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陰陽狗

狗狗是非常常見的動物。

即使是偏遠地區,即使向西藏那樣高海拔高缺氧的高原環境下,即使是荒涼的地方接近沙漠的地方,即使是嚴寒冰凍的地方,比如中國靠近北極圈的黑龍江漠河地區,依然能見到狗狗的身影。

應該這麼說,狗狗的生存適應能力跟人一樣,所以狗狗能成爲人類的朋友,從這一點來說一點都不奇怪了。

狗狗有懶散的,有躁動的,有暴躁的,有好鬥的,也有溫順的。

可是你見過一種狗狗嗎?什麼的狗狗,你問是吧?

就是跟某些人一樣,不苟言笑,一臉冷酷,就好像別人永遠欠着他幾百萬似的。不,不是這樣,或者不完全這樣。那種狗狗,不像其他狗狗那樣走走路,跑跑之後會喘氣,眼神呆滯【注意不是得了狂犬病,流着口水,鼻子黏糊糊的那種】,就好像一條瞎狗。見人不叫,不咬,不甩尾巴,不看任何人,一動不動,或者整天趴在那裡,似乎有氣無力的樣子。

有人會不會覺得那條狗狗快死了?

我說的不是快要死掉的狗狗。

確切地說,那條狗狗在雲州,在雲州一個特殊的地方。那個地方是一座山,那座山沒有名字。傳說無頭將軍的墳墓就在那座山裡,可是從來沒有人找到過。

那裡沒有旅遊景點,連祠堂,寺廟,道觀都沒有,樹木稀少,人煙稀少。

據說以前那座山裡住着很多人,周圍也有人住。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人都死了,還是搬走了,就不知道l了。一般來說,沒有人的地方,即使再荒涼,一般總有一些或者個把小動物,哪怕是小兔子,小老鼠的吧,或者幾隻麻雀,鳥類偶然飛過的吧?

可是那座山,不知道該叫將軍山,還是無頭山,幾乎看不到動物,聽不見鳥叫,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可以說,有點靜的可怕。

那還不像有的地方是陰風陣陣,讓人感覺害怕,而是大白天的,就是有好多人呆在一起,你只要靠近那座山,往山上看,總會有異樣的感覺,一種說不出來的被壓抑,就好像是被放在磨盤裡,然後騾子推着磨,那種碾壓,擠壓感,令人窒息,令人害怕的感覺。

那不是荒涼之極的感覺,那是無法解釋,只想趕快離開,逃跑的感覺。

並不會感覺被什麼人盯着看的感覺,但是你會渾身不舒服,難受。

也許有人會說是高原反應,是不是缺氧了?不,即使你吃了藥,一樣會難受。那裡海拔並不高。

曾經有人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來了很多人,指指點點的,測量啊還是什麼的,也不知道是幹哈來的。

他們自己也帶着狗,可能是狼狗吧。

不經意的時候,在他們周圍出現過一條狗狗,看着也很普通,也不怎麼像野狗那樣皮包骨頭的,或者身上骯髒的樣子,反而像附近什麼村莊裡的狗子,或者有人養的,只是貪玩就跑丟了的那種。

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條狗子,誰會注意呢。就是見到了,也不會大驚小怪的。

那條狗經過人羣,或者經過他們帶來的狗子的時候,帶來的狗子本來還很歡實地叫喚。你看,大家都知道的狗子的習性是公狗見到母狗不會叫喚,母狗見到母狗也不會叫喚。可是公狗見到公狗,哪怕是個頭再小的,比如吉娃娃,見到哈士奇,拉布拉多,比熊,薩摩耶那些個頭比較大的公狗,都要衝上去叫喚叫喚,甚至撕咬。

但是這羣人的狗子同樣和那條狗子都屬於公狗性質,見到了之後,立馬就噤聲了,而且都低下了頭。就好像犯了錯誤的學生見到老師和家長一樣,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個也沒有什麼,沒有引起這羣人的警覺。

這羣人似乎還帶來了馬,騾子之類的當運輸工具。那些馬,騾子運輸工具,接二連三地躺下來了,就好像累散了架似的。呼呼地喘着粗氣,連叫喚都叫喚不了了。

這還沒有引起這羣人的注意。

直到有人暈倒了,似乎叫都叫不醒。有的人渾身發冷,手要是摸一下的話,簡直摸了一塊冷庫裡的冰塊一樣。人一個接一個,出現了各種症狀,有的是躺下了不能動彈,有的是頭暈倒下想站起來,站都站不起來。

人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慢慢地,人,馬,騾子,帶來的狗子,一個一個地都有氣無力,懷着驚恐不安,彷彿看到了什麼似的,逐漸地逐漸地,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了聲息。

可以說是一個不剩。

等到其他的,另外一支隊伍過來,先前的那羣人已經沒有氣了。這當然很奇怪,沒有中暑,沒有傷口,附近沒有任何野獸,不像是毒蛇蚊蟲什麼的叮咬,也不是缺水飢餓而死。

那麼先前那幫人到底遭遇了什麼?

沒有人能說得清楚,即使對他們經行了屍檢,解剖,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的線索和有用的線索。就好像一個一個忽然很正常地死亡了。但是這在醫學上無法解釋,都是六十歲以下的壯年,青壯年,最最年長的不過五十歲左右。

吸入了毒氣?山裡的瘴氣?喝了污染的水?難道是不能飲用的高礦物質的水【比如重水】之類的?沒有任何醫學證據來支持,也沒有符合的條件。因爲那座山那裡沒有這樣的條件,也不存在那種事情。

那剩下唯一的就只有一條狗了。

一羣人,連馬,騾子,帶去的狗子都完蛋了,可是他們周圍竟然活生生地有一條極其,極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條狗了。

那麼人們就會把視線轉移到這條狗子身上,試圖揭開這個謎團,找出所謂的真相。

但是令人遺憾的是這條狗很普通,沒有什麼毛病,除了有點營養不良吧。

所以不知不覺,就流傳出這是一條不吉利的狗。是它帶來了厄運,帶來了死亡給整隊人畜。有人就建議除掉這條狗。

有關這條狗的傳說和謠言很多,至於這條狗到底是被處死了,還是怎麼樣了,也是說不清楚,也被列入了雲州禁忌之一,包括那座不知名的山。

因爲再次過去的隊伍,還是出了事。幸好有了前面人的教訓,一發現苗頭不對,趕緊後撤了。

據說,在陰陽廟,有人看到一條狗,懶懶散散,整天無精打采的。

可是一到晚上,它就特別精神,兩眼炯炯有神盯着那個鬼牆【或者叫鬼壁】,但是這還不神奇,據說白天只有一個頭的狗子,一到晚上,會變出兩個頭。一個頭盯着鬼牆,另外一個頭注視這殿外。

還有人說,看到過那條狗就這麼當着人的面,倏地一下,就跳進了鬼牆裡面去了。

有人說那是一條陰狗,有人說那是一條行走在陰陽之間的狗,也有人說那條狗同樣是中間人,就好像鬼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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