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馬傳鳴回了家,一番折騰,一副喜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慌張神情。
馬老夫人一聽城主回來了,也是喜不自勝的很,“你親眼看到城主與公主在一起嗎!?”
“那是自然,城主一回,公主立即就去接了,”馬傳鳴道:“你可一定要與女兒打好關係啊,千萬別置氣了,女兒吃軟不吃硬,你別硬來,惹她不高興,你看看自過了年,她可來過你這裡,連貼心話都懶怠說了,你得將她的心收攏回來,以後自少不了咱們馬家的好處!”
馬老夫人也懊惱不迭,道:“早知如此,肯定不會與她鬧僵了。哎,我也是老糊塗,與親生的女兒置什麼氣?!我這就準備上門去暖暖她的心。”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這個節骨眼,別再惹出是非事來……”馬傳鳴叮囑道。
“我曉得了,放心。”馬老夫人又道:“既要引見,可一定要慎重準備了,千萬莫要馬虎,咱們馬家那些禮節,可不能略了,無論如何,得撿起來纔是。”
“放心,出不得差錯,”馬傳鳴道:“這可涉及咱們馬家的氣運和兒女們的前程,我自不會輕忽。”
馬老夫人內心思忖着,又道:“真是進來運轉了。只是不知這位城主究竟是什麼性子,聽說挺冷的,你可要聰明應對啊。”
馬傳鳴應了,又道:“對女婿的事,你也收收心罷了,讓他納妾,徒惹女兒不高興,女兒與咱生份了,終究是得不償失。再者說,只要兩家親厚了,以後咱們三個大兒子讀書就算撿不回來,兩個小兒子也可以從小就好好培養,以後總能出仕,有公主提攜着,咱們家差不了,讀書纔是正道,是正途,以後這旁門左道,莫要走了……”
馬老夫人擰了擰眉,不大認同,卻是遲疑的點了點頭。至於到底有沒有聽得進去就不好說了。
馬傳鳴怕她鑽了牛角尖,道:“姻親雖好,也要人買賬,若不買賬,你再好的算盤也沒用,如今啊,只要親厚了,走動的勤了,日後,咱們家在別人眼中誰也別想欺,誰也得高看一眼。你可千萬別再自降身價了。”
馬老夫人就當沒聽到,只道:“你也是,要在城主心中掛上號啊,若是得了城主青眼,謀個職缺,可不比咱們走姻親路子強?!有實權終是不同的,哎,這一點子上,公主無視咱們的很,但是隻要城主能看上你的才學,不管啥官,撈一個坐坐……”
“城主年紀雖小,卻是真的慧眼如炬,晉陽人才濟濟,就怕看不上我,不過到時我帶上三個大兒子,若是有一個被瞧中了,跟着城主身邊,也是水漲船高。”馬傳鳴道。
“不錯,”馬老夫人應聲道。
“以後少說公主的不是,沒瞧見城主一回來,先是見了公主嗎?!”馬傳鳴道。
馬老夫人咋舌,道:“這個丫頭真是有福氣啊,這般的受器重。最近在街上走,聽聞街上的小販和市井之人,都說城主與公主是雙聖。你說說?!”
“連市井中人都這般說,你若貶低就等着被厭棄吧,公主參政,這晉陽上上下下的政務與各項事務,哪一樣不是她一把抓?!就連成王與齊尚書的內閣也得聽她的,她是核心人物,與別的女子自有不同,以後你見着了公主,放尊重一些,千萬不可輕忽,這一位,可精着呢……”馬傳鳴道:“公主對城主有恩,兩人又青梅竹馬,這晉陽上下哪一個不是她的親信?!既忠於城主又忠於她,以後她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非尋常的皇后可以比擬,說是雙聖,並不是虛名。”
馬老夫人咋舌不已,道:“……雙聖,可不就是相當於兩位君王。”
“昔日尚有呂后專權,位同帝王,這一位公主,他日的權勢,呂后只怕也比不上,”馬傳鳴道。
馬老夫人聽的心中熱乎乎的,眼巴巴的,心中彷彿有熱浪翻滾的厲害。
她真是心癢又難耐的很。
馬傳鳴叮囑了幾句,就忙忙的去打發三個兒子備禮,備衣物去了。
馬老夫人坐在廳裡沒動,手快速的捻動着佛珠,喃喃道:“阿彌佗佛!”
有丫頭進來回稟,道:“老太太,有幾副貼子來求拜見老太太,還備了禮,這是禮單。老太太請示下!”
馬老夫人臉上有了笑意,伸手接了過來,一看禮極重,道:“盛情難卻,收下便可,旁的不要應承,明日得空,我一併與她們喝茶見一見便是。”
丫頭笑道:“那我便去回她們,她們說還要帶着自家的女孩兒來給老太太請個安。”
“是嗎?!”馬老夫人笑道:“那可得準備表禮了!”
丫頭道:“那我去開了庫房準備一二?!”
馬老夫人笑意吟吟,點了點頭。
丫頭自去了。
昔日在金陵,人嫌狗憎,到如今,這些太太夫人的,不管門庭高低,還不得求上門來?!爲的是什麼?就是爲了姻親。帶着女兒來,怕是盯上了城主身邊的將領們的終生。
城主的主意,她們是不敢打,也輪不着她們,但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她們想的卻是城主身邊的得用的人罷了。
現在也輪到有人求她的時候了。馬老夫人心中暗自得意。又十分高興兒。
想着覺得真的得趕緊的將女兒的心捂熱了,又覺得現在的馬氏真的不聽話了,果然女兒外向的很,現在竟向着夫家了。
馬老夫人暗暗的想,現在她怨憎自己,以後吃了苦,吃了虧,才知道她這是爲了她好呢。
馬家的這些事務,王縣令一直盯着呢。
這邊有動靜,早有耳報神將事務報與王縣令聽着了。
王縣令哭笑不得,道:“不留神倒不在意,一留意可真是了不得,這馬老夫人可是想做命婦啊,以後包管姻緣,開個後院茶館,茶花會的,插手姻緣,手伸的未免太長了些。真是能夠折騰的……”
“你繼續盯着,看她能折騰個什麼花兒來,”王縣令笑道:“且看她這樣作下去,還有誰能容忍她,仗着生養之恩和一點子情份,這般透支,這情感啊,與銀行的錢一樣,信用沒了,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