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錢鈔的另類妙用

看着曹敬宗讓人送過來的禮單,楊天保隨手扔在桌案上,雖然說曹敬宗帶給楊天保些許不愉快的回憶,但是楊天保還真沒有想過把易寨怎麼着,畢竟,易寨只是一羣苦哈哈的力棒子。

當初,閻立德只所以敢碰瓷楊天保,就是因爲楊天保家世顯赫,實力龐大,彈劾楊天保,才能在民間和仕林間獲得不畏強權,剛正不阿的正面形象。

現在哪怕是曹敬宗送上門來找抽,楊天保也不想下手,收拾一個易寨容易,卻容易遭人詬病,露出馬腳。

雖然說李泰在閻立德的事情上並沒有發言,而是裝作人畜無害的樣子,楊天保並沒有相信,也不敢懈怠。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但是李泰卻比老虎還要毒辣,太子李承乾被廢,李泰藉機向自己的父親撒嬌,聲稱自己百年之後定會殺了自己的兒子把皇位傳給弟弟李治。而唐太宗見青雀投進自己的懷中,立馬心就軟了,再一聽這樣的保證,當即便許諾要立他爲太子。不過這樣的謊言卻被褚遂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唐太宗冷靜下來也明白殺子傳弟的事根本不可能發生,於是爲了保證自己的這三個愛子能夠同時活下來,果斷地立了李治爲太子。

無論李泰當時是真話還是假話,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與李承乾鬥爭,並且李承乾被廢,這纔是重要的事情,能把李承乾逼得造反,不得不說李泰是好本事。

對於楊天保而言,他的威脅,始終來自宮中,來自皇權。

就在徽州商賈攜帶着一百多船財物,抵達關中長安的時候,楊天保在陳園設宴款待徽州商賈一行。

在這個年代,遠行兩千餘里,對於任何而言,都是一種極大的負擔,所以這些商賈歇息一夜,養足精神,楊天保決定次日夜晚,與衆商賈會面。

正值臘月初旬,月牙如銀色芽鉤,這陳園的屋檐上每個瓦櫳中都點了一盞燈,燭火輝耀,遠遠望來,宛如金色飛龍在邈邈夜空中騰翔。

走進陳園,從正門進去,有條長長的主廊,約有百步,兩旁是三層高的廂樓,主廊檐下,盡是花枝招展的歌妓舞姬,差不多有好幾百個,都在等候酒客點其花牌。

圍繞南北天井,都有飲酒的小吧檯,每處過道、每處,都掛着晶瑩剔透的珠簾繡額,滿目琳琅。

沈家二爺,就是沈如勁,其兄雖然名義上掌握着家族的生意,是沈氏的掌門人,不過真正裡裡外外打理生意的,卻是沈如勁。

望着陳園璀璨的燈光,沈如勁一臉感嘆道:“便是金陵,也沒有此等繁華的去處,到底是國都,大國氣象,初入長安,樂不思蜀,聽得小唱,雲裡霧裡忘卻是他鄉了……”

沈如勁其實只是感嘆,陳園美女雖然多,但是能稱爲絕佳姿色的幾乎沒有,顧暖之勉強算上一個,但是僅此而已,讓沈如勁不免有些失望,北方女子沒有江南美女嬌柔可人。

沈如勁道:“這陳園雖好,卻有些黯然失色,不如……”

不等沈如勁開口,張紹文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事實上,張紹文第一次來到陳園的時候,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也曾想從江南弄幾百名美女過來,絕對可以把陳園提高一個檔次。

他張紹文自作主張,從江南運來一百多名絕色美女,準備充實陳園,結果被楊天保一頓狠踹,臉都腫了好多天,當然,這還是楊天保原來有意收手的後果,如果不是念着張紹文還有大用,楊天保可以把他當沙包。

每個人的生長環境,會造就一個人的心性,從本質上說,楊天保依舊是一個淳樸的人,特別是對於青樓,這點錢他真是看不上。他接手陳園的時候,就想過把陳園的歌妓舞姬放良,不過這些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模式的女人,自願離開的還沒有幾個,畢竟相對種田,或者織布,這種工作,賺錢實在快,實在是輕鬆。

這些女人們已經習慣了錦衣玉食,而且年紀越來越大,能看上她們的人,她們看不上,她們能看上的,偏偏又看不上她們,哪怕陳應與顧暖之已經早已水到渠成,可惜,依舊沒有成家的意思。

