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原本是過來視察工作的,並不是來找姑娘的,不過,既然碰上了,也不好拒絕,在這個以逛青樓爲文雅之事的時代,若是太正派了,反而會顯得有毛病,會被打上清高的帽子,讓人難以接近。
在屏風的後面,有很多人影在晃動,這些影子很好的展示了這些姑娘的曼妙身材,營造了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美感。
進入帳篷之後,聞着滿屋子的香氣,看着姑娘們的美好身材,李安立馬有了春心蕩漾的感覺,不來一炮都對不起自己。
在老鴇的催促下,兩名年輕的小娘扭扭捏捏的走了出來,不過,卻是戴着面紗,根本看不清面容,但從身材和眼睛來看,一定是個大美人。
“喜鵲見過李侍郎。”
“白狐見過李侍郎。”
兩名小娘彎腰向李安行禮。
李安咧嘴笑了笑,開口道:“不錯,不用看臉就知道是個美人坯子,本官很滿意。”
“謝李侍郎誇獎,能侍奉李侍郎,是她們二人的福氣,哈哈哈!”
老鴇顯得很是熱情,倒是兩個小娘子不太說話,畢竟年齡還是太小了,還很是羞澀,另外,她們如何才進入這個行業,李安雖然不太清楚,不過,一般情況下,應該沒有人心甘情願來幹這個。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帶李侍郎去客房。”
老鴇大聲提醒。
“李侍郎請。”
白狐和喜鵲太小,還不太會招呼客人,就這還是突擊培訓出來的。
李安開口道:“這裡的帳篷太小了,本官要帶她們去別的地方,可好。”
“好,太好了,李侍郎隨意,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老鴇一臉巴結的應道。
李安很有風度的看向兩名小娘,開口道:“你們跟我走吧!先帶你們去海邊吹風。”
帶着兩名小娘,李安去了海邊,不過,海邊沒有什麼像樣的建築,所以,李安乾脆帶她們上船了,坐船噸位龐大,停泊在港口內非常穩定,幾乎沒有絲毫的晃動。
而且,船上的各種設施非常的完備,也頗有情調,看着海邊的風景,吹着和煦的海風,還頗有一股浪漫的氛圍。
甲板非常寬闊,上面有沙發也有躺椅,享受的東西李安是不會忘帶的,任何時候都要懂得享受生活。
雖然李安並不缺乏女子,但總是對着幾個熟悉的人下手,時間久了就沒啥感覺了,總要換點新的纔有感覺,纔會覺得夠刺激,而且,越是年輕貌美的女子,李安心裡的感覺越是美妙,簡直是妙不可言,不可描述。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李安站在船頭,頓時詩興大發,背誦起了曹操的觀滄海。
“觀滄海,這首詩奴家也會詠誦。”
白狐上去一步,開口說道。
李安驚訝道:“不錯啊!你居然懂得詩詞,比一般人厲害多了,你也懂詩詞麼。”
說完看向後面的喜鵲。
“嗯,奴家也會一些,不過,會的不多。”
喜鵲開口說道。
李安高興道:“本官今日真是幸運,居然遇到兩位女才子,而且,還是二八芳齡的女才子。”
“不敢,李侍郎取笑我們了,我們只是略通皮毛罷了。”
喜鵲和白狐,開口謙遜道,不過,心情卻是很好,由剛開始的緊張和尷尬變得隨和了不少,也開心了不少,她們覺得李安挺有意思的。
“你們都會什麼詩,背一首倆聽聽?”
李安一屁股躺在搖椅上,輕鬆的要求道。
白狐上去一步,開口道:“小女獻醜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爲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不錯啊!短歌行都會背誦,還背的如此有感情,才女,必須是才女啊!”
李安大爲高興,並讓喜鵲也背誦一首。
“好,你們的水平都夠當個秀才了,哈哈!”
