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下!羽遙,再堅持十分鐘,十分鐘,不管有沒有聯繫,我們都動手!”李飛漆黑的爪子撕碎了數根觸鬚,十分鐘,是極限了,在持續下去,他和路羽遙未必會精疲力盡,但他絕對會失控,那股恐怖的力量,不光感染了他的魔力,還感染了他的異能,不管是火還是暗,只要他持續使用能力,那股力量就越發難以控制,李飛紅了一半的左眼,就是證明,他不想,贏了這頭怪物,自己卻成爲一隻新的怪物。
“好!”路羽遙一口答應,小公主也不會去想反對李飛,她相信李飛的判斷。
力量出現了失控的徵兆,關鍵時刻,李飛戴的耳機裡,響起“AI”的聲音,“‘黑鴉’老大!你收得到嗎?我們安全了!動手吧!”
“OK!你們小心!別波及到了!”李飛掛斷了聯絡,衝到路羽遙身邊,“羽遙,放個大煙花!”
“總算等到了!”路羽遙收起“金烏灸舞”的武裝,在黑色的護腕上按了幾下,護腕上跳出了一個金色的倒計時。
“弄好了?”李飛問道。
路羽遙點了點頭。
“這東西,不能讓它有機會出去害人!”李飛一爪拍掉幾根刺來的觸鬚,“有把握嗎?”
“有!”路羽遙堅定地說道。
李飛摸了摸路羽遙的腦袋,“怕不怕?”
“不怕!”路羽遙主動握住了李飛的手。
“暗噬·終焉新星!”
“日隕·終焉新星!”
李飛和路羽遙張開雙翼,齊聲喊道。
黑色和金紅色的巨型火鴉同時升起,頂到了大廳的天花板上,兩隻火鴉張開雙翼,發出蔑視萬物的尖嘯。血紅的觸手和薩索托茲射出的光線,一靠近兩隻火鴉,就被熾熱的烈焰中蒸發。
在奪目的光芒中,兩隻火鴉化作了黑色和金色的太陽,路羽遙的八隻小金烏,也發生了爆炸。
“警告!警告!檢測到強烈的干擾!請做好應對措施!”飛機駕駛艙裡,電腦發出了警告,司馬律明果斷將飛機切換到了人工操作。
巨大的衝擊力追了上來,飛機裡所有的儀器,在顛簸中,失去了作用,諸葛狐通過飛機舷窗向下望去,黑色和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後方的雲層,一顆暗金色的太陽在雲層裡翻滾着。
“老大和小公主殿下千萬別有事啊!”諸葛狐嘆息道。
“他們有沒有事,我不懂,但在這麼下去,我們就有事了!”凱瑟琳跑進了駕駛室,不出所料,司馬律明正在努力擡升着飛機的操縱桿,但還是無法止住飛機下墜的勢頭。凱瑟琳二話不說,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一遍遍嘗試着重啓飛機的系統。
“還是我來吧!專業的!”“AI”也進入了駕駛室,替換下了副駕的凱瑟琳,他伸出手,摸在飛機的儀表盤上,手心釋放出淡藍色的光芒,飛機上的電子設備瞬間有了反應,重新亮了起來。
“你去休息,剩下的我們能搞定!”司馬律明檢查之後,確定飛機恢復正常,讓諸葛狐和凱瑟琳帶“AI”回機艙裡休息,“目的地:華盛頓!搞得這麼累,這回大公主殿下不好好獎勵一下我們,可說不過去了!”
