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就在兩者相談盛歡,相見恨晚的時候,宮本清泉的口袋裡忽然響起了手機鈴聲,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是已經說好這種時候不要打電話給自己的嗎?怪掃興的⋯⋯
"抱歉。"
他歉意地看了眼衆人,這才走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拿出了手機接起了電話:
"喂,請問是什麼人?"
"什麼?居然是這樣的嗎?"
"該死⋯⋯我就知道會出問題!"
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下,陰沉着臉的宮本清泉重新回到了宴會之中,雖說現在自己的心情可以說是糟糕透了,但還是向衆人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歉意地對衆人說道:
"實在是不好意思,在下遇上了一些困難需要我親自去解決,各位,對不住了,我先行一步。"
雖說所有政客都盼望他離開,但客套話還是得講講的。
"誒,不多留點時間嗎?"
"這麼快就走了?"
"注意安全。"
"清泉君再見!"
"⋯⋯"
衆人紛紛起身向宮本清泉說道,或挽留或再見的十分熱情,畢竟現在的日國若是繼續強大下去的話,極有可能會替換掉華國的位置成爲世界級的大國家,不交好的話至少也別交惡。
"再見!"
宮本清泉向着衆人一抱拳離開了大堂,此時此刻的喬治終於鬆了一口氣,趕緊把手中的紅酒放到了一旁,跑到了水果區大口大口地起了水果來去自己嘴巴里那股噁心的酒精味。
這時,自從看了紙條後就冷着臉的諾娃來到了他的身邊,打量了下四周這才俯到他的耳邊問道:
"那個僞君子,你怎麼看?"
喬治回想起剛纔宮本清泉滴水不漏的談吐,那波瀾不驚的語氣和他那深不見底的平靜的雙眼,眼中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凝重之意:
"是個很強的對手,但不由得說,在末世中,他是個梟雄。"
"沒想到就連你的評價都那麼好。"
諾娃沉聲說道,看來R國現在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只不過她隨後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讓這個僞君子在華國這塊糖衣炮彈中自取滅亡吧!最好雙方都拼個你死我活,這樣自己這方纔能坐收漁翁之利啊!
至於那個僞君子剛纔打的電話,她猜測十有八九也與華國的事情有關,哼,終於嚐到苦頭了吧!
不過,蛛美人的恐怖,也遠遠不只有表面上的那些⋯⋯
因爲自始至終,冰子嬌都沒有出面主動攻擊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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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輛飛馳的漆黑的轎車之中。
"切,那些怪物!"
此時的宮本清泉已經把原來的僞裝全部都撕下了,看着自己手中平板上那些血肉模糊的照片,他氣憤地直接將平板砸了,陰冷的目光冷冷地望向了窗外,平息着自己的怒火。
沒想到那些叫蛛美人的怪物還是硬茬子,自己先行派出去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死在了那裡,只有兩三個人逃了回來!
該死的怪物!那些可都是自己的親信啊!
"騰!"
此時宮本清泉的心彷彿是在滴血般,憤怒地一拳錘在前面的座位上,而端坐在一旁品着紅酒的月華刃隨意的掃了他一眼:
"怎麼,團滅了?"
"差不多!"
他氣呼呼地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忽然轉過頭問道:
"對了,你有把握面對那些怪物嗎?"
"呵⋯⋯開玩笑,我可不是普通人。"
月華刃緩緩品了口杯中的紅酒,眼神之中流露出不屑之意:
"只不過區區螻蟻罷了。"
那些被外界吹得神乎其神的蛛美人,月華刃還真的是不怕。
蛛美人說到底只是女性而已,只要是女性就漏洞百出!
"哼,說得這麼簡單⋯⋯那麼華國的屍王呢,有把握嗎?"
彷彿是對他的話有些不大相信的宮本清泉繼續質問道,可沒想到月華刃直接把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那彷彿是鮮血般紅酒濺了自己一手,可他彷彿是什麼都沒感覺到,目光冰冷地看向了宮本清泉,隨後他很快就放棄了自己的殺意,望向了窗外:
"他只不過是個膽小鬼而已,就連自己的父母都被殺了也不敢出面,白費我一番苦風,到頭來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噢,是嗎?"
