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在靜謐的休息天的清晨,當所有人都還在休息,嘈雜的卡車行駛聲卻打破了此時此刻美好的靜謐,伴隨着大量的腳步聲響起,隨後便傳出士兵粗暴的喊叫、恐嚇聲與女性恐懼的哭喊聲、叫罵聲。
那麼此時此刻,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過來!快給我上車!"
"不要!我不要走!不走!"
強壯而全副武裝的士兵伸出手粗暴地抓住少女的手臂,想要用蠻力把她從房門中拖出,而那名少女則是死死地抓住了門把手,死活不肯上車,雙眼赤紅地對着那扇緊閉的房門哭喊: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忍心爲了十萬塊錢,就把自己的女兒賣掉?!"
那扇門緊緊地關着,沒有一個人出來,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自己難道真的⋯⋯被拋棄了?
哈哈!這一定是夢!
對,我還在睡覺!
嗯,爸爸媽媽絕對不可能拋下我的!
"嘁!臭娘們不要給臉不要臉!"
看着此時倔強的少女死死地抓着門把手不肯放手,那名長得五大三粗的士兵心中升起無名怒火,"啪"的一巴掌重重就扇在了她的臉上,在她的臉上留下紅通通的巴掌印,怒斥道:
"老子可是有權殺了你的!反正你已經被你的監護人賣掉了!給你五秒!到底走不走!"
不可能!我的爸爸媽媽⋯⋯他們不可能這麼做的!
"咔嚓!"
懵懵懂懂的少女被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剛緩過神來就感覺到了一支冰冷的手槍頂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看着黑洞洞的槍口,自己的身體都因爲恐懼而顫慄起來!
這幫士兵,看來是來真的!
心中雖然恨極,但面對那支手槍卻依然是無計可施,雙手無力地鬆開了門把手,露出了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跟你們走⋯⋯"
"早點識相不就行了!非要吃點苦頭!"
看看少女怔怔地站在原地,五大三粗的士兵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虛弱的少女被這股蠻力直接推倒在地,雪白的額頭磕在石制的臺階上,都被磕破流血了。
"還愣着幹什麼?快走啊!"
少女彷彿是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一般,如同毫無感覺的木偶一樣從地上爬起來,機械式地挪動着腳步向卡車走去。
既然她心已然死去,又與木偶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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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輛大卡車只不止有她一個,還有數百名少女被冰冷的手銬銬住,無論她們是向那些士兵哀求還是哭訴,可那些士兵充耳不聞,只是不斷地恐嚇着那些少女讓她們趕緊閉嘴!
"給老子安靜點!"
"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抽你一巴掌!"
"是不是不信老子真不敢斃了你!
"⋯⋯"
"這羣女人,還真是⋯⋯吵鬧啊!"
葉瀾雨淡淡地看着這一切,因爲她是第一個自願來到卡車的人,看着她老實的樣子,那些士兵也沒有爲難她,不像其他少女一樣銬上手銬,問了個名字就乾脆把她扔到了一邊,也懶得去管她。
"但是這裡面蘊含的情報,倒是不錯。"
通過仔細聆聽與分析,葉瀾雨將這些少女爲何簽名的原因分爲了三種:
第一種,是像她一樣對人面蛛有着巨大仇恨的人,自願簽名的那種,這些人沒什麼好說的,無非都是因爲親人或家人的死亡,想要爲自己死去的親人或家人報仇而己。
第二種則是被迫的,父母代替她們簽了那件協議,因爲當初只要簽了這件協議就能得到十萬元的獎勵,而且不是空頭支票,全是一捆一捆的現金,現籤現發,絕不拖欠一分錢。
那些窮紅了眼,又不喜歡自己生了女兒的父母自然巴不得有這樣的好事,可以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去,現在又有十萬現金拿,這麼大的便宜不撿白不撿,這些父母說難聽點就是十萬賣女兒。
只是可惜了,那些無知而又不知道自己去送死的少女啊!