楊天保只能順其自然,而張紹文帶過來的一百多名美女,大都是他利用對方家裡困難,買過來的,楊天保給她們願意選擇的機會,她們大都願意離家陳園,返回家鄉。

只是楊天保並不知道的是,這些美女回鄉,遭遇是再被家人賣掉一次,再賺一次錢,僅此而已。

在聽到張紹文轉述楊天保對此事的態度,沈如勁也打消了討好楊天保的行動。

就在這時,一名青衣小廝來到張紹文身邊,輕聲低語起來。

陳園雖然是楊天保的產業,可是他畢竟是駙馬,一言一行,也被人注視着,如果行爲放蕩不端,肯定也會遭遇到彈劾,於是他輕車簡從,悄悄從後門進來,直接來到中庭的一名大廳,靜候衆商賈前來。

張紹文端起酒杯,望着衆人望着:“滿飲此杯!”

衆商賈一飲而盡。

張紹文這才壓低聲音道:“諸位跟我來!”

衆商賈自願明白張紹文的意思,人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動。

中庭大廳裡,楊天保站在窗前,打量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流。

不多時,張紹文帶着沈如勁,以及徽州商賈進入大廳。

衆人紛紛向楊天保見禮,沈如勁則悄悄打量着楊天保,楊天保的身材挺拔,相貌削瘦清俊,有一股堅毅幹練的氣質,大冷天,青色長衫裡面穿着夾祆,腰間繫着佩刀,顯得威風凜凜。

張紹文向楊天保介紹着徽州衆商賈,休寧縣生意最大的自然是沈半城沈氏家族,現在過來的則是沈如勁。

接着就是眼下如日中天的紙商陳明楷,他與六家共同經營正業堂,兼營雕刻印書坊,所經營紙張關中銷售悉數交給張紹文銷售,他的長子又娶了張紹文的小妹爲妻,與張家關係爲親密,自然比其他人知道眼前楊天保是什麼底細。

接着就是以典當生意發家的葉向榮,葉家最初以典當生意發家,現在生意涉及了糧食、以及絲綢,規模不小。不過,葉向榮有自己的後臺,那就是陳叔達。

不過進入貞觀六年,李世民準備以陳叔達爲禮部尚書,並慰勞道:“武德年間你曾慷慨進言,爲我解難。我今以此報答。”陳叔達則道:“我是爲社稷着想,並不只是爲了陛下。”後來,陳叔達因家庭糾紛,遭到御史彈劾。李世民不想張揚他的過錯,便讓他回家休養,只保留閒散官職。

現在陳叔達已經退休,四個兒子爲了家產問題爭得頭破血流,差點狗腦子都打出來,所以葉向榮指望不上陳叔達了,只能改投楊天保門下,這次數他最賣力,爲了募集資金,他將江都、江陵、十數家貨棧、以造船廠賣掉,募集二十萬貫,帶着錢來到長安。

張紹文向楊天保介紹衆人,楊天保都一一記下來,就在這時,葉向榮擠到前面來,一臉堆笑道:“楊公子青年才俊,人中龍鳳,與我等粗鄙之從爲伴,實屬一件幸事,葉某人與徽州鄉黨湊了一份賀儀還請楊公笑納……”

楊天保接禮單時掃過一眼,葉向榮與陳明楷都送了黃金二百兩銀作禮金,其他人的禮金自然遠沒有這麼慷慨,密密麻麻的寫了一長串,怕不下五六十人之多。

也有的商賈的贈禮與他人不同,有的送一對珊瑚,雖說上等珊瑚也就值百八十貫,倒顯出一些心思來;張紹文贈送是枚白玉佩,這時無法看實物,也不知道白玉佩價值幾何。

楊天保將禮單折妥塞進懷裡,朝衆人致謝:“諸位如此厚愛林縛,惶恐、惶恐……”楊天保自然知道若無葉向榮積極倡議,也就沒有賀儀之說,朝葉向榮拱手謝道:“多勞葉財東費心了。”

“應當的,應當的……”葉向榮見楊天保領會到自己的好意,高興的說道。

楊天保咳嗽一聲說道:“這次生意,想必大家都已經聽張財東說過了,瞭解一些大概,我今天再詳細說一下,首先是這次朝廷出兵,繳獲肯定會非常豐富,牛、羊、馬匹、還有各種金銀珠寶,首飾、玉器,肯定數量非常龐大,而且價值不菲。我與李靖李大將軍有言在先,諸位收購價格不要太低,畢竟,這次與軍方達成合作,未來會有更多的合作,咱們絕對不能就一錘子買賣,把好處都佔了,讓軍方將領不滿意!”