宮本清泉暗中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笑着對他伸出了手:
"那麼就讓我們,合作愉快吧!"
又是合作嗎?倒也不是不行⋯⋯
"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月華刃笑了,同樣伸出手握住了他,淡淡的說道。
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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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今天做什麼給主上大人好呢?"
櫻興高采烈地將買好的食材放在桌上,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曲,處理起了一條鮮活的鯽魚,無論在何時何地,自己的主上大人只吃自己做的料理,啊~自己這次也絕對不能讓主上大人失望啊!
"先要去鱗,再去除內臟,再去除魚骨⋯⋯啊嘞?"
"啪嗒!"
就在櫻準備爲這條鯽魚去除鱗片的時候,不知從何而來的鮮血從她的視野中落到了木質的案板上,那鮮紅的顏色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櫻不由得疑惑地地摸向了那滴血落下的方向,怎麼回事?
"沒有受傷啊?欸?"
此時的櫻在無意間用餘光發現了不知何時乘滿的水池中,自己倒映出的詭異倒影,不由得大驚失色,只看見水池中自己的面龐居然在衝着自己笑!可自己根本沒在笑啊!
不,不對⋯⋯自己確實在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臉部肌肉怎麼不受自己控制了?!
"這怎麼回⋯⋯唔!"
櫻忽然感覺到一陣噁心,直接癱倒在了廚房裡,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她並沒有放棄掙扎,拼命地爬向了自己的太刀,只要有了自己的刀,一切的咒術都是對自己無效的!
只可惜,她已經來不及了。
"我的喉嚨⋯⋯怎麼感覺那麼噁心⋯⋯"
但是忍耐也是有極限的,特別是生理反應,她的喉嚨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爬出來,胃中一陣翻江倒海。
"唔!嘔⋯⋯"
喉嚨裡傳來搔癢的感覺,口腔裡充斥着令人作嘔鐵鏽味,一直捂着嘴巴的櫻終於忍耐到了極限,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大量的嘔吐物從自己的指間滲出,但不僅僅只有嘔吐物啊⋯⋯
"啊哈⋯⋯啊哈⋯⋯怎麼會有⋯⋯蟲子?"
現在不僅僅是自己的嘴裡,眼睛裡、鼻子裡、雙耳中都溢出了大量的鮮血,更恐怖的是,她吐出來的並不是食物殘渣,而是大量還在蠕動的血紅色的蠕蟲!
自己不是皇侍嗎?自己的身體不應該是萬法不侵的嗎?!
可這些蟲子⋯⋯到底是怎麼進入自己的身體的?!
"蟲子⋯⋯怎麼會⋯⋯全部⋯⋯都是⋯⋯"
"啊!!!"
她因爲恐懼而厲聲尖叫了起來,可剛吼出半聲自己的喉嚨就彷彿是被人掐住了似的,只能從喉嚨裡發出沉悶的哈氣聲,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些蟲子在她的體內吞噬着自己的血肉與力量,甚至開始改變自己的臉龐,就連自己已經開始變得不像自己了!
不對⋯⋯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幹什麼?!
不要⋯⋯那些蟲子居然在吞噬自己的⋯⋯記憶?!
"救命⋯⋯"
櫻絕望地倒在地上,她對於自己身體的控制力已經完全消逝,自己彷彿是已經死了,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還沒有,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脊柱被那些蠕蟲緩緩纏上,將自己的神經系統吞噬,最後向人體最重要的地方--大腦進發,可她已經無力迴天⋯⋯
"呵⋯⋯小姑娘你的身體我就笑納了。"
"安心吧,我會好好利用的,厄呵呵呵⋯⋯"
這是誰的聲音?!
"不⋯⋯不要啊!主上大--"
聲音啞然而止,而房間,也重新歸於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