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廷遠笑了下,搖頭晃腦道:“好,此人只應天上有。”
這話把周氏逗笑了,道:“老爺說的還真不差。”頓了下,小心翼翼的道:“那您說配咱家寶哥兒怎樣?”
陳廷遠睜眼打量周氏,道:“你心氣倒是不小!”
周氏見陳廷遠眼中帶着嘲諷,忍不住道:“難不成她家還看不上寶哥兒?也忒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陳廷遠冷哼道:“是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周氏站起來道:“咱家寶哥兒哪裡不好?”
陳廷遠見周氏生氣了,忍不住搖頭笑道:“咱家要是和姜家聯姻了,溫家還會和咱們家聯姻麼?再說,溫家不急着娶親,溫如玉不過才十二歲!寶哥兒等了麼?”
周氏一愣,她倒沒有想到這層關係,都怪這個掌珠。
陳廷遠接着道:“夫人若是有本事,給老爺我找個溫家女婿,老爺以後我向你俯首稱臣。”說完就哼着小調。
周氏想和陳廷遠爭執,也說不出什麼,只得道:“反正書恩不成,老爺可別許出去。”陳廷遠不理會周氏,繼續哼着小調,氣的周氏心裡如堵了塊石頭,最後道:“夏彤明個就到你書房服侍,老爺愛什麼時候收用就什麼時候收用!”說着甩了下手絹出去了,她還要清點東西呢。
周氏剛出來,就聽見陳廷遠在裡面喊道:“夏彤,扶着老爺去祝氏那……”
氣的周氏直跺腳。
其實陳廷遠看似風流好色但並不輕易沾女人,而且在陳承業六歲之前,陳廷遠都沒有讓妾室生下一兒半女,不然周氏也不會如此放任陳廷遠的。
琉璃園。
掌珠回來後,就踏實的在屋中繡花,倒是外面丫頭嘰嘰喳喳的,一會說那個小姐的裙子漂亮,一會又說宴上吃的都是梅花做的菜色。
掌珠只讓秋白出去提醒她們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想來,秋白應該比較深切的明白什麼不該說。
秋白戰戰兢兢的出去。
掌珠突然間覺得,一個因利跟在你身旁的人更好控制……
外面丫頭吵鬧的聲音小了,但是掌珠也無心繡花了,沒想到今日會碰到阿路,這讓掌珠對薄情庵越發的思念,掌珠這個時候分外的感激自己從小生活在薄情庵,不然變得與那些貴女一樣又有什麼意思?
不知道周氏爲寶珠相看的怎麼樣了,定了哪家的公子?
掌珠突然想起梅林中的藍衣男子,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身影現在在腦海中越發的清晰,雖然相貌仍然不清晰,但是掌珠還記得那人的眼神,驚訝沉默,還有她看不懂的東西,如黑夜一樣好似能把人吞沒。她曾在薄情庵與了清師太在帷幔後見過不少的香客,有老人有小孩有男子有女子有富商也有乞丐,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男子。
掌珠笑了,她看到的畢竟多是平頭百姓,貴族接觸的少,如阿路那樣的男孩,她不也從未見過麼?
若是寶珠能許配給藍衣男子那樣的人,倒是寶珠的福氣。
掌珠放下正在刺繡的手絹,叫唱月進來陪她玩翻繩。
唱月今天被她打發去華恩堂和那的丫頭玩去了,爲的是能打聽出什麼消息來。
只是唱月畢竟年紀小,認識的也都是小丫頭,打聽出來的有用的消息極少,無非是哪家公子俊俏,哪家千金脾氣不好,這已經了不得了呢。
唱月笑道:“他們都說那位如玉公子最是俊美,不,俊美這兩個字都不足以形容如玉公子,尤其是如玉公子脾氣極好……”
唱月說完見掌珠不說話,有些不明所以。
掌珠知道唱月年紀小,根本不知道這些,這話又是她讓說的,只得囑咐道:“千萬記得,以後這種話無論什麼時候、有沒有旁人,都不得說。若是被人聽去了,到時賣出去,我也幫不了你的。”
唱月臉刷的白了,懦懦的道:“奴婢知道了。”頓了下,有連忙道:“姑娘讓我說我就說。”
掌珠笑了下,心中琢磨着這位如玉公子聽起來到好像是阿路,掌珠實在想不出還還會有人比阿路更適合如玉二字。
掌珠問道:“你知道這位如玉公子是哪家公子麼?”
唱月回道:“是溫家的公子,溫家就有這一位公子呢……”
掌珠一愣,若是溫家的公子,那她知道怕是比唱月還多呢,母親曾經特意的給她說過現在的兩黨五世家。
倒是沒有想到阿路有這樣的家世……也對,被了清師太看上的又有幾個簡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