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看到自己的獵物一個個逃離,蟑螂羣躁動起來,也不顧面前燃得正旺的火勢了,前撲後繼用前面蟑螂的生命覆蓋住了兇猛的火勢,朝剩下的人撲了過去!
快啊!再快一點啊!
幾十米的距離越來越接近,此時梯子上還有三名飛虎隊成員!
"草,你倒是給老子使勁爬啊!"
這些兵都是王虎的手下,他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去送死,他在井旁邊焦急的大聲怒吼着,想把他們的注意力從恐怖的蟑螂羣上吸引過來!
"過來搭把手!"
"給我過來!"
看到他爬到了離井口還剩下半米的距離,趕緊伸出手與洛無痕一起將這名士兵如同撥蘿蔔一樣把他從下水道拉了出來,焦急的目光望向了剩下的兩人,不斷大聲助威加油:
"沒幾米距離了,咬咬牙就上來了!"
"啊!"
第二名士兵面色猙獰,冷汗模糊了他的雙眼,他咆哮了一聲,全身都用上了全力,成功的爬到了離井口一米的距離,緊緊地抓住了二人的雙手,直接被他們扯了上去。
"呼⋯⋯"
"快,拿水!"
不顧形象地趴在一旁的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其他士兵見狀趕緊從懷中掏出軍用水壺,全部傾倒在他的頭上。
"滋啦⋯⋯"
冰冷的水使他緊繃着的神經冷卻了下來,抓住了那個水壺澆在了他的臉上,將整一壺水全部都倒完了,不過也沒人怪他,剛剛死裡逃生的人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冷靜下來。
而且大部分人關心的不是他,而是最後一個還沒有從下水道出來的飛虎隊隊員!
"加油!"
"還用幾步就到了!不能放棄啊!"
"你不是說自己最猛的嗎?!給我們看看啊!"
"你個王八蛋不許死啊!你女朋友還在等你啊!"
"⋯⋯"
梯子上只剩下了最後一名士兵,而此時蟑螂也爬到了梯子下面,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所以人都在爲他加油打氣,雖然作用不大,但他們也只有這麼做了!
因爲自己實在是太弱了,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媽的,若是自己這次活着回去,在訓練時絕不放水!
現在的自己,太窩囊了!
"咳咳!"
那名士兵已經開始力不從心了,他已經感覺到有些蟑螂已經爬到了他的身上,瘋狂地撕咬起來了他身上的裝備,然後鑽了進去,其它人自然也是看到了,只是沒提罷了!
呵,看來我大限將至啊!
他苦笑一聲,知道自己已經差不多了,臨死前反倒鬆了一口氣,笑着說道:
"幫我照顧好她,就說我是個英雄⋯⋯"
媽的,這時說什麼遺言,你不是還沒死嗎?!
"草,你個小王八蛋趕緊上來啊!"
"你老婆自己來照顧,幹我們屁事!"
王虎雙目赤紅,將雙手捏得嘎嘣直響,背後的冷汗浸透了自己的軍裝,他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慌亂與無力,這樣的感覺是他之前從未出現過的!
"隊長,我很高興能認識你們這幫兄弟!"
"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當初自己的選擇!"
"以前是,現在也是!"
蟑螂已經覆蓋到了他的上半身,未誠清𥇦地感受到有些蟑螂咬破了衣服,在他的肉體上狠狠地撕咬起來,他最後看了眼自己悲憤交加的隊友,笑着鬆開了雙手:
"希望下輩子還做你兵!"
"兄弟們,一定連同我的那一份活下去!"
該死,這個傢伙⋯⋯
"未誠!!!"
睚眥愈裂的王虎幾乎都要撲下去了,面色陰沉的洛無痕卻是一腳把他踹到了一邊,最後看了眼已經被蟑螂覆蓋的未誠,長嘆了口氣將井蓋給蓋上。
"騰!騰騰!"
這是那些蟑螂撞擊井蓋的聲音,不過它們已經過不來了,洛無痕直接將一張會議桌壓在了上面。
"咚!"
將沉重的會議桌蓋在井蓋上面,他重新地站起了身,四周的人都沉默不語,進入了一種失去隊友的悲痛狀態,所有人的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是啊,他其實也有責任,他是領頭的,如果自己能再快一點,力量再強一點的話,也許未誠就不會死了!
只是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這一說。
有的只是自己對自己的安慰罷了!
"幹!"
雙目赤紅的王虎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悲憤地一拳打了牆壁上,在堅硬的鐵皮牆壁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拳印,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兄弟,他心中的憤怒可而見之。
未誠,是飛虎大隊的副隊長,也是爲數不多飛虎大隊留下來的根,是龍虎隊長的希望!
可是現在,二者卻是陰陽兩隔!
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你就在我面前,而我卻無力去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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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士氣可不行,這樣對上那個男人必敗無疑!
洛無痕掃視了衆人一眼,心中這麼想道,那個神秘人的殘暴從這些喪屍上可見一斑,他雖然心中悲痛,但並沒有被衝昏頭腦,因爲這樣的事情他見過太多了。
同一期護城隊兩百多人,活下來的只有幾十人,這就是戰爭!
