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聞言,嘴角微微一笑,這些漁民確實很聰明,懂得如何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因爲這個時代的礁盤,魚類資源特別的多,所以,每一次出海捕魚,都能捕獲滿滿一船的各種海魚,把漁船的每一個角落都裝滿爲止。
因爲裝的太滿,所有人的魚都擠在一起,所以,等靠岸之後,這些新鮮的海魚就成了死魚了,只能賣死魚的價錢。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是爲了保證所有海魚的存貨,爲每條魚提供充足的空間和海水供養,那麼,漁船的容納量就要減少太多了,反而更加不划算,所以,爲了最大的利益,他們只能儘可能的多捕魚,用數量的優勢來掙取更多的錢財。
當然,平常的魚類是這樣沒錯,但若是遇到特別名貴的魚,或者平凡魚類中的個頭特別大的,那就另當別論了,這叫奇貨可居,價格可以賣的很高,而活魚的價格就更高了,所以,一旦遇到特別有價值的魚,漁民就會像伺候祖宗一樣,把他們單獨給挑出來,用乾淨的海水供養他們,路上甚至還爲他們更換海水,可謂伺候的非常到位,就是爲了能讓這些奇貨可居的海魚活着抵達岸邊,然後,賣出讓他們滿意的價格。
其實,不論是名貴的魚,還是普通的魚,又或者是普通魚類中的個頭特大的,都是差不多的,但價格卻相差太遠。
這就是由市場決定的,凡是獨特的魚便是奇貨可居的,總有一些富裕的人,爲了體現自己與別人不一樣,情願花費十倍,甚至一百倍的資金,去購買不一樣的魚。
就好像自己吃了特別大的魚,自己就能比別人多活幾十年似的,或者自己吃了名貴的魚,自己的身份就更加的高貴了。
在很多有錢人看來,能買到最稀有的魚,圖的就是一個好兆頭,而爲了這個好兆頭,他們寧願花費更高的錢財
或者,還有人覺得,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自己的地位,若是窮人吃什麼,自己也吃什麼,那還如何體現自己的貴族身份,體現自己的與衆不同。
所以,漁民捕獲的特大海魚和稀有品種,只要運到大唐最豪華的長安城,總會被搶購一空,在貴族雲集的長安城,不怕你賣的貴,就怕沒有能讓貴族們滿意的好貨。
李安不想打擾漁民幹活,命令船隊保持隊形,緩緩從南沙海域穿過,一路向北行駛。
此時的特快列車,速度還是不夠快,與後世的長途汽車也差不了多少,最大的優勢就是能一直行駛,晝夜不停,這纔是真正的優勢,就算走的慢一些,但只要日夜不停的行進,也能在較短的時間內抵達目的地。
李寒露與李芽兒,一路上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包間的內間,隔着透明的車窗,看外面的各色風景。
那種不同景色不停從身邊掠過的感覺,是非常讓人舒心的,尤其是路過風景比較好的路段的時候,更能讓人有一種非常舒心的感覺。
因爲夏季的時候,長安城的溫度也很高,所以,南方與北方的氣候,幾乎是沒有什麼差異的,但此刻已經到了秋天了,長安城的溫度已經開始降低,而南方的氣溫卻沒有絲毫降低的意思,所以,越往南走就越會感覺到氣溫在升高。
另外,南方的環境與北方也有很大的不同,北方的風景給人一種非常粗獷的感覺,而南方的風景則比較溫和,就連下雨都顯得是那麼的溫柔,雨水打在身上都像實在撫摸人的臉龐。
李寒露與李芽兒二人,一直都生活在北方,去過最南的地方,估計也就是與長安城差不多的緯度了,對真正的江南缺乏必要的瞭解。
這一次南下,已經抵達了非常靠南的位置了,沿途看到的風景,讓她們非常的興奮,因爲很多風景都是北方所不可能看得到的風景。
“姊姊,我們到什麼位置了,離廣州還有多遠?”
