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隊長訓練這麼多年的騎士,自己幾乎是看着他實力成長到如今的地步,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吃掉了!
而且更令它憤怒的是,自己明明是有機會,可它卻沒能做到!
"該死⋯⋯"
原本洶涌澎湃的赤潮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騎士隊長的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下來,手中那隻被野獸啃食過的斷臂還在向下滴着鮮血。被鮮血承託得更加的妖·豔,此時的赤湖纔是名副其實的赤湖!
沒有血族知道這片血湖裡面,到底存在着怎樣的怪物,但是無論如何它都吃掉了與自己實力相當的同伴,所以它確實非常危險!
"喂喂⋯⋯真的假的啊⋯⋯"
人都已經死了,所以這斷臂還留着幹嘛?難道留着作念想嗎?氣急敗壞的隊長把斷臂狠狠地砸進赤紅的潮汐之中,看着那隻緩緩漂浮到自己不遠處的斷臂,第一個趕去救他的騎士面色慘白。
它分明記得,剛纔自己的手臂都已經被扯進水裡了!若不是有同伴與隊長在背後幫它一把,自己就差點一頭栽進水裡了!
如果它真的栽進水裡,那結果會變成什麼樣那還用解釋嗎?大概比那個倒黴蛋也好不到哪去吧!活生生成爲那個怪物的餌食⋯⋯
嘶⋯⋯想到這裡騎士不免打了個寒戰,這也太可怕了吧!
可思來想去,隊長實在是有點想不通,它好歹也是聖者吧!怎麼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這麼被活生生⋯⋯吃了?!
好吧,這件事情實在是滲得慌,不過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如果繼續選擇待在水面實在是太過危險了,剩下三尊聖者被迫升到半空,可被點燃的陸地仍舊不能成爲它們的落腳點。
嘁⋯⋯那個女人⋯⋯這片被點燃的陸地自然是冰子嬌的傑作,隊長狠狠地瞪了腿天空中滿臉不在乎的女神,暗地裡咋了聲碎嘴。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非要矯情,它們也不會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既然是主人親自命令騎士團,要恭恭敬敬地把這位大爺"請"過來,那隊長也只得無奈按照命令照做。
"該死的臭女人⋯⋯給我等着吧!我遲早會踩在你的頭上!"
隊長在心中已經把冰子嬌罵了遍,不過像它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人也只敢在心中罵,若是讓隊長跟冰子嬌當面對質,這貨肯定會啞了火,可它不知道的是,它的罵聲已經被冰子嬌聽得一清二楚。
啥也不是。這就是冰子嬌對這個傢伙的評價了,她居然沒有生氣倒是出乎我的預料。呵~畢竟只是喪家敗犬,根本不值一提。
噢?你說它並不是喪家敗犬?放心吧,很快它就是了。
----
"你受傷了嗎?讓我看看!"
騎士五人團如今只剩下三名,恐怕薇拉也已經凶多吉少了,隊長再也承擔不起再多的損失了,無意中看那名騎士的臂甲已經出現了深深的凹陷,緊皺眉頭的隊長趕緊飄上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呼⋯⋯還行,這套騎士甲倒也算是足夠堅硬,所以並沒有咬穿太多的地方,只是把整個臂甲擠得有點變形了。
這恐怖的咬合力⋯⋯這也難怪那個怪物有這麼大力氣了。
"欸?我受傷了嗎?不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只是些小傷。"
"這傷口⋯⋯這怪物的嘴也太大了吧!"
將凹陷的臂甲脫下,興許是剛纔情況太過危急了所以沒感覺,這尊騎士這才發現自己被咬了一口的手臂,鮮血順着鮮血淋漓的傷口染紅了自己潔白的襯衫,不過更令人心驚肉跳的是傷口的範圍。
如果這個傷口是那個怪物一口咬成的,那它的嘴未免也太大了點吧?!隊長試着用手比較了一下它們倆之間的嘴,差距太大了!
