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鼠頭人身的新娘子!鼠仙不止一個!(萬字大章求訂閱)
也不知鄭三詩這傢伙,究竟是怎麼從鄭家中,跑出來的。更不知他爲何跑了這麼久,都還沒有累癱下來。
或許這便是身體素質天賦異稟,比尋常人都要更加的厲害?
反正範武等人以一種正常的走路速度。
足足到了傍晚的時分終於到了鄭家。
鄭家坐落於中郡的一座縣城之中,這一座縣城明顯非常繁華,估摸着人口最少是二十萬打底,這樣的人口如果放在南郡之中,已經算得上是一座很大的縣城了。
不過,在鄭三詩自己的介紹之中,這座縣城在中郡裡面,只是一座中流縣城。
中郡之中那些比較大的縣城,據說……得有個五六十萬的人口!
一座縣城五六十萬的人口。
都比得上應河府的府城了。
值得一提的就是……這一座名爲正澗縣的縣城裡邊,幾乎家家戶戶都在自家的大門的門檐上,左右各自懸掛着兩個紙燈籠。
剎時間!
羅盤之中的指針開始瘋狂的轉動着,八卦羅盤上勾勒出的一條條細密線條,在這個時候也散發着淡淡的華光,顯得格外的炫目。
大宅之內,所有人眼前所看見的景象,忽然之間,變得極爲得通紅。
“暫時沒有。”行風子回答很坦誠:“小道我只是見不慣那些鼠仙如此禍害百姓,在小道我下山之前師傅曾經說過,倘若在世俗之中遇到不平之事,能插手管一管,就儘量管一管。”
都說幫不了。
沒辦法……自己兒子身後的這幾個人,都太引人注目了。
很明顯。
可是在這感激之中,他心中又忍不住升起了,些許的愧疚:“行風子道長,鼠仙這等存在,終究是太過於兇險……”
因爲大部分修道者,在得知他們鄭家究竟遇到了什麼麻煩之後,都是選擇謝絕幫忙。
萬一,哪天鼠大仙看不上他鄭三詩,反而是盯上了他旁邊的人,那他旁邊的人豈不是很倒黴,莫名代替他成了那個大冤種嗎?
“三詩,這幾位……是你的友人?”鄭家家主注意到,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姑娘、以及那個較爲消瘦的小道士、甚至被綁在一頭牛背上的怪人,身上似乎隱約都有着法力的波動。
“待此事過去後,我們欽天司出資,給那兩位道長、和那位女修道者,建一座碑祠吧。”
懷着這樣的一絲絲僥倖,鄭家的人開始籌備着,即將到來的新婚。他們開始在大宅府邸之中張燈結綵,將鄭家大宅佈置得頗爲喜慶。
一個個開溜。
懷着忐忑不安的沉重心情,他挪動着自己發軟的雙腿,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一頂花轎走去。
“在正門!”
一邊忐忑不安。
也讓一些不明真相的尋常百姓,都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勁……哪有人在這種疑似大喜之日,會把周圍的鄰居給遣散的?
但是鄭家的人一個個都是守口如瓶,沒有將這件事情說出來,那些百姓也不知道什麼狀況。
不管什麼樣的人,願意給他們鄭家伸出援手,他們都無法拒絕!
直至。
“如果我們幫他們的話,一旦正澗縣出現什麼別的詭物作亂,沒的就不僅僅是一個鄭家。身爲欽天司……有的時候需要顧慮大局。”
應該還是能夠咬咬牙拿出來的。
天知道……這幾句話,從他的嘴裡邊說出來。
可對方就出現在她們的面前,他們再怎麼不敢相信,也只能夠被迫相信。
“這些燈籠符籙大多都是鄭家之中,一些剛接觸修道沒多久的族人的練手之作。這些練手之作,用於殺鬼鎮妖不太夠資格,但如果把它們給丟棄掉,又顯得過於浪費。”
“嘻嘻嘻……老婆子莫急嘛!人與鼠的拜堂成親大禮,人家緊張也是正常的。”又一道聲音響起,聲音聽起來依舊是略顯尖細。
鄭三詩險些就把雲九卿忽略了,還好他覺得自己很機靈,一下子就改口過來了。
萬一,他們遇到的那一窩鼠大仙,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強大呢?
