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章(三十八)茫然

“急着投胎,我可以幫你一把!”李飛在空中靈巧地躲過士兵的衝鋒,黑色的利爪劃過士兵的脖子,如同一柄開瓶器輕鬆地割開了“帝國”士兵的咽喉。幹掉了一名士兵,李飛沒有停歇,一頭扎進了士兵的隊伍中,一雙利爪肆意地舞動,龍族堪比鎧甲的鱗片還有堅韌的皮肉,彷彿一團豆腐,隨手便能切開。

而士兵們由於用的都是長槍,又擁擠成一團,實在無法自如地對衝進來的李飛發起攻擊,等士兵們意識到自己的戰術出了問題,四散開包圍住李飛,已有六、七名“帝國”的士兵倒在李飛的腳下。

封死了李飛所有的方向,“帝國”的士兵們同時向李飛吐出龍息,十數道火焰頃刻間吞沒了李飛,熾熱的高溫,讓他們腳下的地面滲出了黑色的柏油,看在一旁的人們都揪着心,身怕李飛死在熊熊的烈焰中,那樣的話,他們的希望,還有信仰,他們僅剩的東西,都將隨之燒成灰燼。

“我們不能傻站在一邊,我們必須幫幫‘聖鴉’大人!”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喊道,衝動的年紀,也容易做出衝動的事,但有時,需要的就是衝動。少年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石,狠狠砸向了“帝國”的士兵,其他的人效仿起少年,碎石雨點似地落在“帝國”士兵的身上。

成年龍族皮肉堅韌,又天生有着鱗片的保護,碎石塊打在身上,並不能傷害到他們,但一塊又一塊碎石,不停地打在身上,實在不是舒服的感覺,就像有人不停地用手指戳你,不疼不癢,但持續久了,就是說不出的難受。

碎石的攻擊,終於惹毛了“帝國”的士兵,兩名士兵停下了吐息,轉頭撲向了人羣,兇獸張着血盆大口衝來,人羣慌亂了,人們想逃跑,但鐵鏈將他們束縛在了一起,結果,每個人都想往不同的方向跑,但每個人都跑不掉。

“帝國”士兵的獠牙逼近人羣,火焰中,一團黑影彈了出來,追上了向人羣發起攻擊的兩名“帝國”士兵,一對黑色的利爪,憤怒地抓住了兩名“士兵”的咽喉,“還說龍族是高傲的,難道你們的傲氣,就是用來嚇唬和恐嚇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嗎?”面具下的眼眸中血光閃爍,李飛的聲音中有一股俾睨天下的冷漠。

出奇的,兩名被李飛抓住的“帝國”士兵,全然沒有反抗的意思,兩名士兵前一刻還殺氣騰騰,現在卻像兩隻病雞一般瑟瑟發抖,武器掉到地上,四肢無力地晃動,恐懼也正大光明地掛在他們的臉上,嘴裡發出受傷小狗似的哀嚎。

“欺軟怕硬的傢伙!”李飛兩手用力一捏,兩名“帝國”士兵的脖子上鱗片飛濺,眼睛翻白,沒了呼吸。

嫌棄地將兩具“帝國”士兵的屍體丟到地上,李飛擋在人羣和“帝國”士兵之間,黑色的利爪上,黑與白的霧氣暈繞在上面。

“還有誰想試試?”李飛的目光掃過“帝國”的士兵們,大部分的士兵接觸到李飛的目光,都本能地退後了數步。有幾名士兵壯起膽想要向前,但才邁出小半步,便又縮了回去。

“怎麼?剛剛一個一個不是還很兇嗎?現在慫了?”李飛衝着“帝國”士兵吼了一聲,居然有小半的士兵嚇得丟掉了武器。

“黑……黑鴉!你……不要太囂張了!我們不過是底層的普通士兵!你能唬住我們,不代表你能唬住‘帝國’的強者!今天,我們認栽,你好自爲之!”一名士兵用上了全部的力氣,顫抖着留下一句警告,便帶着其他士兵飛速地逃離了李飛所在的街道。

“帝國”士兵逃走,李飛也鬆了一口氣,一下癱坐在地上,“帝國”士兵在害怕,李飛又何嘗不是,他能唬住“帝國”的士兵,靠的正是從“卵”裡獲得的“皇龍氣息”。一個星期以來,李飛每天都在努力嘗試掌控這股強大的力量,到目前爲止,成果看起來還算不錯,依靠“皇龍之息”的威懾和壓制,對付普通的“帝國”士兵不是太大的問題.

