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寒山書院的大門口,院長鐵戰和書院中的一些管理者,賀雲翔以及情殺道的一些強者,正在嚴陣以待。
“李牧,你……”鐵戰開口想要說什麼。
李牧氣機一放,雄渾的勁氣碾壓過去:“滾。”
鐵戰等人,只覺得身前猶如無形的山巒崩催,可怕的力量碾壓下來,幾個人狂噴着鮮血,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了身後寒山書院的大門石壁上。
“你……”鐵戰從石壁上滑落下來,嘴角溢血,憤恨欲狂。
賀雲翔面色大變,道:“李牧,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師【赤發殺神】,就在寒山書院,你怎敢如此凌辱鐵院長?”
李牧神色一冷,道:“當日,你在鳳鳴書院耀武揚威,摘奪牌匾,以力壓人,讓鳳鳴書院教習跪倒在大門口,碎了他們的膝蓋,又算是怎麼回事?”
“我……”賀雲翔語窒。
“雙標狗。”李牧罵了一句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話,然後擡手一指,一道刀氣凌空斬出。
嘭!
寒山書院大門的牌匾,直接化作了齏粉,炸裂開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聖人曰,以德報德,以直報怨……這,是對你當日在鳳鳴書院破門奪匾的迴應。”
李牧淡然地道。
寒山書院的人,目齜欲裂,但卻無人可以阻攔。
他們品嚐到了被強者欺壓的味道。
“你……我師就在書院中,你這麼做,我師不會輕饒你。"賀雲翔驚怒交加,在他看來,李牧囂張的簡直過分。
“動不動就喜歡叫家長的小學生……跪下。”
李牧騎在菊花豹上,單手凌空虛虛一按。
賀雲翔只覺得神山壓頂一般的力量當面壓來,他奮起先天境的實力,內氣狂飆,一縷先天真氣也遊走在渾身經脈之間,想要硬抗,但那力量,何其恐怖,逐漸竟是抵擋不住。
“啊啊……”他怒吼掙扎,內氣催發到了極致,但,身軀卻不受控制,雙腿亦是逐漸彎曲。
眼看着,賀雲翔就要支撐不住。
“年紀輕輕,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一個充滿了威嚴的聲音,穿越數千米,從寒山書院內部傳來。
同時,一道赤色神光,瞬息便飛射到來。
空氣似是流水一般,被這一道神光,直接劈開一道氣浪痕跡。
“師尊!”
賀雲翔狂喜。
師尊終於出手了。
寒山書院以及情殺道的高手,也都紛紛面現喜色。
但李牧哈哈大笑:“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早等着你了。”他反手在虛空之中一握,儲藏在菊花豹背上一隻特製打造的空間刀匣中的輪迴刀出現,血紅色的巨刃,賣相不俗,握在手中,一刀斬出。
拔刀斬。
轟!
無形刀氣碰撞赤色神光,可怕的勁力在半空中爆開,亂流爆溢。
寒山書院的門口,頓時像是經歷了一場地震洪流席捲一樣,一片狼藉,地面上石板碎裂,地動山搖,鐵戰等人就像是被捲入颶風中的麥皮一樣,噴血倒飛出去,撞在了大門石壁上,幾名早就防備的情殺道高手,哪怕是運功抵擋,也被震的嘴角溢血,踉蹌後退。
強者相爭,便是勁氣餘波,都宛如天怒。
唯有李牧身前三米,真氣如弧面,將所有的勁氣亂流,盡數被擋住。
而他的身前,賀雲翔已經跪倒在地,掙扎不得,面色陰狠不甘,膝蓋盡碎,跪在一片血泊之中。
這是他當日凌辱鳳鳴書院中人的手段。
“天人境蓋世強者嗎?呵呵,不過如此。”
李牧收刀,反手插入刀匣之中,面色淡然,表面上看來,似乎是並未收到絲毫的壓力。
剛纔這一此的凌空對招,他竟然與一位天人境強者,平分秋色。
重傷咳血的鐵戰等人,此時已經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剛纔出手的,可是【赤發殺神】張不老啊,天人境的強者,隨手一擊,都應該讓先天境的存在粉身碎骨纔是,但竟然被李牧同樣隨手一刀給擋住了……
但實際上,李牧心中卻很清楚,他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輕鬆。
而這,只是對方跨越數千米的遙遙一擊而已。
天人境的可怕,真的是名不虛傳。
但,他並不懼怕。
因爲他手中,有底牌。
“狂妄。”
【赤發殺神】的聲音,再度響起,已經帶着一絲慍怒。
李牧騎在菊花豹身上,內氣激盪,聲音猶如滾蕩,激盪在整個寒山書院區域,反脣相譏,道:“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問一問,是誰,逼迫我的朋友,去做什麼狗屁爐鼎……想要動我的朋友,問過我了嗎?”
