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遺蹟之戰開始時,正值春夏相交之時。
本次遺蹟之戰爲期半年。
半年後,現在的時節自然是秋冬想交之時,說是深秋可,說是初冬也可的時段。
如果是正常的氣候,應該是天氣開始變寒,片片落葉墜地,將地面鋪得一片耀眼的金黃之時。
不過,這一道理在北燕密雲城這片地帶並不適用,那裡氣候遠比普通地帶寒冷,一年四季都有雪,而光門通道通往的冰山的山巔,也是不出意外的飄飛着鵝毛大雪。
鵝毛大雪之下,卻有一道道包括在強悍氣息中的身影。
這些氣息,多半老辣而強悍,按照各自的勢力,分爲一支支隊伍,涇渭分明地佇立。
這些強者不是靈武院的高層,便是三教四派,以及其他勢力的首腦,長老之類的,老而彌堅的氣息保護下,自是沒有片飄雪能沾到他們身上。
雖然期間像道靈院長等強者,依仗自己的老臉,也有向負責監控遺蹟之地的林磊打探消息,沒有得到什麼意外的消息,但他們還是很緊張的。
他們知道,本次傳承非同小可,那一方獲得的傳承最好,己方就能在東聖域獲得更好的名望。
被公認爲東聖域武學聖地的靈武學院,雖然不太需要這種認可,但他們對本次收穫也是很關心的,畢竟本次傳承至關重要,收穫的好壞,恐怕直接關聯到學員們能走多遠。
畢竟對於不打算闖蕩中聖域闖蕩的大多數學員來說,就算窮盡其接下來的一生,恐怕也無法獲得比本次傳承更寶貴的機緣了。
因此,漫說是高層,和長老們,即便是靈武學院的道靈院長,以及其他宗門的首腦們都是難免有些緊張。
不誇張地講,本次遺蹟之戰的最終結果,恐怕會成爲其在未來層面博弈的輸贏。
緊張的等待中,時間一點點流逝,終於到了本次遺蹟之戰該結束的時刻。
當那一時刻來臨時,冰山山巔上空的天空劇烈顫抖起來,某處出現了一道無比巨大的光門,稍稍沉寂了一瞬後,便是有一道道矯健身影,在各自年輕氣息的包裹下從中疾掠而出,落在地面上,略一掃視後,便向各自的迎接隊伍趕去。
待所有生存下來的歷練者都出來後,光門關閉,上空恢復平靜,宛如從未出現過這一聯通外界的空間通道似的。
各方領袖掃視一下,爲傷亡感到驚訝,但他們也知道,這種歷練不可能沒有犧牲,更重要的是收穫是否豐厚。
大眼看去,雖然有着不小的損傷,但是倖存下來的俊傑,無論是修爲,實力,還是自身的精神上,都是有了明顯的提升,均是感到欣慰。
然後,他們便親自接見學員中的佼佼者,打探對方,以及學院在本次遺蹟之戰的整體收穫情況。
這其中,個人修爲的提升對學員們自身雖然是鼓勵,站在各方高層層面,當然是更關心武學,功法,以及其他法門的獲取,特別是最後的傳承情況。
尤其是六道英魂武碑傳承的歸屬,可以說是萬衆矚目的焦點。 wωω ⊕тTk Λn ⊕co
其中靈武院一方一共獲得三道英魂武碑中的傳承。
分別是靜雪獲得的落寂劍神傳承,林無雙獲得的破虛槍皇傳承,以及楚天獲得的神隱之術傳承。
六道武碑,靈武學院就獲得了其中的一半,算是收穫最爲豐厚的一方。
以至其他勢力首領,包括三教四派的首腦看向道靈等三大院長,以及學院內一些長老,高層時,目光中都有着難以掩飾的羨慕之色。
這讓學院的一衆高層都感到驕傲和自豪。
即便是道靈院長那等人物,都不能免俗。
現在東聖域各大勢力間,雖然糾紛不斷,但整體算是處於相對和平的狀態。
這種狀態下,他們這些老傢伙就算再強,也不大可能親自出手與人搏殺,因爲沒有這個舞臺。
