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家裡出事後,趙夫人就搬到了孃家親戚那裡去住了。
不過趙夫人的孃家親戚就住在清平縣外圍,還是很好找的。
只是看得出來,這趙夫人的親戚臉色都不太好看。
按照趙捕頭瞭解到的,據說趙夫人是給了自家大姨銀錢才住進去的,勉強有了個住處,畢竟她丈夫出了事,之前兩家人關係又一般。
“可憐的夫人。”陳竹忍不住感嘆道。
季缺幾人是在午時見到趙夫人的。
住在別人家裡,丈夫的葬禮一時也無法進行,趙夫人自然沒有穿孝衣,可一身素白色的衣衫依舊將她襯托得頗爲俏麗。
特別是那種帶着傷感的眼神,讓人心疼不已。
季缺被不少姑娘心疼,倒是表現得很自然,可從小缺愛的陳竹就不一樣了。
見到趙夫人的第一眼,他心底那句“可憐的夫人。”的感慨就變成了“可憐的夫人,真是很值得憐惜和好好疼愛。”。
他有疼愛趙夫人的衝動。
季缺並沒有這種想法,他問了趙夫人當夜的一些情況,眼光時不時透過對方長裙下的輪廓,來判定趙夫人的腿長不長,美不美,適不適合穿那種織襪。
“夫人最近和相公有過爭吵嗎?”季缺忍不住問道。
趙夫人眼簾微垂,傷感道:“有的,我們一直沒懷上孩子,他懷疑我有病,我覺得他外面有人。不過我和相公一直青梅竹馬長大,鬧歸鬧,可感情一直很深。
誰想到,一夜時間,他明明睡得好好的,我睡前還感覺他趴在我身上.”
說到這裡,趙夫人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羞澀,接着道:“誰曾想,清早一醒來他人就不見了,我以爲他是去了鋪子,結果.”
趙夫人眼淚不要錢一般落下來,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悲傷的意味。
季缺想了想,問道:“那夫人可認識一個叫曹平的人?”
趙夫人搖頭,一臉茫然道:“不認識。”
季缺繼續說道:“可是我們卻查到他在你們寢居的牀底呆了不短的時間,甚至在下面尿過尿。”
季缺問的問題很直接,甚至顯得生硬,以至於趙夫人神色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問道:“什麼意思,他是兇手嗎?”
季缺搖頭道:“沒有查清楚,所以才問夫人。”
“那個人自己沒有說什麼嗎?”趙夫人一臉茫然和驚懼的說道。
看她的面色,應該是因爲牀下有人之事嚇得不輕,以至於陳竹忍不住更加想憐惜對方。
季缺搖頭道:“他死了。”
“啊!”
趙夫人嚇得往後一斜,捂住胸口一臉驚慌。
眼看是問不出什麼了,季缺只能點了點頭,說道:“那麼夫人好好休息,我等先告辭了。”
就在衆人以爲要離開的時候,季缺猛的出手,一記手刀砍在了趙夫人的脖子上。
於是只聽見啪的一聲,趙夫人整個人如斷線的紙鳶般飛了出去,滾在了牀上。
“妖孽,別裝了!”
他話音剛落,陳竹和林香織的拔劍聲陡然響起,趙捕頭嚇得夠嗆,哆嗦着拔出了佩刀。
陳竹一臉震驚道:“夫人是妖孽?”
下一刻,季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把刀劍放下,疑惑道:“看來她不是。”
陳竹一臉詫異道:“你試人就是這麼試的?”
