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會啦”,男青年聽黃遠洋說的認真,輕鬆的笑了起來。看他的樣子,好像從來不把對面的登島人士放在眼中。黃遠洋本來是好意提醒,結果發現這倆人好像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便也不再多說。畢竟命是人家自己的,不珍惜的話,他一個路人也沒什麼辦法。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海鮮吃了一肚子,終於在遠處看到了長巖島的樣子。那座島從空中看像一片楓葉,兩端尖、中間闊。從側面看又像是一座低矮的綠色山嶺,中間高、兩頭低。在島嶼的中心部分,有一片不是很大的樹林,有不少海鳥在樹林上空盤旋,給這座沒什麼人煙的島嶼帶來了一些人氣。
“好了,快到了,該說的我也都說了”,黃遠洋從小桌旁站起身,看着遠處的島嶼,“看樣子今天對面沒人過來,這座島就一個可以下錨的小海灣,沒船的話就是沒人。你們等會下去之後,可一定要小心。我會在兩週之後過來接你們,好麼?”
石雲帆笑着點頭,連聲的感謝着這位船東的大方和慷慨。在他身邊,許可兒已經把他們的三個大包中的一個立了起來,看樣子是隨時準備出發了。這艘持續發出突突突聲音的捕魚船,在又經過了三十分鐘的航行之後,終於完成了使命,把兩位年輕人丟在了海島之上。
他們走了……”
石雲帆站在那個小小的,彎進內陸一些距離的海灣邊緣,看着漸漸消失在海平面的遠洋號,自言自語。在他身後,許可兒已經換了一身泳裝,把她那重生之後更加令人髮指的曲線展露出來,撲進了水裡。石雲帆看着她的身子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這姑娘寧可犧牲戰鬥的便利性,也要給自己生長出一對大胸部,也真是蠻拼的。不過,想必以她D級的肉體戰鬥力和新蟲族女王的身份,在這個世界應該也不會吃癟的。
胡亂想了些事情,石雲帆拎起了揹包,騰空而起。他要從空中仔細觀察一下這座島嶼,找到最適合自己和許可兒暫時落腳的地方。這樣的地方不多,如果從陸地上跋涉的話,找起來要費很大的力氣,不過從天上看的話,就很容易發現一個地點的優點與不足。石雲帆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把他們的露營地選在了島上的那眼泉水附近,地勢高而且還有淡水,基本符合了要求。
選好宿營地之後,石雲帆就開始一個人用木材搭建一棟簡陋的居所。許可兒現在的身體根本不是人類,她游完泳自然會根據氣味找到自己。所以石雲帆壓根沒有叫她過來或者讓她搭把手之類的念頭,只是從揹包中掏出一把砍刀,三下午除二就做了個木質的窩棚出來,繼而小心翼翼的鋪了防水布和被臥在上面,整個人躺了下去。
從他的角度向上看,是四五根手臂粗細的樹枝和一層一層厚厚的大樹葉交織鋪就的屋頂。在屋頂之外,是有些刺眼的陽光和鳥啼。石雲帆一個人躺在這樣的環境下,感覺着吹過身畔的海風,聽着叢林中的鳥鳴,漸漸的竟然一個人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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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醒!”
石雲帆是被許可兒搖醒的,他睜開眼,發現許
可兒已經換了件乾淨利索的短袖短褲,正端着一碗白色的湯坐在他身邊。他坐起身,看了一下週圍,發現外面的光線昏黃,明顯已經到傍晚。而在窩棚外面他草草壘起的風竈上,還有一口鍋在咕嘟咕嘟的冒着蒸汽。
“這做的什麼?聞起來不錯啊。”
石雲帆接過那碗湯,嚐了兩口。一股明顯的鹹鮮味直衝他的鼻腔,讓他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許可兒從一旁給自己也拿了一碗,端到嘴邊輕輕吹着,低聲說道:“就是魚湯。我游泳的時候抓的魚,怎麼樣,不錯吧?”
“恩,味道很好。”
石雲帆點點頭,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許可兒坐在他身旁,同樣小口小口的喝着魚湯。時間就這樣在兩人的綴吸聲中悄悄溜走,送別了太陽,迎來了月光。
“說起來,你打算怎麼找到那些晶石?”
石雲帆這時已經帶着許可兒坐在了露營地中間,他們靠自己的蠻力從海邊搬回來的石塊壘成了一張小小的桌子,兩人就坐在這張桌子兩側,就着桌上的月光商定着計劃。
“我能感覺到高強度的晶石礦脈,距離現在不好量化,但是在島上走一遍,大概就能知道淺層地表有沒有晶石。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可能需要在這座島的幾個地方打洞,向下鑽探一定深度,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深層地表的晶石礦脈。”許可兒顯然早已有了計劃,娓娓道來,不急不躁。石雲帆看着她月光下柔和的側臉,一時間竟然有些癡了。
“喲,是不是覺得我特好看?”許可兒感覺到了石雲帆的目光,轉過頭衝他微笑,“不過現在說好看可晚了啊,當初拒絕我的時候怎麼沒好好想想呢?”
