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戰雖殺戮不少,按計劃卻能在未來免去更多的死亡,故此係統獎勵的積分不少。再有弟子獲功績也能得到獎勵,百家派弟子可以說是全部出動上了戰場,以上種種加起來,王珏已經快湊夠欠系統的積分。
誰知,昨日又被那些不要臉的給敲詐。送他們的藥倒不需要太多積分,王珏就是提醒自己最近該有些行動儘快湊齊積分,省得夜長夢多。她昨夜想了一會兒崔銘的事情後,便一直計劃着新動作,直到入睡。
關於崔狀元,王珏總結了一下。這娃有顆紅樓的心,奈何生在兇殘的大唐。怎麼幫這娃還得再看看,眼下是先將剛入門的三位弟子安排妥當,恢復日常生活後解決欠賬問題。瞅了眼正在榻上打滾的阿綠,還要看好臭豬。
今日是恢復上課的日子,王珏走進書房時弟子們已經跪坐等在那。掃了一眼,黃文哪去了?婚假已經結束,不至於樂不思學業吧,“黃文呢?”
鄰居李晉江回道:“早晨宮裡內侍來找,說是聖上要見他。”
王珏聞言頷首,不是偷懶就行。由於黃文不似馬週一樣有任職經驗,李世民要考教思索一番再決定把他放在何處。這樣的想法咱能理解,王珏也頗好奇李世民會讓他做什麼。
“藉着昨日比賽,你們應該已經跟新入門的三位認識了,稍後你們帶新師弟挑選一下院子熟悉熟悉環境。”主要除了盧薈是房遺愛表姐,新入門的弟子跟大家不熟,還是讓大家多接觸纔好培養同門情誼。
“那三人還沒來嗎?”
“被嬸嬸拉去說話了……”
王李氏慣愛找孩子們聊天,瞧着又新來三個可以摧殘的小花朵,趕緊給拉過去了解一下情況。王珏無奈道:“遺愛,你去將他們帶過來。”
沒一會兒,三張劫後餘生臉就出現在了王珏面前。他們在來的路上跟師兄們打聽過,得知老師在第一日要問志向,趕緊過去拜禮後嚴肅坐好。
“昨日我已經知道盧薈的志向,若要做到連人的樣貌都可以改變,需學醫,你想好了嗎?”王珏自己的醫術都是半吊子,現在又要涉及到整形外科的內容,心塞死了。本以爲學到玄學高級課程後可以偷懶一陣,如今看來完全沒戲。
醫在古代可不是什麼受人尊重的職業,而盧薈卻快速拜禮答道:“請老師教我。”
見她意志堅定,王珏滿意地點點頭,而後看向舒福佳和諸葛恪,“你們呢?”
兩人對視,舒福佳先說道:“我還沒想好以後要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除了讀書還擅長什麼。”
很正常,舒福佳比房遺愛年齡還小,一般在世家正是玩命背書的年齡,他們不需要也沒資格做出選擇。王珏見他有些緊張,對他露出一個安撫地笑容,“你先跟爲師學習,待明年我問你這個問題的時候,興許就有答案了。”
諸葛恪似沒睡醒一般,毫不在意地說道:“我爹想讓我重振諸葛家,讓諸葛恪這個名字重新名留史冊。”
王珏聽後沒說話,這孩子說的是他爹的想法,看他那懶散的樣子估計真正的志向跟王熙然差不多。試一試,“你覺得什麼讓的生活最能令人開懷?”
諸葛恪回答得很快,“我看借住在府上的王大郎不錯,每日半天教書,剩下的時間烹茶解悶。”
果然,又是一個還沒工作就想着退休的人,好在這孩子有家人的禁錮,不用自己督促。王珏想了想說道,“你跟舒福佳的課業學到什麼程度,我需要考教一番再給你們制定課表。至於盧薈,爲師需製作一些東西才能給你開課,這些日子你先將山上的院子佈置了吧。”
聽說王珏要考教兩個新師弟的學問,房遺愛立刻眼珠開轉。由於開課,他將解說的事情留給墨雲了,若老師今日沒時間顧及他們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去玩了?
王珏見房遺愛眼珠亂轉就知道他想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今日要考試所以才特別開懷?試卷在櫃子裡,你們幾個拿去寫吧。”
垂頭喪氣小二郎被周齊揪着耳朵去答試卷,王珏則考教舒福佳和諸葛恪學識,就在王珏給兩人安排課業的時候,黃文面色不是很好走進門。
王珏見此,趕緊問道:“怎麼了,可是聖上爲難你?”李世民前科太多,不能怪咱亂想。
答題的幾個立刻被他吸引去注意力,都傾斜着身子準備聽聽他遇到了什麼麻煩。
黃文回憶着早朝後面聖的情景,將事情娓娓道出。他起初在偏殿等着,被召入內後發現聖上面色不是很好。
李世民皺着眉,一臉關懷地看向黃文,“朕原本想將你留在長安,過兩年再外放歷練,只是現在出現一些情況,你最好過幾日就去任上。不然,恐給你老師惹麻煩。”
聽說會給王珏惹麻煩,黃文立刻着急地問道:“懇請聖上告知微臣到底是何事情,爲何會給老師帶來麻煩?”
“咳,我聽說你家人正在來長安的路上。你那些家人……萬一纏在南山怎麼辦,所以朕就想着,不如讓你外放,到地方去再慢慢解決家裡問題。”多爲下屬着想,簡直沒有比咱更好的君主了。
黃文故作感動地答道:“多謝聖上相助,待調令下來微臣就啓程。”
聽完整個過程,屋內人面面相覷。主要問題在於,聖上怎麼會聽說黃文家人的事情。黃文雖立功,但也不像老師這樣的身份需要時刻關注,難道是查什麼事情的時刻恰巧知道?