跟隨在李牧身後的麴院長、雷音音還有鳳鳴書院的人,都覺得心神激盪,熱血噴張。
縱橫江湖,快意恩仇。
這纔是武者。
“本座做事,從來不問任何人,但憑我心意。”
隨着這樣的聲音,【赤發殺神】張不老的身影,緩緩地從寒山書院中走出。
這是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人,外貌看似普通,但卻極爲溫潤,似是一位儒雅的讀書人一樣,只看五官,讓人很難將這樣一個人,同屠戮天下的殺神聯繫在一起,但他那赤色的長髮,彷彿是一團流動的血液一樣,在頭頂流轉,將他整個人都渲染的披上了一曾紅光,彷彿真的是從修羅戰場之中,走出來的殺神一樣。
他一出現,寒山書院門口,李牧營造的氣場和殺機,頓然冰消瓦解。
鐵戰等人,驟然覺得身上一輕,之前的壓力,也消散無蹤。
賀雲翔也強者着劇痛,從地上爬起來,掙扎到了【赤發殺神】張不老的身邊,憤恨地道:“師尊,我……”
張不老擺擺手。
賀雲翔不敢再說下去,垂頭喪氣地站在身後。
他也知道,自己的表現,太丟人了。
張不老有些失望。
他原本是想,培養賀雲翔一些時日,讓他明心見性,沉穩下來,然後親自去找李牧,將被李牧奪走的東西,都拿回來,也好樹立他的武道之心,克服心中的恐懼,但現在看來,賀雲翔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不僅是因爲李牧的強大出乎他的預料。
更是因爲,賀雲翔委實有點兒不成器。
“我派分舵長老衛充,是否被你所殺?”
【赤發殺神】盯住李牧,無形的壓力催發,如太古神山倒塌一般,朝着李牧碾壓過去。他不是寒山書院的人,自然不會以爲寒山書院出頭的藉口出手,他搬來出來宗門之仇,光明正大,不怕他人非議,說他以大欺小。
李牧隨手一劃,一抹刀芒自指尖迸發。
空氣中瀰漫而來的無形壓力,被一斬爲二,宛如無形的流水一樣,從他身邊分流出去。
“哦,你說的是那個耍錘子的死胖子?沒錯,那賤人,該死的很,所以被我一拳打爆了。”李牧很誠實地道:“一點兒骨頭渣子都沒有剩。”
“好,很好。”【赤發殺神】張不老面色平靜,點頭,道:“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敢在本座面前,這麼說話的後輩。”
李牧哂笑:“也許是你這幾年,見得後輩太少。”
“很有骨氣的少年,比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子,強了很多,本座欣賞你,小子,你自盡吧,還能死的痛快一點。”【赤發殺神】張不老道:“若是被我抓回情殺道,七十二情殺酷刑,你都要嘗一遍,相信我,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絕對不會喜歡。”
之前,賀雲翔等人,在鳳鳴書院中先後被羞辱,回來告狀,張不老心中雖然慍怒,但卻沒有想過立刻就親自出手,去殺李牧,原因無他,只是因爲,在他這個天人境強者的心中,李牧這樣的先天境中下階位的後輩,根本不值得他親自出手。
這一次,他帶着賀雲翔等人來,說白了,就是爲了鍛鍊隊伍,考察新人。
賀雲翔是他這幾年收的徒弟,頗有關門傳人的意思,而賀雲翔表現的也不錯,武功進境極快,平日裡也會來事,所謂爲分舵長老報仇,不過是一個藉口,他只是想要讓這個愛徒,踏着李牧的屍體上位,贏的江湖名氣。
然而,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平日裡乖巧上進的賀雲翔,和李牧一比,高下立判,根本就是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讓【赤發殺神】張不老極爲失望之餘,不得不親自出手了。
然而,李牧聽到對方所謂的‘好意’,不屑地大笑道:“自盡?你腦子燒壞了吧?如果江湖對戰,只是比名頭、年齡和境界的話,那大家還打什麼?見面一報身份,沒名氣的一方,直接抹脖子就好了……”
“放肆。”
【赤發殺神】終於動怒。
他這些年,半隱退於宗門內部,養尊處優,何等被人如此譏誚嘲諷過?
天人一怒,天塌地陷。
張不老只是眼神一動,氣勁崩涌之下,李牧只覺得語言難以形容的威壓如從九天垂落一般,令他亦是感到驚悚,周身三米之內,地面塌陷下沉半米,菊花豹發出哀鳴,無法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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