應該不會是人形生物吧?否則它的半個腦袋都是嘴了。
本來吸血鬼的嘴就已經算是比較大的了,但跟那個怪物比起來就是大巫見小巫了。它的嘴簡直就是櫻桃小嘴,那個怪物怕是有鯊魚的血統吧?不僅嘴大得離譜,就連上下牙齒都長得密密麻麻的!
龐大的體積、驚人的力量、誇張的鯊魚嘴⋯⋯如此看來的話,不僅是那個可憐的倒黴蛋了,恐怕就連薇拉也已經⋯⋯該死的!
嘁!如此想來的話,他的騎士團不就少了兩名聖者騎士了嗎!
可這時問題就又來了,這可是片湖啊!又從哪來的鯊魚呢?更何況這兒半個時辰前還只是片裂谷,又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怪物呢?
事情已經非常明瞭了,一定有不懷好意的傢伙在背後搗鬼!
"是你嗎⋯⋯是你做的嗎?!混蛋!"
"嘿!嘿!冷靜!你必須要冷靜下來,衝動是魔鬼啊!"
看着不遠處悠然自得看醜戲的冰子嬌,氣急敗壞的隊長摔下那變形的護臂直接衝到她的不遠處,正準備給她臉上招呼兩拳,可最終還是在半路攔截了下去,是血族男爵,它死活擋在了二者之間。
"冷靜,她可是神靈,我們聖者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一昧的魯莽只會葬送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到時候主人會制裁她的。"
冰子嬌並沒有動彈,因爲根本不需要。血族男爵知道隊長的心情到底有多憤怒,可若是它真這麼做了,之前的一切都會白搭!
更何況講到底,你永遠猜不到神靈的腦子裡在策劃些什麼,指不定這個女人正指望你這麼做呢!這樣她不就可以逃走一劫嗎?
放心,我們的主人是公平的,他會制裁這個狂妄的丫頭的!
----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空口白話的⋯⋯你有什麼證據嗎?】
輕描淡寫地瞟了眼被攔下的隊長氣急敗壞的樣子,坐在虛空上的冰子嬌卻擺出一幅上位者的姿態,翹着二郎腿輕蔑地俯視着它,眼中的嘲諷之意可謂是不言而喻,差點沒把隊長氣得直接衝過去。
證據?你還向我要證據?好,那我告訴你,沒有證據就是最好的證據!除了神靈之外,隊長還真想不到誰的手腳會這麼幹淨!
【而且說到底,自始至終我也沒有刻意刁難你們吧?我只是想取回我的劍而已,就這麼簡單。更何況我也好言相勸過了,我可以自己來取,但結果是什麼?是你們不願意相信我呀!】
唉~說到這裡冰子嬌無奈的聳聳肩,故作悲傷。真是的⋯⋯不被信任的感覺真是悲傷啊!
【然後再看看你的好手下,一個一個的送,嘖嘖嘖⋯⋯也罷,它們這種廢物活着浪費資源,死了浪費土地,不如成爲養分。】
"你!"
這話不僅是隊長聽到了憤怒,剩下兩名騎士也同樣如此,差點沒衝上去給這個狂妄的傢伙一頓胖揍,讓她知道騎士團的尊嚴!
只可惜它們做不到,畢竟二者的實力相差懸殊。呵~什麼騎士團的尊嚴?它們也只敢在掛在嘴邊過過嘴癮罷了,一幫豬狗不如的東西居然還學人類的文明?切,簡直就是臭味相投!
"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則⋯⋯有你好看!"
雖然這女人長得人模人樣的,但這張嘴實在是太惡毒了!看着對那兩名幫她找劍而犧牲,卻如此漫不經心的冰子嬌,被攔住的隊長只得氣急敗壞的撂下一句狠話,現在它也只能這麼做了。
聽到它的話後冰子嬌不屑的冷哼一聲,不是我看不起你,不過區聖者又怎麼可能參悟出【命運】之力?自不量力⋯⋯
她會贏的!冰子嬌的嘴角微微上揚,這一切都是必然的!
當隊長思考接下來它們該怎麼辦的時候,就在這時!
"轟隆隆!!!"
