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後,楊倩和林薇兒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回來了,團圓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餐,那是馬虎不得的,兩位女士採購回來,顧不上休息,便直奔新的戰場——廚房。李飛和林天怕各自的心上人累着,趕忙進入廚房想要幫忙,可惜,一老一少,兩位男士,在廚房的戰鬥經驗實在少的可憐,沒多久,他們就被娘子軍轟出了戰場,“你們兩位男士,老老實實的在客廳看電視聊天,舔什麼亂!”楊倩佯怒道。李飛和林天被逼無奈,只得回到沙發上喝茶閒聊,相處的也算融洽。
一年中最後一個夜晚降臨,“夜梟”在團圓飯的香氣中醒來,睡了一天的他精神好了不少,飯桌上和李飛還不時談笑幾句,不過笑歸笑,他這關也不是說過就過的。“李飛,我唯一的孫女給你搶了!你自己看着辦!”“夜梟”將一瓶白酒放在了李飛面前,李飛頓覺頭大,用眼神向林薇兒和林天求救,父女兩很默契的看向電視,裝作沒看見。
“好!小爺我拼了!”打開瓶蓋,酒香四溢,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李飛嚥了咽口水,還有什麼好說的,爲了美人,就是一瓶毒藥也得喝!
酒過三巡,大約是受了“卵”的改造,李飛儘管頭暈,卻還算清醒,“夜梟”和林天卻已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起來,酒關,有驚無險地過了。
天台上,李飛感受着清涼的晚風,不知是酒精作用產生的幻覺,還是一個月來特訓的效果,儘管沒有進入冥想狀態,李飛還是能感受到“暗”的能量,這能量芸繞在身旁,讓他很是舒服。“上來一起看煙花?”不用回頭,李飛便知道來的是誰,他在黑暗中的感知力越來越強了。
“來看你有沒有喝醉從天台掉下去。”林薇兒打趣道。
“開玩笑!小爺我會飛!”李飛自豪地打開黑色的雙翼。
林薇兒輕撫黑翼,“醉駕要判刑,不知道醉飛要不要槍斃?”
“斃了我,誰要你?”收起雙翼,李飛笑道。
“哼!雖然比不上‘毒牙’和羽遙,但我也是很熱門的!”林薇兒相當自豪。
李飛溫柔地握住林薇兒的手,“那我可要抓緊了。對了,還沒問你,怎麼知道我拒絕了‘毒牙’。”
“你傻啊?忘了我的能力了?”
李飛尷尬一笑,他和林薇兒常常用心靈感應交流,久而久之習以爲常了,倒忽略了“讀”心的本質。
“怕了沒?你以後要是敢想些不該想的,別怪本姑娘不客氣!”林薇兒假裝威脅道。
“什麼是不該想的?還請舉個例子。”李飛反問。
“你說呢?”林薇兒開始裝傻。
放在平時,李飛可能會犯蠢,可藉着酒意和內心莫名的燥意,李飛壞笑道:“這樣算不算?”一把間身旁的林薇兒摟入懷中,沒給林薇兒抗議的機會,李飛用自己的雙脣封住了林薇兒的嘴巴。
良久,脣分,“你……哼!”林薇兒一腳踹在李飛小腿上,紅着臉,逃也似的離開了天台。
摸了摸自己的嘴脣,上面還能感受到林薇兒的餘溫和香氣,李飛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今天第三次了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希望以後不要變得更嚴重纔好。”
走在空曠的大街上,做了一個深呼吸,煙花爆竹殘留的硝煙瀰漫在空氣中,有點嗆人,李飛並不在意,他正一個人在城區裡閒逛,在林薇兒家叨擾了兩天後,他很識相找了個回宿舍練習爪功的藉口離開了,雖然林薇兒家人對他還不錯,但他還不算正式加入那個家庭,有他在,難免會讓他們在談話時有所顧忌,拐了人家的寶貝千金,總不能還死賴在別人家裡,做人,要有張有弛,該放的要放,對李飛上道的行爲林天和“夜梟”很滿意,這位年輕人在他們心中又加分不少。當然,練爪功只是李飛的藉口,一個來月特訓的內容他還需要點時間消化,“毒牙”也說了凡事不可操之過急,百般無聊中,李飛決定在城市裡隨意晃晃。
春節時期,城裡的商鋪大部分處在歇業狀態,道路上沒有幾輛車,這讓李飛想起了“鏡城”,唯一的不同是,時不時有三三兩兩的孩童在街上玩着鞭炮,爲寂靜的城市帶來點滴節日的喧囂。漫無目的地遊蕩,李飛享受着難得的寧靜和愜意,盤踞在他心中幾天的躁動隨之消散不少。
“小心點!”
“沒事!沒事!”熟悉的聲音入耳,李飛無奈一笑,正當他考慮要不要跑路時,卻被叫住了。
“啊哈!‘黑鴉’!好巧!”