“唉!我已經承諾,只要將我們鄭家搭救出來,我們鄭家甚至願意將一半的家業,捐獻出給他們三星觀。結果,三星觀的那幾位道長,還是不願意出手幫助我們。說這種事情,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能夠插手其中。”
不過這一道聲音聽着,明顯像是一個男人,在說話的聲音。
然後在一個個人與一隻只老鼠的注視之下,他顫抖的掀開了花轎的大紅簾布。
因爲他們一羣人是負責擡彩禮的人,是需要與那一羣老鼠近距離接觸的,可到了這種時候,他們也只能夠硬着頭皮上了。
“……”
在鄭三詩眼裡,今天的鄭家就好像是波瀾壯闊的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而大海上掀起的海潮並非是什麼海水,而是密密麻麻的老鼠。
範武等人暫時被鄭家家主安置在鄭家的大宅之中,而鄭家之中的人也採取了範武等人的意見,那就是——等候鼠仙的到來。
“……”
“然後,方可將花轎簾布掀開。”
一隻女性衣着打扮的老鼠,穿着新娘子的霓裳大紅袍,端坐在花轎之中。對方頭頂上還蓋着一層,十分薄的紅色紗布。
大門之上,掛着一塊碩大的牌匾,牌匾上龍飛鳳舞兩個大字——鄭府。
畢竟他們也不知道與鼠仙硬碰硬,會不會波及到附近的人。
他需要對寺廟之中所有的僧侶負責。
“是的!”鄭三詩立即興奮道:“這幾位都是孩兒在路上遇到的貴人,這位是囚龍觀的範武道長、這位是地祖觀的行風子道長。還有這位,這一位是南郡府君之女雲九卿。”
刺耳嘹亮的喜樂,在黑夜之中顯得頗爲突兀,不過也讓本來就已經很是喜慶的鄭家大宅,更加增添了幾分喜慶之色。
“那……那借我個貴客,幾位道友,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別樣的法子,能夠對付那些鼠大仙?”鄭家家主滿懷期待的試問了一句。
“嘶!!”一個鄭家長輩匪夷所思:“這是何等通天修爲?一句話……一句話就將我們辛辛苦苦準備了好幾個月的驅邪之物,給抹除了?”
讓鄭家之中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心悸!
僅僅看一眼就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這是何等的大恐怖?他們這些人簡直難以相信,鄭家竟然會招惹這樣的存在。
嘭!!!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緊閉着的鄭家大宅大門,不知被什麼人給推開了。大門之上一張張符籙,自動燃燒了起來。而那兩張不同尋常的門神掛畫,也冒起了熊熊火焰。
鄭三詩開口說道:“把門打開吧,我帶了兩……我帶了三位很厲害的修道之士回來了。”
然後。
來了!
什麼?到了這個時候,居然有人還願意幫助他們鄭家?
一衆鄭家長輩面面相覷。
時間。
不過,還沒有迎來範武給他的答覆,突然間,行風子立即面色一肅。
鄭家這樣的行爲自然不可能瞞的過外邊的人。
其中。
對此……
“到了!”就在這個時候,鄭三詩帶領着衆人,來到了正澗縣之內的一座大宅前。這一座大宅,不是一般的大。單單是這一座大宅的大門,沒有五六個人推的話,估計都推不動。
彷彿那些老鼠只要涌動一下,就能夠將這一葉扁舟,給直接掀翻似的。
坐在大堂主位之上的赫然就是鄭三詩的父親,也就是正澗縣鄭家如今的當代家主。
同時大宅的大門之上,更是貼滿了一張張符籙,這些符籙都圍繞着兩張門神掛畫。
不管是這兩個原因之中的哪一個,總之對於他們來說……能有幾個幫手,那也是極好的。
剩餘還不少!
