯,今日晚起,來晚了一步。”
“多飲了幾杯,朕聽說左相每次飲酒,都不低於一斗,不知是否屬實?”
李隆基表情平淡的問,看不出是生氣還是高興。
“回陛下,其實沒有這麼多,只是傳言罷了。”
李適之當然不會說實話,其實,他確實每次都不低於一斗,酒量絕對一流,當然,大唐這個時代的酒水,度數都是比較低的,就算喝得再多,只要肚子夠大,就有可能不醉,若是後世的高濃度蒸餾酒,喝下一斗,小命都有可能丟掉,就更別提勾兌的假酒了。
“嗯,能與好友一起聚飲,本是人生一大快事,但左相身爲宰相,當爲百官樹立榜樣纔是,若是大小官員都沉迷飲酒,則必然容易誤事,左相覺得,朕說的是否在理。”
李隆基選擇當着羣臣的面教訓李適之,就是給他提個醒,讓李適之要收斂一下,不要整日聚攏好友,飲酒作樂,同時,也經過在場的所有宰相,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給下屬樹立不好的形象。
“陛下教訓的是,臣謹記教誨。”
李適之額頭冒着汗珠,伸手擦了擦,他很好奇,李隆基怎麼會突然如此大張旗鼓的教訓他,是自己在皇宮小跑的狼狽模樣被他看到了,還是昨日提前下班,讓這位陛下不滿了。
李隆基教訓完李適之,看向其餘幾位宰相,讓他們也要引以爲戒,隨後纔開始處理國事。
下朝之後,李適之正準備離開,李林甫從後面叫住了李適之。
“左相慢走,等等我。”
“右相有何吩咐?”
李適之停下腳步,回頭蹙眉看向李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