但正如那名士兵所說,李飛終歸不是真正的龍類皇族,借來的力量,嚇唬嚇唬小兵子沒問題,碰上高級些的“帝國”將領,這股借來的力量,能發揮出幾成威力,還很難說。而且,使用這股力量,會消耗李飛大量的精力,萬一不能成事,李飛可就是任人宰割了。

坐在地上,李飛思索着如何能更好地利用“皇龍之息”,有人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李飛過頭,只見一名老人關切道:“‘聖鴉’大人,您,沒事吧?”

“沒有。”李飛微微點頭,站了起來,人羣向他投來了期盼的目光。

“一會兒我帶你們去最近的一個避難所,你們暫時呆在那裡,至於何時能把‘帝國’的軍隊趕走,我也不能保證,今後何去何從,大家自己決定吧!”李飛不是故意要說喪氣話,但這次他真的沒有把握,來的是“帝國”的精銳部隊,數量衆多不說,坐鎮指揮的,還是司馬律明,李飛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哀傷的氣氛在人羣中瀰漫,一個年輕的聲音制止了它……

“我不會離開的!”一名年輕人用熾熱的目光看着李飛,“反正都世界末日了,去哪不都一樣,這裡,起碼還有‘聖鴉’大人在,出去了,沒準明天我就讓魔獸抓去吃了,‘聖鴉’大人,我相信你!去揍扁‘帝國’的爬蟲!”

“對!沒錯!‘聖鴉’大人,去揍扁那羣蜥蜴,奪回我們的城市!”

“‘聖鴉’大人,加油!你能做到,也只有你能做到!”

……

信仰的力量被激發,哀傷遭到了驅逐,人羣激昂起來,每個人都煥發出堅毅的鬥志,這份鬥志也感染了李飛,“說的對,這是我們的城市!還輪不到‘帝國’臭蟲撒野!我先帶你們去避難所,然後,我要狠狠地拔下幾根‘帝國’爬蟲的牙來!”

遠方,城市的天際線上,夕陽已消失了一半,澤羅騎着雙足龍獸,停在十字路口的中央,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每邊都有一小隊的雙槍掠騎在等着他。

“澤羅!交出我的坐騎!還有你的兩隻手,我饒你不死!”澤羅正前方的隊伍裡,雙槍掠騎的隊長騎着臨時坐騎,走了出來。

“那你得問問你的小寶貝要不要回去了!”澤羅拍了拍自己雙足龍獸的腦袋,雙足龍獸居然衝自己曾經的夥伴嘶吼起來。

雙槍掠騎隊長很是納悶,他想不通,自己照料了數十年的坐騎,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叛變,但沒關係,只要幹掉了罪魁禍首的澤羅,他不信自己的老夥伴不回來。

“壓!”雙槍掠騎隊長將手中的雙槍交叉碰撞在一起,四支掠騎部隊同時動了,緩慢地向澤羅收攏。

坐騎不安地躁動,澤羅輕撫坐騎的脖子,安撫道:“別慌,別慌!我們的朋友馬上到了!”

“澤羅!在給你一次機會!投降!”四支雙槍掠騎部隊連城了一圈,掠騎隊長高舉右手的長槍說道。

“再給幾次機會都一樣!我是不會投降的!”澤羅身體前傾,右手持劍,左手緊抓住龍獸的繮繩。

“想死,我成全你!”雙槍掠騎隊長將高舉的長槍向前一揮,“殺!”

羣龍怒吼,小小的十字路埋沒在了煙塵中,四支雙槍掠騎部隊一齊殺向澤羅。

可以行動的空間飛速縮小,澤羅緊盯着雙槍掠騎的隊長,好像其他的騎士都不復存在,劍刃上亮着血紅色的光暈,澤羅一甩繮繩,“衝!”