在收到這麼多銀子的情況之下,他們也只能夠壓下心中的好奇心。
“回來就好。”鄭家家主並沒有張口責怪鄭三詩,他將目光放在了鄭三詩身後的幾個人身上。
沒辦法……這種情況下誰不避着他呢?
“當然……”鄭三詩尷尬撓撓頭:“像是一些過於厲害的邪物,這種東西就沒有辦法驅逐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堂之中的每一位鄭家人都注意到,有人不由分說就闖入鄭家大堂了。
一道聽起來略顯尖細的聲音,鄭家大宅的四面八方響了起來:“新娘子都已經在門外靜候了,怎麼新郎官的家還這麼不歡迎我等?”
那就是二十萬兩!!
因爲,剛纔在他眼中還是一羣大活人的傢伙,突然變成了鼠頭人身的詭異存在!這樣他的雙眼不由得瞪着老大,旋即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怎麼數量會這麼多?!”
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鄭三詩,因爲鄭三詩是鄭家,當代家主的三兒子。而且也正是因爲鄭三詩被一窩鼠大仙盯上了……以至於他們鄭家現在,陷入了一種水深火熱的狀態。
“是!總旗大人。”
雲九卿則是滿臉興致勃勃,甚至還比着嘴型,在無聲催促着他:快去呀!我想看看那個新娘子,到底長什麼樣子!
鄭三詩:“???”
呼!
當行風子說出這樣的回答的時候,鄭家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當他們發現這幾個人當中,有一個人是自己認識的人之後,頓時就愣了一下。
它們的穿着打扮看着,就好像是新娘子的兩位父母一樣。
看樣子並非是鄭三詩將這幾個修道者忽悠過來的,而是這幾個修道者已經知道鄭家遭遇了什麼事情,然後還願意拉他們鄭家一把的。
容不得他們拒絕。
哦不,這已經不叫水深火熱了,已經叫生死存亡了,如果無法解決這件事情。
說罷,它那一張毛茸茸的大臉上,咧起一絲瘮人笑容:“還是說,老身提醒了你好幾個月的時間,你都沒有記得這些規矩?”
薄到鄭三詩能夠明顯的看得見那一張老鼠臉,他甚至能看得見這一張老鼠臉露出的一絲羞澀的神色,就好像是真的在出嫁一樣。
說好的是過來搭救他的呢,爲什麼一個個要麼是一副看戲的模樣?要麼是一副忙碌的模樣?
就算是這座正澗縣之中,只有兩萬戶人家,會買他們鄭家的辟邪之物。
鄭三詩欲哭無淚:“我也不想苦着一張臉啊,我寧願不要這個大喜之日啊!”
不過,鄭家家主也自然不可能無視掉老青牛,他還命人好生伺候這頭牛,給這頭牛吃最好的草料。
“在那邊!”
想要看不見他們都非常困難。
那個鄭家子弟急忙擡頭一看。
那一羣鄭家族人也是心中發怵。
“家主,您是鄭家的一家之主,在這鄭家的危機存亡時刻,我們都指望……您能夠帶着我們,走出一條生路呢。”
“好濃郁的陰氣!”鄭家的一個長輩面色凝重至極,他的臉上,更是流露出無奈的絕望神色:“這不就意味着……盯上我們的那幾位鼠仙,都是那種很厲害的鼠仙嗎?”
他的口中唸唸有詞。
“今天可是你小子的大喜之日啊,苦着一張臉,有點不太合適吧?”雲九卿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調侃了一句。
果不其然!
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忽視。
他之所以問出這一句話,是擔心自己的兒子,是不是把這幾個修道者,給忽悠過來的?
