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了崔舵和崔凜之間的事情,是崔舵先搶走了宮以純的東西,然後,崔凜也知道了父母和叔叔的過往,崔舵還是殺害紫陽國前元首和元首夫人,也就是崔凜父母的殺人兇手,只要證據確鑿,不僅能把崔舵推下臺,還能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北奈桐重重地點頭:“對,我們要讓凜成爲紫陽國的元首,讓崔舵下臺。”
……
飄塔市國際機場。
當年白薇雅要去奧克蘭讀書,司徒慕絕也是這樣送別她的吧?
現在,只不過是性別轉變了而已。
鏡海棠不知道,當初白薇雅的心情,是否和她一樣。
壓抑、苦悶,脈脈不得語。
心裡有很多話想對崔凜說,甚至有勸說他不要走的衝動,但是,她不能,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崔凜不過是要學習罷了,沒有什麼的,她不斷地這樣安慰着自己。沒事的,沒事的。
牽着鏡海棠手的崔凜,感覺到她掌心的冰涼。
便問:“小笨,你不夠暖嗎?”
“可能是吧。”
他溫暖的手掌,暖化她的心房,溶解她的心慌。
因爲過安檢之後就要分開,所以崔凜和鏡海棠提前了來機場,爲的就是留下更多的時間溫存。
鏡海棠一直以爲矯情的機場送別,什麼偶像劇式的機場相擁,依依惜別,和她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塊兒的,然而,今天卻要上演了。
崔凜捧着她的小臉說:“好好吃飯,好好學習,好好睡覺,平常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沒事我們就多聊聊天,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天氣冷了,記得多穿一件衣服,別穿那麼單薄,千萬別生病了。”
“我睡覺的時候想你了怎麼辦?就算想你的時候,你也不在我身邊啊。”鏡海棠想到這一個點,就覺得有點難過了。
她一個人躺在這麼一張大牀上,牀單上既有她的氣息,也有他的檸檬草味道。
真是糟糕了,崔凜這還沒走呢,她就捨不得他了?
未來的十個月,該如何是好啊?
崔凜看鏡海棠氣餒的模樣,給了她一個甜吻打氣。
他說:“我知道你很聽話的,而我,我也會在日本認真學習,好好努力,不斷提高我的配音水平。”
“崔凜……”
到了最後,過安檢之前,鏡海棠還是沒忍住撲到崔凜懷裡撒一回嬌。
崔凜緊摟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摩挲着,眼神寵溺,動作憐愛。
她鑽在他懷裡,甕聲甕氣地說:“日本的小女生都是花癡,萬一她們看上你了,怎麼辦啊?”
“我就告訴她們,我有女朋友啊。”
“那如果她們說不介意呢?”
“那我就說我介意?”
“我覺得好沒安全感啊。”
“小笨,你說你要學着長大,你也要學會,自己給自己安全感了,實際上,安全感是自己給自己的,不要再從我身上試圖汲取過多的安全感,我的確能夠給到你,但我能夠給出的並非全部,如果你完全依賴我,這樣,一旦我給不
了你需要的安全感,你會非常難受的。”
“對了,我有東西想送你。”
崔凜從黑色的雙肩書包裡取出一隻精緻的匣子,雙手拿着,放到鏡海棠的手裡,漱口杯的大小,之所以說崔凜送鏡海棠的是一隻匣子,是因爲其做工精細,每一個細節的紋路都雕刻得一絲不苟,光滑漂亮,沒有絲毫的瑕疵,可謂是一件近乎完美的藝術品。
匣子的面上是一朵清麗的淡粉色海棠花,崔凜送鏡海棠的東西,往往與鏡海棠的名字相照應,彷彿海棠花,和鏡海棠,已經成爲了一個整體。
匣子有點沉,鏡海棠一手托住匣子的底部,一手輕輕打開匣子的蓋子,裡邊是一大堆小紙條,紅橙黃綠青藍紫,一共七種顏色的小紙條,每一張捲成桶狀,被一隻小小的金屬圈圈起來。
她捧着海棠花匣子,眼睛亮亮地望着匣子裡的小紙條。
“這些是?”
“我寫給你的,以後,每個星期的星期一,你就打開一張看,等看完這裡所有的紙條,就是我回來的那一天了。”希望這樣,能夠緩解一下你對我的思念吧……
“謝謝你……”
他真的好好啊……
知道她會想念他,就把暫時想到的心裡話全部都寫進了這些五彩繽紛的紙條裡,讓她每一個星期上學的第一天,看一張他寫給她的文字,就整一個星期都有一個美好的念想,整一個星期都是幸福滿滿的。
“所以你乖乖的,我很快就會回來。”崔凜冷感十足的眼眸中逐漸暖化。
“嗯,我會聽話的。”
鏡海棠乖順地蹭了蹭崔凜的胸膛,他呼出的熱氣灑在她的頭頂,她下意識地把手放在了頭頂,他的手搭在她的手面上,進而握住了她的手,收到了脣邊,送上一吻。
“匣子裡有一隻手電筒,你晚上走路看不清東西,如果晚上沒有課了,就不要那麼晚回家,一個人走在路上,再怎麼說都是女生,你不要以爲自己身手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萬一中了圈套就糟糕了,知道嗎?”