怕什麼來什麼,還是最糟糕的情況,被對方發現,李飛只好裝傻打招呼:“喲!這不是路羽遙小公主嗎?”叫住李飛的正是“毒牙”再三警告不許他有過多接觸的路羽遙,而最糟糕的情況便是“眼鏡蛇”小隊全員在場,包括“毒牙”。強行無視了“毒牙”殺人的目光,李飛和“眼鏡蛇”們一一打了招呼,大家算是一起幹過架的熟人,李飛在某種意義上又是“毒牙”的徒弟,除了一向三無表情的“狂風”外,“AI”、“影爪”和“路障”都一臉笑意的迴應。
“大過年的,你們不回家團圓,在這裡出什麼任務?”李飛打趣道。
“影爪”指了指在一旁和“AI”玩爆竹的路羽遙道:“這位號稱是老大妹妹的公主殿下要出來玩,我們閒着也是閒着,就來做陪護嘍。”
妹妹?李飛不由一笑,路羽遙哪裡像“毒牙”的妹妹了,單單性格兩人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不爽可以滾!哪那麼多廢話!”“毒牙”罵道,這位美女蛇對於在帶着路羽遙的情況下偶遇李飛,不是太高興,一腔怒火甩在了“影爪”身上。
“影爪”忙認錯道:“別啊!老大,我錯了。”
沒有繼續理會“影爪”,“毒牙”警惕地看着李飛道:“搞什麼鬼?難得帶羽遙出來,好死不死,碰到你。”
“我純路過,還有事,馬上閃人。”不管“毒牙”出於什麼目的,禁止李飛和路羽遙有過多接觸,李飛都不想深究,看着美女蛇隨時會殺人的樣子,他只想快點離開。
“咦?‘黑鴉’這就要走了?不和我一起玩麼?”見李飛要離開,路羽遙主動發出邀請。
“不了,不了,我還有事,改天陪你玩。”路羽遙和李飛搭話,“毒牙”的殺意更濃了幾分,李飛推脫着想快點閃人。
“哦,那好吧,這個給你,再見。”路羽遙塞給李飛一顆包裝閃亮的糖果,表情有些失望。
“謝謝!再見。”看路羽遙失望的眼神,李飛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一看到“毒牙”發黑的臉色,果斷地逃離了。
李飛走遠後,“毒牙”的神情方纔放鬆下來,“快了,估計很快了。”路羽遙的一句話,卻又使她的表情凝重了幾分。
在春節假期最後的三天,李飛呆在宿舍裡沒有出門,倒不是爲了消化節前一個月特訓的內容,而是,他不敢出門了。
那天在街頭碰到路羽遙和“眼鏡蛇”後,李飛瞎逛了一會兒,節日的城市雖然安靜,但少了人聲的喧囂,李飛又不是詩人,沒興趣體會“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意境,無聊的他索性回了宿舍,打算回味幾天過去的御宅生活。在宿舍呆到晚餐時分,李飛方纔記起,宿舍裡沒有餘糧了,這大過年的,街上的店鋪基本沒開,又不好回林薇兒家吃飯,畢竟自己早上才離開,當天晚上卻跑回去吃飯,李飛的臉皮還沒厚道這種程度。
就在李飛一籌莫展之際,突然記起,早晨離開前,林薇兒曾告訴他,市區裡有幾家店鋪是照常營業的,這幾家店鋪是“織夢者”的資產,營業的目的便是爲春節期間留守“老窩”的人員提供便利。打電話同林薇兒確認了幾家店鋪的位置後,李飛選定了一家離宿舍最近的飯店。步行了十來分鐘,李飛便到了飯店門口,這是一家很普通的中餐廳,通明的燈火和店內傳出的香氣表明,這家店確實還在營業,感嘆一聲:“織夢者”高層想得周全,李飛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店內的人不多,大廳裡稀稀拉拉的坐着幾個人,瞧見李飛進來,有一個年輕人大聲打招呼道:“這不是‘黑鴉’嗎?你也沒回家?”這個年輕人李飛見過一次,本身是一個“沉睡者”,在李飛從東京回來進行檢查那天,他負責李飛的體能分析。
“是啊!節前忘記儲備糧食,只好出來打牙祭了。”李飛笑着迴應道,心中則把“毒牙”怨恨了幾十遍,天殺的,要不是節前被那個女蛇頭綁走一個月,他至於爲了食物發愁嗎?還有“狼蛛”和“幽狐”兩個傢伙,光知道吃,不知道要補充儲備。
一聽是“黑鴉”來了,店內的幾個人都轉頭看向李飛,其中還有人還衝他豎起了大拇指,林薇兒的話果然沒錯大鬧東京後,他們小隊真成了明星。
微笑地點點頭,算是和飯店內幾人打過招呼,隨便點了幾個菜,李飛坐到了年輕人身邊,兩個人一起吃飯總比自己一個人吃來得開心,飯店內只有他是李飛比較熟悉。
“池天善。”年輕人友好地伸出手,自我介紹。
李飛握了握對方的手,‘‘黑鴉’。”
“你現在可是名人了啊!”池天善道,“當公衆人物的感覺如何?”
李飛滿臉無奈,“目前看來,除了被人圍觀外,沒其他好處。”李飛沒想過自己完成了“花園”的那個委託,能夠一夜竄紅,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在林薇兒家的兩裡,只要他出現在小區中,少不了被人圍觀,不少新加入的年輕人還找他要簽名。
“習慣就好,大鬧東京,拆神社,炸國會,‘花園’點名。你們“夜翼”算是這個圈子裡近幾年最閃耀的新星了。”池天善倒不是在恭維李飛,他說得是事實,和平年代,這般大鬧別國首都,真找不出第二個,加上李飛他們的隊伍才正式成立不久,隊伍中除了“狼蛛”,其他人都是B級和C級,以如此陣容完成“花園”的委託,倒也有幾分傳奇色彩了。
不過,對於當事人的李飛卻覺得自己純粹是在替“花園”背鍋,大家討論最多無非是他們炸了國會的事,可老天作證,主謀是“花園”啊!他們不過是去跑跑腿而已,微型“八咫鴉”爆炸的時候,李飛也沒想到威力那麼大,路羽遙將東西給他的時候說的是:小小的教訓。三分之一的國會大樓,外加炸傻一個防務大臣,果然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