吹奏樂器的聲音越來越大。
“無妨。”行風子搖了搖頭,打斷了鄭家家主想要說的話,他認真道:“小道我既然已經決定插手,那就不會後悔,也不會惜命。”
“哦?”總旗官一怔,旋即感慨道:“在天底下,有俠義心腸,且不畏死之人,還是很多的。我……不如他們。”
他們見到,一個又一個的陌生人,魚貫涌入鄭家大宅……這些陌生人手中都持着不同的樂器,他們一進來之後就開始吹奏着樂器。
這就導致了,以鄭家大宅爲中心方圓一里之內,幾乎都沒有什麼外人。在這一里範圍之內,只有鄭家的人、以及範武等人。
他與正澗縣三星觀的道士有一模一樣的顧慮,如果他是孑然一身那他沒準就選擇與鄭家站在一起,但誰讓他是一座寺廟的方丈?
欽天司成員沉默了一下後,他繼續彙報道:“我聽說有修道者願意幫助鄭家,根據情報,似乎是兩個道士和一個女修道者。”
“嗯,回來了。”鄭三詩點了點頭,他看得出這些鄭家子弟,就像避着瘟神一樣,避着自己。
穿着一身新郎官大紅袍的鄭三詩,臉上的那種表情,可謂是慌亂不已。
“也正是因爲如此,正澗縣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有這些辟邪之物。”
顯得頗有一種神秘感。
鄭三詩說話鏗鏘有力。
他的話音剛落,鄭家大宅的四周開始瀰漫着,極爲濃郁的陰氣。那種濃郁的陰氣,讓裡邊的每一個鄭家人,都覺得十分的不適。
而且還是一隻能夠讓整個鄭家沒落,乃至會讓鄭家上下所有人,都一步步墮入死亡的老鼠!
估計要不了幾年的時間,鄭家的所有子弟,都得在陰曹地府聚會了。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了這幾位修道者,要麼就是俠盜心腸,要麼就是真的有信心,能夠擺平這件事情。
在鄭三詩的帶路之下,範武等人來到了一處鄭家大堂。只見這大堂裡邊聚着很多鄭家的人,他們一個個看起來年齡都不小,家族之中的小輩,似乎都沒有資格進入這大堂之中。
話音一起,就見鄭家大宅內一幢幢經幡與一張張符籙,都在憑空燃燒起來!
並且在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全部都化爲灰燼,被一陣陣陰風給吹飛不見。
那更加讓他無法接受了。
要對他們的性命負責。
沒辦法。
行風子繼續道:“我想……鄭居士們應該做的,就是靜候後一日夜晚鼠仙的到來。那一晚,纔是見分曉的夜晚。”
他的道心有些過意不去。
一衆鄭家子弟……也只能夠勉勉強強扯出一個,不算特別難看的笑容,來應付這些前來祝賀的人。
這讓行風子有些錯愕。
乖乖……
估摸着是大周王朝當年開朝的時候,哪兩位戰功赫赫的大將吧!
大宅門前還有人駐守着。
說不緊張都是假的。
然後他就發現那位範武道長正以一種看戲的心態,看着這一切事件的發生,甚至還百般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
還是說……
鄭三詩猛地一咬舌尖,他居然覺得一隻鼠仙身材好?他整個人打了一個哆嗦,努力拋開腦海雜七雜八的思緒,強行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娘……娘……娘子……還請讓爲夫……爲夫我,被你下轎。然後拜……拜堂成親。”
花轎的左側,站着的一隻女性打扮的母老鼠,繼續開口說道:“將新娘子背下來後,就拜堂成親,並將新娘子納入鄭家族譜之中。”
走進鄭家後,雲九卿驚訝道:“你們鄭家似乎還挺團結的樣子,按理來說,你惹出了這種禍事,不應該都對你冷眼相看嗎?”
“他們是什麼人?”一個年輕一點的鄭家子弟,皺着眉頭,警惕的看着那些人。
忽然!
不過駐守在這裡的並非是什麼家丁,而是穿着較爲奢貴的鄭家子弟。
範武、行風子、雲九卿,這三個並非是鄭家族人的外人,就坐在鄭家的大堂之中。
尤其是鄭三詩這位今夜的“新郎官”,那更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鄭三詩苦笑道:“都到了整個家族都生死存亡的時刻了,哪有人會在意這些事情?家族內訌,完全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如今的這種狀況由不得他不激動,畢竟鄭家,已經是屬於一種無力無援的狀態。
“他們都願意出手,幫助我們正澗縣鄭家,解決所遇到的這個大麻煩!”