季缺說道:“是啊,效果還不錯。”
寧紅魚點了點頭,說道:“這效果不錯我可以作證。”
季缺這樣試人的方法真的不錯,之前試出來的,除了風蓮教那位捱了板磚的指頭神使外,還有那位沒接頭被捅的趙觀主。
簡單粗暴加突然,屢試不爽,只是今天好像失了效。
季缺揮了揮手,說道:“走吧。”
見陳竹還戀戀不捨,他忍不住說道:“放心,只是昏過去。”
陳竹忍不住說道:“那夫人醒來會不會害怕啊?先是沒了丈夫,又聽聞牀下有人,你又來這麼一下,這麼一個女人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林香織很認真說道:“你這麼關心趙夫人的事,我會與王花師妹說的。”
陳竹嚇得一抖,說道:“可不敢,可不敢,我這人只是心軟。我師妹心眼小,林姑娘你千萬別和她說。”
他二話不說跟着季缺幾人往外走,像是要撇清關係。
出門時,趙捕頭向趙夫人大姨交待了一下,說趙夫人只是睡着了,他們先走了。
結果剛出門沒多久,季缺和林香織就去到了一片漆黑的小樹林裡。
林香織唸叨了一句“你這人真是的。”,很快消失不見。
季缺出樹林時,手上只有林香織的衣裙。
趙捕頭看着季缺手上的衣裙,欲言又止。
陳竹說道:“林姑娘呢?怎麼只有衣服了。”
變成白貓的林香織再次來到了趙夫人的住處,輕靈躍到了屋頂上。
這種小戶人家屋頂的屋瓦鋪得並不細緻嚴實,林香織很快找到了角度往屋內看去。
這個時候,趙夫人依舊呈大字躺在牀上,沒有醒來。
“是這傢伙想多了吧?”林香織暗自思索道。
下一刻,她聽到了一點動靜,扭頭一看,身上毛都豎立了起來。
只見季缺和寧紅魚也趴在了屋瓦上,往房間裡偷窺來了。
人天生是有好奇心的,季缺和寧紅魚也不例外。
可惜對這夫人好奇心最重的陳竹,因爲輕身功法相對拉胯,只能在外面含淚放風。
於是乎,小小的一個房間裡,一時間竟有六雙眼睛在偷窺。
見趙夫人沒有醒來,林香織以爲季缺是多想了,結果發現趴在那裡的季缺和寧紅魚看得越發仔細。
這個時候,季缺已有些確定這趙夫人有問題。
他的出手看似很重,實則帶着太極拳勁,比較輕,輕得不該讓身體健康的婦人昏迷。
就算是個三歲小孩挨那一下,也不會昏迷這麼久。
而趙夫人之前和他們談吐時的表現來看,趙夫人可能因爲傷心過度處於亞健康狀態,但絕對不會直接昏倒。
所謂的嚇暈過去也不太可能,因爲季缺這次出手,就是陳竹一瞬間就很難察覺,別說是普通人趙夫人。
那很大概率上,趙夫人是在演戲。
他的演技確實很好,連季缺和寧紅魚兩個經常飆戲的人都看不出什麼破綻。
季缺之所以最後要給對方那麼一個掌切,大部分因爲感覺不對。
感覺不對就切人,這和之前感覺不對就拿板磚拍隊友一樣,看似是瘋子,其實是有自己的邏輯。
而這個時候,趙夫人動了。
她從牀上爬了起來,眼神已沒有之前那般楚楚可憐,而是顯得很冷。
趙夫人的褲子緩緩褪下,露出了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很長很誘惑。
最愛吃醋的林香織都沒有阻止季缺的偷窺行爲,因爲她已感受到了下面這位夫人的怪異。
是的,趙夫人只脫掉了褲子,上半身衣裳依舊穿戴得很整齊,給人一種腦袋以下全是腿的感覺。
下一刻,趙夫人打開了屋內一個老舊的衣櫃。
她是要換衣服?
季缺一直在以一種專業角度來分析趙夫人的變化,這個時候不禁看得更加仔細。
而林香織則已跳到了他頭上,示意他不用再看,畢竟有寧紅魚在盯着。
見季缺依舊看得興起,林香織忍不住扯起了他的頭髮。
季缺腦袋微微擡起,又沉下,擡起,又沉下,一人一貓像是在進行一場拔河比賽。
下面,趙夫人外層的衣衫已褪去,只剩下了一個肚兜。
就在她要把肚兜都取下來時,那柔弱的屋頂終於季缺和林香織的重負,垮了.
咚的一聲,一人一貓落在了那老舊的衣櫃上,和趙夫人四目相對。
趙夫人看着頭頂着一隻貓的季缺,季缺也看着肚兜將掉未掉的趙夫人。
氣氛有點尷尬,甚至有點詭異。
趙夫人的腿很長,很白,在外面的肌膚同樣如此,季缺甚至能看到對方身上的毛孔。
屋內,一片寂靜。
最終,季缺忍不住對趙夫人說了聲“嗨!”。
屋內的寂靜被打破,趙夫人猛的抽出了櫃子的一件事物,往後退去,速度極快。
季缺全身都繃緊了,因爲他看出了趙夫人後退的步伐,那絕對不是尋常人能有的頻率。
就好像他的陸地游泳,正常人很難辦到。
這隻能說明,趙夫人不是人!
只一瞬間,季缺和林香織已完成了人貓合體,林香織黏在季缺肩頭,如翅膀般搖擺着身姿。
“大膽妖孽,總算露陷了!”林香織張着貓嘴說道。
趙夫人後退之後,妖嬈笑道:“怎麼看都是你這隻會說話的貓更奇怪吧?”
之後,想象中的進攻和逃跑並沒有出現,趙夫人竟然一言不可開始穿起了襪子。
她的褲子本就脫掉了,那片雪白很是刺眼,而她的手上則是一雙輕薄的白色織襪。
她開始穿織襪,一邊如蛇般搖擺着身姿,一邊穿了起來。
這樣的畫面,很容易讓人想起勾欄裡的舞女那種欲迎還拒的撩人姿態。
季缺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困惑的神色,暗道:“她總不會以爲穿個襪子就能把我迷死吧?我又不是陳竹那色胚!”