李芽兒都連續做了好幾日的火車了,一邊看向外面的風景,一邊問道。
李寒露自然也不是太清楚,笑了笑,看向窗戶,說道:“剛纔我好像看到鄂州的牌子了,這裡應該是鄂州,我們走了超過一半的路程了,還要再走一半。”
“啊!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廣州可真遠。”
李芽兒嘟起了小嘴,一點兒也不像個大人。
“鄂州,鄂州,鄂州不是有長江大橋麼,既然我們已經到鄂州了,也就是很快就能看到長江大橋了啊!”
李寒露突然想到了什麼,表情顯得頗爲興奮。
鄂州的長江大橋,是李安親自督建的,爲了建設這條橫跨鄂州的超大橋樑,大唐朝廷調動了龐大的人力物力,耗費了巨大的財力,可以說爲了建造這條橋樑,那是花了血本了,不過,這個血本花的值,非常的值,要不是因爲這條橋樑,鐵路到鄂州就斷了,如此,長江南部的商品,就很難快速運輸到北方了,南方的經濟將會受到很大的拖累。
總之,鄂州長江大橋,對於大唐帝國來說,是一條極其重要的橋樑,爲了這個橋樑的安全,朝廷專門組建了三百人的守橋將士,負責橋樑的安全,營地就設在橋樑的兩頭,主營二百人,副營一百人,每天三班輪流在大橋上巡邏,白天的時候人多一些,晚上執勤的人略少,但最少也不會低於五十人。
另外,在距離大橋十幾裡的地方,還有一個三千人馬的軍營,一旦大橋區域發生情況,軍營裡的將士,可以隨時過來增援,以確保大橋的絕對安全。
爲了儘可能的提高貨運運輸效率,大橋是沒有夜禁之說的,白天黑夜十二個時辰都是通行無阻的。
至於過路費,經過幾次改革,最終還是確定了下來,那就是火車直接通過,不必停留,而上層的馬車等車輛需要繳納一定的費用,纔可以通過,至於商隊的話,繳納的錢就更多了,普通行人是免費通行的,但騎馬的行人需要下馬牽着走,否則,就要將其視爲馬車了,那就要交錢了。
交錢的車馬道是比較寬闊的,而兩側的人行道則就比較狹窄了,畢竟,他們都是免費通行,能過去就行了,還想能有多好的待遇。
就像後世的柏油路,中間供汽車行駛的道路鋪設的規格是比較高的,質量相對有保障,而綠化帶兩側的自行車道路的質量就非常堪憂了,一般情況下,用不了幾年就會掉石子,畢竟,中間的道路是給汽車走的,質量當然要高一些,而且,汽車的抓地力道比較大,若是質量不好的話,很快就會爛掉了,如此,負責修建的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而兩旁的人行道就算質量不好,自行車也難以給路面造成太大的傷害,拖個一年半載的,路面壞了也沒啥事,反正,領導都是開車走中間路面的,並不會去走兩側的人行道,所以,人行道壞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至少,不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窮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當然,若自行車道真的只有自行車在走的話,就算是質量差了幾個檔次也沒有太大的事,沒有十年八年也壞不了,可自行車道難免會有汽車偶爾通過,而這種只能承載自行車的路面質量,又如何能經得起汽車的輪胎摩擦,如此一來,半年時間就有可能會出現破損的情況,甚至還不如泥土路實在,畢竟,泥土路幹了的時候還比較平整,騎着在上面都不會顛簸,而滿是石子的道路,就比較悲慘了,在這樣的道路上汽車,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李安很多年之前,就已經發明瞭自行車了,雖然,那時候的自行車是木頭框架,車輪也比較硬,騎這樣的自行車是比較累人的,可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自行車的結構,造成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其中,尤其以輪胎的變化最大,自從有了充氣的輪胎之後,騎車的阻力大大的降低了,同時,顛簸性也大大的減少,總之,新式自行車與後世的自行車也差不了多少了,騎這樣的自行車比汽車舒坦很多。