彷彿整個鄭家的上空,都緩緩瀰漫着一種,焦躁不安的情緒。
一隻只鼠頭人身的詭異生物。
考慮到中郡百姓大多都比南郡百姓富裕得多。
“並且,將新娘子背下來。”
鄭家讓他們暫時遠離鄭家大宅,他們完全沒有什麼意見,因爲鄭家給予他們的一筆銀子……都可以把他們各自的宅子給買下來了!
甚至還有剩餘。
鄭家上下所有人都是極爲忐忑不安,他們已經爲與那一窩鼠仙硬碰硬,做了十足的準備了。爲此……他們還特意疏散離鄭家比較近的百姓,讓他們在今日遠離鄭家。
“我們鄭家到底該如何是好啊?”
範武等人自然不可避免……成爲了所有人的矚目對象,一雙雙或是熱切、或是期待的眼神,都落在範武等人的身上。
“嘖……一座縣城二三十萬人口,幾乎家家戶戶,都買你們家的辟邪符籙。”雲九卿調侃道:“怪不得你在請求這位行風子道長的時候,動不動就說要給幾百兩、幾千兩、甚至上萬兩銀子……敢情你們家家財萬貫啊!”
鄭家遇到這種詭異之事,讓一些沒有道行的家丁,去駐守鄭府的大宅門……那和讓手無縛雞之力、且手裡沒有任何武器的人,去鎮守一座很重要的糧倉,有什麼區別?
在整個鄭家上上下下,都是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大宅門前突然出現一夥奇怪的人。
說到這裡,行風子問道:“小道我這樣的回答,不知是否會讓諸位失望?”
“只要家中頗有閒錢的百姓,都會來我們鄭家購置這些東西,因爲這年頭各種冤魂惡鬼頻出,大家都是需要一點東西防身的。這燈籠符籙,用於辟邪還是可以的。”
不過……
確實,和鼠仙硬碰硬,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如果碰不過的話,那也沒辦法。
然後,他看向了位於大堂之中,坐在最主位的一個,長得與他有些許相似的人。並且說話的語氣,較爲恭敬的說道:“爹,不孝孩兒回來了。”
也很是錯愕。
因爲,正澗縣之中的其他修道者,已經讓他這位鄭家家主,寒了不知多少次心了。
其中一箇中年人不滿道:“不是說過,我們這些大人在議事的時候,你們這些小輩不要……咦?”
都能看得出對方眼中,那種匪夷所思的神色。在那匪夷所思之中,還帶着些許的驚喜。
是的!
“什麼人?”這個鄭家子弟旁邊的一箇中年人,面色難看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
冷汗都已經把額頭給浸溼了。
“於是……就想到了這樣的一個用途。畢竟,就算是剛接觸修道之人的練手之作,也不是沒有任何驅邪的效果的。”
這樣的一個組合非常吸睛。
他的這幾句話落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
欽天司總旗官嘆息迴應道:“你應該也清楚,就算我們插手進去也是死路一條。除非到了整個縣城,都危在旦夕的那一刻……”
正澗縣的欽天司也沒有插手這件事,這裡的欽天司非常的冷靜,他們對於自己的實力很有逼數,知道自己就算是插手進去也無濟於事,頂多就是多了幾十個死人而已。
這一日。
“新郎官,新娘子到來,按照先前說好的規矩……你須將彩禮放置花轎旁。”
立即,就讓鎮守在大宅門前的幾個鄭家子弟,警醒過來。
畢竟……
但該寒心還是有些寒心。
他一邊打着哆嗦。
他口中所說的過於厲害的邪物,也指他如今遇到的鼠大仙。
因爲他發現那一羣鼠頭人身的傢伙進來之後……就將一道道目光全部都鎖定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一下子就從人羣之中認出了他這一位新郎官,這樣他感覺壓力十分巨大。
讓一頭牛走進這大堂裡面,屬實是有些不太妥當。
當然,沒有人會信他這一句自謙,這怎麼能叫小本生意?傻子纔信這是小本生意。
他們現在可謂是一丁點的機會,都不想錯過。
可以說……鄭家之中,幾乎一個人都是心情沉重,頗有一種,即將就要捨身就義的即視感。
大宅的圍牆,這是掛着一幢又一幢的經幡,經幡之上,書寫着各篇道門與佛門的經文。
爲何範道友表現的如此淡定,難道他不知道,鼠仙的詭異與強大嗎?就算是不知道,可是鄭家之中這麼多人的緊張狀況,就能夠看得出來了吧?