殘酷,卻真實!
逝者已去,但那些活下來的人還要在這亂世中苟活!
所以,自己絕對不能死!
"沙沙⋯⋯"
他試着打開了無線電與葉沉鋒他們取得聯繫,卻從無線電中傳出嘈雜的雜聲,氣得他面色發白。
不行,那個男人絕對想到了無線電!
放了信號***,這是要把我們逐個擊破!
但是洛無痕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都他媽擡起頭來,怎麼都跟死了媽一樣的?!"
他首先想到要把士氣給提上去,沒有了士氣,就像一條狼失去了自己鋒利的爪牙一般,遇到戰鬥只能夾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
"不過死了一個人而已,可我們還要繼續戰鬥下去!"
"你看看你們這個熊樣,還算是個男人嗎?!"
所有飛虎隊隊員都沒有說話,秦少狂知道洛無痕是爲了他們好,也站了出來附和起洛無痕,不過他認爲王虎纔是飛虎隊的核心,只要他好了,其它的飛虎隊成員也會恢復正常的:
"王虎你個狗日之前不是很狂嗎,現在怎麼萎了?!"
"難道看到自己人死了就慫了,要夾起尾巴做人了,啊?!"
說着還推了王虎一把,將他硬生生推倒在地,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王虎原本就本就是快要爆發了,被這麼踹踹出了幾分火氣,眼中的悲憤逐漸被憤怒所取代。
笑話,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更何況盛怒中的王虎?
"啊!"
王虎仰天咆哮一聲,抱住了秦少狂踩在他身上的腿,硬生生把他絆倒在地,兩個人再次扭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拳地開始對打起來,只不過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兩者都沒用力。
罷了,就如此吧。
這一次洛無痕並沒有阻止他們,王虎痛失手下,急需發泄出來,只要發泄出來就會好一些。
更何況,當初他們年輕氣盛,小隊剛剛見面的時候在競選隊長的時候,自然也是誰也服不誰,當着教官的面與其它小隊看戲的目光下幾個大男人扭到了一起。
不過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這件事鬧得很大,就連教官都忍不住出手教訓了他們,事後他們回到寢室寫檢討的時候,所有人都很默契不寫,還趁着教官體息的時候翻出了圍牆。
他們當然不是想當逃兵,而是不約而同地來到了同一個燒烤攤(因爲最近),幾個老爺們划拳喝酒、稱兄道弟,那是玩得不可開交,完全忘記了早上不愉快的事情。
不過只是快活了一個晚上,很快就被夜查的教官逮個正着,教官問是誰組織的時候,洛無痕第一個站了出來,其他人也先後站了出來,這讓教官可氣壞了,讓他們掃了一個月廁所。
只不過這件事,也讓洛無痕被隊裡所有人一致推舉他爲隊長。
男人的友誼,也許就是那麼簡單。
"好了停手吧,少狂!王虎!"
秦少狂身爲身經百戰的老兵,自然勝了王虎一籌,他從王虎的身上跳下去,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猶豫了一下,朝躺在地上直喘氣的王虎伸出了手:
"起來吧,畢竟是隊友。"
這個傢伙⋯⋯
"哼,自然知道。"
王虎詫異地看着他,不過還是拉住了秦少狂的手,藉着他的一股力從地上站了起,此時他已經恢復了平靜,望着自己那些喪頭喪氣的飛虎隊隊員,粗着嗓子喊道:
"都幹嘛呢,都給老子擡起頭來!"
"老子可看不慣你們這幅狗屁樣子!"
大部分飛虎隊隊員擡起了頭,只剩下一些跟未誠關係很好的人還低着頭一臉的悲傷樣。
"草,老子叫你擡頭,你這一幅哭哭涕涕的樣能派上什麼用場?!"
王虎三步兩步地跨到了一個低着頭的士兵前,一把扯住了那名士兵的領口,把他從地上一把提了起來,眼中冒着怒火,衝着他怒吼道:
"哭能幹嘛?哭能給未誠報仇嗎?"
"我們要給未誠報仇,不是在這裡哭喪!"
"我問你,你想不想給未誠報仇?!"
首先,自己要先激發他的鬥志。
"想⋯⋯"
"大聲點不會啊?!老子沒聽見!"
"想!"
那名士兵抹去臉上的淚水,看着王虎的眼睛大聲的回答道,他眼中的悲傷被一種堅定給替代,王虎放開了他的領子,對着所有人大聲喊道:
"我們是未誠的戰友,就算他死了也是飛虎隊的鬼!"
"我們要化悲痛爲力量,爲未誠報仇,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大聲點,你們沒吃早飯嗎?!"
"聽明白了!!"
王虎將目光轉向了洛無痕,洛無痕示意他們先原地整理好自己的裝備,將自己的實力百分百發揮,將自己的彈匣換成新的,喝點水恢復了體力。
待衆人整理好了裝備,他們邁着堅定的步伐走出房間,他們只有一個目標---就是讓幕後黑手,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