沒有任何的徵兆,天空中的濃霧忽然被一記刺眼的驚雷貫穿!狠狠地劈在他們的不遠處,頓時把思考問題的隊長嚇了一大跳,可接下來自己所馬上要看到的光景,更是讓他近乎魂飛魄散!
怎麼了?怎麼了!大地怎麼又開始顫抖起來了?!
衆血族原以爲那道裂谷不會產生什麼幺蛾子了,可令它們沒想到的是,一陣遮天蔽日的漆黑煙霧以極快的速度籠罩在它們頭頂!
它們迅速污染着天空原本的顏色,甚至連霧氣都不放過!
萬物凋零,生靈塗炭!漆黑的煙霧時不時散發出淡淡的螢光,它們可知道這些螢光到底有多厲害,面色大變瞬間拉開了距離。
呼⋯⋯都已經下去這麼長了,這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喂喂⋯⋯隊長!你!你快看那邊!"
"嘖!又是什麼事?沒看到現在是什麼情⋯⋯啊?!"
怎麼又是那小子的聲音!它又有什麼事了?!當滿臉寫滿不耐煩的隊長煩躁地轉過頭,可眼前聽發生的一切卻讓他睚眥欲裂!
那是火山嗎?!不⋯⋯那是比火山更加糟糕的東西!
自己的頭頂被籠罩上一層黑霧就已經糟糕透了,可令所有血族都沒想到的是,明明身處山峰上的大本營卻是被整個掀翻了!不僅僅是一團團的漆黑濃霧,不知名的晶紫色溶液從山頭中噴涌而出!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隊長彷彿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睛,可它的確沒有看錯!那原本只是山頭的位置已經被掀翻了,那大量不規則的晶紫色覆蓋山頭!
完蛋了!隊長都快被逼瘋了!大本營完蛋了它們又該怎麼辦?
是按照原計劃實施嗎?可是大本營已經⋯⋯
"嘩啦!" шшш.Tтkā n.C 〇
別太小瞧每一個飢餓的野獸了。興許是這幫血族的低飛與鬆懈的警惕心,又給了水中那個不知名怪物一個狩獵的機會,如同利劍般毫無徵兆地刺出了水面,朝着離她最近的騎士狠狠地咬了過去!
速度很快!明明纔剛剛聽到水聲,那怪物已經到它眼前了!
"該死!快!我已經控制住這隻野獸了,快來幫我一把!"
當那名騎士聽到那一聲破水聲的時候就心道要壞,所幸還是抓緊一切時間極快地轉過了身,將手臂擋在了自己眼前保住要害,而那個怪物也精確地咬中了它的手臂,竟瘋了似的想把它脫入水中!
"嘎噠!嘎噠!"
好痛!那宛如鯊魚般的尖銳利爪深深地嵌入了自己的皮膚,就算是名騎士也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對着自己的同伴厲聲喝道。
好機會!
"咔嚓!錚!"這是劍出鞘的聲音,看來已經有血族動手了!
所幸除了那兩個差點沒因爲分歧打起來的隊長與男爵,還有名戰友在它的身邊。看到自己的戰友被那個不知名的野獸死命咬住,危機時刻,它不管三七二十一毫不猶豫地拔劍刺向了那個怪物!
"快!快啊!"
可它的皮膚也太光滑了點吧!那名騎士差點沒有命中它,不過所幸那個怪物的皮膚也並不是特別硬,只要找準角度就可以刺穿!
"叱!嗷!"
那柄鋒芒畢露的長劍深深地刺入了那個怪物的體內,大量的污垢鮮血濺了那兩名隊友一身,只聽到那個怪物痛苦的哀嚎一聲,鬆開嘴準備重新鑽回水面,卻重重地砸在了凝結住的冰面上!
【凝】
是冰子嬌,她居然動手了!不過準確來說應該動嘴,她甚至連看也沒看就僅僅吐出了一字真言,大片大片的赤潮在剎那間就被凝固成厚冰層,這才展露出野獸在水草般亂糟糟的頭髮下的面孔。
等等!這張臉怎麼會這麼眼熟?好像是⋯⋯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