行風子立即將自己揹着的一個行囊給取了下來,他將行囊放在地上,然後平坦鋪開。
鄭三詩哭訴求助般,看了眼範武等人的方向。
那兩張門神掛畫似乎也並非出自尋常人之手,上面隱隱約約有些許法力流動。
“三詩那孩子今早好像跑出去了,家族之中也趕緊派人去找了,但是沒找到,他該不會是,有什麼短見之想吧?”
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還以爲鄭家真的是有喜事。
她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說道:“按照一些說書先生的路數,你應該會受到家族內部的譏諷,然後會被冷嘲熱諷,會有人想把你趕出家族。”
他注意到了旁邊的範武,似乎並沒有流露出,什麼緊張的神色。這位範道友看起來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彷彿即將到來的不是什麼鼠大仙,而是普普通通的冤魂惡鬼似的。
他現在還是忐忑不安。
居然全部都是法器和符籙!
行風子從法器之中取出了一個非常小的羅盤,小巧到只有手掌一般大的八卦羅盤,如今被他捧在手心之上。同時之間,行風子咬破了自己右手中指的指尖,將中指指尖的一滴鮮血,滴落在這八卦羅盤之上。
因爲前些日子他也拒絕了鄭家家主。
哪怕那些修道者不幫助鄭家……
“否則,我們欽天司都無法接受,那種全體欽天司覆沒,無一生還的狀況。”
而且它們兩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場。
“不會!不會!”鄭家家主感激道:“行風子道長如此俠義心腸,行風子道長的師傅也是如此明事理的天師,我鄭家怎會對此失望?”
“哪怕是爲此付出自己的性命,也並沒有什麼大礙。小道我的師傅是這麼說的,小道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
關乎家族生死存亡的危機狀況……
“大人,鄭家這樣子,估計已經是準備接受現實,準備迎娶鼠仙的女兒了。”一個欽天司成員,向着一個欽天司總旗官問道:“如果我們欽天司不幫他們的話,鄭家可能就沒了。”
紙燈籠上邊畫有類似於符籙的籙文,傍晚時分已經有不少人家,將懸掛着的兩個紙燈籠給點亮,燈籠內的燭光映照着那些赤色的籙文。
這樣他很是驚奇。
至於老青牛則是在外邊。
中年人頓時一愣,因爲他一眼就見到了鄭三詩,他錯愕道:“三詩,你回來了?”
這一幕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嗯……至少身體是人的身體。
只見行囊裡面除了一些銀子之外……
雲九卿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到,鄭家的地窖裡邊,全部都是金山銀山。
“記得!記得!”鄭三詩被嚇得快要哭出來了,但他還是硬生生的忍着眼眶之中的淚水。
富得流油。
需要多大的勇氣?
很快就到了鼠仙嫁女的那一日。
鄭三詩對着一羣族人,說道:“麻……麻煩幾位了。”
鄭三詩很識趣的沒有說出南郡王殿下的身份,因爲他也知道被綁在牛背之上的南郡王殿下,身份太過於特殊了。
“應該不會……這孩子,在老付的印象之中,還是挺樂觀的。”
一戶人家掏出十兩銀子買一家人平安。
碰一碰。
更是遍佈愁雲慘淡。
花轎的左右兩邊則是分別站着一隻,體型更爲龐大的鼠頭人身的生物。
鎮守在大宅門前的幾個鄭家子弟頓時大喜過望,他們一個個屁顛屁顛得把大宅門給打開,一點都沒有質疑行風子和範武等人的意思。
估摸還能尋到一條生路。
而他們這麼做。
“三公子,您回來了?”一個鄭家子弟有點不太敢接近鄭三詩,只能隔着一段距離弱弱一問。
天色已經徹底昏暗。
“你再看看它們是不是人!”中年人壓低了聲音,訓斥道。
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他人傻了!