李安大爲高興,兩個看起來很小的姑娘,居然會背詩,而且,還背誦的帶有強烈的感情,這非常的不容易。
不過,自古以來,青樓的女子都是多才多藝的,要是僅憑賣肉這一項技能,那對文人騷客的吸引力就太小了。
古代能當官的都是文人,而且,很多都是很厲害的大文豪,若要伺候好這些恩客,姑娘們沒有最基本的詩書知識儲備,還真是玩不轉的。
生理的滿足只能是暫時的,而且,具有極強的替代性,任何一個青樓女子都能滿足恩客的需求,而只有才藝出色,懂得詩書禮儀的青樓女子,才能讓大文豪客人回味無窮,從而一步步的提高自己的身價。
與美人一同吟詩作賦,談天說地,這是一種極度讓人銷魂的靈魂享受,是肉體享受所不能比擬的,詩詞的韻味是普通談話所不能比的。
“白狐,喜鵲,你們一直帶着面紗,本官也不知你們到底長得如何,會不會一個美,一個醜呢?”
李安開口打趣道。
“那李侍郎就猜猜看,我們誰更漂亮。”
白狐說道。
李安仔細的看了看二人,從身材看,都是差不多的,眼睛也都很有神,這如何能分得出伯仲。
“本官猜你們兩個都是絕世美人,一個比一個漂亮。”
李安狡猾的回答。
“那到底誰更漂亮一點點呢?”
喜鵲開口問道。
李安起身,走到二人的面前,輕輕揭去她們二人臉上的薄面紗,輕聲道:“誰更漂亮一點,當然要看過廬山真面目之後才能評價了,來,兩位小美人,讓本官好好看看。”
美,不是一般的秀美,雖然不是天下第一這麼誇張,但也差不了多少,畢竟是二八芳齡的小女子,姿色還還有什麼說的,一個子形容,那就是嫩,非常的水嫩,嫩到骨頭裡去了。
李安自己十六歲的時候,總覺得十六歲的人是個成年人,而當年長之後,再去看十六歲的孩子,總感覺是那樣的小,是萌萌的小蘿莉。
“不分伯仲。”
李安給出了很中肯的評價,就差沒說是雙胞胎了。
“對了,你們是如何進入春香樓的,不會是從小被收養的孤兒吧!”
李安問她們的身世。
喜鵲點頭承認道:“小女六歲的時候就被拐賣到青樓,一路輾轉就到了西天竺,一直都是被人使喚的丫頭,還不曾接客。”
白狐卻一臉憂傷的回答道:“我與她不同,前些日子走投無路,才把自己賣入春香樓的。”
李安對白狐的回答更感興趣,忙問道:“你自己把自己賣入青樓,這是爲何啊!是家中出現變故了。”
白狐一臉憂傷的低下了頭顱,那嬌俏可愛的小模樣,實在是惹人憐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懷裡,好好的親暱一番,以撫慰她心裡的憂傷。
憐香惜玉是男人的本性,尤其是心軟的男人,是最受不了女人哭泣和傷心的,當然,必須是年輕漂亮的女人才會產生這種感覺。
“不瞞李侍郎,小女從小家境還算殷實……”
白狐哭哭啼啼的將自己的悲慘遭遇訴說了一番。
原先,這個小丫頭是大唐瓜州一帶的人,她的家庭還算不錯,雖然不是什麼世家大族,但也還算殷實,父親做小本生意,掙的錢是普通種地百姓的幾十倍,家中也有三進的房子,連花園和假山都有,算得上是一個小康之家,一家人過得也算其樂融融。
可人都是貪心的,尤其是商人更是如此,只要有足夠的利潤,他們就敢於冒險去闖蕩。
在大唐工業化開啓之後,商業變得越來越繁榮,不但陸地上的商業貿易繁榮了,就連海上的貿易也開始激增。
而任何一樣賺錢的機會,都是越早加入掙錢越多,然後逐步變得飽和起來。
白狐的父親雖然不缺吃喝,可自從他結識了做航海貿易的商人,聽說海外是一塊正待開發的市場,到處都充滿了掙錢的機會之後,他的一顆心就按捺不住了,很想去試一試。
