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吃痛,連將被咬的胳膊掙脫靜雪的掌握,湊到嘴邊一看,已是臂上已是多了一圈殷紅的牙印,他心頭火起,向靜雪怒道:“你屬狗的啊,幹嘛咬人,還咬的這麼用力?”
這時,靜雪已經不再生氣,好像所有的怒氣都隨着剛纔的一咬盡數發泄,只見她一臉無辜地道:“誰讓你亂開玩笑的。”
楚天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靜雪跟着他,在他身邊不斷地勸他。
情況完全和剛纔顛倒了過來。
“唉,你不要這麼小氣嘛。”
“大不了我也讓你咬一口好了,這樣豈不扯平了。”
“你不必這麼生氣的,你被我咬一口,就說明你這個人歸我所有了。”
“你沒聽說過嗎,兩個人若互相喜歡,男的一般都讓女的咬一口的。”
“這是愛的記號,代表財產所有權。”
這些話語,若是男對女說,乃是再正常不過的情話,但女對男說,倒會使女孩顯得頗爲俏皮可喜。
也不知靜雪一個女孩是從那兒知道這些污七八糟,很有下九流言情小說風格的話的。
楚天突然站住了,向靜雪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靜雪認真回憶了下,複述道:“這是愛的記號,代表財產所有權。”
爲了最大程度的撫平楚天的怒氣,她可是還認真的回憶,複述的絲毫不差,連一個字的差錯都沒有。
說完了,她還怕楚天聽不明白,很細心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剛纔咬的一下,就是給你打上標記,代表你歸我所有了,不許別人和我搶。”
說完,她笑嘻嘻地看着楚天。
“不對,在這之前你說的什麼?”楚天卻搖頭道。
“你沒聽說過嗎,兩個人若互相喜歡,男的一般都讓女的咬一口的。”靜雪的記性果然很好。
又是複述得一字不差。
“再上面一點。”楚天眉頭微皺,依舊搖頭。
“你不必這麼生氣的,你被我咬一口,就說明你這個人歸我所有了。”靜雪略一思索,再次完美複述。
“還要再靠上。”楚天還是搖頭。
“大不了我也讓你咬一口好了,這樣豈不扯平了。”
靜雪說完這句,自己玉臂不由一涼,正打算繼續往上說,不料楚天這時眼睛一亮道:“對了,就是這句。”
然後,他一臉興奮地看向靜雪,道:“對,你剛咬我一口,讓我也咬一口就扯平了,你剛纔咬我胳膊,我也咬同樣的地方,這樣大家扯平了,我就不怪你了。”
“這個不太好吧。你一個男的,怎麼好意思和我一個女生計較?”靜雪玉手一縮,勉強地笑了笑。
“我倒是覺得,這個沒有什麼不好的。我雖然是男的,但本人一向臉皮厚,這麼幹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的。”楚天上前兩步,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
“剛纔那不是咬,只是一個記號,怕你被別的女孩搶走了。”靜雪不由後退幾步,口中狡辯道。
“可以啊,所以我給你咬了,現在輪到你了吧。”
“啊?”
“啊什麼啊?難道只許你怕我被別的女孩搶走,就不許我怕你被別的男同胞搶走嗎?”
“這個,好像也蠻有道理的。”
靜雪一時有點懵,竟然輕點螓首,剛意識到不對,楚天卻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你看,你自己都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可見真的很有道理。別退了,把手伸出來吧。”
靜雪理屈詞窮,只得把右手伸出,袖子滑落下來,將雪玉般晶瑩的皓腕送到楚天面前。
楚天握住她的柔荑,將如玉皓腕轉過去,一手擼起她的衣袖,將她欺霜賽雪的玉臂顯露出來,低下頭去。
靜雪只道要吃痛,連忙閉上眼,破罐子破摔般等待厄運的來臨。
一臉已是任命了的表情。
楚天見手中的小半截玉臂雪白纖細,秀美絕倫,活似最對季節的雪藕最純白晶瑩的藕段似的,頓時將心中的怒火拋到九霄雲外。
擡起頭來,見靜雪美眸微閉,長長的眼睫毛似怯弱的輕輕顫動,無比精緻的俏臉上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心悸。
以靜雪傾國傾城的顏值爲基礎,再加上這恰到好處,可遇不可求的情況的加工,頓時形成了這巧奪天工的,幾乎將少女柔美怯弱特徵發揮到極致的一幕。
楚天見了,心中愛憐之意大聲,又低頭去看那雪白藕斷般的玉臂,又哪裡忍心真的咬下去,但他感到心動,依舊把嘴脣湊過去,在那藕斷般的玉臂上輕輕一吻。
靜雪沒有遭遇想象中的疼痛,反倒覺得被什麼溼軟之物輕輕觸碰了一下,便愕然睜開眼,看到楚天吻在她手臂上還沒離開,兩腮極爲迅速的飛起一抹桃紅,連將玉臂從楚天嘴邊抽回,慌里慌張地逃離。
楚天剛纔所爲,完全是無意識的本能,此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我真是色迷心竅,明知小靜一向總容易害羞,還來這麼一出...”