他絮絮叨叨地教育着她,她像個放假前聽安全教育課的小學生,認認真真地聽着,之後又抱住了他。
“你在日本要是變成傘了,怎麼辦啊?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你是人的狀態的時候很強大,可你要是被人發現你會變成一把傘,那會被認抓去做什麼科學實驗的吧?你一定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我一有感應,我就回找一個地方解決。”
“你快過安檢吧,你再不走,我怕我捨不得你了。”鏡海棠的聲音已經聽得出哽咽。
崔凜握住鏡海棠的雙手,俯首深深吻住她的雙脣,兩個人都吻得非常投入,旁若無人,只想把內心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期待,所有的信賴都傳遞到這個吻上,宣泄情感,傳達思念。
鏡海棠感到一陣陣缺氧,可是甜蜜肆意而開,雙手揪住了崔凜胸前的衣襟,踮起腳尖。
崔凜的手捧住了她的後腦勺,不斷地深吻着她。
周圍的人看着這對吻得難捨難分的小情侶,都投來目光,有的羨慕年輕真好,有的覺得有
傷風化,有的又覺得這兩個人着實眼熟。
而後有人發現了崔凜和鏡海棠就是聲優蝶目和聲優海棠,開始有了**。
崔凜鬆開了鏡海棠,手掌捧着她冰冷的小臉,深情脈脈地望着她,說:“小笨,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他朝她展露一個溫暖的微笑。
這樣的笑容,是鏡海棠非常期待的,很少見到崔凜會流露這麼溫暖的笑容,這樣的笑容,似乎就是爲了守護她而存在的,所有,她覺得安全感十足。
她也朝他回以一個笑容:“嗯,我會等着你的,有空飛日本去找你,”
鏡海棠目送着崔凜過安檢,一直到他偉岸的背影在她的視線中縮小成了一個黑點,然後徹底消失,她才黯然轉過身去。
走到一根柱子旁邊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喚道:“程嘉緒,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站在後邊。”
“被你發現了。”
程嘉緒從柱子後繞了過來,戴着黑色的口罩,罩住了他大半張臉,他是素顏的樣子,皮膚很好,好到女生都會嫉妒,白皙無暇,但是一點也不娘,就是非常陽光,二十三四歲左右的光景,模樣卻像個高中生。
鏡海棠沒心思嘖嘖讚歎他的逆生長,說:“我都沒說我們在機場見面,你怎麼會來這裡,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聽聲音就知道你是聲優海棠。”程嘉緒得意地笑了笑。
“哦。”鏡海棠冷冷地回了他一個“哦”,轉身就走,程嘉緒從後頭拉住她。
“找我談話的人是你,可爲什麼轉身就走的人也是你?”
鏡海棠瞪了他一眼:“你趕緊放手,我不想在這裡說話。”
誰不知道程嘉緒背後是不是跟了狗仔?鏡織雪被坑了一次,她鏡海棠可要謹慎小心了。
周圍似乎已經有女生注意到程嘉緒了。
她暗叫不好。
怒瞪程嘉緒:“程嘉緒你是想害死我嗎?”
“好好好,我們重新約個地點吧,你來決定好了。”
鏡海棠脫口而出:“就在蝶目事務所。”
……
飄塔市醫院。
避免引人耳目,鏡海棠戴着一隻淺藍色的口罩進到醫院之中,裝作患了感冒什麼的,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從人羣中鑽出來,搭電梯到VIP病房,這一層要身份識別才能來到,她簡單粗暴地用萬物卡騙過了識別儀器,從容地來到了尚西羅的病房前。
“西羅……”
她雙手觸碰到冰冷的玻璃面,因爲走得急切,現在正喘息着,呼出的熱氣在玻璃上凝成了霜,很快便散去。
尚西羅的情況,只能說馬馬虎虎,此時她在熟睡着。
鏡海棠推門而入,轉身就把門關上,把房間裡靠走廊一側的窗簾都放下來,儘管這層樓除了醫護人員,一般不會有可疑的人到來,但她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沒有安全感,便設法擋住外頭的視線,坐在了尚西羅的牀沿。
窗外下起了雨,房間裡開着暖氣,但鏡海棠還是下意識把尚西羅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拉到肩上,怕她着涼,只因見到尚西羅穿的病號服單薄。
(本章完)