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區一棟高樓,柳魁專門找出一整個空出的樓層給炎仙城一行居住。
一座房間內,代表炎仙城出戰的五位選手皆在其中。
“你們怎麼看?”段炎環視衆人,開口問道。
“我覺得這冰仙城真是沒落了,好歹也是一方分會駐紮之地,怎麼派出這麼個黃毛丫頭出戰呢,她的修爲一看就是剛剛突破的,又能厲害到哪裡去?就算她是郡守之女好了,可這種事,能靠走後門嗎?”
霍寶嬌怒氣不消,楊思思名號響亮,她雖然在鄰郡,倒也聽過她的名字,佔了三英七傑的光,被吹得跟有多厲害一樣,今日一見,也不過剛突破三級念師,比她差得遠了。
即便其小小年紀,能達到這一步能說明天分高,可天分又不代表實力,到時候比拼起來別人可不會看你天分高就手下留情,甭管你未來再怎麼璀璨,可當真正雄起之前,是潛龍也得盤着,臥虎也得臥着。
天分高好好修煉便是了,這種場你這把年紀來湊什麼熱鬧啊。
霍寶嬌一見之下,就對思思能身列參賽選手之中頗爲惱怒,因此纔開口挑釁。
在她看來,這麼個黃毛丫頭,能在這種場合與她平起平坐,這簡直就是對她霍大小姐的莫大侮辱。
雖說郡守之女的身份了不得,但霍寶嬌自認身份不差於對方,她的爺爺可是炎仙城的主宰者,身爲一方協會之主,地位與郡守相當,自也不必懼怕對方,有什麼就說什麼,無所忌憚。
段炎眉頭微皺,對此不置可否,目光看向其他人。
“那丫頭倒還好,起碼還和我們在同一等級,那個銀髮小子竟然穿着二星法袍,區區一個二級水平的精神修行者,焉能與我等並列?”黑胖男子趙江滿臉不屑道。
聽到這一點,穩健如段炎,神色都是沒有什麼波動,顯然是認可了趙江的說法。
兩座協會駐紮城市之間的戰鬥,以二級水平來參加確實太過兒戲了些,無論他達到這個水平用了多短的時間都是如此。
此次爭奪乃是實力之間的比拼,絕非資質之比,若以爲薄有資質就能得到總會的認可,從而在裁判上有所偏向,那就大錯特錯了。
總會藏龍臥虎,人才輩出,裡面的長老之類年老成精,什麼樣的天才沒見過,所以靠資質拉攏裁判長老,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君寒鴉和成玄兩人也是點頭,君寒鴉臉上有着倨傲之色,成玄雖然臉帶微笑,但眼眸裡快速一掠而過的輕蔑卻不經意暴露了其內心的想法。
顯然,他心底對二級這個水平並不看得上。
“什麼,還有個二級的,我怎麼沒看到?”霍寶嬌睜大了明眸,滿臉不可思議之色,好像剛剛知道一樣。
剛纔她一見思思就來氣,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與其吵架上面,根本就沒聽後面說什麼,對楚天也是沒有細看,竟連其身上法袍前襟紋着的星辰數量都沒有注意。
屋內頓時有點冷場,趙江等三人瞠目結舌,滿臉的莫名其妙,段炎則是一臉無奈,不由擡手揉了揉眉心,小師妹她又犯二了,真是頭痛。
“總之,除了那韓君笑之外,其他人不足爲懼,到時候我會將此人糾纏住,後面就靠你們的了。”還是段炎打破了沉寂,開口作出總結,替自家師妹救場。
“段師兄請放心,有了楊思思和那個銀頭髮的…哦,想起來了,好像是楚天,有了楊思思和楚天這兩個短板,冰仙城綜合實力遠不如我等,到時候必敗無疑。”趙江等人齊聲應和道,鬥志甚是昂揚。
“就是不知,這比試是通過什麼方式進行了,對手怎麼分配,是個人戰還是團隊戰。”成玄微笑着提出疑問。
“不會是團隊戰吧,否則那韓君笑隨手一招術法,咱們都得玩完,段師兄若撇開韓君笑去攻擊其他人,也是瞬間秒殺,這樣一來,咱們不是來打醬油嗎?”趙江目光閃爍,用縝密的思維仔細分析道。
段炎接話道:“誰知道呢,咱們想破腦袋也沒用,這事兒得總會的人說了算,會裡也不清楚。”
“總會的人啥時候來呢?”
