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城南方,一少年凝望烽火城的方向,浮空而立。
沒過多久,視線中出現兩人,仔細一看,是語凡和他的副隊長。
“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夠逃出昇天。”方平看了眼狼狽逃竄的語凡,有些意外。
方平也是瞞着瑾伯秋,以巡山之名悄悄趕來,此行是有目的的,原本他以爲在自己通風報信的情況下,烽火城中應該已經設了天羅地網,這些隊長執事多半都逃不出來,孰料剛來不久,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眼看語凡兩人裡自己越來越近,方平趕緊閃身,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此時他可暫時不能現身。
時間緩緩流淌,在語凡兩人離開之後,又接連出現了三隊的隊長,七隊的副隊長,八隊的副隊長,以及孟城的執事。
方平等的有些焦急,心想既然這些隊長執事都能跑出來,那安慕七理應早就脫困了纔對,莫非是我來晚了?
說到這裡,想必大家都知道方平是來做什麼的了吧!
沒錯,方平此行便是衝着安慕七而來,他絕不能讓安慕七平安回去,若是懷熙那邊制不了他,那就讓他自己來,一夜鏖戰,就算安慕七再強也會虛弱無比,將其斬殺也不算什麼難事。
但是看着跟自己擦身而過的三三兩兩的人,仍舊沒有安慕七的身影,他不由有些懷疑安慕七是不是早就跑了,不過他可從沒想過安慕七已經死了,畢竟一些將階三品,二品的人都能跑出來,他那麼一個將階七品的高手若是死了那真不可能。
就在方平還在鬱悶之際,突然一個身影映入眼簾。
“是他。”
方平心中一動,眼神逐漸冷了下來:“好哇,既然讓安慕七那隻老狗給跑了,殺你也是沒什麼區別。”
巖城執事正在飛速前行,身後也不知道有沒有追兵,他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想起昨夜的戰鬥,巖城的執事至今還心有餘悸,他怕了,真的怕了,若是能夠重新選擇,就算安慕七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選擇來這烽火城。
半個時辰,已經完全走出了烽火城的範圍,見並沒有追兵追來,巖城執事不由停下來稍作休息,不過他還沒鬆口氣,突然一個悠哉遊哉的聲音在他背後出現。
“這不是執事大人嗎,怎麼會落的如此狼狽,烽火城淪陷了嗎?”
巖城執事打了個激靈,待他回頭看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方平,他尷尬的咧嘴笑了笑:“陸隊長不在山中據點鎮守,怎的也獨自出行。”
方平做出一副擔憂的表情:“實不相瞞,在你們離開不久之後,我甚是擔心,生怕你們遭人算計,故特地趕來,好有個接應。”
聽方平如此說,巖城執事也沒多做懷疑,他讚歎一聲:“陸隊長,有心了。”
做戲就要做到底,方平假裝非常疑惑:“看執事的狀態,想必經歷了一次大戰,是不是生了什麼變故。”
巖城執事嘆了口氣:“也不知怎的,走漏了風聲,我們陷入了重重包圍,此去的弟兄們,十不存七。”
方平的聲音突然變得古怪起來:“這麼說,盟內出了奸細?”
巖城執事搖了搖頭,推測道:“也說不好,不過此行就我們幾人知道,蒙齊已經被斃,而隨行之人中幾乎每個人都是險死還生,對方絲毫沒有故意留手的意思,而山中,陸隊長不多說,您自己就斬殺了多個敵人不可能是奸細,而您小隊的其他成員多少手上也有對手的鮮血,因此就只剩下一人。”
“瑾伯秋?”方平一愣,他怎麼也想不到,瑾伯秋竟然替他背了黑鍋的。
“也不一定,畢竟瑾伯秋執事在盟內也算老人了,按理說不可能做這種事情,說不準是將階以下的人,畢竟我們出發的時候難免會暴露行蹤被人看到。”巖城執事擺了擺手,言語中有些不確定。
方平點點頭,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不由問道:“對了,長老他人呢?”
聽方平提起安慕七,巖城執事雙眼一紅,冷哼一聲:“背信棄義之徒,死了。”
“哦?”聽巖城執事的口氣,其中好像還有些故事,方平不禁拉長了音,若有所思。
“咳咳,噗。”正說着,巖城的執事突然咳嗽起來,嘴中還不時帶出大量血沫子。
“執事,您受了如此重的傷,我來幫你療傷。”方平擺出一副非常吃驚的摸樣,假裝擔心起來。
“也好。”巖城執事嘆了口氣,心想還好此時遇到了陸隊長,若是這樣下去,難免會落下暗傷。
扶巖城執事坐下,先給他餵了一顆治療臟腑損傷的丹藥,接着方平雙手搭在他的肩膀,緩緩調動體內法則本源,看架勢要給他運功療傷。
這時,坐在巖城執事身後的方平臉上浮現一絲笑容,他體內的冰系法則本源悄然運轉,隨後低聲默唸一句:“坎封魄。”
巖城執事只覺得一股冰寒的氣息從背後涌來,瞬間沒入他的七海之中,還沒等他反應,他突然對自己體內的法則本源失去了感應。
“你....你要做什麼。”巖城執事嚇了一大跳,他面部因爲劇烈的驚恐變得扭曲起來。
方平輕輕將腦袋靠近巖城執事的脖子,輕輕道:“其實,真正背叛你們帶出風聲的人是我,我的身份是....所以,我們立場不同,對不住了,焚心。”
“你....噗。”巖城執事瞪大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只覺得一股熾熱的氣息從心臟處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傳遍全身,接着,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看着倒在地上毫無生機的巖城執事,方平久久不語。
說來兩人並沒有什麼矛盾,但是若是此時放他離去,日後必會成爲大患,畢竟兩人同在巖城,因此,面前這人他必須死。
“罷了,是我對不住你,也不能讓你曝屍荒野。”方平嘆了口氣,隨手在身邊的土地上揮了一拳,只聽“轟”的一聲,塵土飛揚,一個八尺見方的大坑出現。
搬起巖城執事的屍身,方平將其丟入坑中,隨後填上土,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