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句,五十六個字,用最簡單的文字描繪了人世間至真、至純的愛,語言精煉、感情豐滿,瞬間就能引人內心的共鳴。
崔錦榮的臉色發滯,神情有些呆,他想起了與自己訂了親的王小姐,那次在媒人的安排下,兩人遠遠看了一眼,但王家小姐驚鴻一瞥卻深深刻在崔錦榮腦中,經常在夢中了出現,這句【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好像爲自己量身定造,多好的詩啊,都有一種馬上抄錄下,讓人快馬加鞭,送到王小姐手裡的衝動;
張九齡內心巨震,一句【兩懷若是久長時,豈在又豈在朝朝暮暮】,讓他想起了與自己相濡多年的老妻,兩人剛成親時如漆似膠,可爲了仕途,自己經常讓她一個人獨守空枕,可無論怎麼,兩人心中的情意並沒有減少,這句詩簡直就是寫出自己內心最深刻的想法,瞬間就得到靈魂的共鳴;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性子內向崔五娘嘴裡喃喃地念着這句話,念着念着,眼神不有覺癡了,雖說現在崔五娘還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許配人家,但她也期望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例如像綠姝一樣,找到一個文武雙全、風流倜儻的如意夫君;
本想看鄭鵬笑話的崔玉芳,先是有些吃驚,接着生出一種無力感,最後又是心生一種莫名的妒忌。
寫一首能讓二十六個兄弟滿意的詩,難度極大,崔玉芳串通了二個兄弟,讓他們找機會挑刺,然而,鄭鵬這首詩一出,就知這個計劃要落空,因爲沒人敢說這首詩不好,要不然別人叫你做一首質量更好,做不出,那不是貽笑大方、自取其辱?
鄭鵬的才華讓崔玉芳吃驚,因爲崔玉芳很討厭鄭鵬,但對鄭鵬寫的詩挑不出半點毛病,相反,內心非常喜歡這首詩,有心給鄭鵬找不痛快,望月亭打賭算是一次,進門喜錢算是一次,這次作詩也是一次,每次崔玉芳都信心滿滿,可鄭鵬每次都輕鬆過關,讓崔玉芳心生一種無力感。
一種鄭鵬是無可打敗的無力感。
至於妒忌,那是針對綠姝,兩人同是姐妹,崔玉芳自問自己哪裡不比綠姝差,憑什麼她的夫君比自己的優秀那麼多?
崔玉芳心裡還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像鄭鵬這麼優秀的男子結婚,爲什麼新娘不是自己。
無論如何,自己還有一次機會,一次就讓鄭鵬和綠姝成爲笑話的機會,崔玉芳咬緊牙關,心裡暗暗發狠。
其他人的臉色,不是折服就是震驚,一些膽大的妙齡少女,發花癡地盯着鄭鵬,就差沒拋媚眼了。
這絕對是一首風靡大江南北的好詩,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對愛情有美好期待的人,都能從這首詩中找到認同和共鳴。
短時間的沉默後,等衆人回過神,一時間好評如潮:
姚崇撫着鬍鬚感嘆道:“不錯,真是不錯,這首詩已到化繁爲間、反璞歸真的境界,光是憑這首詩,飛騰已達到宗師的高度,真是年少有爲,老夫怕是不認老也不行,對了,這首詩詞兼備,莫非是新出的詞牌?”
“某也沒有聽過”張九齡開口道:“不過以飛騰的能力,什麼事發生在他身上都不奇怪,忘了那首振奮人心的軍歌嗎?就是飛騰一個人創造出來的。”
高力士搖頭晃腦地說:“鄭鵬這小子,近年因爲事很多,沒有新作品面世,很多人說他江郎才盡,呵呵,這首詩一出,看哪個還敢在背後嚼舌頭。”
“聽說鄭公子是大唐第一才子,一直以爲是謠傳,現在看來,盛名無虛。”
“嘻嘻,鄭公子爲林薰兒作詩一首,讓林薰兒的名動大唐,據說博陵崔氏的人有些不高興,這首詩一出,應該再也挑不出理了吧。”
“三房厲害啊,找到如此乘龍快婿。”
“可不是,皇上眼前的紅人,看看高公公的態度就知道了,有人爲難鄭公子,他第一時間就出聲,光是這一點,鄭公子的前程就不可限量。”
鄭鵬看着有點魂遊天外的崔錦榮說:“錦榮兄,如何,這關我能過了嗎?”