一對數十,幾乎沒有勝算可言,但澤羅和他的坐騎還是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化作一道血紅色的長槍,刺向雙槍掠騎的隊長。但血色的長槍未至,嘶鳴中,一隻黑色的火焰巨鴉由空中衝進入戰局,搶先澤羅一步,撞上了雙槍掠騎隊長帶領的小分隊。

火焰巨鴉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眼中只有澤羅的雙槍掠騎們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防禦和躲避,像保齡球瓶一般,被火焰巨鴉撞的七零八落,包圍圈也破開了一個口子。

“衝!”機不可失,澤羅再次甩動繮繩,他的雙足龍獸心領神會,加快了速度,穿過了火鴉巨鴉爲他們撞開的缺口,跟着火焰巨鴉遠遁而去,只剩下不知發生了何事的雙槍掠騎部隊,還有澤羅手中紅劍順路留下的數具雙槍掠騎騎士的屍體。

深夜,司馬律明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悠閒地看着手中的報告,沙發前的桌上,擺了一壺的熱茶。

“大人,他們可是鬧騰了幾天了,不少‘清醒者’在躁動了。”坐在司馬律明左側沙發上的“白夫人”就不如司馬律明這般悠哉了,“您的計劃,怕不是出了點小問題啊!照這樣下去,別說打擊,簡直成了反抗的模板了!”

司馬律明放下手中的報告,抿了一口熱茶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對了,‘白夫人’,我想,你應該有辦法,讓我們那位劍客朋友,離開那麼一陣吧?”

“大人就這麼肯定?”“白夫人”很是驚訝,坐在另一側的“南瓜傑克”和“弗蘭肯”略顯緊張地盯着“白夫人”。

司馬律明微笑道:“說不上肯定,一種直覺罷了,能做到當然好,做不到,不用勉強。”

躊躇片刻,“白夫人”說道:“我試試!”

“在想什麼?”澤羅拿着一根樹枝撥弄着篝火,雙足龍獸熟睡在一旁,黑夜的樹林裡,寂靜地如同死地。

篝火舔舐在木柴上,時不時蹦出幾顆火星,李飛看得出神,好像並沒有聽見澤羅在叫他。

又叫了幾次,李飛依然沒有反應,澤羅走到李飛身旁,彎下腰,拍了拍李飛的肩膀,“一個晚上心不在焉,出事了?”

肩膀讓澤羅一拍,李飛受了驚,跳了起來,肩頭撞在了澤羅的下巴上,“啊?你叫我?有事?”

澤羅捂住自己的下巴,看着茫然的李飛,幽怨地說道:“我不是看你一晚上神情不對,想問問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沒有,沒事。”李飛急忙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你的下巴怎麼了?剛不是還好好的?”

“我……算了,看在今天你救我一次的份上,我認栽了。”澤羅這會兒恨不得用自己的頭去撞李飛的頭,“你確定沒事?”

“說了沒事!”李飛突然大吼一句,嚇得澤羅愣在原地。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失控,李飛故意錯開目光,坐回篝火旁,隨手撿起一根樹枝,胡亂地撥弄起火苗。

澤羅淡然一笑,躺回了原來的位置,“沒事就早點休息,除非,明天你想放一天假。”

“我馬上就休息了。”李飛話是這麼說,但直到澤羅睡熟,李飛還是沒有半點睡意,“皇龍之息”的事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中,讓他根本無心睡眠。

其實打心裡,李飛並不想使用這股力量,甚至包括“鴉”的力量,魔法的力量,一切和“黑薔薇”沾邊的,他都不想在碰觸,但讓李飛惱火的是,他現在能依靠的力量,只有這些,只有這些“黑薔薇”帶給他的力量,而每每使用這些力量,那天在華盛頓的情景就如夢魘般折磨着他。

“可惡!”李飛將手邊的一根樹枝用力一甩,樹枝穿透了上方的幾片樹葉,消失在樹林間。

“沒錯!我就是個不起眼的普通人!你們幹嘛還要來纏着我!要是沒有‘皇龍之息’就好了!”李飛的抱怨驚動了雙足龍獸,龍獸擡起頭,看了李飛一眼,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異常,便又低頭睡去,只有李飛還呆呆地看着篝火。

“今天準備怎麼玩?”起了個大早,澤羅隨意洗漱一番,吃着魔獸肉乾問道。

“老樣子。”李飛說道。

“行,反正關鍵是你,我只是來陪你的。”澤羅又啃了兩口肉乾,便一臉厭惡地將肉乾丟給雙足龍獸,“這頭魔獸的味道太糟了,要記住下回別找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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