頓時之間面色大變。
一陣陣呼嘯的陰風吹拂而來,讓他覺得自己,如墜冰窟一般。
然後去瀟灑一下。
“那也確實!”雲九卿恍然大悟:“果然那些說書先生,都是亂編的。”
整座鄭家大宅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察覺到如今的狀況,有些不太對勁。空氣之中瀰漫着的些許氣味,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太一樣。
端坐在這大堂之中。
就是他們這些欽天司的人。
他們心驚膽顫的將彩禮放在了花轎旁邊之後,然後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遠離這些詭異老鼠。
“無論有沒有能力對付鼠仙,只要問心無愧……就好了。”
就連大宅外邊,懸掛着的一個個燈籠,也換成了大紅燈籠。
也只有正澗縣之中一些修道中人,知道鄭家這是在幹什麼。
他只能夠強忍讓自己不看這一張臉,而是低頭去看對方的身軀。
就好像是把初來乍到的範武等人,當成是他們整個家族的救世主一樣。
一個個鄭家子弟扛着彩禮,懷着惶恐不安的心情,朝着前方走了過去。
“唉……鄭家還是不掙扎了,他們還是妥協了。”一個正澗縣的道士嘆了口氣,他想拉鄭家一手,但他們三星觀只是一個小道觀而已。
現如今……一個小道長路見不平,不顧自身的生命安危,也要拔刀相助他們鄭家。這如何不讓他感激?如何不讓他感動?這也讓鄭家家主意識到,修道者之中還是有好人的啊!
哪怕宅邸之內,張燈結綵,顯得格外的喜慶。可依舊沒有能夠遮掩得住,每一個人臉上的那種愁容,也無法遮掩得住他們眼中的糾結。
沒辦法。
沒過多久。
而到時候多的那幾十個死人。
而行風子道長則是在搗鼓着什麼,看起來,似乎是非常忙碌的樣子。
範武不認識這兩個門神。
鄭三詩是壓力最大的一個人。
一羣鼠頭人身的詭異生物,在衆目睽睽之下,將一頂花轎從外面擡了進來。花轎被一層紅色簾布所遮蓋,讓人看不見其裡面是什麼東西。
因爲他只是一個尋常普通人,沒有那個天賦,去修習家傳的道法。
這種時候,哪怕是一頭牛,在他眼中都是一位貴客,是他們鄭家的貴牛了。
遠離鄭家。
鄭家家主看見了一個身材極爲魁梧的負劍壯士、看見了一個身材較爲消瘦但氣質不凡的道士、看到了一個長相非常貌美的姑娘、以及……以及一個被綁在一頭牛身上的怪人。
什麼都不做,是死路一條。
說實話,這種感激以及感動,鄭家家主並非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情實意的。
之前那一道聲音聽着,則是像是一個女人,在說話的聲音。
行風子有點不解。
再加上……符籙肯定是會有損耗的。雲九卿覺得,這些所謂的燈籠符籙,估計要不了一兩年的時間,就得要換新的了。因爲過了一兩年還不換,那它就失去了辟邪的作用,變成普普通通的符紙,沒有什麼屁用。
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行風子忍不住問道:“範道友,莫非您真的有什麼法子,可以剋制即將到來的鼠仙嗎?”