楚天心裡懊悔不易,如果可能的話,他一定會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但他沒有這個時間,眼看靜雪就要離開他視線了。
因此,楚天連急速向着靜雪纖細窈窕的背影追去,一面追一面顧不得旁人看法的大叫道:“小靜,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別走,等我一下。”
“小靜,你聽我解釋。”
因他速度極快,猶如浮光掠影一般,身影模糊到看不清,沿途的路人自然也看不清他的長相,自然認不出他就是這段時間名震整個天羅國,乃至周邊國度的楚王府小王爺楚天。
大家都只能看到他在追前面像是怒走的女孩,而且口中不停的大呼小叫,祈求女票的諒解。
一家衣服鋪,兩個穿着新買紗裙的靚麗女孩見了這一幕,其中一個身量苗條、落落大方地見狀,白淨秀美的瓜子臉上滿是鄙夷,對旁邊的妹妹道:“真是一個渣男,怎麼逛個街買個裙子都能碰到這種人,真晦氣。”
身邊和她相貌相似,眉目尚帶着幾分稚嫩的小美女則輕點螓首表示贊同:“把那個女孩都氣走了,真的很過分,虧他還是個武者。”
他身法這麼快,旁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武者了。
“就算是武者中,也有這種敗類,這種人就算全大陸都沒男人了,老孃也不屑於嫁。”姐姐兀自憤怒不已,酥胸都起伏不平,在爲她想象中遭到背叛的女孩憤憤不平。
“就是,我也是這樣。”妹妹也學着姐姐的樣子,同樣憤憤不平地道。
其實,楚天是她們的偶像。
如果說在楚天被靈武學院錄取時,裂巖城內還有人不知道他的話,那今天他的大名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畢竟是新任異性王楚雲之子楚天。
對於未曾修武,裂巖城內生活的平民們,他們或許不知靈武學院的規格是何等之高,但天羅國異姓王的地位有多高他們是知道的。
這般名頭之下,楚天以往的名氣被最大化的宣揚起來,無數裂巖城的少年少女,天羅國各處俊傑,甚至那些地位尊崇的皇室子弟和王室子弟們,不管又沒有見過他,都會將他視爲心目中的偶像。
有如此風潮,這對姐妹也不能免俗,都將楚天視爲心中偶像,昨夜閒聊時還說嫁人當嫁楚天,就算高攀不上,也要嫁給與其類似的,同樣出色的人,姐姐這般說,妹妹深以爲然。
若是她們知道自己不屑一顧的渣男,就是她們私下裡仰慕的楚天,不知他們又會做何感想。
其實,她們作何感想並不重要。
要緊的是雖然從未直言,但私下裡同樣戀慕楚天的楚楚見到這一幕,將作何感想。
她隨族內傳授劍法的晨師傅乘坐祥雲前來,速度極快,儘管路途遙遠,但她一路催促,那祥雲飛行極速,浮光掠影都不能形容其萬一,清晨出發,這陣子就到了。
在裂巖城外的天空上,一身水綠宮裝,明眸皓齒的楚楚見到楚天和靜雪的一幕幕,嬌軀微顫,再也忍耐不住,一滴滴珠淚灑落下來。
視線漸漸模糊。
傷心的她,不知不覺,已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