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不是很喜歡說話,只是聽各位夫人聊天,偶爾說話必能說的點上,引人笑或是幫着轉移話題。
溫夫人則溫溫柔柔的,輕聲細語,很多夫人都喜歡和她聊天。
只是姜夫人的眼神總是若有似無的飄來打量她,讓她如坐鍼氈,或許剛纔的幫助是有目的的,只是她什麼有什麼可圖的呢?
衆夫人聊着聊着,一位品級略低的夫人便聊到姜家的長子,今年十六歲,還沒有定親。
說到這裡,她與惜珠就被周氏打發到後院玩耍了。
掌珠心中疑惑,姜家長子,不是應該姜夫人的長子麼?莫非不是姜夫人生的?
出了大廳,惜珠笑道:“還是外面鬆快。”
掌珠笑道:“那些夫人不是張口說服飾就是閉口談擺設,聽着好似唸經似的。”
惜珠掩嘴笑:“大姐姐好風趣。”頓了下,道:“大姐姐送的琉璃釵很是精緻,惜珠很喜歡,本來今日想戴着,結果……大姐姐也知道我姐姐的性子……”
掌珠端詳着惜珠的神情,道:“不過是個玩意罷了,妹妹不用放在心上。”並不評價寶珠與惜珠的行爲。
說着二人已經走到了滿園的暖房,衆位小姐都在這裡賞花喝茶。
屋內更是暖如春。
掌珠將外衣脫下交給秋白,玉珠不在,寶珠不理會她,進了屋,惜珠就不敢理會她了,這些人不比那些旁支堂妹容易交流,坐在這裡的可都是名副其實的貴女。
掌珠略想想便坐在一處小圓桌旁,慢慢品茶。
惜珠輕輕扯下寶珠的衣袖,寶珠想到前幾日周氏囑咐的話,無奈站起來介紹道:“這是我大伯的女兒,之前一直在尼姑庵裡,前幾日纔回到家裡。”
大家其實多數都知道她的,有的貴女忍不住驚呼道:“真的是在尼姑庵長大的?我和母親去寺院祈福,住上一日就受不了呢。”
也有面善的貴女輕聲安慰道:“想來吃了不少苦”等等。
這些貴女都是千金小姐,錦衣玉食,對她們來說掌珠在尼姑庵里長大,簡直是了不得的事。
掌珠只是面帶微笑道:“母親生病,自然應該近身照顧的。”
這些貴女自然不知道穆氏當年是因爲你生下“怪物”才離開的,眼中都帶了些敬佩。
溫柔嘉輕聲道:“不知道姐姐的名字是?”她母親只稱呼阿珠,但是陳家可不只這一個阿珠。
掌珠笑道:“我閨名掌珠。”
坐在寶珠身旁的一個貴女忍不住輕聲道:“什麼生病,堂堂的陳家夫人生病了不在家裡養病,去尼姑庵?”
衆貴女眼中又都帶了些探索。
掌珠挑了下眉,看向那個貴女,知道她是寶珠的表妹周書慈,掌珠挑了下眉,道:“這位是周妹妹吧,聽說周夫人也相當喜歡去寺廟談經論道呢。”
剛纔在前廳見過周夫人,是個相當和善的貴婦,言談中確實頗爲信佛,也問她幾句關於薄情庵的事。
另掌珠沒有想到的是的,這句話正好刺到周書慈了,周書慈的父母不走官場、不喜庶務,每日寫字畫畫,近日又喜歡上佛法。
周書慈冷笑道:“哼,你一回來,寶珠姐姐和惜珠妹妹病了,現在玉珠姐姐也病了,我看你身上有什麼纔去的尼姑庵。”
這話說的就過了,衆貴女心中雖有疑慮,但是也都覺得周書慈怎麼在主人家這樣說話,衆女看着掌珠,不知她會怎樣應對。
掌珠沒有反駁周書慈的話,也沒有生氣,只是站起來道:“各位在這裡慢聊,我先告辭。”頗有些不和周書慈一般見識的意思,唱月服侍她穿衣後,主僕二人便離開了。
周書慈眼睛一紅,沒想到掌珠會一怒之下離開,如此不給面子。
寶珠安慰道:“表妹別擔心,她戴孝,本身就不與咱們一同吃飯的。”
衆女又回到之前的熱絡,只溫柔嘉很是好奇掌珠,只是無奈沒有辦法打聽。
再說掌珠這邊,掌珠出了暖房便想去探望下玉珠。她本應該早就去探望,但是初二週氏帶着寶珠等人回孃家,在院中當值的奴僕不得隨意串門,掌珠也沒有隨意出門。初三、初四,初五來陳家拜年的多是陳廷和、陳廷遠的下屬,男性多,她又不得出門,結果就拖到今日了。
掌珠沿着梅林小路去望月居,約有小兩刻鐘的時間,就見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在梅林中……想來是參加梅花宴的客人迷路了。
掌珠一時愣住,這是該躲還是該迎上去……
說:
雖然只是個身影,但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