崔錦榮回過神,很快一臉敬佩地說:“可以,可以,當然可以,要是哪位兄弟認爲不好,只要作出一首比鄭公子好的,某無話可說。”
一衆子弟哪有這種信心,提前知道詩題,有人抱着揚名的目的提前作了詩,想找機會踩着鄭胸上位,可鄭鵬這首質量太高,高到衆人只能仰望,誰還敢這個時候強出頭。
鄭鵬快要離開時,一旁的崔錦永突然問道:“鄭公子,這首詩,你還沒有起名呢。”
起名?
對啊,這一首這麼好詩,怎麼能沒有名,崔錦永話音一落,衆人再一次把目光放在鄭鵬身上。
“詩題就叫鵲橋仙之贈綠姝吧。”鄭鵬開口道。
這個答案早在衆人的預料之內,一時間引得滿堂喝采。
“這,這...真是少...真是鄭公子作的詩?”繡樓上的綠姝,聽到小青背出鄭鵬作的詩後,有點不敢相信地說。
沒想到有一天,鄭鵬會爲自己作詩,這詩還作得那麼好,特別是最後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好像一把錘子敲在心坎上,整個人幸福到快要暈倒。
少爺在詩時說是“久長時”,這是暗示要跟自己白頭偕老嗎?
連過兩關後,鄭鵬順利到達後院,這時已經遠遠看到繡樓,距離綠姝又近了一步。
一走進後院,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鄭鵬只是看了一下,忍不住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這關不好過啊。
十五方桌連成一個長桌陣,桌子上放着一碗碗酒,那是能裝小半斤酒的大海碗,少說也有上百碗之多。
爲着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看到鄭鵬來了,哈哈一笑道:“妹夫真是好樣的,這麼快就到了這裡,看來前二關不給力啊。”
叫自己妹夫,不用說,眼前這個就是綠姝的堂兄。
鄭鵬笑着說:“都是姨子舅子們不忍爲難我而己,對了,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姓崔,名錦輝,叫我大舅哥即可。”
鄭鵬知道崔錦輝是大房長孫,爲人豪爽仗義,聽綠姝說她剛回博陵時,這個大堂兄幫了她不少,聞言恭恭敬敬地說:“大舅哥好。”
崔錦輝哈哈一笑:“叫得好聽沒用,某不吃這一套,要過某這一關,簡單,闖過這個百酒陣即可。”
“如何闖?”鄭鵬有些爲難地說:“不瞞大舅哥,我酒量很小,這麼多酒,怕是吃不消,還請大舅哥看在姝兒的面上,高擡貴手。”
一碗有半斤,這裡上百碗,以鄭鵬的酒量,十分之一都喝不完。
崔錦輝哈哈一笑:“都說詩酒不分家,妹夫詩作得那麼好,酒量必然不能差,這是某爲妹夫精心準備的百酒陣,妹夫可以聞、淺嘗,每碗酒只能猜一次,猜中,就算過一小關,要是猜不中,抱歉,要麼把它喝乾,要麼留下三百貫買路錢,一共一百碗酒,也就是要過一百個小關,不過今天是妹夫的大喜之日,妹夫又把姝兒搬出來,行,允許你找一個幫手。”
一百碗酒不同的酒,要自己一一分出,太有難度了,鄭鵬估摸自己能認出十種八種已經很不錯了。
幸好,這個大舅哥還算厚道,一碗只要三百貫,算起來一百碗滿打滿算也就是三萬貫。
鄭鵬心裡冒出一個念頭:不就是三萬貫嗎,不如給他算了,反正自己有錢,可以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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