森林裡,五六個人在狂奔着,不時還抽空回頭扔出閃電或者火焰之類的,“可惡!這都是哪來的!太強了吧?”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向樹叢裡扔出幾顆蘋果大小地火球,火球飛進樹叢,發生了一連串的爆炸。在爆炸聲中,還夾雜着奇怪的哀嚎。
“別大意了!不強的話,家族也不會派我們來了!纔多久時間,那麼多人馬,已經損耗過半了!”人羣裡,一名男子說道。
“似乎安靜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另一名男子提議到。
女子四下觀望,剛說出一個“好!”她話音剛落,一隻佈滿鱗片的巨大利爪從天而降,踩在了她的身上。
長矛的鋒銳,電光火石般地閃過,一羣人如同稻草般倒了下去。
林間,一支透明的利箭射出,長矛向後一擋,擋下了背後襲來的這隻利箭。跟隨在利箭之後,一道倩影飛踢出一腳,正踢在長矛之上,長矛卻紋絲未動。長矛的主人一個反挑,將踢在自己矛上的人影甩到了前方。
“溫妮薩,好久不見了!”男子的聲音渾厚沙啞,高傲有力。
“是你?”溫妮薩動了動腳踝,對方那一挑,力氣極大,有些傷到了她。
“是我!你想我了嗎?”金色的龍形頭下,男子笑得很開心、很興奮,呼吸間,噴出朵朵火花,“黑薔薇家忠實的僕從。”
“派你來?那傢伙不怕血本無歸嗎?”溫妮薩嘲弄道。
“難道,你們有勝算嗎?別忘了遊戲規則!有利的可是我們這邊!”男子穿着厚重鎧甲的手,用力一揮手中的長矛,一片燃燒的風刃飛切向了凱瑟琳。
凱瑟琳雙手做出拉弓的姿態,“嘣!”一支透明的利箭射出,和風刃撞在一起,在兩人中間形成了一股短暫的,帶火的旋風。
“風姐!我來幫你!”林間,獸化的“路障”怒吼着,跳了出來,他的體型比以前還要大上一倍,堅硬的犀牛皮上,多覆蓋上了一層晶亮的鱗片。
跳出來的“路障”,在半空中,直撞向男子的頭部,男子用長矛一擋,不想,“路障”的力氣驚人,震得他腦袋發暈。
“傻大個!走!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趁男子頭暈,溫妮薩拉起還要動手的“路障”,消失在了森林裡。
“將軍!抱歉,讓他跑了!還望將軍恕罪!”溫妮薩和“路障”消失,樹林裡又跑出一名穿着鎧甲的男子。
拿長矛的男子擺手道:“罷了!留着他們,慢慢玩!傳令下去,森林裡其餘的人,一個都別放過,全部殺掉!黑薔薇,你們的人,弱了好多啊!”
灰濛濛的天空下,小鎮出奇的安靜,乾淨的街道上找不到一個人影,前幾日熱熱鬧鬧的場面已是不復存在,冷風颳過,帶來了絲絲深冬的涼意,可實際上,現在雖說時值夏末,氣溫逐漸轉涼,但應該還不至於冷到這種程度。
“快!快!找到他們!”吵鬧的叫喊打破了小鎮的寧靜,和不同尋常的氣溫一樣,小鎮上來了一批不同尋常的入侵者。十幾名的士兵由往生林方向跑進了小鎮,說他們不同尋常,是因爲他們穿着和這個時代極不相符的服裝。
鋥亮的銀色鎧甲,肩頭呈兩個龍翼的形狀,胸口正中是一個猙獰的咆哮的龍頭,士兵的頭盔也是按照龍頭的樣子打造,他鎧甲靴子的部分則是仿造了巨龍的爪子打造。
士兵們一進去小鎮,沒有急着展開搜索,他們整齊地列隊站好,直到一名身穿淡金色鎧甲的人走到他們面前,“給你們一個小時時間!找到他們!一小時過後沒有找到,你們懂得該怎麼做!”
