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戰前夕

“好了,該起來了!哪有人在浴缸裡睡的?起來,到牀上去睡吧。來,乖啊!”歐羅迪雅夫人和蓮佳,把迷迷糊糊的恩妮,從水中拉了起來。恩妮感覺一瓢熱水突然淋到身上,耳邊傳來蓮佳輕柔的聲音:“夫人,小姐的身材真好啊!”

恩妮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赤身裸體地站在母親和蓮佳面前,立刻羞紅了臉。她搶過母親手中的浴巾,快速裹在身上。自己的身體,好像除了親生媽媽外,還沒有人看過。以前媽媽爲了能和自己多說話,總是跑來幫自己洗澡。那個時候,母子倆就會像朋友一樣,開心地暢談着各自身邊的瑣事和心裡的感受。因爲那是從小養成的習慣,也不認爲有什麼不雅。可是現在,自己雖把歐羅迪雅夫人當成媽媽,但畢竟…唉,竟然還有個蓮佳!恩妮紅着臉囁嚅道:“媽媽也真是…”

“怎麼了?不好意思了嗎?媽媽又不是外人!蓮佳也不必避諱吧?都是女人,怕什麼呀?快出來吧。”歐羅迪雅夫人拉過恩妮的手,幫助她走出浴缸,“快穿好衣服,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恩妮嬌嗔地把母親和蓮佳“趕”了出去,自己麻利地穿上蓮佳剛纔拿來的衣裙。哎,怎麼又是裙子?穿這個打仗,多不方便!恩妮皺了皺眉,也只得穿上。

“你還記得打仗啊?我還以爲你得了健忘症呢!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臭美!”

這是來自腦中的聲音,恩妮知道神秘天使又來了。驚呼道:“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早就來了,該看的都看到了。呵呵…”

“你!你真不要臉!”恩妮氣得七竅生煙。怒吼道:“有本事你給我出來!”

“急什麼嘛!又不是沒見過!快點出來吧,有好戲看了哦!我可是管不住我的手的,到時候你別怪我過分!呵呵… ”神秘天使的笑聲由近及遠,想必那傢伙又跑了。

他說見過是嗎?他什麼時候見過了?難不成那傢伙以前也偷看過自己洗澡?真是個卑鄙的東西!算了,以後再找他算賬,現在該去城樓了。估計敵人應該有動靜了吧?

城堡外的敵軍,其實早已派了大量的兵士,到森林去砍伐樹木。並將它們做成了很大的木伐。這時,眼見一個個木筏,正被兵士們氣喘吁吁地往湖裡扔,城樓上的人,開始着起急來。

“糟糕,像這樣下去,要不了半天功夫,就可搭成一座寬大的浮橋。”說話的正是年青的騎士奧雷多。此時,他站在伯狄身邊,正在用單筒望遠鏡,監視着湖對面的敵人。

“你去看看謝爾頓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伯狄拿過奧雷多手裡的望遠鏡,親自察看起來。

“是!”奧雷多應聲跑下了城樓。

“約瑟,你會水吧”伯狄一邊遠望,一邊問另一旁站着的青年道。

“嘿嘿,你還不如問我會不會吃飯。”這位叫約瑟的人,正是不久前,剛在每年一度的騎士大賽中,獲得第一騎士封號的勇士。爲此,他還得到了美人恩妮的香吻。當然,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恩妮隔着手指耍的小把戲。

“那好!你立刻去挑選一些水性和功夫都不錯的騎士,專門對付水上的敵人。這個不用我指揮,你自己見機行事。另外,等對方把木筏全都拋下水後,你先帶領裝滿火油、硫磺的小船,伺機出擊。把木筏給他全部燒掉!”

