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目的,阿珠也能猜出一二,也沒有回身再問秋白,直接笑道:“讓嬸孃擔心了,秋白這丫頭是嬸孃給阿珠的,一直對阿珠相當的照顧,昨日見我被針紮了下,想來也是太過重視了,就巴巴過來告訴嬸孃了。”秋白可不是她的丫頭,是周氏的丫頭,這管不好秋白可與她無關。
周氏不說話。
阿珠扶起寶珠,寶珠想掙脫,卻沒有阿珠力氣大。
阿珠繼續道:“倒是委屈寶珠妹妹了,只是嬸孃對妹妹也太嚴格了,怎麼不問一二就責罰妹妹呢?”
周氏臉色一變,這話是說她不分青紅皁白就給寶珠潑黑水,當然,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寶珠乾的。
阿珠不給周氏說話的機會,道:“昨日確實是寶珠妹妹走後,我就被被角上的針紮了,只是怎麼就能證明是寶珠妹妹的針呢?退一萬步說,就算能證明是寶珠妹妹的針,可是,寶珠妹妹來時,我並沒有看見寶珠妹妹做過什麼手腳。”這些其實也是她昨日不想向周氏告狀告的主要原因,甚至就算她親手抓住寶珠,寶珠也能脫身的。
寶珠是個直心眼的,聽阿珠如此說,也笑呵呵的,一副得意的樣子。
周氏心中嘆口氣,被阿珠鑽了空子,這丫頭甚是機靈,想着看向秋白:“倒是這丫頭嚼舌根!”
秋白只有磕頭認錯的份。
阿珠笑道:“嬸孃何苦怪她,想來她也不過說了句,寶珠妹妹走了,被上有針,是嬸孃太過關心阿珠。”說着鄭重一福身,道:“阿珠多謝嬸孃關心。”
周氏知道,自己要是再在秋白身上磨嘰,少不得最後還是說到寶珠身上,好在現在也沒有讓寶珠沾上不敬長姐的名聲,便揮手道:“罷了,快起來吧。”說完對寶珠道:“明知道你大姐姐服喪,還過去煩你大姐姐,以後不準去。”
阿珠笑了笑,周氏現在只能在服喪上做文章了。
寶珠撇撇嘴,福身道:“女兒知道了。”寶珠雖然直心眼,但是不傻,很快也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在周氏嚴厲的眼神下,對阿珠福身道:“這事畢竟是妹妹引起的,還望姐姐擔待。”
阿珠倒是受了這一禮。
周氏笑道:“聽說你還沒吃飯呢,不如在這裡用了吧。”
阿珠心中驚訝,從她到敬正堂,夏彤只與周氏交換了幾個眼神,沒想到周氏就知道她沒吃飯,果然不能小覷。
這次無形的交鋒自己雖然可以說大獲全勝,但是畢竟讓周氏對她有了防備之心,想藏拙是難了。
阿珠笑道:“阿珠身上畢竟服喪,在這裡用飯怕是嬸孃忌諱。”說着看了眼玉珠,笑道:“阿珠非初一十五是不方便過來的,還請嬸孃見諒。”
玉珠臉色蒼白,她也應該如阿珠這般服喪的,結果出了穆氏的頭七,就開始給老太太和周氏請安。
她們帶孝,周氏與老太太說來心中也是忌諱見到她們的。周氏與老太太並不在意玉珠,是因爲沒有把她當長房的人,但是她畢竟不是二房的人,玉珠現在裡外不是人。
玉珠恍然明白過來,連忙像周氏告罪,她終究是長房的人長房的庶女。
這一刻玉珠無比的恨阿珠,阿珠讓她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