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性格中有天生主宰的成份,馮璋也許就是如此。
他是如此的在意着她,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將她抓的緊緊的……
這裡,很溫暖,因爲有她在。這俗世,這世界,因爲她而美好,不然,他可能會毀了它。
它曾經代表着詆譭,猜忌,憎恨,觀望,袖手旁觀……可是,從她衝進院子裡將他護在身後,面臨着被打的時候,她勇敢的像個小獅子。
這個世界,它從那一刻開始變得沒那麼討厭,他喜歡這樣的有點令她不滿意的喜歡,他就容忍它存在。
馮璋不是弱者,從來不是,他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與衆不同。
可他從未反抗過,不是因爲反抗不了,而是,他只是對這一切覺得毫無意義。
他從不是一個正常人。
可是現在,她看重的人,他試圖也去接受他們,就算不喜歡,就算極不願意他們搶走她,可是,他還是不想被她當個另類。
他不在乎這個世界,他在乎的只是這個世界的她,有她在,他立志以後一定要主宰天下。因爲這一切,變得有了意義。
下午的時候,林大虎他們已經回來了,大丫二丫很高興,儘管裁的衣服只是最最普通的布衣,甚至都沒有花色,可是,這是她們幾乎是第一次得到完整的沒有補丁的衣服。
她們一進門就衝路遙嚷嚷,道:“小遙,你看娘給我們三個都裁了衣服,這布,你摸摸軟不軟?!”
她們二人臉上全是興奮,摸着包袱,十分的小心翼翼。
路遙摸了摸,只是最最普通的布衣,她笑着道:“很好。”
“等做成了,我都捨不得穿呢……”大丫笑着道:“先給小遙做成了再說,咱們兩個不出門,暫緩一緩。”
二丫也笑嘻嘻的點頭。
“爹孃裁了沒?”路遙道。
二人搖搖頭,道:“爹孃不肯裁,他們買了些米麪,還有其它的東西,就不肯裁衣服了,無論我們怎麼勸都沒用。”
路遙嘆了一口氣,這夫妻二人用着這錢,大約是有心理負擔吧。
林大虎已經將肩挑的擔子放了下來,擦了擦汗,笑着道:“又添了些雞仔,雞舍也壘好了,只是雞養多了,怕是家裡會有些味兒,小遙,以後你要嫌味兒大,就去隔壁呆着。可知?!”
看着林大虎的笑容,路遙竟不知道接什麼話,只笑着道:“這雞仔以後吃些什麼?!”
林大虎道:“以後我去割些草,打些草籽與它們吃。反正現在醬油坊生意不好做,已經關門了,每天早上給王先生家打掃一番,再出城一趟,很快也就回來了,不走遠,就在城外地上,草多得是……”
“爹,別走太遠,現在兵荒馬亂的不太平。”路遙道。
“我知,”林大虎笑着道:“雞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好好讀書便罷了。”
路遙心情複雜,看着林大虎憨厚的笑容。
也許,從她來的這一刻開始,早已經生出牽絆了。若是功德值夠了,她真的能拍拍衣服就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