在變賣了所有家產之後,他買了一艘船,以及很多貨物,還有金銀細軟,開始了南下闖蕩的冒險之路。
因爲這麼幹的商人有很多,他們組團南下,互相之間也算有個照應,並不會有太多的擔心。
再加上大唐兵馬也在南下開闢海上絲綢之路,所以,他們心裡就更有底氣了。
進入馬六甲海域之後,他們發現大唐的貨物在當地非常搶手,利潤確實比國內要高,一下子就掙了好多錢,幾個月掙的錢比以往一年還要多。
而他們更知道,越往西走,距離大唐越遠,他們的利潤就會越高,所以,在更高利益的促使下,他們繼續向西行進,甚至都超越了大唐南下艦隊,早一步跑到西天竺去了。
他們這一大家子,包括傭人和屬下在內,有十幾口子,若是再加上船員和船長,那就更多了,有幾十口人。
有這麼多人需要養活,自然更需要掙錢,白狐的父親在西天竺港口掙到更多錢財之後,本打算長居在此,因爲這裡的利潤還是很不錯的,但他很快就從別的商人那裡聽說從大食國進貨,能掙更多的錢財,而且,還是多得多。
因爲半道上有海盜打劫,很多商船根本就無法順利通過,所以,倖存商人所能獲得的利潤自然就要高很多了。
人都是有僥倖心理的,只要能躲過海盜的打劫,那樣就能掙大錢了,比安安分分的掙錢多好幾倍呢?誰看了都眼紅。
不過,非常不幸的事情,是白狐的父親所擁有的船隻不但被打劫了,而且,整艘船都被海盜給掠奪了,這讓他損失極其慘重,不但所有的積蓄都沒了,而且,還欠債一大堆,因爲他爲別人帶貨去大食國販賣了,販賣貨物的收入也被海盜一鍋端了。
要說也該他們一家子倒黴,這夥海盜一般情況下,只會選擇劫財和值錢的貨物,並不會劫掠船隻,也許,他們把錢財藏得太隱蔽了,海盜短時間找不到生氣了,索性把船隻整個都給劫了。
遇到海盜打劫,這不是他們的錯,但託他們幫忙的商人,都是付了錢的,他們的收益就這麼沒了,他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催逼是免不了的。
販賣身上全部的金銀首飾,清退所有傭人,即便如此,還是不夠還錢的,如此,被催債之人打罵就在所難免了。
商人的身體骨哪裡能經得起毆打,幾次被打之後就一病不起了,又無錢醫治,最終只能是等死,男人死了,夫人跟着也殉情,其實,是沒有活路了,實在不想活了。
如此,只剩下白狐一個可憐的孩子,她沒有錢安葬父母,只能將自己賣給青樓,從而獲得一筆安葬父母的資金。
也多虧白狐一路上都是女扮男裝,否則,早就被要債的搶去抵債了,說不定早就被賣到一個窮山溝裡過苦日子了。
進入青樓雖然不是她的本意,可她還不想死,而在這種情況下,除了進入青樓之外,她實在沒有別的出路,天下雖大,但是並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她知道進入青樓之後,自己的人生命運會變得如何,可她已經失去家庭的庇護,若不選擇進入青樓這個謀生之地,則就只能在大街上乞討,做一名人見人嫌的叫花子了。
從小就讀書識字的白狐,實在不願意整天在大街上討飯吃,她不想做叫花子,她知道自己有姿色有文化涵養,只要進入青樓,就能很好的活着,儘管青樓的地位極爲低賤,至少,她表面上可以活的很光鮮,穿的可以很華麗,甚至,說不定某日還能在這青樓之中,邂逅她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