正是因爲自行車的性能極大的提高了,所以,在大唐的都城長安,大街上已經能看到很多騎自行車的老百姓了,甚至比騎馬的人都要多,但因爲產能的限制,所以,在大唐的其餘地區,自行車是比較罕見的,洛陽城稍微多一些,其餘的城池能有十幾輛就不錯了,一般只有貴族的公子哥纔會買這樣的新鮮玩意兒,普通的窮人用腳走路就可以了,哪裡還敢奢望騎自行車。
鄂州算是比較偏遠的地方了,所以,鄂州這裡的自行車,幾乎是看不到的,每天從鄂州長將大橋通過的車輛,除了底層的火車,上層最多的就是出行的馬車和商隊的馬車,兩側是步行的老百姓和少量牽馬的老百姓。
當然,也有覺得自己身份高的騎馬之人,不願意走靠邊的人行道,那他就只能交錢買路了,然後,策馬從中間的道路通過大橋,速度和氣勢都不錯,若是偶爾能有自行車通過,那麼,肯定能引起很多人的側目。
大唐的橋樑修建的還是非常堅固的,在李安的親子督造下,就算是技術要求最低的上層人行道,也是經過多次驗收的,質量絕對槓槓的,別說步行的行人了,就算讓鐵甲車上去踐踏,質量都不會出現問題,都不會出現碎石子亂飛的情況。
“咦,怎麼減速了,又要停下了。”
李芽兒正在看窗外的景色,突然發現景物的移動速度越來也慢了,然後,很快火車就轉了個彎,進入了一個大型車站的臨時停泊區,準備接受補給。
客運列車的物資需求量比較大,所以,每天都要進行補給,各種食物和水源,還有火車急需的燃料,都必須進行及時的補給,否則,火車就不能正常運行了。
而補給這些物資,是需要時間的,所以,每一次停下,都需要等候小半個時辰的樣子,以讓所有物資補給到位。
在補給物資的時候,車上的乘客,按照規定是不允許隨便下車休息的,否則,一旦沒有及時上車,那豈不是非常的糟糕,但凡事都是例外,車上的工作人員和包間的尊貴客人是可以下車舒展一下筋骨的,畢竟,這些人的數量比較少,只要派幾個人跟着,及時把他們叫回來就好了,若是所有人都下車去玩了,那就沒法一個個的去叫了。
“停下了,我們下去透透氣吧!這裡什麼都好,就是空氣不夠清新。”
李寒露每次在車輛補給的時候,都會帶着衆人下車透氣,但會留下兩人在包間看着行李,防止有人混進來偷東西,在任何時代,火車上都免不了有小偷作案,畢竟,什麼樣的時代,都會存在好吃懶做的人渣,這些人就是不願意去好好謀生,而去選擇偷竊和搶奪。
“哇,大橋,好大的大橋啊!這個就是姊姊剛纔說的鄂州長江大橋吧!好大啊!我們上去看看。”
李芽兒第一次看到如此龐大的大橋,驚歎的說道。
李寒露招呼身後度隨從,大家一起向大橋走去,另外,還有很多下車的旅客,也都被大橋的壯觀所吸引,也都走向大橋。
大橋上的行人還是不少的,不過,還是中間的商隊比較多一些,兩側的行人比較稀少,而李寒露這些人,要走的就是最靠邊的人行道,所以,也不會顯得擁擠,五步的寬度對於行人來說,還是很寬敞的。
從火車下來的旅客有五六十人,幾乎全部跑到大橋上來了,其中,有不少文人,已經開始吟詩作賦了,雖然詩寫的比較一般,但能作詩就不錯了。
甚至,有一些不在老實的浪蕩子,在作詩的時候,把身旁的李寒露和李芽兒都加入了詩詞之中,這樣,宏偉的大橋和江水,以及漂亮的美人,就都融合到一首詩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