如果他選擇幫助鄭家,與未知的鼠仙起衝突,他怕祖師爺給他留下的這一座三星觀……
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然後還很熱情的上門祝賀一番。
“……”
“原來,幾位都是貴客!”鄭家家主二話不說,就掛上一張熱情的笑臉。雖說不知道他這一張熱情笑臉上的真誠究竟有幾分,但至少他表面上的功夫是做到了。
“阿彌陀佛。”正澗縣的一個老和尚閉着雙眸,念着經書,努力讓自己不去思考這些事情。
一個如此熱心腸的道長,如果爲了幫助他們鄭家而死的話。
相當於,他們鄭家單單是這一單“小本生意”,就能穩定年入十幾二十萬兩銀子打底。
萬一……
“如果遇到這種狀況還內訌的話,那整個家族,只會變得更加的混亂。”
“到了這個時候,就莫說這些喪氣話。”鄭家家主咬牙道:“現如今,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很有可能會在這一場事件之中。
“彩禮到了,新郎官你怎麼不動呢?”那母鼠仙,再一次耐心提醒道。
他看着遠處即將落下的夕陽。
啊呸!
他察覺到了什麼一樣,神情極爲凝重的說道:“好像來了!”
現在的鄭家已經沒有那個資格去質疑什麼別的修道者了,能有修道者願意幫他們鄭家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他感覺自己就算是說出來,估摸着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南郡王殿下的身份。
鄭家家主繼續說道:“三詩,你怎麼能讓貴客,就這樣站在這裡呢?快快快!快搬出幾張椅子過來,要最好的椅子!”
而後。
鄭三詩熱情的解釋道:“我們鄭家在正澗縣之中頗有名望,是因爲我們雖爲一個修道家族,但卻從不會與尋常百姓劃分界限。我們之中有不少修道的族人,畫這種燈籠符賣給尋常百姓,價格也不是特別的貴。”
那一句句議論聲之中的語氣。
行風子有點小緊張,因爲,他剛下山沒多久,就要與鼠仙這樣的存在鬥法。
“之後,便是進入洞房。”
三位很厲害的修道之士?
範武等人還沒有踏入那大堂之內,就已經聽見裡面,一陣陣議論聲。
他們都想抓住。
“那個……”鄭家家主語氣滿懷期待的詢問道:“幾位貴客應該知曉,我們鄭家如今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境地吧?”
“知曉。”行風子點了點頭:“鄭居士在帶我們來之前,就已經說過他這幾個月的一些經歷。我們也都知道他最近被鼠仙纏身,而且等到後一日的晚上……鼠仙就要嫁女了。”
直接沒落了。
“咳咳!不至於……不至於……”鄭三詩訕笑一聲:“小本生意,小本生意。”
雖然這麼說有點離譜,但是他寧願娶一個男人,也不願意娶一隻大老鼠!
“沒辦法,也怪不得那些道長,他們三星觀所有道士綁在一起,估摸着也不是一位鼠仙的對手。更何況……我們要面對的是一窩子鼠仙。”
行風子語氣極爲嚴重的提醒道:“它們想要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來!”
至少壓力沒有那麼大。
“唉!我又有什麼法子呢?”
就連比較沉穩的鄭家家主,都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於是。
甚至……死在鬥法過程之中,也是很正常的。
如今終於有修道者願意幫忙,他們哪還敢質疑什麼?如果不是來得過於倉促的話,他們甚至巴不得奉上大禮,然後舉族歡迎範武等人。
鄭三詩苦澀道:“是的,六叔。”
對於他們的這種反應,這些鼠仙們並沒有過多表示,它們似乎司空見慣了。
而且,身材還挺好。
他們只能夠拿着鄭家給他們的銀子。
懸掛在大宅之內各處的經幡開始不斷的晃動,貼在一些牆壁或者是房門上的符籙,在這個時候,也亮起了淡淡的金光。
“這就導致了正澗縣在前半夜,都有不少人,敢在夜間出來活動。”鄭三詩感慨道:“這些驅邪之物,還是能夠給他們帶來很多安全感的。”
好在,那一隻只鼠頭人身的詭異生物,都是將目光,聚集在鄭三詩一個人的身上。這就讓這些鄭家子弟,稍微好受了一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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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