院落外負責把風的陳竹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埋怨道:“偷窺就偷窺,還義正言辭的說去查真相,不知道看到什麼了,這個點還不出來。”
趙夫人正的在穿織襪,她穿的很慢,很得體。
織襪的邊緣輕柔上卷着,和着雪白的腿部肌膚接觸,有一種特別的韻味。
這種韻味怎麼說,總給人一種她的腿美得驚心動魄,很長的感覺。
“可這應該不足以迷死自己吧?”季缺暗道。
結果這時,一隻細小的蝴蝶在眼前飛過,而他發現,肩頭上的林香織已一貓臉癡呆,搖搖欲墜。
這是着了道的徵兆。
於是季缺只能跟着“搖搖欲墜”起來。
這雙腿不能完全把他魅惑,可他依舊能感受到對方迷惑的方向。
正如靈玉大師所說,這雙腿越來越修長圓潤,配上那雙織襪,給人一種全身上下只穿着一雙織襪的錯覺,魅惑感十足。
比如現在的林香織,身爲一個腿同樣很長的美女,竟然在流口水了。
口水滴在季缺肩膀上,貓臉上還帶着癡笑。
趙夫人這雙腿的魅力,真是不管男女,甚至是不是人都不放過啊。
不過這魅惑對季缺和寧紅魚沒什麼效果,於是一邊穿襪子,還一邊挑釁般的拍屁股,向季缺擠眉弄眼的趙夫人一時顯得有些滑稽。
這個時候,趙夫人躬身的身姿已經站直了,季缺看到了靈玉大師口中的那朵玫瑰。
其實靈玉大師是看錯了,那朵鮮豔的玫瑰花並不是繡在織襪上的,而是紋在趙夫人的大腿上,嬌豔無比。
與之同時來的並不是格外香豔的場景,而是驚悚。
因爲照理說,襪子拉到這麼高了,再怎麼也該到胯部了,結果沒有。
襪子一直繼續往上蔓延,到了肚兜下面,從這裡看去,就像趙夫人沒有腰和肚子,胸下面全是腿。
胸下面全是腿,往往是形容女子的腿長、誘惑。
可當它變成現實時,卻給人一種格外驚悚的味道。
而這個時候,自認爲已完全魅惑住季缺和林香織,以及在屋頂偷窺的寧紅魚的趙夫人擺動着長腿,妖嬈着走了過來。
她的腿很長,也不是那種皮包着骨肉的瘦,而是很渾圓,每週一步上面的肉就帶着一點震盪。
這樣一個腿長得離奇的東西,已搖擺着身姿走到了季缺身前。
她的指甲很長,很尖。
看着季缺的眼睛,她很得意的伸出了右手,讓指甲靠了過去。
下一刻,只見殘影一閃,趙夫人身體一抖,轉瞬倒在地上,捂着雙眼慘叫道:“眼睛,我的眼睛!”
是的,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季缺先下手爲強,一舉戳中了她的雙眼。
而就在她在地上翻滾的時候,那雙長得出奇的長腿轉瞬化作了一陣疾風,向季缺踢去。
季缺沒有絲毫客氣,轉瞬雙手杵着衣櫃,使出了風神腿。
一時間,四條腿啪啪啪啪撞在了一起,看得人眼花繚亂。
空氣中佈滿了呼嘯的勁風,桌上的白紙在空中翻卷,關着的門窗都在嘎吱嘎吱作響。
嘩的一聲,季缺屁股下的衣櫃分崩離析,化作了一片炸裂的煙塵。
可這樣的變化,並不能阻止他風神腿的發揮。
落在地上的瞬間,他馬上用出了陸游,一邊遊,一邊踢,靈動異常。
雙方明明只四條腿,卻給人十條腿,不,十八條腿在瘋狂互踢的感覺。
季缺圍着趙夫人一邊旋轉,一邊狂踢,趙夫人則站在那裡甩動着雙腿。
“喵!”的一聲,肩頭的林香織被甩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徹底清醒過來。
而她清醒過來的瞬間,只覺得眼裡滿是腿。
結白得長得過分的女人腿,季缺穿着黑褲子的結實雙腿,到了後面,別說季缺的鞋子,就是他下半截褲子都被踢沒了。
噠的一聲,四腿相交的瞬間,趙夫人趁着反震之力,選擇輕靈的破窗而出。
因爲身爲腿精,她一時半會兒竟然安奈何不了這一個人的雙腿。
院子外,陳竹依舊念念不忘趙夫人的風情萬種,特別是對方那身着素衣可憐楚楚的模樣,簡直把他心都要融化了。
結果這時,頭頂忽然傳來動靜,陳竹擡頭一看,就看到了眯着眼的趙夫人邁着大長腿從天而降。
這一瞬間,陳竹有一種夢想陳真的感覺,癡癡呆呆站在那裡。
下一刻,趙夫人雙腿一合,把陳竹腦袋夾在其中。
緊接着,他身體就不由自主顫慄起來,往旁邊跑去。
於是在追出來的季缺三人眼中,趙夫人騎着陳竹這匹“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