第三種是那些抱着僥倖心理的,單純的只是想拿十萬元的,又不想把自己的女兒送出去,於是簽了協議,在昨晚上卻把女兒藏了起來,等士兵來時就說女兒逃了,自己也不知道去哪了。
可他們不知道那些士兵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先是把他們揍一頓,再不說的話就將他們的家人逐個擊斃,直接逼得簽字人崩潰說出,畢竟像那些大人物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但如果那些人是真的嘴硬,當所有人都死了還沒說,那就把他們的東西全部充公,足夠彌補十萬了。
政府行事,豈能那些想要不勞而獲的貪婪之人鑽了空子?
當然,其中也包括着那些真的逃跑的家庭,他們現在也有苦說不出,而那些士兵又是萬分冷血的人才不管你是真是假,就問一句話說不說,不說全都擊斃了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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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所有簽了協議的女人大部分都在這了,我們已經可以發車回到淨土整編了!"
莫約過了三個小時的時間,等得葉瀾雨都快睡回籠覺的時候,一名臉都被少女用指甲撓傷的士兵喘着粗氣,小跑到另一名手持對講機不斷講話的小隊隊長面前,行了個軍禮後回答道。
話說這些女人還真是難對付,麻煩死了!
"嗯,把那些煩人的麻雀都給老子轟上車,嘰嘰喳喳的,煩死老子了!"
小隊隊長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那些站在少女旁邊的士兵心神領會,粗暴地將那些少女轟上了車,那些不想上車的少女寧死不從,乾脆直接一槍托砸暈,直接給丟上了卡車。
那些士兵纔不根你講什麼憐香惜玉,然後把鐵護欄鎖上,向卡車司機示意:
"走了,開車!"
卡車在馬達的轟鳴下啓動,離自己熟悉的事物越來越遠,葉瀾雨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悵然的,果然,爸爸沒來爲自己送行啊⋯⋯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想必爸爸也不想看到這幅光景吧!
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心中卻是升起對葉風洪的歉意之情,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點?
但是爲了無痕哥哥,自己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認得你,你是城主的女兒。"
身旁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黯然神傷的葉瀾雨趕緊睜開自己眼睛,下意識看向了那人,是一名長相普通的馬尾少女,她的雙手跟自己一樣也沒被手銬銬住,顯然就是自願的參加的。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
爲此感到奇怪的葉瀾雨警惕地問道,自己好像從未認識過這名少女啊?可爲什麼她卻認得自己是城主的女兒的?
"那天,在葉城主慰問受難家屬的時候,我見到你在城主的身邊,爲我們遞上物資。"
聽到她的疑惑後少女淡淡地說道,聽她那麼一說,葉瀾葉立刻就回想到了一個星期前她陪爸爸去慰問那些家鄉淨土的難民,自己好似確實在那些難民之中見過這位少女。
"呵,看來是想起來了呢,不過也是,像你這樣的天之嬌女又怎麼會記住一介草民?"
看到她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少女淡淡地笑了一下:
"那我就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四零二,很高興認識你。"
"欸?四零二?這是你的名字?"
聽到她的名字後葉瀾雨奇怪地問道,自己從未聽說過有人用一串數字作爲自己的名字,要不是看她那幅淡定的樣子,自己都以爲她是在故意戲弄自己,當然是沒有惡意的那種。
"對,就是四零二,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名字很奇怪?"
"呵,這也不怪你,畢竟這個名字是我最近才取的。"
四零二望向了手邊的鐵柵欄,語氣卻是如此平靜地說道:
"我的雙親,就是四月二號死的⋯⋯"
"呃!不好意思⋯⋯唔!"
葉瀾雨趕緊道歉,卻被四零二捂住了嘴,她向葉瀾雨住了個住嘴的手勢,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你應該明白我是爲了復仇而參軍的,可你爲什麼要參軍?你應該沒有這個必要性啊?"
爲何參軍?
總不能說是爲了一個人吧,那樣多令人害羞啊!
那個⋯⋯自己還真沒想過這一點啊!
"不想說的話,那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四零二看着葉瀾雨那幅左右爲難的樣子,自然意識到她對自己的問題可以產生的困擾,也不爲難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接下來我們就是戰友了,放心,看在那件物資的份上,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自己身爲生化人還需要你的保護?
好吧,不過葉瀾雨必須承認一點,這確實讓自己安心了一些。
"那以後就靠你來保護我了,搭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