“快了吧,因爲過不了幾天,爭奪就要開始了。”
……
當日,韓君笑也把幾位選手喊到自己的宿舍進行類似的討論,但總歸沒說出什麼花來,因此不必贅述。
第二日,楚天照常修煉,晚間出來時,聽旁人說起總會的人已經到達了,由穆會長還有炎仙城的霍會長親自接待,在前番名額爭奪戰舉辦的操場上佈置場地。
楚天心中已有計議,看來玄陣源之爭應該是在那操場上舉行了,就是不知比試的方式是什麼。
佇立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他只得收斂念頭,打算找一處場地試驗術法,協會裡自是不缺乏這類場地,待了這麼長時間,楚天早對地址諳熟於心。
穆大師因爲要陪總會的人,專門的輔導只能停止了。
往後兩天楚天每日準時到藍晶修煉室內修煉,晚上也會抽出時間習練術法,期間還和楊思思進行了次實戰切磋,幾輪術法功防下來,兩人都覺有所收益。
不過,楚天一個二級念師,竟然能和思思一個三級念師功防這麼久,況且雙方精神消耗殆盡的時間基本差不多,這讓思思百思不得其解,耿耿於懷,問楚天原因。
楚天笑而不答,原因他當然知道,因爲別人構築神魂的是普通的精神力,而他用以構築神魂的是靈妖族獨有的靈念,之間自然有本質的區別。
在冰玄塔內修煉,旁人雖然看不出,但實際上他修爲突飛猛進,已是無限接近三級念師,加上神魂本身具備的優勢,以及掌握的種種手段,即便正面抗衡三級念師中的佼佼者,也是不成什麼問題。
大事當前,石大師難得的對周泰進行親自指點,而韓君笑、騰笙歌等人也以各自的方式積極備戰。
轉眼便來到了玄陣源爭奪的那一天。
這一天柔和的陽光傾灑而下,掃地老者正在門口掃地,卻被一羣人給攔住。
“老伯,你就通融一下,放我們進去吧,我們也想看看熱鬧。”某位年輕人臉色誠懇對掃地老者說道。
他雖然沒有成就念師,但也很接近這個階段,在家族裡也算有些地位,平時對老者這樣的普通人自然看不上,但此時有求於對方,不得不自降身份,言辭殷切的求肯。
“這位公子,老頭子只是個下人,做不了這個主的,是會裡的大人們不讓外人進入,老頭子也沒辦法啊。”掃地老者手持掃帚,如實說道。
“老伯,你不要這麼迂腐嗎,偷偷放進去幾個人,想來會裡也不會怪罪的,會裡那些大人們一向慈悲爲懷,不會跟你一個普通人過不去的。”有人眼珠一轉,慫恿道。
掃地老者把鬚髮皆白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他能夠老來有所依靠,衣食不愁,依託得就是會裡照顧,對協會忠心耿耿,又怎願走這些歪門道,和自己的良心過不去呢。
“老爹,您老開個價吧,城西某某衚衕就是我的,我送你一套住宅如何,不行兩套也可以商量啊。”某位商賈模樣的胖子開始利誘。
“不,老頭子有住的地方了,不勞您費心。”老者連拒絕道。
“哦,原來您不缺房子啊,那你開個價吧,要多少錢才肯通融?”那商賈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給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們過去的。”老者急得漲紅了臉。
“老傢伙,不要給臉不要臉,以後城裡行走小心些,要是讓老子遇到,有你好看的。”某位大漢見軟的不行,便來硬的,看似魯莽,實則甚有心機。
他的同黨則在旁邊七嘴八舌的勸解,說老者沒必要因這點小事得罪人,不如收了好處,通融一下又有何妨。
勸解聲猶如蒼蠅一般煩人,老者只覺頭暈腦脹,一時怒了,將手中掃帚往地上一扔,憤怒的說道:“老頭子活了這麼久,早就夠本了,有種就來報復我,你們都別走,老頭子喊會裡的大人們來評評理。”
一面說,一面轉身做出喊人的舉動。
衆人臉色大變,皆化作鳥獸散,撒丫子就跑,動作竟比山間的野兔還要迅疾幾分。
老人本來進行日常的掃地,因要清掃門外,不得不將門打開,這時也是怒了,乾脆把門關上。
大門關閉而下,隔絕了外面的一切窺探。
那夥人往回的途中,破口大罵老者不通人情、不識擡舉,不過內心卻被玄陣源之爭弄得越發火熱了。
誰不想看看兩個城池年輕一代巔峰人物間的交鋒?
可是,不管他們作何敢想,他們沒有資格加入協會,自也沒有緣分一飽眼福了。
而協會裡面,代表各自城池的參賽選手,已是狀態全滿,神采奕奕,鬥志昂揚的趕往玄陣源之爭進行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