“好看,好看,不管怎麼說都好看!”石雲帆笑嘻嘻的拍着馬屁,卻不去接許可兒話裡的刺。這個女人跟了他六年,他們雙方對彼此的瞭解甚至精確到身體內部。可即使這樣,他卻在不久前拒絕了女孩的表白。也許是恐懼於某種關係的破裂和改變,也許是愛戀着那個同樣堅強、卻更加溫柔的安妮惠。石雲帆身爲曾經牀伴無數的人生贏家,面對一個爲了自己徹底犧牲了生命的女人,竟然也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思緒。他輕聲的咳嗽了一聲,把那些紛繁複雜的想法從腦中揮去,變成了一個簡單的笑。
“我說,你是不是藉着重生的機會給自己找了個滿分容貌啊?你這張臉雖然和以前不一樣,但是真的很好看呢!”
“得了吧,反正你也只能看着!”許可兒半是嬌嗔半是佯怒,“而且我現在可是能和你打平手的人哦,用強也是不行的!”
“那是我沒裝其他卡牌好吧!”石雲帆被許可兒帶着些挑釁的賣萌逗笑了,他曲起手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帶着些壞笑看着許可兒。小姑娘被他的笑看的有些發慌,嬌嗔了一聲鑽進了窩棚中,看樣子是打算休息了。石雲帆在外面坐了一會,也跟着爬進窩棚,躺在許可兒身邊,聽着她細細的呼吸聲,漸漸的也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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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石雲帆早早的被海鳥的鳴叫聲叫醒。他看了看身邊的姑娘
,發現許可兒睡熟之後的睡相還是一如既往的奔放。隨手拉過毯子幫她蓋了蓋,石雲帆走出窩棚,原地縱躍而起,飛向了那個海灣的方向。雖然他們帶了些食物,但是既然來到了這座島,那顯然應該以海鮮作爲主要食材,纔不算辜負了這次旅行。
不過,本打算抓些魚蝦來吃的石雲帆,在海邊待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海洋捕撈的技能。他翻了翻自己的卡牌,也沒找到特別有幫助的。在陽光明媚、沙灘潔白的海邊站了一會,石雲帆有些發熱的頭腦被海風一吹,冷靜了下來。
“老是想着要卡牌卡牌,結果沒了卡牌都不會生存了麼?”
自嘲的笑了笑,石雲帆想到了可以捕食的辦法。他從沙灘上撿了幾隻小螃蟹,用手細細捏碎,走到大概半腰深的海面中,把那些小螃蟹的肉末和甲殼撒到水中,屏息靜氣,等了起來。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在他的周圍已經聚起了一些不知名的魚類,正在追逐着那些小螃蟹的血肉。石雲帆看數量差不多了,深深吸了一口氣,釋放了他早就選好的技能。
【野蠻人】——戰吼!
伴隨着一聲巨炮般的轟鳴,一圈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浪以石雲帆爲圓心擴散了開來,在他周圍的海水好像被什麼無形的重拳揮擊,重重的凹陷了下去。那些剛剛還在追逐着食物的魚兒兩眼一翻,肚皮朝上慢慢飄了起來,明顯是不活了。石雲帆看着周圍一片白花花的魚腹,自得一笑,撿着大的戰利品撈了些,飛回了他們位於島嶼中心的露營地。
這時許可兒已經起牀,正拿着個小鏡子比比劃劃,看樣子是想洗漱打扮一番。她看石雲帆飛回來,手裡還拎着一袋海魚,嘴角就掛上了笑意。
“辛苦啦,這麼大早上還要出海打漁,讓我看看你的收穫如何。”
“那必須沒問題啊,你家石總可是什麼事情都能辦的漂漂亮亮的,放心好了!”石雲帆排着胸脯自吹自擂,卻徹底隱瞞了他使用了一個D級技能來抓魚的糗事。他假做隨意的把手中袋子遞給許可兒,眼神卻偷偷瞄向了她今天的穿着。一件白色的無袖緊身及膝裙,即凸顯了她的身材,也沒有太過於阻礙行動。石雲帆正想稱讚一番,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猶豫了一秒鐘,開口問道:“我說,你這次過來帶的那個大揹包裡,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啊?”
“衣服啊,怎麼了?”許可兒檢視着石雲帆塑料袋中的死魚,很隨意的說道。
“那個袋子快有一百斤了,都是衣服?”石雲帆回憶了一下那個袋子的重量,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不是啊”,許可兒拿起一條小臂長短的魚,輕輕的捏着它的肚子,“還有化妝品、保養用品、洗衣服用的東西、鏡子啊什麼的,你不是都知道麼?”
“厄……好吧……幸好咱倆不是普通人,要不然光這一袋衣服就能把這次荒島之旅給廢了。”石雲帆嘟囔了兩句,走到那個地竈前,卻發現自己並沒有點火的法術。他又低聲抱怨了一句,從自己的揹包中找出防風火柴,老老實實的點上了竈火,等着許可兒那邊的海魚下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