王珏思索後,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她是黃文的老師,有些事情本準備過幾日就處理,沒想到聖上竟小心眼至此,居然越過她插手了。
見王珏似想到答案,黃文趕緊問道:“老師可知聖上爲何如此?”他剛回長安,剛成親,真不想現在就外任。
“你之前經常去頡利府外轉悠吧?咱們聖上是看重你,怕你被人給搶去,故此將你調走。至於你家人,想來是聖上的人‘不小心’告知他們你的情況。你可以當成是聖上對你的歷練,也可想成……他心眼比針還小。”最後一句關起門來自己人說說還是可以的。王珏不得不感慨,李績前些日子各種暗示黃文家人有關的事情,沒想到聖上居然也惦記這些人,他們也夠‘受歡迎’的。
屋內人聞言皆錯愕,用不用這麼小心眼?!還好李承乾還未來,不然這孩子得羞成什麼樣呀。諸葛恪則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那日聖上看他神色變幻莫測,別是被盯上了吧。
聖上已經下令,外任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問題,既然不是想害黃文,王珏沒有任何理由不讓弟子去赴任。輕嘆一口氣,“你等會去李將軍府上說一下,看他還有什麼囑咐。”
君有令,當臣子的怎麼能抱怨。不好說出指責聖上的話,大家都不捨地看向黃文。
就在大家沉浸在即將到來的離別氣氛中,王寶金匆匆進門,“褚遂良郎君來了,他說方纔早朝後,孔祭酒跟程將軍在路上吵起來了。孔祭酒拉扯程將軍坐騎尾巴,程將軍將孔祭酒的自行車踢倒。程將軍及時控制住馬,倒沒什麼事情,只是孔祭酒似乎傷到了腿。”
弟子們捂嘴忍着不笑出聲來,王珏則是懊惱着說道:“可說了因爲何事爭吵?傷勢嚴重嗎?”
王寶金無奈回道:“因爲昨日蹴鞠賽時程將軍說的話,當晚就有傳聞說孔祭酒不作爲,眼看着程將軍這樣有才華的人被排擠也不相助。孔祭酒心有不忿,程將軍也是言語比較……無賴,故此才動手了。傷勢已有御醫看過,說得修養兩個月。褚郎君過來主要是想用畫作換輪椅,順便試試能不能找你下山給孔祭酒再看看。”
懂了。王珏跟孔穎達關係不錯,不去看看真是放不下心。將弟子們留在山上,王珏隨王寶金快速下山。他們方到山腳下,便看到褚遂良在那急得轉圈圈。
見王珏提着醫藥箱,褚遂良趕緊上前拜禮,“又要麻煩王縣公了,老師他……”後面的說不下去了。
沒再多說,王珏與褚遂良上馬後直奔長安。行至半路,王珏突然想起與孔穎達形影不離的虞世南來,“虞師當時在嗎?”
“……不在,虞師看完老師後,已經去程將軍府上討公道了。”
按動畫效果,王珏此時額頭出現三條黑線。由於上次的陰影太大,她決定只管孔穎達的傷勢和輪椅問題,探完病趕緊遠離亂戰圈。
看到王珏這麼快就來了,孔家人趕緊熱情相迎。由於在孔穎達家裡常駐過一段時間,王珏輕車熟路來到孔穎達房間。
呵,老頭正在屋內生悶氣呢。
王珏推推孔穎達,“我先幫您看看腿。”
孔穎達很配合,待王珏說無事後,所有人都送出一口氣。而後孔穎達遞給她一個摺子,“看我寫的怎麼樣?”
一篇十分符合孔穎達風格的告狀奏摺,這種時候,王珏實在不好說出是您先拉扯人家馬尾的,不然孔穎達指定會說是程咬金昨日先找茬。以往的經驗告訴王珏,她應該儘快跑路,“雖說要休息兩個月,但您一個月後就可以坐着輪椅去上朝。您想想,全大唐就您有輪椅,我得趕緊回去幫您造好。”
孔穎達回憶着王珏對輪椅的形容,想象僕從推着輪椅行於坊間的場景,心情瞬間好了很多,“又要勞煩王縣公了。”
“哪裡,咱們之間無須如此客氣。”
隨後,孔穎達又嘮叨一個時辰才放人離開。王珏走到堂屋處,看到來送藥材探病的趙德言有些驚訝,這傢伙不是擺出孤臣的樣子嗎,今日怎麼來了。
瞧着孔家人同樣驚訝的表情,趙德言看起來也不像跟孔穎達有交情啊。見王珏同孔家人一起過來,趙德言上前說道:“我有點兒好藥,看能不能用得上,就不久留了。”
大家都知道他平日的做派,只是客氣兩句便將他和王珏一同送出府。王珏本想也客氣幾句道別,誰知趙德言竟邀請道:“一直想找王縣公聊聊,今日既然遇到,不若到我府上坐坐?”
反正也遇着了,總比哪天再折騰一次強,王珏很好奇趙德言想對她說什麼。
兩人來到趙德言府上的時候,已經近午時,趙德言說道:“王縣公在我府上用餐吧。”說完開始吩咐僕從準備午飯,完全沒徵求王珏意見。
隨後,管家又送來烹茶用具。王珏一看,都是隨園需積分兌換的茶,暗道別看趙德言剛來長安,倒是挺有路子的。瞧他府上吃穿住用都不差,還有一衆訓練有素的僕從,王珏想起孟襄對趙德言的評價,慣愛裝相的貪心鬼。
王珏拿起茶碗慢飲,放下後問道:“趙鴻臚找我爲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