“是!”士兵們齊齊應到,當即有序地散開,一場地毯式的搜捕,在小鎮內轟轟烈烈地展開。
“看你們跑到哪去!黑薔薇家的叛逆!”身穿淡金色鎧甲之人惡狠狠地說道,他的胸口,心臟的位置,篆刻“帝國”的標誌。
匆忙的腳步,飛快地跑進旅館,顧不得關上旅館的大門,佈置下防禦,腳步又飛快地跑上了樓梯,穿過狹長的走廊,衝進一間客房,又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好像身怕關門的響動,會引來誰的注意。
“風隱結界!”客房內捲起一陣微風,微風像地毯一樣張開,鋪到了客房的每一面牆上,做完這些,溫妮薩才鬆了一口氣,坐到了客房的沙發上,她擡起自己的左腳,拉起褲腿,露出的腳腕處腫起了一個紅色的大包。
“那傢伙,又強了!”這個包就是剛纔在往生林裡,短暫的交手中,長矛的那一挑給溫妮薩留下的,本以爲只是受了些小小的衝擊,現在看來,持矛之人在觸出手時,下了暗勁,給溫妮薩腳帶來了內傷。
“路障”在揹包裡找出幾瓶藥劑遞給溫妮薩,他不清楚溫妮薩的傷情,但看起來和扭傷差不多,用治療扭傷的藥應該可以起到作用。
“風姐,那傢伙剛剛就一個人,我們聯手還打不過他嗎?”“路障”站到窗邊,眼睛不時向外探去。
溫妮薩在“路障”給的藥劑裡挑了挑,其實並沒有特別合適的藥,但還是找到了能夠應急的。目前無論如何,逃出這裡纔是當務之急,這傷還是等回到“花園”再好好處理。
“打不過!”往腳腕上抹着藥,溫妮薩很堅定地說道。
“怎麼可能!”“路障”相當驚訝,“我已是今非昔比,加上風姐你,我們還打不過他?”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抹完藥,溫妮薩動了動腳腕,還有些疼,但不會影響到她的行動,“聽好,傻大個,這不是實力的問題,論實力,你我加起來,確實比那傢伙要強,但影響戰鬥力的因素有很多!且不說那傢伙和一般人不同,我問你,你能一口氣殺掉近千人,眼睛不眨一下嗎?”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屠夫和瘋子!”“路障”反駁道。
“他能!”溫妮薩貼在門上,聽了聽外頭的動靜,“那傢伙,就是在戰場中走出來屠夫!”
“路障”焉了下去,他相信溫妮薩不會說大話嚇唬他,但要是溫妮薩說的是真的,以他的能力,怎麼可能去和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較量,兩人的戰鬥素養差得太遠了。
“還有……”溫妮薩頓了頓,問道,“你完全掌握那股力量了嗎?”
“沒有……”“路障”窘迫地低下了頭。
溫妮薩嘆息道:“我看也是,不然你獸化完,怎麼還是一頭蠢牛的樣子。不過,這不怪你,這點時間,你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可惜,要是你能完全掌握,沒準我們還有一搏之力。”
“但還是不夠!該死!爲什麼是我?要是換了他們,一定能做的比我好得多!”“路障”一拳打在牀上,牀一下散成了一堆木屑,“風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溫妮薩有貼耳聽了聽門外的動靜,小跑到窗邊,向遠處望了望,“還能怎麼辦?撤!想不到,那麼多地方,他們偏偏選了往生林,不過,也幸好是這裡,換了別的地方,情況就糟透了!”
“路障”透過窗戶,瞄了一眼旅館外的廣場,正好看到幾個士兵跑向旅館,“風姐,他們來了!鎮上又都是他們的人!我們怎麼離開?”
“來就來吧!”溫妮薩打開窗戶,蹲到了窗沿上,“我的結界夠他們折騰一陣了,我們現在就跑路!”
“去!一間一間,仔細搜!”四名士兵衝進旅館,帶頭的士兵命令道。
“沒有!”
“這裡也沒有!”
“隊長!找遍了!都沒有!”
士兵們很快將旅館上上下下所有的房間搜了個遍,但一無所獲。
“沒有嗎?”隊長不放心,又親自在旅館的各個樓層巡視了一遍,其中某一間客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在客房外,站了片刻,一拳打爛了房門,“要不是在這裡,我就給你騙過去了!風隱結界,哼!”
衝進房內,客房裡空蕩蕩的,但這名隊長很是自信,伸出右手貼在牆上,“結界破壞!”
客房裡狂風大作,捲起了客房中的一切,颳得人睜不開眼,等風一停,客房裡的景象變了,所有的東西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彷彿那一陣狂風沒有來過,只有客房的窗戶打開着。
隊長跑到窗前,只看見窗外,遠處的空中,一隻巨鳥,負着凱瑟琳和“路障”鑽進了雲層裡。
“隊長,追嗎?”一名士兵問道。
“算了!想不到,這裡還能碰上這種異獸,算他們命好!傳令下去,把這座小鎮夷爲平地!建立我們自己的據點!我去把情況報告給將軍!”隊長不走房門,直接跳出了窗外。
“風姐,這大鳥哪來的?”“路障”看起來有些緊張。
“‘嘯’,X級‘清醒者’,隸屬於‘掘墓人’。”溫妮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