“好,等會兒看我的!”約瑟信心百倍地說。

這時,弗萊爾伯爵和克拉絲坦男爵,帶着兩名魔法師走了上來。一位是大家認識的希克老頭,他的能耐是在實驗室做法,將很多稀奇古怪的法術,裝在魔法球中。另一位是大家從未謀面的新面孔。

克拉絲坦男爵正要作介紹,奧雷多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他對伯狄行了個曲膝禮,恭恭敬敬報告道:“啓稟大將軍,一切都準備好了!”說完,回過身來又對伯爵他們行禮,口裡叫道:“奧雷多見過兩位大人!”突然,他看見克拉絲坦男爵身後,站着一位身着黑色長袍,個子瘦削,逢頭垢面的人。那人用一雙筋骨暴露,十指尖尖的手,抓着一根發亮的水晶法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奧雷多覺得好面熟,不由將右手食指不自覺地點着自己的太陽穴,做出回憶的模樣。

“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奧雷多大叫道:“害我在你家果園裡,轉了整整一天都不能出來的‘瘦布猴’!不,不,失禮了,對不起,小時候這樣叫來着。”

“沒關係呀!說我是很瘦的布哈萊斯,像個猴子。我覺得這名字挻貼切的嘛。呵呵呵…”

大家也跟着這位魔法師笑了起來。

“這位叫布哈萊斯大師,是我們西奧多平原,數一數二的大魔法師喲!”克拉絲坦男爵給大家介紹道。

“數一不敢說。我和阿姆齊師兄,還沒有分出高下呢!不過他這次來了的話,我倒要好好和他切磋一番,順便決一雌雄。呵呵。”布哈萊斯的鼓眼睛閃閃發光,薄薄的嘴脣斜咧着,就像一隻狼,面對着即將成爲美餐的羊一樣,興趣怏然。

“好,伯狄,希克老師,和布哈萊斯大師是來助戰的,你好好安排,不要累着兩位了。”弗萊爾伯爵對伯狄交待道。

“沒有關係!幾天幾夜不睡覺,是希克老頭的家常便飯。哈哈。”希克自嘲地笑道。

“不用管我。” 布哈萊斯擺了擺他那瘦骨嶙峋的手,對着伯狄說:“我自然會配合你的。大戰不結束,我不會下這城樓。”

“那敢情好啊!”伯狄笑道。

弗萊爾和克拉絲坦望向湖對面,後者問道:“怎麼樣了啊,伯狄?”

伯狄從容答道:“有這麼寬的湖水相阻,敵人除了搭建浮橋,再無它法。我們只要不讓他們靠近城堡,就無大礙。”

弗萊爾伯爵擔心地問:“用火攻效果大嗎?那些木頭可是泡在水裡的。”

“沒關係,我會助這小子一把鬼火,擔保他們片木不留!呵呵…”看來布哈萊斯,的確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太好了!” 克拉絲坦男爵高興的說:“我們只要十天內不讓他們靠近城堡,帝斯聯盟就該灰溜溜的走人了。”

弗萊爾和克拉絲坦又問了伯狄一些情況後,便放心地離開了。

眼見湖裡的木筏越來越多,伯狄有些焦躁起來。他讓約瑟下去,準備帶領船隊出擊。約瑟領命而去。

“你要幹什麼?準備派人過去,點火燒木筏嗎?”布哈萊斯回頭問。

“是。準備將裝滿火油、硫磺的小船,在靠近木筏時,點火撞上去,那樣木筏不燒起來纔怪。”伯狄頭也不回地答道。

“再等等吧。木筏還沒有全部下水呢。而且,也不必那麼費事。你以爲魔法師是幹什麼的?”布哈萊斯輕描淡寫地問。

伯狄猛然醒悟過來。轉頭對布哈萊斯笑了笑,“我真笨!總是用常人的腦袋想事。就按你說的,待會兒看你的吧。奧雷多,去叫約瑟把船隻停泊在南門待命。”

“是,大將軍!”奧雷多急忙往城樓下跑去。急急忙忙中,他差點撞上一個人。幸好對方閃得快,纔沒被撞上。那一瞬間,奧雷多眼前彷彿飄過一朵白雲,耳邊傳來一個柔美的聲音:“冒失鬼,小心點啊!”他剎住步子,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白沙裙,背後吊着一大束銀藍捲髮的美人兒,正斜過身,嬌嗔地看着他。天吶!這不是傳說中的天使,恩妮小姐嗎?若不是在騎士大賽上見過她,自己真以爲是天上仙女下凡呢!奧雷多張着一張大嘴,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傾國容顏出神。

恩妮笑了笑,轉身繼續提着裙襬,向城樓上走去。

聽見奧雷多跑開的腳步聲,恩妮心想,一個阿娜多姿的美女,在那些粗壯的漢子面前晃悠,怎麼不擾亂軍心呢?怎麼辦?母親又不讓穿騎馬服。爲了利索,自己已經把瀑布似的捲髮,束了起來。可剛纔那小子的臉上,分明寫着兩個字:“驚豔!”變成恩妮後,本來早就習慣了這種眼神,可現在是在戰場上啊!還是不要刺激他們的神經爲好。唉,想不到太美了也有負擔。自己如果是男身就好了!想到這,恩妮一拍腦門,何不變成嶽恩呢?對!說幹就幹!