因此,大家放在明面上的博弈,還是年輕人中的博弈。
而本次遺蹟之戰,算是上千年來,最大的一次博弈。
很顯然,本次博弈靈武學院成爲笑到最後的贏家。
道靈院長他們都是用欣慰的目光看向楚天三人。
其他學員對他們則是大都持以不含惡意的羨慕嫉妒恨的態度。
剩下的三道傳承。
涅槃武碑歸神火教年輕一代的至強者罹燼所有。
金剛英者的傳承被東禪寺一方的天禪獲取。
他雖然曾敗於司玄之手,卻又一次用本次參悟成功,護衛了其至強者的地位和含金量。
那位女性法相境強者的飛霓掌強者的傳承被水月閣的冰瑤獲取。
這三家勢力的收穫比較平均,在頂尖層面的收穫雖然中規中矩,但在靈武院獨霸一半英魂武碑傳承的情況下,已算是比較好的成績了。
其他勢力的年輕翹楚在外層的傳承殿有不菲收穫,卻也和上述提及的沒法比。
最悲催的要屬邪劍宗和縱天教了。
邪劍宗因隕落了司玄這樣的領軍人物,導致其弟子在最終傳承,與其他人競爭時底氣嚴重不足,選擇傳承受到影響,而且參悟時也因這種底氣不足,成功率極低。
當然,對左幽宗主來說,最嚴重的還是司玄的隕落。
他焉能想到神隱此人竟然倚老賣老到不惜自己身份之尊,親自動手欺負司玄一個登天境修爲的小輩的地步。
欺負小輩倒也罷了,好歹留條生路也行啊。
在他看來,就算司玄在怎麼過分,導致對方有所偏袒,也應該將其從遺蹟之地中驅除出境就足夠了,何必趕盡殺絕呢?
原先他對神隱的認知也是停留在傳說層面上,認爲其嫉惡如仇。
可如今看來,狗屁的嫉惡如仇,以法相境修爲欺負登天境修爲的小輩,這根本就是喪心病狂嘛。
就算對方是法相境的前輩,東聖域九千年前的英雄好了,他也要替死去的司玄討個公道。
要知道,司玄雖然因年紀輕,能參與年輕一代的競爭,實際上可是宗門老祖的得意弟子啊。
如果不要個合適的說法,老祖那一關他都過不去。
事實上,在這個時候,縱天教花教主的心情,只有比左幽宗主更憤怒。
別人死的是老祖徒弟,他死的可是親兒子啊,是靈鶴這個他十分疼愛,花費衆多資源培養,絕無僅有的親兒子。
因爲修煉功法的關係,爲了保持元陽不肆意流失,花教主雖然有諸多姬妾,卻只有靈鶴這唯一的子嗣,死了就意味着他要耗費彌足珍貴的元陽再造一個,而且還要悉心培養同樣的年份。
怎一個苦字了得啊。
而且,隕落的除了靈鶴之外,還有衆多俊傑,因神隱這不要老臉的狗賊的關係,他們縱天教年輕一代精銳損失嚴重,特別是頂尖戰力方面,更是損傷慘重,折損了一半還多的頂尖戰力。
他頓覺胸腔有火山爆發般的怒火不受控制地爆發出來,讓他再無往日的風流倜儻和溫文爾雅,雙目一片赤紅,華貴英俊的臉上化作鐵青,雙拳捏得格格作響,咬牙切齒道:“神隱老狗,簡直欺我太甚。”
胸腔裡極致的憤怒,都讓一向以陰險,圓滑著稱的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忘記了他修爲距神隱還差了一層,忘記了老祖不在此地,他應該對對方保持敬畏態度的事實,竟然罵出聲來。
由此可見他心裡的憤怒是多麼嚴重了。
他並非不知憑他個人的能力,根本談不上找其口中的神隱老狗報仇雪恨。
但不能報仇雪恨,難道他還不能口嗨一下嘛?
卻是不料,竟然有人過分到連他僅有的口嗨的權利都要無情剝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