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廷?晉陽允許你們販東西去賣?!”寧王道。
“當然,目的,當然是與對付胡人一樣……”商人笑眯眯的道:“哎,不過現在嘛,想要做這個生意的太多了,裡面纔剛起個頭,只怕想搶到號,還得費一番功夫,不容易啊,好東西嘛,大家都要搶,正常的……”
寧王語塞了。
與對付胡人一樣去對付南廷。
寧王的臉色頓時變得怪怪的,他看着成王,成王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呢。
寧王乾脆不說了,悶頭喝酒。
那商人卻喝了酒,像打開了話匣子似的,笑着道:“城主是位鐵血柔情之人,對待胡人也極爲嚴厲的,他是向着中原人的,所以胡人鬧過幾次,後來吃了虧,一個個的全老實了,他們敢在別的州殺人放火,在這兒不敢,連調戲女人也不敢,連去個妓館都小心的很,天天有衙役巡街呢,嘿嘿,他們也有今天……”
成王道:“如果胡人各個部落,與其它的種族部落一起聯合起來呢……”
商人樂了,道:“你說的這種狀況不存在,這只是一種假設的理想狀態,若真有,也得有一位像城主這樣的人才能做到,你看看邊疆,有這麼一個人嗎?!不過咱中原算是有了……”
“外族這麼多年別說聯合,能不打打殺殺就不錯了,中原這些年來分裂,割土……建國,還沒有統一人心呢,外族能做到?不可能,若是能,中原早就已經是他們的附屬了……”商人嘲笑道,“上天善待中原啊,現在,出現了這麼一位,我看嘿嘿嘿……”
未竟之意是不用說的。
成王道:“城主的確是位奇才。”
“這幾日,我倒聽聞了一些坊間傳說,只是不好說罷了,城主不讓傳……”商人道。
“爲何?!”成王納悶道:“可是什麼流言?!”
“非也,是說當年王謙,就是城主師父給他算過命,說他是神降世,但是城主不準百姓迷信這個,說是那個拜神教以此爲信仰,害了百姓民不聊生,”商人道:“這纔是最令人歎服之處,一個傳奇身世,幾乎是一個帝王的標配,可是城主不,他說只准談人,不準談鬼神,以免誤了真正的生計……”
成王有點感慨,道:“的確清醒到可怕。”
“是啊,不過我是信的,若非是神,八歲稚兒,誰能做到?!百姓們都放在心中敬着,不敢明面上拜活神罷了……”商人道:“有這麼一尊神在此處,別說是人不敢侵了,就連鬼神也是退避三舍。晉陽現在不就是蒸蒸日上了嗎?!”
有此覺悟。
成王萬分震動,笑了笑,道:“兄臺以往是在南邊做生意嗎?!”
“嗯,在金陵一帶,賺不到幾個錢,又苦又累,若是運氣不好的時候,白跑一趟還好說,最怕要虧本,活的很艱難,我已舉家帶着家人來晉陽安家了……”商人笑着道:“反正南邊遲早也是這裡的。”
“這話說的,這麼理所當然?!”寧王道。
商人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成王笑着道:“現在呢,一年能賺多少銀子?!”
“我這來晉陽還沒一年呢,不過六七個月的功夫,現在就沒有白跑的,晉陽的生意,都吃香,只要這麼紅火的,到別處去,一說是晉陽的,馬上就能被人搶購了,”商人笑嘻嘻的道:“做不了商行的軍需大生意,跑點小生意,收入也是不錯的。不虧本。”
能賺多少,卻是隻字不提。
商人看着二人,笑着道:“你們是京中的口音,我最近聽說,青州來了兩個人,只怕你們正是兩位王爺吧?!”
成王吃了一驚。
商人道:“莫急莫慌,此事也只是我們內部傳一傳就罷了,沒有傳出去的,你們不必擔憂名聲和在京城的家人,晉陽這邊,你們放心罷,都很統一。”
“你們怎麼會知道?!”成王吃驚駭然道。
“在外跑商的,沒有消息怎麼成?早些日子就聽聞漕運上有青州來的船,我們一想不對啊,青州算是極遠的地方了,怎麼會跑到那去,一聯繫京城那邊的消息,就能猜着了……兩位在這兒是公開的秘密,不過都裝不知道罷了。”商人笑着道。
成王不知道說什麼了,喃喃嘆道:“猜都能猜到,莫非晉陽人都善於猜迷嘛?!”
“嘿嘿,做點生意不容易,城主對人才看中,我們打聽消息的,自然也就多知道點兒……”商人笑道:“兩位來了晉陽,其實走是走不成的了,來了這裡,就沒有能拒絕這裡的……這裡有一種魔力啊……”
成王心中澀的很,卻道:“那個拖拉機,到底是什麼?!”
“犁田用的,改善民生用的,聽城主的意思是不打算閉門造車,是要廣步天下的……”商人有點酸溜溜的道:“這一次真是便宜了那個王老實,若不是憑着與公主的一點關係,近水樓臺先得月,哪裡就能輪得到他了,這下可好,他可賺大發了……”
這個商人看似傻乎乎的,其它從言談之中便能猜到兩人的身份,只怕並不是真的傻。而內秀的精明。這晉陽的人,怎麼都這個樣兒。
神神秘秘的,真討厭。
寧王想,怎麼就讓他給猜着了呢?!莫非真是氣度不凡,折服了人家,或者是身上具有俘虜的氣質。
他說的越多,寧王感覺越不好,感覺像是以後再不可能回去了。
“你聽我說,”商人似乎自信他不可能離了晉陽,也不瞞他,倒豆子似的笑着道:“那個拖拉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個蒸汽機啊,這個東西一面世,只怕很多的行業都得重新洗牌了……這個天下也得重新洗牌了。別說我了,現在各處的人都在盯着這個東西,只是有些人表現了出來,有些人沒有……”
商人一臉嫉妒的道:“便宜了王老實,哎哎哎,若有先見之明,我冒死也進京去與公主套套近乎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