恩妮又返身“噔噔噔”地跑下了城樓。她衝進房間,拉開梳妝檯的抽屜,小心地拿出那枚靈魂之戒。然後伸出右手,把它戴在了時光之戒旁邊的無名指上。霎時,一陣白光“丁丁當當”的閃過,鏡子中,出現了一個英俊帥氣的大男孩。天吶!這是自己嗎?很久不見,還真不習慣了呢。不過,得換一身男士服裝。嶽恩先從時空之戒裡拿出一件白色的大袖襯衣穿在裡面,再翻出上次穿過的那套貴族服,套在外面。然後,凝神靜氣地調整了一會兒心態,才從容地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啊?嶽恩一邊走,一邊想,現在感覺沒有以前那麼自然了。做恩妮太久,對嶽恩竟好像有些陌生了。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在舞臺上,扮演着嶽恩一樣,好不自在。他不禁啞然失笑,實際上是嶽恩扮演恩妮纔對,怎麼以假亂真了呢?呵呵…

伯狄望着湖面出神。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木筏增多。他心下生疑,忙舉起單筒望遠鏡,仔細地查看起來。只見一張張木筏,正在拖泥帶水地自動往岸上移動。那些軍士卻慌忙往下推。但那裡推得動?都一片片跟着往後退去。有些站不住腳的,還倒了下來,被壓在木筏下面。也有機靈的,腳跟站不住就順勢一翻,倒在木筏上。看着那些人的狼狽相,伯狄開心地大笑起來。他問旁邊的布哈萊斯:“是大師在做法嗎?”

布哈萊斯也看到了對岸的情形,心中大吃一驚,難道還有比自己法術更精深的高人在此?雖說這種移動術,只是小菜一碟,但自己實施起來,絕沒有那麼大的力道和氣勢。他不由問伯狄:“這兒除了我和希克老頭,還有其他的魔法師嗎?”

“沒有了呀!”伯狄不解地答。

城樓上一片歡呼,衆人都看到了對岸的情景。

嶽恩悄悄來到伯狄身邊。他叫了一聲“大將軍”便雞啄米似的點了一下頭。

伯狄回過頭來,發現是嶽恩,驚訝地道:“你小子從哪裡鑽出來?神出鬼沒的,一點規矩也不懂!你來幹嘛?到一邊玩去。”說完,又看向湖面。根本不拿嶽恩當回事。

嶽恩氣得真想揍他兩拳。想着他對恩妮的態度,真是天壤之別啊!可是話說回來,伯狄哪裡知道嶽恩就是恩妮呢?知道的話,那小子還不得後悔死?作爲嶽恩,他和伯狄的交情實在不是很深。以前本來想利用嶽恩的身體,去向伯狄那小子學點本事的。可伯狄凶神惡煞地教導了兩三回後,就再也沒機會變回嶽恩去繼續學武了。而且,由於機緣巧合,自己神力漸深,哪裡還用得着伯狄那小子來指點江山?自己不暗中幫他,就算不錯了。

嶽恩走到一邊,看着對岸的情形,他也吃了一驚。不會是神秘天使的傑作吧?那傢伙不知還會使出什麼手段來,真是讓人頭痛啊!

“嘿,小子!大家都在歡呼,你怎麼不高興啊?”一隻大手,重重地拍在嶽恩的肩上。他一回頭,見托裡亞手裡拿着一節黃瓜,正悠閒地一邊吃,一邊打量他。

嶽恩拿開托裡亞放在他肩上的那隻手,不屑地說:“這麼一點小伎倆,也值得高興?大戰還沒開始呢!”

托裡亞又推了一下嶽恩的腦袋:“看不出你小子還有點頭腦!你是幹什麼的?是騎士嗎?”

嶽恩不高興地警告道:“別碰我的頭!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

“嘿,你小子!”托裡亞又伸手去推嶽恩的頭,嶽恩一個閃身,順勢抓住托裡亞的手,翻手一拖,把托裡亞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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