葉向榮非常活躍,馬上說道:“我們徽州鄉黨行商,向來不以見利爲利,以誠爲利,不以奇貨爲貨,以需爲貨!”

楊天保點點頭道:“這樣最好,戰場刀兵兇險,難免死傷,特別是戰馬,若因傷無藥可醫,或者難以大用,只能殺掉,他們的馬肉,除了一部分自己食用,大部分無法攜帶,會就地丟棄,造成不必要的浪費,我的意思是,各位都多派出自己的夥計,跟隨大軍行動,遇到馬肉,可以收購下來,用鹽醃製,這樣以來,鹹肉幹,就不會變質,可以長期保存,就可以運往各地銷售,特別是江南百姓,長年不食肉味,體弱多病!”

沈如勁沉吟道:“可肉雖然便宜,可鹽卻不便宜!”

衆商賈紛紛點頭。

楊天保道:“我可以向你們提供鹽,兩文錢一斤!”

說到這裡,楊天保都有點臉紅,價值十二塊一斤的鹽,太黑心了。

關鍵是,商賈一聽這話,頓時喜上眉頭。

別說兩文錢一斤的鹽,就算是十文錢一斤的鹽,他們有多少都會要多少,這樣以來,他們就沒有必要保留活物運輸,就算是活羊或活馬,殺掉之後,用鹽醃製,也會一本萬利。

沈如勁道:“楊公也言,這肉不下上數千萬斤,只怕要耗費上百萬斤鹽!”

“小事!”楊天保笑了笑道:“我給你們五百萬斤鹽!”

衆商賈欣喜若狂。

說到這裡,楊天保拿着一疊早已準備好的錢鈔道:“我已經與李靖李大將軍商量好,你們不必運輸錢財前往西海,只需要攜帶這個就行了,將來將士們回京,他們會用錢少向銀行兌換等額錢財!”

接下來,衆商賈按照楊天保的意思,將錢存入銀行,換取大量的錢鈔,而且都是小面值的錢鈔,從一百貫到一貫不等。

這樣以來,衆商賈完成交割,就攜帶着大量的夥計前往西海。

在金錢的刺激之下,衆商賈不僅僅從江南調人過來,而且還從長安附近僱傭,幾乎在短短半個月時間,足足數萬人的青壯被僱傭了下來,開始攜帶糧草,前往西海。

隨着商賈成行,光長安銀行總部,就吸納了五六十萬貫的錢財,這樣以來,成立成都分部的機時已經成熟。

不記名不掛失,沒有密碼,隨時隨地可以兌換的錢鈔在銀行出現,反而快速被人瘋搶開來,這讓楊天保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短短的幾天功夫,除了徽州商號,在長安和洛陽銀行,居然放出了將近十萬貫的錢鈔。

這些錢鈔不設密碼,一旦設立密碼,就會登記存款人的姓名,籍貫、家庭住址等身份,而且這近十萬貫的錢鈔,全部都是匿名存儲的,這讓楊天保有些奇怪。

“都吃錯藥了?還是利民銀行的信用太好了?”

陳應笑道:“郎君有所不知,咱們這個錢鈔還有一個非常方便的作用!”

“什麼?”

楊天保還真沒有想通。

陳應解釋道:“那些當官的非常有用,可以用行賄!”

聽到這裡,楊天保恍然大悟。

無論是送房產,還是送地,再或者送女人,官府都會留下記錄,只要查,就能查出貓膩。

可是這種不記名的小額無息存款,那就不一樣了。存的時候,可以不記名,你不知道誰存的,取的時候,隨便一個人就可以過來取錢。

完全不着痕跡,沒有任何記錄。

楊天保憤憤的道:”真會鑽空子!“

陳應問道:“要不,咱們把小額存儲的規則改一下?“

楊天保笑了:”爲什麼要改?我又不是朝廷御史,也不是刑部尚書,我纔沒有資格和理由幫助朝廷打擊腐敗呢,就連皇帝都不在乎,我憑什麼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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